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他爹一下子懵了,“我剛纔不是給你了嗎?”
女警面沉似水,“我的直覺果然是正確的,你長得就不像個好人,竟然敢誣陷警察。”
熊孩子他爹不由得有些急眼,脫口而出:“你間歇性失憶?你忘了衝我要車票、身份證的時候,我還不滿意地嘟噥了兩句嗎?”
女警掏出手銬對着他晃了晃,“因爲你不滿意,所以就不拿出車票和身份證讓我查驗?我懷疑你有重大作案嫌疑纔不配合我的工作,跟我走一趟,去驗明身份。”
這下他可真急了,更是口不擇言:“你這個瘋婆子!我剛纔明明已經給你了,你裝到了自己”
女警直接把他兩隻手反到背後拷上了,“謾罵侮辱警察,罪加一等。”
他連忙向四下張望,發現不遠處有正在開包檢查的警察,連躥帶蹦的衝了過去,高喊着:“那個女警察一定是瘋”
後面的字還沒說出來,感覺背上被狠狠踹了一腳,摔了個狗吃屎。
正在開包檢查的警察急忙跑向這邊,卻猛地止住腳步,給女警打了個敬禮。
熊孩子他爹這才意識到,女警穿的制服、裝備都和這位警察不一樣,女警是飛警!見警大一級!而且沒人敢冒充!
果然女警對跑過來的警察說:“飛警辦案,正在捉拿犯罪嫌疑人。”
飛警辦案不需要配合的時候,誰也無權干涉,那警察打了個敬禮就轉身離去,任憑熊孩子他爹怎麼呼喊也不回頭。
女飛警一腳踢在熊孩子他爹瞎叫喚的嘴巴上,像提溜小雞似的,揪住他的衣領子,拖出了候車大廳,扔到了警車後座上,警車升空。
他這才發現後座另一側靠窗坐着的年輕飛警,就是在小區裡把自己的同伴爆頭的那位,哪能不明白這又是裝修工人的手筆,想必是人家打累了,換了飛警來揍自己。
不過,還好飛警們沒有裝修工人那麼暴力,要不然真的有罪受了。
但他只猜中了開頭,沒猜中結局。
當車飛經一片崖壁聳立的石林時,年輕飛警突然打開車門,扯住他一隻胳膊扔了出去。
他只聽得風聲呼嘯,拼命睜開的眼睛看着越來越清晰的崖壁,就要一腦袋觸上去了!
情急之下,他慌忙想象着自己出差回來後坐着出租車往家趕的情形。
眨眼之間,他坐在了出租車上。
驚魂稍定,耳邊就響起了沈飛的聲音:“還真是小瞧了你,那麼抗折騰不說,而且從空中扔下來,腦子裡還來得及更換場景,怪不得那天瞎話編得那麼快。”
熊孩子他爹慌的不行,搞不懂爲什麼沈飛會出現在正在飛馳的出租車上。
他只能色厲內荏的宣示着自己的憤怒,“我承認,在夢裡我永遠都躲不開你,你就像是陰魂不散。但在現實中呢,你還是那個打不過我的農民工,你現在怎麼折騰我,我白天就會加倍還回來!”
沈飛冷笑道:“別給自己打氣了,想玩蛇吃鼠半年、鼠吃蛇半年的遊戲?你還想在白天加倍還回來?你敢一天讓我死幾回?你以爲現實當中的警察叔叔都是吃乾飯的?而且,我已經被你禍害的在這座城市呆不下去了,也不必考慮什麼外來新市民的形象了,你覺得我還有必要任你打、任你罵?”
聽沈飛這麼一說,熊孩子他爹是真的害怕了,敢情對方是爲了混到新市民的身份才忍讓自己?都要離開這座城市了,當然不必再忍受自己任何方式的欺辱。而且,那就等於敵暗我明瞭,自己不是更要被動挨折騰?再說了,自己大白天的還真不敢把對方收拾狠了,因爲警察叔叔那裡沒後門。
再在網絡上折騰對方?真的還有更強的殺傷力?和晚上一睡着就會被沈飛折騰的要死要活的相比,殺傷力再大也不是一個級別的。而且因爲白天沒法撒氣找平衡,只怕被搞成神經錯亂都是輕的,恐怕會急不可耐地自殺尋求解脫。
爲自己的小命考慮,面子就沒那麼重要了。
他急忙扯住正要起身的沈飛,“兄弟,車正開着呢,你這是要幹嘛?不會是像突然出現一樣,再突然消失吧?”
沈飛甩開他的手,“前面給你安排了一場車禍,胸穿肚爛腦袋裂的那種,偏偏你還死不了!我就不在這裡陪你了。不過,我可以先給你描述一下事發經過,當然,你們就是預先知道了,也不可能躲得過去,因爲是我安排的,最多是晚點發生而已,你再怎麼轉換場景也沒有用。到下一個路口,這輛出租車先是被大貨車撞飛,然後被”
熊孩子他爹滿臉抽搐,趕緊再次抓住沈飛的胳膊,打斷沈飛的話,“胸穿肚爛腦袋裂還死不了!不至於這麼狠吧?那得多疼?兄弟,打個商量,我可以”
沈飛再次甩開他的胳膊,“別叫我兄弟,我的兄弟中沒你這種熊貨。你我之間也沒什麼好商量的了,你簡直就是打不死還屢敗屢戰的小強,我什麼也不會信你的,就這樣每晚進來折騰你一通,挺過癮的。”
熊孩子他爹死死地抱住沈飛一隻胳膊,“大哥!大爺!我的親爺爺!千萬別,你可千萬別再來了,我保證明天竭盡全力恢復你的名譽,所有出現過對你不利言論的論壇和社區,我都會以真實身份闢謠。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人覺得我言不由衷,我會一直在線回覆和接受網友的痛批,我就說那天喝大了,然後爲了面子欲罷不能,神經了,經過心理醫生的”
沈飛打斷他的話,“你還想着自己的面子?”
他哭喪着臉說:“我就是在這座城市出生、長大的,以後還得繼續在這裡工作、生活,面子再不重要也得顧及一些吧?你不會真的想把我逼上絕路吧?”
沈飛當然沒必要把他逼上絕路,他只要沒膽氣再亂來就行了。
但計劃不如變化,自己設計了開頭,卻也沒猜中結局,因爲這傢伙之前不肯服軟還太抗折騰,反應也挺快,事情的發展已經偏離了原來的軌道。萬一他大白天的去找那裝修工人送禮喝酒套近乎,或者那心眼老實的裝修工人見他認錯了,爲了成爲真正的新市民,去找他盡釋前嫌、言歸於好,事情露餡的可能性極大。
說不定這傢伙鬼心眼兒一轉,說不定就前功盡棄了。
但是,沈飛沒有杜夢那本事在整個藍星尋人,這可怎麼辦呢?
想到杜夢,沈飛的神色不由得一變,壞了!在這傢伙的夢境裡耽擱了這麼長時間,又明顯沒有來交易的目的,只怕杜夢那關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