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岩臉色微沉,但最終卻什麼也沒說,算是默許了她的話。
白雲岩跟柳葉依當年算是家族聯姻,說不上喜歡,但在很多時候,都會給對方留一些面子。
這時,柳葉依的目光落在白荼身上,語氣頗爲尖酸刻薄;
“說劉嫂掐了你滿身青紫?哼,誰知道是不是你在外面跟什麼男人廝混搞成那樣的?連那樣見不得人的醜聞都給登上報紙了,你還有什麼臉面在你爸面前哭訴委屈?還敢誣賴劉嫂,真是個沒教養的賤種。”
好吧!
在這一刻,白荼再一次知道了一件事,這丫的絕對不是親媽!
若不是親媽,就只能說,那個‘白荼’是一個私生女。
難怪在這家裡沒半點地位呢!
劉嫂一聽到柳葉依那話,頓時腰桿挺直,頗爲得意的昂首,眼神充滿鄙夷之色的看了眼白荼。
一副像是在說;你是主又怎樣?還不是一樣被我踩在腳底下,賤種!
那眼神忒令人討厭了。
白荼暗暗磨牙,強忍着想上前去撕了那個老女人的得意嘴臉,嘴角卻微微扯了扯,露出一副苦澀又委屈的表情,微微垂頭低聲道;
“是,大媽說得對,身爲白家的女兒,竟會被叫養成這樣沒教養,甚至被罵賤種,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錯在是父親的骨肉,我錯在不是出生在大媽的肚皮中,若大媽看到我真的心裡不痛快,你就盡情的罵吧。”
一副乖巧認錯的模樣。
可她那話,在場的幾人細細品味後,卻臉色都微微變得有些難看。
這是在認錯麼?
分明就是在諷刺說,什麼教養跟賤種,都是他們給造的。
甚至變相反將了柳葉依一軍,讓人聽到後,就會忍不住浮現出一個惡毒後母的形象,甚至在說;她罵她賤種,就等於是在罵白雲岩賤!
柳葉依那張精緻臉龐微微扭曲,冷下了嗓音;“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想說我虧待你了?”
“不敢,大媽是我名上的母親,孝順您還來不及,哪裡還敢說大媽虧待我,只是,若我哪裡惹得大媽心裡不舒服的,大媽可以說我罵我,可是……請別讓下人對我動手動腳的,畢竟我也是這白家二小姐,若讓奴僕欺到主子頭上來,傳出去,外人只會以爲白家連下人都管教不好,會掃了父親的顏面,我只是、只是不想再讓父親蒙羞了而已。”
白荼溫順的在柳葉依面前低着頭,語氣溫軟,說得低聲下氣的跟個受氣包似的。
看着這樣受委屈的白荼,白雲岩難得在這一刻有了一種身爲父親的自覺,心底微微心疼的軟了幾分。
而且,他也覺得她說的那些話確實有些道理,再加上剛剛柳葉依罵她賤種的行爲,也實在是太過分。
她是他女兒,還輪不到別人罵賤種的地步!
“行了,劉嫂不離開也可以,就扣半年工資,還有,以後家裡誰敢動二小姐動手動腳的,就一併趕出白家去。”
白雲岩施威的冷聲開口,聲音不大,卻足夠震懾在場的傭人們。
只是,他是不是忘記了,今早他就要把白荼送出國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