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全軍終於整裝待發,踏上了征服乙橘城的征途。
離開之前,尤利還將民兵隊的一半隊員編入了自己的隊伍中,以補充自己直屬部隊的人員不足。雖然就靠這點人還是有些微不足道,但起碼總比沒有好。
描繪有“御崎”,陰陽玉,劍蘭花紋章的旗幟最後一次在常盤臺升起,他們迎着寒冷的冬風迎風飄揚,像是在昭示着將要到來的勝利一般。所有的士兵們臉上都面帶自信的笑容,因爲他們已經聽說來自白皇的著名魔法使擁有強大的力量,可以爲他們炸燬那些煩人且致命的陣地和炮塔等各種火力點,不會那麼容易就讓自己的小命白送出去。當然,也並非沒有面帶愁容的人在。
那幾位被編入尤利部隊的民兵們就算在離開時也還是哭成了淚人,和親友們相互擁抱道別着,有的甚至已經立好了遺囑。那些民兵的家人們也哭的不成樣子,就像要經歷一場生死離別一般——其實就是一場生死離別。
不過也難怪,畢竟這些士兵們面對真正的戰場也沒有幾次,更何況經歷過反抗戰爭那樣殘酷的戰鬥後,對於戰爭的恐懼感又更爲深厚了。
尤利騎在披着馬/凱的戰馬上遠望着浩浩蕩蕩的隊伍,磨得尖銳鋒利的長劍也已經扣在腰上的武裝帶上,騎兵盔也穩穩當當地系在他腦袋上,身上的胸甲和新軍大衣使他看上去沒有了之前那般臃腫殘破感,反而顯得更爲修身,更具有作爲一名軍隊指揮官該有的模樣和氣勢。
“尤利先生!”甘月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尤利往聲音方向望去,只見穿着藥師裙的甘月正往這邊跑來——看來是從店鋪中一路跑過來的。
尤利剛跳下戰馬,甘月就撲進了他的懷裡,雙手緊緊地抱住尤利的身體。看得出來,甘月是來爲尤利送行的。
“尤利大人,你們現在就要走了嗎?”甘月的眼角涌出點點淚花,語氣中飽含着不捨。
“嗯。”尤利點點頭,眼神裡也流露出了些許不捨,但他很快就把這樣憂鬱的神情收起來,微笑着撫摸着甘月的長髮:“放心吧,我會平平安安,完好無損地打個勝仗回來,我向你和上天發誓。”
“尤利先生……我可以和您一起去嗎?”甘月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繼續說道:“雖然這麼說有些任性,但我想要一直在尤利先生身邊,不管是到哪裡…………………………即使是戰場也是。”
尤利搖搖頭,他本身就不希望眼前這位救命恩人去陷入什麼危險,更何況是到隨時會喪命的戰場上。
“這我恐怕得拒絕了,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想要你去戰場上。彈矢無眼,刀劍無情,你到那種地方我不放心…………抱歉……………………”
“既然這樣的話,尤利先生,請您收下這個。”甘月從脖頸上扯下一條吊墜,放到尤利的手裡:“就讓它代替我和尤利先生到戰場上去吧,替我守護好尤利先生。”
尤利將手張開,看到手心上放着的是一條刻有萌域本土宗教女神的頭像的十字型吊墜,下方刻印着“願女神永佑吾愛”幾個小字。黑色的十字吊墜在冬日暖陽的光芒照耀下映射出金屬特有的光芒,顯得熠熠生輝。
“我知道了,我就收下了,謝謝你,甘月”尤利將十字吊墜塞在胸旁的口袋中,甘月的臉上也終於浮現出笑容。
正在兩人深情對視時,擔任東線軍指揮的博麗靈夢就驅馬跑來,看到兩人令人臉紅的對視場面,不由得讓這位純情的單身少女臉蛋一紅。
“那個…………雖然不想打斷你們,出發的時間要到了。尤利。”博麗支支吾吾地喊道,打斷了兩人的氣氛。
“抱歉,博麗!”尤利突然將撫摸着甘月頭髮的手抽回來,臉上竟然紅了。
“那麼,我走了……”尤利爬上戰馬,在坐穩後,揮手向身後的甘月道別。
望着逐漸遠去的尤利的身影,甘月不停地想要說些什麼,卻根本說不出來,眼角的晶瑩淚水從她的臉頰劃落,滴落到覆蓋着白雪的地上。
“祝您武運昌隆………………”
甘月默默在心中說着,即使遠方的青年的身影早已隱沒在落雪之中,也還是盯着他離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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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雪紛紛落下,在地上積成了一層層厚厚的雪層。戰馬的馬蹄和戰士們的皮軍靴踩踏在厚得甚至可以莫過腳踝的雪層,留下一道長長的印記。
後方,輪子上裝有鐵鏈的火炮和工程武器在雪地上留下兩道長長的車轍,插在上邊的旗幟隨這刺骨的寒風肆意飄揚着。
四周的樹木早就變得光禿禿的,上面覆蓋着厚厚的白雪,在上邊停留的鳥也只有寥寥幾隻,且很多都是稍事休息便飛走了。
尤利在手中不斷地撫摸着那個十字型吊墜,眼神中充滿被安慰了的神情,就好似那位少女就在身邊一般。
“尤利先生,你……不會和那姑娘……”佐倉杏子扛着鏈槍打趣道,尤利臨行前和鎮上姑娘摟摟抱抱的事情實際上很多人都知道,更多的只是笑笑不明說而已。
畢竟咱們的牧守也是個男人啊。
“沒……她其實是我的救命恩人啦。”尤利笑着說道:“我受傷時被她救回了一條命,然後就一直住在她家裡,就是這樣而已,額……要真說的話……也確實是有好感啦……”尤利後邊的話支支吾吾,後面索性喊着:“啊啊啊啊啊,反正你們都懂了,明知故問!!”
大家都爆發出一陣熱烈的笑聲。
“說回來,瑪利亞呢?”
“尤利先生,前面不就是嗎……那個是!”鹿目圓突然停住了,手指懸在半空中,眼睛瞪得大大的。過了半天,身旁的曉美焰才咬牙說出瑪利亞身旁的人的名字:“丘比………………!”
雙方逐漸走近,尤利首先下馬行禮,並與丘比介紹了自己。
“能遇見你是我的榮幸,尤利先生。”名叫丘比的白髮男子同樣鞠躬行禮。丘比的一頭白色短髮就如雪的顏色一般,眼睛被遮擋住看不清楚,但可以看見隱隱約約的刺眼的紅色。他的皮膚蒼白,推測應該是長期接觸魔法中的有毒物質,纔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他的身上是一襲潔白色的兜帽長袍,袍底一直拖到地上,左右邊還分別繪有一個紅色的圓圈,內部是一件水藍色的短袍。手上,是一杆短手杖,上方的羽翼形金色裝飾就是他作爲“魔法少女協會”重要人物的印記,左腰上,是一杆白色的水晶刺劍,似乎因爲是儀仗劍而做得很長。
比所有人都矮一頭的身材感覺像是立在寒風中隨時都能吹斷的細竹。
“我叫丘比,是來自白皇的一名魔法使。嗯,我想你身旁的三位夥伴也知道了,我就是“魔法少女協會”的創始人,擔任其中的人事工作。”
“我這次來,是爲了幫助你們攻下乙橘,沒錯吧?”
“是這樣沒錯”尤利點點頭,說道。
丘比也點點頭,轉過身去,爬上駿馬。
“那我們先走吧,讓士兵們這麼暴露在寒風中可不是和好的選擇,更何況這樣子受襲的可能會很大。”
尤利點點頭,腦子裡卻不斷回憶着丘比的聲音。
(總感覺在哪裡聽過………………)
……………………………………………………
距離乙橘城不遠處的平原,尤利與博麗靈夢的聯盟軍東線軍隊在那裡紮下了營寨。連綿不斷的大型軍營讓人光是看着就爲其宏達的規模所震撼。飄揚的戰旗迎風飛舞,發出與風摩擦後的呼呼呼的聲音。
主大營內,尤利等人還未做休息就集合起來展開軍事會議。
“大家。”丘比的聲音首先打破了沉默:“我已經在各個被表明的火力點設下了爆裂魔法的觸發點。引爆他們並不難,但是念咒語的時間會比較長,我希望大家開戰後能夠爲我爭取足夠的吟唱時間。”
“這個我們會保證的。”尤利點點頭,指着地圖道:“當這些火力點全都消滅後,我們就在炮兵的支援下攻入乙橘,到裡邊後只要反抗我們的全都殺光,一個不留——婦孺降兵除外。但是皇宮裡的所有人要不留餘力的全部殺光,包括翠星石。”
“不能給他們一絲喘息機會………………嗎。”
全員沉默,他們有的覺得這樣的戰術是否有些殘忍了,但轉念一想,戰爭不就是這麼回事?只有踩着千百萬條屍骨,才能達成最終的目標。
正所謂“一將功成萬古枯”。
天江衣,鹿目圓等首先站出來贊同了尤利的戰術,並表示不管發生什麼都會站在尤利這一方。
隨後,莉莉絲和博麗靈夢也都表示贊同。
看到全員贊同了這一戰術,尤利也露出了放心的神情,說道:“那麼,下一步的部署就這樣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