她把出租車停在煤礦的出入大門口外,好像在那裡等候客人一樣。大約等了半個鐘頭,就看見三綹頭髮“變色雞”二人推着摩托車走出大門,在門外打着火就飛一樣上了公路。她看清楚了,回憶那不堪回首的點點情節,當時對她施暴的就是這二人!她等摩托車走出幾裡遠,一加油門就跟在摩托車的後邊。又一加油門就追上這兩輛摩托車,她真想一腳油門踏到底把兩輛摩托撞飛到路下溝裡。但她想了想還是再讓齊姐認定一下最好。認準了他們再報仇雪恨也不遲。所以把車開得很快,“唰”一聲就超過摩托車。進了市區,放慢了車速,等看那兩輛摩托車的具體去向。
兩輛摩托車進市區放慢了車速,走過勝利大道,拐向永恆大街在一條衚衕口前停下,二人下了摩托就進了一戶人家。她在後緊跟,稍一慢行,就記清了這家的門牌號碼。
這一夜她久久不能入睡,思想起恥辱的那一刻,恨起來真想用出租車撞死他們。爲穩妥起見,還是要玉蘭姐認定一下,她如果認定了,那這件事就是鐵板上釘釘了,她看看身邊呼呼睡覺的丈夫,淚流滿面自己愧對他,暗暗祈求他幸福,她要懲處那兩個畜生去了。她知道法律的嚴肅,她不想再回來,她一個人的生命要他兩人的生命,那是值得地!
第二天早晨,在公交公司停車場看見齊玉蘭,看見她臉色臘黃,精神不振。她知道齊大姐的苦處,她同情她的遭遇,雖然和自己不同,但也差不多少。她正在車上呆呆地坐着,等候發始班車的命令。她上了車,她立即問她:“這麼早出車呀?”
她說:“不,是有事讓大姐認定。就是一年前的那場飛來橫禍!”於是她把她發現兩個畜生的事說了一遍。
齊玉蘭說:“我知道了,那兩個小子其實我早就認出來了,我只是不忍動手……既然你有那個心思,這件事我來辦,你不用管了……”“不,齊大姐,這事不關你的事,我要自己處理!”
“你不要爭了,你還年輕,你想辦傻事,那值得麼?”她聽齊大姐的話,齊大姐辦事有分寸,齊大姐可能要用車“抹”他們一下。
發頭班車的電鈴響了,她下了車。齊玉蘭一加油門,頭班車就出發了。
齊玉蘭現在主要目標是馬曉桃。因爲馬曉桃每天都騎着雅瑪哈飛馳在市區和煤礦之間。這條路也是齊玉蘭的公交路線。但不巧的是,這些日子沒看見馬曉桃騎摩托車的蹤影。自從上次被馬曉桃*,兩個月後就有了顯現,月經不來了,飲食有了反應,小肚子一天天有變化。她知道自己懷孕了。自己想偷偷打掉,但又一想,如果出了事,需要證明,打掉了胎就無有罪證,所以暫時還不能打掉,一定要等報仇雪恨,到那時自己也就完成了使命。
她現在和女兒住在一起,她天天夜裡做噩夢,做噩夢就是報仇。她要趁這兩個月自己身子還靈活,要雪恨奇恥!但是到現在還沒有看見那個賊子的面。今天,那次受辱的小妹已認出兩個流氓小子,自己其實早就認出他們,他們有時就坐這趟車返礦回市,既然這樣,那就順其自然,到時一腳踏死油門,就把那兩個小子送到地獄,到時就解了心頭之恨……
這一天沒有發現那兩個流氓小子。第二、第三天還是沒有遇見。到了第四天的下午五點,她終於發現他倆騎着兩輛摩托一前一後和她的公交車相向同行。因爲這天下點小雪,路上不好行走,她看見兩輛摩托車小心翼翼行車,就加大油門,向前衝去。前面正是下坡,還沒有追上摩托車時,那兩輛摩托車突然一跳,就歪倒在路基下的壕溝裡。她驚喜地發現,自己的公交車並沒有頂撞上他們,這兩個流氓小子可是自作自受。她的車一閃而過根本沒
管他們的死活。進了市區,把車開到停車場,她扔下車就下班了。那兩個王八蛋小子摔不死也摔個半殘。此事還和自己沒有關係!太好啦!她心裡暗自高興。
交警很快找到她家裡,把她帶到交通大隊,要她寫交通事故的發生過程。她把看見的那一瞬間寫給交警,交警還不讓她走。公交公司的安全科負責人、彭大年和崔雅鳳前後腳趕來。問她是怎麼回事,她把情況一說,彭大年和崔雅鳳就和交警吵起來。
交警事故處負責人說:“那兩個小夥子是被她的公交車攆下路溝的,所以要她交代清楚這起交通事故。我們並沒有怎麼樣她。”
公交公司安全科的負責人只在一邊聽一邊做記錄。
彭大年說:“摩托車在前走,公交車在後,一沒有撞他,二沒有擠他、抹他,下坡時摩托車自己翻下路基,你怎能認定是被公交車攆下溝裡?你有什麼證據?”
交警事故處負責人說:“這些都是那兩個傷者的口證。”
崔雅鳳說:“只憑空口說,沒有實證,你怎麼就能採信呢?”
一句話問得交警事故處負責人啞口無言。
彭大年問道:“你是不是和那兩個人有關係呀?他們是不是給你好處啦?把兜兜塞滿啦吧?”
“你說什麼呢,你說話要有根據,請你說話有分寸,這些話我們可以當誹謗罪控告你!我們做事可是經過嚴密勘查現場得出的結論!”
彭大年還想說話,只聽耳邊有人說話:“師傅,你可告訴他,兩個小流氓的車禍是因爲一塊石子引起的。這塊石子是老龜精故意放置的,那石子雖然飛了,但還有一個石子的印痕。細心勘察就會發現!”
彭大年聽出是邱喜來的聲音,欣喜若狂。心想,此徒弟真是俠肝義膽,關鍵時刻幫助師傅。好徒弟!可是看不見邱喜來的身影。於是對事故處理負責人說:“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你們的現場勘查不準確。那二人的翻車事故是前一個摩托車軋在一塊石子上,車速過快而被顛覆翻車。第二輛車剎車不及時,發生追尾事故。若不信,你們明日再去現場勘察,在下坡路中央有一個軋翻石子的印痕……”
事故負責人說:“我問你,你怎地如此清楚事故現場?”
彭大年說:“你也不必追根刨底,我所以敢肯定地告訴你,就說明此次事故和齊玉蘭開車沒有半點關聯!不信你們明日再去現場勘查一遍不就啥結果都知道了?”
事故負責人說:“你以爲你是誰,我們要以現場勘查爲依據,我們就能聽你一面之詞麼?你們把我們的工作看的太簡單了吧!”
彭大年說:“聽不聽是你們的事!反正那些事隨便來個人都會幹,只要不傻不顳都能幹!你們別把自己看的太高啦?”
事故負責人當然對這些話不愛聽,又不好辯駁,就下了逐客令。說:“今日要把齊玉蘭滯留一晚上,你們如果無事就走吧,太晚了!”公交公司安全科負責人一句話沒有說擡屁股就走人。彭大年知道公交公司安全科負責人爲什麼不說話,因爲公司安全科和交警事故科整天打交道,寧可單位吃虧也不和交警事故科鬧矛盾。
彭大年說:“我先告訴你,齊玉蘭身體可不好,出了問題你們扛着!”
交警事故科負責人說:“你放心好啦,我們會考慮的,不用你*心!”
崔雅鳳去超市買了火腿、麪包和飲料給齊玉蘭晚上食用。
齊玉蘭被留在事故滯留室,其實就是辦公室,放兩張牀,有鋪有蓋,有寫字檯。可以寫檢查、認識和交代。這天晚上就是要她寫出事故的發生和認識……
她一連寫了幾遍都不滿意
,因爲自己沒有和摩托車追尾,可以檢查汽車有無和摩托車碰撞痕跡就可清楚。想起這次事故是被冤枉了。想起自己一生也太難了。她重新想起自己應該是當機立斷的時候了。可是一個人真想走那條路時,又多麼不情願。她想自己的女兒,想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她又思念大年和雅鳳。這些親人和親情實在讓她留戀。實在不忍撒手而去呀!可是想想現在,自己身懷六甲,不明不白,自己能說清此事的冤頭嗎?自己本想向害他的馬曉桃討還公道,誰想天不遂人願,這真是“好人無長壽,禍害活百年”!至今他還能逍遙法外,實難忍這口氣啊!
齊玉蘭寫完了認識,起身去拉房門,原來外邊並沒有上鎖,這令她欣慰。一推開門,從側門邊走出兩個女交警,對她說:“有什麼事可以對我們說,現在暫時不可出門!”她答應一聲又縮回去。她現在已經沒有了睡意,就躲在門後觀察。這座樓是單面樓,現在她的滯留室在樓的中間位置,出屋門就是一條通用樓道。樓道一邊就是鐵護欄,只要翻下鐵護欄,就可以從此不再麻煩了。
突然聽見兩個交警說:“齊玉蘭同志現在已經半夜了,你該好好休息了。爲了不影響你的休息,我們不再打攪你。但爲了安全,暫時把門鎖上,請你支持我們的工作!……”就聽“卡巴”一聲上了鎖。
齊玉蘭後悔呀,爲啥自己不快點行動呢?現在可是進了籠子了!
她發現窗戶可沒有裝防護欄,從這裡照樣可以跳出去!關上燈,好像是睡了一樣。再悄悄打開窗戶,從窗戶裡鑽出來,跳到樓道,又抓住護欄,一個翻身跳,就從二樓跳到地面,失去記憶,她什麼也不知道了,……
齊玉蘭跳樓自殺,把值班民警嚇得魂飛膽裂。急忙跑下樓,抱住齊玉蘭。齊玉蘭不是頭朝下摔在地上,而是屁股着地,雖然人昏迷,卻不見流血的傷痕。有兩個值班男交警也跑過來,急忙打電話要救護車。十幾分鍾過後,救護車鳴着笛開過來,下來四個醫生,把人擡上救護車就開走了。兩個女交警跟着去了醫院。醫院急救室給齊玉蘭檢查外傷,照像後,確定是坐骨裂、那個孩子可是保不住了。又推進重病房輸液觀察。兩個女交警嚇得哭起來。他們給隊長打電話,給彭大年打電話。彭大年讓崔雅鳳把孩子給奶奶送去,兩人急忙趕到醫院。
不多時齊玉蘭的父母、兄弟姐妹都趕到,彭大年和崔雅鳳比他們早一步趕到。醫生給大家介紹了傷情、檢驗結果,並沒發現重大創傷。但是肚中的嬰兒可能死了。這一句話引起人們的驚奇,特別是她的父母,扭過頭來問彭大年:“你說,這事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彭大年一笑說:“爸、媽,你們別懷疑我,我還想說,一定要把這個胎兒作一次DNA鑑定呢!”
岳父說:“還有必要嗎?”
彭大年說:“當然有必要,將來這就是這個人的罪證!”
岳母一聽不是彭大年乾的,就說:“唉,做那個就沒有必要了,瞎花錢!”
彭大年說:“這錢我花!我懷疑玉蘭跳樓和這事有關!”
岳父其實對彭大年有好印象,彭大年對齊家也不錯,只因後來發生這件事,做父母的無法開口。岳父說:“既然你想做,就做個DNA鑑定也好,將來就是例證!我相信你!”
醫生說:“好吧,取出胎兒,馬上做DNA鑑定,留下結果再做處理。”
齊玉蘭沒有生命之憂,彭大年就讓岳父岳母回家休息,只留下弟妹二人和他兩人作陪護。這正是:迷幻藥,能*,害得玉蘭無尊嚴。
身懷六甲無處訴,時刻牢記報仇冤!欲知後來事請看第一百六十八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