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他爹身不由己的哆嗦起來,看了看周圍,突然停止了哆嗦,指着沈飛叫道:“這肯定不是我的夢,這肯定是你找什麼歪和尚、邪道士做的幻術,我以前做夢的時候,在臺階上摔倒了都能嚇醒,怎麼可能被折騰的這麼慘還在夢裡?而且你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農民工,怎麼可能有這種本事?而且,說話的語氣也不一樣!”
沈飛很誇張的拍了幾下手,“哎呦呦,真是了不得,你的腦洞可真夠大的!什麼幻術在由我主導的情況下,你還能想什麼來什麼、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而且疼痛感還這麼清晰?每個人都有兩面性,都有一個被隱藏起來的身份或者性格,你永遠不知道一個護士是不是特工,也不會知道一個裁縫是不是殺手狂魔,因爲知道他們真實身份的,通常都沒命說出來!而我,是可以在別人的夢裡面狂炫酷拽吊炸天的人!”
沈飛兩眼盯住了他開始顫抖的眼珠,“我大發慈悲地告訴你,我進入你的夢境後,就在你的夢境邊緣設置了屏障,阻斷了你對任何噪音、震動等等的外源性感知,阻滯了你對尿急等等的內源性感知,抑制了你大腦神經遞質的不正常興奮。這麼對你說吧,在我撤掉屏障之前,就算真的有人把你從臺階上推下去摔的頭破血流,你也不會醒。”
看着沈飛聛睨一切的神態,聽着外源性感知、內源性感知、大腦神經遞質這些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詞彙,他不由得從心底裡發寒,下意識地信了沈飛的話。
但他仍然不甘心就這麼一敗塗地,爲了擺脫當前的不利局面和可能繼續出現的困境,他決定冒險一試。
他變換了場景,身處一個大賣場外圍的服裝店裡,這是上週他去大賣場裡趕上的正在促銷的情形,來來往往的人潮涌動,雖然進入服裝店的只有十幾個人,可他覺得有門外那麼多人的遮掩,沈飛想發現他不會像之前那麼容易,就算髮現了也不可能大開殺戒、濫殺無辜。
但事情不會照着他所想象的方向發展,耳邊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怎麼?以爲穿上馬甲我就不認識你了?想的挺美啊。”
他的手一哆嗦,衣服險些掉到地上。
他擔心沈飛接着給他來一下,下意識的向外跳了兩步,扭頭看向沈飛,擡手指着,讓店裡的人一起上。
店裡的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着他,他也像傻了一樣東看看西看看,最終莫名其妙的看着沈飛。
沈飛很是不屑,“你原本想象這個場景的時候,他們都是和你素不相識的顧客,爲什麼要爲你拼命?”
還沒等他回過味兒來,沈飛就上前兩步,大耳刮子抽了過去,聲音那叫一個脆!
他當然不甘心就範,卻因爲有綠樹蟒的前車之鑑,感覺這時候變換場景的話,沈飛肯定會如影隨形,就更沒有躲開沈飛的把握了。
所以他只能先豁出去,兩個人就打了起來。
確切的說,是他在捱打,還被打的挺慘,像沒頭蒼蠅似的到處閃避,店裡就亂了,顧客們紛紛跑到店外。
老闆是一個長得非常瘦弱的女人,只能在旁邊跳着腳的讓他們住手,說再不停手,就要叫保安了。
見沈飛沒有停手的意思,剛纔還鬼哭狼嚎的熊孩子他爹已經被打的平躺在地上都喘氣費勁了,女老闆可傻眼了,人家就不像怕保安的。想報警吧,又實在是不敢,因爲這種事兒不可能在裡面關押一輩子,很明顯沈飛毫無顧忌,過後可能找自己的麻煩。
女老闆只好在旁邊不停地請求沈飛,說要去接孩子,晚了怕孩子出意外,必須先關門,請二位轉移戰場。
就在這時,大賣場的三個保安聞訊而來,讓沈飛不準打人了,把熊孩子他爹交給他們。
雖然都是夢中人物,沈飛可以不在乎,而且用不着動用其它手段,仗着力大無窮和速度快捷,就可以輕輕鬆鬆把保安們打得不是在牆上貼餅子,就是僕在那兒擁抱地板。但保安們沒有胡攪蠻纏,也沒有助紂爲虐,沈飛沒必要觸及自己的底線,既然對方要熊孩子他爹,給他們就是了。
沈飛抓起熊孩子他爹扔了過去。
“噗通、噗通”連聲響,三個保安猝不及防地被熊孩子他爹壓倒在地上。這可怨不得沈飛,沈飛可是按照他們的要求,把熊孩子他爹交給他們了。
剛纔拳拳到肉的沈飛感覺很是暢快淋漓,似乎許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他中氣十足地指着熊孩子他爹喝道:“看把人家店裡禍害到什麼樣子了?趕緊掏錢賠償人家,聽到沒有?”
出氣多進氣少的熊孩子他爹趕緊點頭,並掙扎着掏錢包,女老闆不敢收,連連擺手說不用。
熊孩子他爹沒想到在夢裡被揍得要死的疼痛感、真實感這麼強烈,覺得自己終於撿回了一條命,可不敢不掏,如果不聽話被揍死了,現實當中的自己會不會醒不過來?
沈飛面含笑意地向店外走去,圍觀的羣衆忙不迭地給他閃開一條道。
熊孩子他爹掏着掏着錢包,突然意識到,這是在夢裡面,賠什麼賠?再說了,這不是我禍害的好不好?我也是被禍害的!
他急忙想象了一下自己出差時的火車站候車大廳,那裡不但客流密集,還一直有警察巡視,裝修工人總不至於亂來吧?
因爲下意識的想在客流密集區域和警察距離近一些,他出現的位置是檢票進站的地方。
他剛把身份證和車票裝進口袋裡走進大廳十幾米,就被一個女警攔住了,女警只說了五個字:“車票,身份證。”
他有些不滿的嘟噥道:“剛剛進門的時候查過了,怎麼又要查?掏來掏去的,丟了怎麼辦?”
女警面無表情:“爲了保障所有旅客的安全,請你履行應盡的義務,配合我們的工作。”
這句話他可沒法反駁,而且現在不好逆着警察,說不定待會兒還得靠警察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呢,天知道那個神出鬼沒的裝修工人會不會跟過來。
他只好再次掏出身份證和車票,遞給女警。
女警根本沒仔細看,裝到自己口袋裡轉身就走,他愣了片刻,連忙跟上。
剛剛走了三四步,女警轉回身來一伸手,“車票,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