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從銀行存完錢回來的錢婧藍進門了,敏感地嗅到空氣之中有種不尋常的味道,她正準備開口詢問前頭的玲兒,耳畔卻進入了一道柔媚的嗓音。“錢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她揚起頭,看見了一張令人驚豔的臉,不管是照片,還是本人人,倪心蕾總是這麼美麗優雅。在她面前,她心裡那小小的自卑心只會無限膨脹,提醒她們之間的差距。
“找我有什麼事嗎?”花了半會,她才調節好紊亂的心緒。
“也沒什麼事,一個人出來逛街,想起翊軒說你的店就在附近,順道來看看你了。”她說得如此自然,讓人察覺不到任何撒謊的痕跡。
聽她喊翊軒喊得如此熟稔,她有些不悅,也沒表示出來,客套地招呼,“今天太陽有點大,逛街肯定很熱,喝水嗎?”
“我不口渴。”她直截了當地拒絕。一雙美眸,似笑非笑,就這麼直勾勾地盯着她,錢婧藍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臉蛋,懷疑自個兒臉上有什麼髒東西。
逗弄了她一會,她悠然地開口,“你這店裡有賣品牌包嗎?”
“有超A的仿貨。”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用得起正品,所以就衍生出來仿貨,外型上與真貨無異。
“Versace的呢?”
“賣得最好的是LV,gucci,chanel,所以一般我們只進這三個牌子。”既然提到了包,她的視線自然而然落到了倪心蕾的手提包上。
她有些驚訝,憑她對倪心蕾的感覺,她應該會中意chanel或gucci,爲什麼會跟自己有着相同的品味?她手上那個,正是她心儀之款。她由衷地說:“你的包很漂亮!”
倪心蕾略微低下頭,看着自己胳臂上的包,脣角洋溢着一抹幸福的微笑。
她說:“翊軒送的,他說很適合我。”
砰的一聲,這句話在她腦海裡炸開了鍋,千萬種思緒一起涌入,倪心蕾說得是真是假?高翊軒真的送包給她?如是真的,又是以什麼名目送,生日?留念?還是和好?她今天是來示威的嗎?
“錢小姐,你可別多想,我跟翊軒現在只是朋友,贈送禮物也是平常事。你是高太太,想必他也常送你東西吧?”表面上在替高翊軒解圍,字字卻戳中了錢婧藍的軟肋,這招真是高明。
認識這麼久,高翊軒確實
待她很好,除卻情人節那束花,他高少爺還真沒送過錢婧藍什麼東西。她並不貪圖他什麼,可被倪心蕾這麼一問,她顯然有些底氣不足。
思量了一會,她終於想到了一個措辭,“我們是夫妻,財產共有,何談送不送?”
這下,換倪心蕾下不了臺面了。
即使她有高媽媽撐腰,即使她有信心贏回高翊軒的心,那張證書可不是作假的,她再怎麼擺弄,充其量也淪爲了一個遭人怨的小三。
她心裡有點憤恨,口氣也不善了,“錢小姐,希望你能坐穩高太太的位置,千萬不要被人給頂替了。”
“那是自然。目前這高太太的位置我坐得還算舒坦,還捨不得下來呢!”她自聽得懂她的挑釁,不甘示弱地應戰。
“那好,我拭目以待!”
玫瑰戰爭,兩個女人之間無硝煙的戰爭拉開了序幕,孰贏孰輸,尚未知曉。高翊軒的心,偏向哪一邊,哪一方纔能真正的贏家。
錢婧藍的心裡堵着一塊石頭,悶悶的。她的煩悶並不關倪心蕾今天找她宣戰的事,因爲對此她倒沒多大的意外,她既然還愛着高翊軒,她自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錢婧藍只是擔心,他們薄弱的夫妻關係,究竟能否抵得住他們曾經的美好回憶?
當她從外頭回來,破天荒地發現高翊軒比她早回家,正坐在客廳裡拿筆記本上網,而他前頭的玻璃桌上則擺放着一個禮物盒,精緻的包裝,上頭還打了漂亮的蝴蝶結。
見她回來,他拿手指戳了戳禮物盒,“老婆,給你的!”
“給我的?”她詫異,“今天又不是什麼特殊日子,爲什麼要送禮物給我?”
“你是我老婆嘛,我想什麼時候送禮物都可以。”他回答得理所當然,“快打開看看嘛!”
從他興奮得如孩童般的神情,她也在心裡猜測會是什麼稀奇的東西呢?
她慢慢解開絲帶,拿開禮物盒蓋子,裡頭放着一個布袋子。當看到布袋上範思哲的標誌時,她嘴角的笑容凝結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見她的手停頓,他忙催促,“怎麼停手了,快打開啊,我保證你會喜歡。”
如他所願,她緩緩地打開了袋子,一模一樣的手提袋赫然出現在眼前。怎麼會如此巧合呢?他真的買了兩個一模一樣的手袋,一個送給倪心蕾,另一個送
給她?還是倪心蕾陪同他去選購,趁她不注意時也買了一個,再來她面前示威?不管答案是什麼,這個手提袋,她都不想收。
於是,她對他說,“翊軒,我不喜歡這些奢侈品。”
“怎麼會呢?”他不信,明明玲兒向他透的秘。
“手提袋你拿回去吧!”她鬆了手,不肯接受這份令人浮想聯翩的禮物。
這下高翊軒真的搞不懂她了,哪個女人不愛收禮物,尤其還是自己丈夫精心挑選的?難道這女人心真如三月天變化莫測?
“我晚上約了藜菁吃飯,會遲點回家。”她突然開口。
“婧藍,我在和順日本料理訂了位置,我以爲你會跟我吃飯。”
她婉言拒絕,“藜菁與我有約在先,下回吧!”
“藜菁我也不是不認識,晚上要不一道吧?”他誠心討好。
“今晚是二十號終結者請我吃飯,你在不方便。”她卻鐵了心不與他一塊兒吃飯。
她錢婧藍不過是個小女人,她的承受能力有限,目前的狀況只想讓她逃離,哪有心情跟他吃什麼飯。她需要時間自我恢復,根本沒那個身體機能面對他。
她的意思很明確,他也不便強求了,自我安慰道,待會叫外賣好了。
她進屋換了套衣服,拿了包,準備出門。
他還維持原狀,對着她的背影,囑咐道:“晚上早點回來。”
手停在門把手上,她道了一句,“我說不定什麼時候回來,萬一晚了,你不用等我。”
“婧藍,夫妻相處之道是溝通,如果我做錯了什麼,你有什麼不滿,請你第一時間告訴我。”他再遲鈍也感受得到她的疏離,隱藏不是他的特點,於是問出了口。
她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你沒有做錯什麼,只是我還不夠大度。”
如果他們回到當初只做不愛的方式,她或許就不會如此爲難,一定可以瀟灑地看開。可是如今,她真的辦不到,千萬只螞蟻啃噬着她的心,萬般難受。
“婧藍,我自詡未曾做對不起你的事。”他認真地說。
“身體的背叛不過是件小事,心靈的背叛纔是徹底的背叛!”她陡地提高了音量,一股腦兒訴說心中的不滿。
這句話,無疑十分犀利,直戳他的內心,讓他無言以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