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書記談完話,王啓良心情舒暢,一身輕鬆。先上樓去找高世強,把事情一說,就到了下班時間。王啓良有半個月沒有回家,沒有看見女兒小囡囡了,所以先到車間各工段看一圈,沒有待處理的事情,就冒雨騎車回家去看小囡囡了。
父親被收監兩個多月,臨刑前也沒和兒女、親友見面,就那樣魂歸西天了。怎不叫人心中傷感?在雨天的路上,邊走邊想父親的冤情,還偷偷地抹淚哭了一場。
到家不久,川妹子傅碧瓊帶女兒下班回來,看見他兩眼紅腫,挖苦說:“想你爹啦?想爹別讓他喊反動口號噻?不喊反動口號不就啥子事情都沒得了嗎?爲啥子今天還回來?你要走就永遠別回來,那纔算你是一個英雄好漢!”
川妹子傅碧瓊在成都醫院年紀輕輕就當上外科主刀醫生。這次隨王啓良轉業回北方,調到市醫院工作。她天天要騎四十五分鐘自行車,把女兒送到學校後再去上班,工作也真辛苦。又一肚子委屈。說着說着又提起房子,她指着王啓良鼻子破口大罵起來。
王啓良趕緊忙活晚飯,隨她祖宗八輩的罵,只裝聾作啞兩耳不聽也就算了。他越不搭腔,她就越罵得厲害:“你個龜兒子,你理虧啦?爲啥子不敢和老子說話?房子被人家搶佔,我日你媽喲!。。。。。。。”
王啓良說:“雞不跟狗鬥,男不和女鬥,你知道不?別給臉不要要屁股!”
王啓良只有大哥和一個姐姐,大姐嫁到鄰村。大哥、大嫂身體不好,一個女兒剛上小學。王啓良不要房子,就是想和大哥住在一起,也好互相照應。
聽二人又爭吵,大哥大嫂趕過來斥責說:“你們不要這樣爭來吵去!能過在一起就好好過。過不到一起就趕快分開!整天這麼爭吵你們不怕丟人我們還怕丟人哪!”
這蛇仙很有人性,它只duizhun王啓良,從來不和別人耍手段,使性子。它靜靜地聽哥嫂的呲噠,一句話也不多說:“大哥、大嫂,回去吧,我們不再吵架了!”說不吵馬上就乖乖回到房間。暫時停止戰鬥!
王啓良刷完了鍋碗就摟着女兒囡囡睡覺。
川妹子傅碧瓊特別能幹,她一刻也不閒着。她把一家人的髒衣服又洗又涮,,擰乾了晾在大屋內,但嘴裡卻不閒着,一邊幹活一邊又咒罵王啓良。
王啓良躺在牀上不理茬,她就找茬子狠狠地擰女兒小屁股,女兒被擰得哇哇大哭,在王啓良懷裡罵媽媽:“媽媽是個壞媽媽,不是打我就是罵爸爸!我長大了也不管媽媽,媽媽是個壞婆娘。。。。。。”川妹子傅碧瓊一聽女兒罵她,衝上去還要打女兒。
常言說,兔子急了也咬人。王啓良早憋着火,就當胸一拳,把川妹子傅碧瓊頂個屁股墩。這一下可不幹了,她抄起小竹椅子就掄起來。王啓良一看動了真招,一手護住女兒,一手抓住竹椅子只一搡,又把她搡個屁股墩。川妹子傅碧瓊雖有蛇精操縱,這一次再沒
爬起身來,索性坐在地上大哭大叫。王啓良把女兒放在牀角,他半躺在牀上瞪着川妹子傅碧瓊,怕她再起身打鬥。此時罵聲越來越小,王啓良也昏昏入睡。突然,蛇精支使川妹子傅碧瓊神經病發作,猛然衝上去,摁住王啓良又打又擰又咬,王啓良不忍心yongli,只用手護住孩子、護住自己。川妹子傅碧瓊突然一變招,一把抓住王啓良的“**”,狠命一扽,王啓良大叫一聲,昏厥過去。川妹子傅碧瓊一看王啓良昏死過去,馬上鬆了手。一邊哭一邊數叨:“老子可沒有成心害你,只是老子鬥不過你,想趁機扽你一下,也好讓你知道你婆娘就在你面前。。。。。。看你還敢不敢打我?”
如果是川妹子傅碧瓊扽一下,王啓良有金鐘罩,對他不痛不癢。這次可是蛇仙施法,金鐘罩不起作用。
哥嫂在外敲門,川妹子傅碧瓊憋住哭聲說:“大哥、嫂嫂,你們休息吧,沒得事的”。
王啓良清醒過來說:“哥嫂別理這事,她就那麼幾下子!她犯抽風病,不打場架她心裡不舒服!”
大哥在門外乞求說:“老二啊,你倆口子別鬧了,煩死人了。這一吵一鬧,影響四鄰不安!有啥事不可好好商量嘛?”
王啓良受了委屈,沒有再吵,也沒有多說,摟着女兒傷心地流着淚,無聲地哭泣到了半夜。
第二天上班,王啓良就把夜裡打架之事和高世強說了。高世強知道川妹子傅碧瓊屬於吃屎也要“霸尖”的那號人,就說:“最好別動手,多讓她點,你動手就不好了,別再鬧個妻離子散!”
王啓良說:“再鬧我就跟他離婚!怕啥嗎?不就是那麼兩下子嗎?”
王啓良和川妹子傅碧瓊大吵、小鬧已成家常便飯。王啓良想,爲避免見面打吵,乾脆少回家,不回家,吃住在車間。這樣他把值夜班的活都包下來。白天上班,晚上值夜班。夜裡發生什麼生產情況,他可以直接指揮,這樣該多好?
廠裡生產處理得很好,可家裡事卻越來越難辦。
第二天下午,川妹子傅碧瓊就帶着囡囡找到廠裡,問王啓良還要不要這個家?你如果不要這個家,我就一把火燒逑的。兩條路任你選,要麼就每天回家,要麼咱就離婚。
王啓良當然還是希望回家,就說:“回家可以,還吵不吵架?”
川妹子傅碧瓊說:“那得看你表現噻!”
王啓良說:“人還是這個人,樣兒不會變!”
川妹子傅碧瓊說:“那還要打架!”
王啓良說:“那還不如離婚!”
川妹子傅碧瓊說:“撿個金條又懷抱個金元寶,好事都讓你享受了,說離婚就走人?沒那麼便宜事!老子把青春獻給了黨,把肚兒給了你,生個娃兒是你家的,老子從南方千里迢迢跟你來到這乾旱、冰凍的北方,你要補償老子的損失!”
王啓良說:“你也不知道羞恥值多少錢一斤?這也是
你說的人話?好好,不就是那麼兩下子嗎?那你提個條件!”
川妹子傅碧瓊說:“老子就是這個樣子,這麼一佗佗,隨你說去好了!”
高世強聽說川妹子傅碧瓊找到廠裡,馬上找到機動車間。看見川妹子傅碧瓊整日和王啓良糾纏不休,心裡難受。因爲他比王啓良小半歲,在二人面前是小叔輩,所以他說話衝、不講情面,不要說川妹子傅碧瓊更怕他連蛇精也怕他。他先說王啓良,轉圈批評川妹子傅碧瓊。
他說:“大嫂,你別裝瘋賣傻耍橫動粗,有事說事,有理說理,不能拿着不是當理說!剛纔你說的都是屁話,你胡說八道,你也不看看你是啥身份?有啥事不能在家說?又到廠裡擠兌我大哥?你鬧啥?你惹急了我,我可不慣着你!我看你腦袋裡灌了野狐泉水——得了腦充水病!欠修理!你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被高世強這一頓訓教,川妹子傅碧瓊一聲不敢吭,只好乖乖地拉起囡囡回家。
嘴裡小聲說:“這就回家,這就回家!那——他哩?”
高世強看看四周無人,小聲說:“今晚上有事——值班!”
川妹子傅碧瓊知道高世強的牛脾氣,若把他惹急了,他不但敢罵她,還真敢打人,因爲他如同是王啓良的親兄弟。所以他一說話,她就乖乖聽從。蛇精也沒辦法。
川妹子傅碧瓊剛推開辦公室門,一個女人卻闖進來。她進門也沒細看,順手拿出一個信封交給王啓亮,說:“王主任,這是我的工作總結!”
王啓良抽出工作總結報告看了看,就放進抽屜。
這個女人就是李豔玲。李豔玲這時纔看見王啓良身邊站着一個女人,虎着臉翻眼看着她。她馬上漲紅了臉,後悔自己粗心大意,來得不是時候。她故意“呃”了一聲表示自己的歉意,眼看着川妹子傅碧瓊說:“如沒猜錯,這就是王嫂吧?”
川妹子傅碧瓊應了一聲。高世強馬上給李豔玲使了一個眼色,李豔玲這才感到自己做了一個不速之客,說了一聲“對不起”就扭身走了。李豔玲人雖然走了,卻把川妹子傅碧瓊看迷了眼。她是醫生。她每天接觸無數的來來往往的家屬、病號。不論是老是少,無論是帥男靚女。有醜有俊,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女人。這個女人不裝不扮、不用塗脂不用抹粉,就那麼光彩照人!不知人家父母是怎樣生得怎樣養的?沒見過、沒見過!一百個沒見過!忽然她又想起,我經常說的就是這個幺妹?對呀,就是她就是她!想到此,她醋意大發,蛇精又給她指點高招,她的頭腦裡都是那個“幺妹”!她看兩眼王啓亮,氣鼓鼓的摔門就走了!
高世強把她送出廠大門,看着她騎車帶女兒走遠了,這才長噓一口氣:“這次和緩只是暫時的,嫂子給了面子!”這正是:人生都是父母養,親情痛楚日日想。
誰知蛇仙使伎倆,害得二人無話講!欲知後來事,且看第五十五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