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訂婚都要舉行盛大的晚宴,這些有錢人的想法可真讓人捉摸不透。虛榮、浮華與虛僞充斥着他們的心靈與*,這是屬於這些空虛人種的面具。
於此,清高如我,自然心懷鄙視,極不情願。
緹豐說:“閉上嘴,別笑得像個傻子一樣!”
我有些生氣,老子窮了一輩子,難得闊氣一回,偏偏還要來管束老子,這以後的日子沒法過了!
她瞪着我說:“你有意見嗎?”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朗聲說道:“怎麼會呢?你的話就是聖旨,我怎麼會有半點異議?”
她也笑了起來,說:“你站起來說話吧,跪着多沒出息?”
我千恩萬謝的站了起來,再一次欣賞她的模樣,她穿着華貴新穎的婚紗,將她的身材襯托的美豔動人,她的胸口露出大片肌膚,腰部曲線流暢纖細,一想到這美麗的女孩兒馬上就要屬於我,我心中就涌起神聖與崇敬之情。
她怒道:“快點擦乾口水,把你那噁心的玩意兒縮起來,我今晚可不打算讓你碰我!”
多麼苛刻的要求啊,這殘忍的女人,簡直是滅絕人性,毫不講理。我狠狠錘了我的小兄弟幾拳,總算將它砸得奄奄一息,她示意我還要進行最後的裝扮,於是我戀戀不捨的退出了房門。
門外賓客人山人海,這些趨炎附勢之徒,這些奴顏屈膝之輩,我鄙視你們呀,我看見你們醜惡的嘴臉,恨不得狠狠扇你們的嘴巴呀!
於是我拿起酒杯,歡笑着與每個人碰杯慶祝,但我心底的熱血依舊不屈。在咒罵的念頭中,我將美酒如瀑布般灌入嘴裡。
我見到摯友先生穿着西裝,模樣英俊的匪夷所思。周圍的不少女人正用狼一般的目光打量着他。我心生嫉恨,後悔莫及。恨不得把他掃地出門,但他是我的伴郎,我偏偏奈何不了他。
我走到他面前,朝他怒目而視,摯友先生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露出苦笑,說:“你又有什麼古怪念頭了?”
我察覺到他心神不寧,於是問道:“你怎麼哭喪着臉?我又沒欠你錢?”
摯友先生淡淡的說:“沒什麼。”
我見他臉色蒼白的不像話。朝他上下掃視,突然一掌拍中他的肋骨,他痛的悶哼了一聲,臉上汗水直流。我問:“你和人交過手了?”
摯友先生點點頭,說:“已經沒有大礙了。”
我說:“你被人偷襲了嗎?”
他說:“不,是我去找別人的麻煩。”
我又問:“是鯤鵬嗎?你的師父?”
他又悽然的笑了起來,說:“沒錯,除了他之外,我又會去找誰的麻煩?”
摯友先生與鯤鵬的實力不遜於任何四代血族,但摯友先生只是*凡胎。受到重傷,恢復緩慢。
我問:“鯤鵬怎麼樣了?”
摯友先生沉默半餉,說:“他死了。我殺了他。我殺死了我的師傅,我滅絕了最後一位魁京,該死!該死!”
我扶住他的肩膀,試圖用常人的方法支持他,至始至終,我都沒有嘗試與他的大腦溝通,我尊重他的*,哪怕再親密的夥伴,也有不應當刺探的秘密。
他卻情緒激動。主動說:“我和鯤鵬......我們是本國古代的龐大道教‘萬仙’的成員,我加入萬仙之時。已經是一大把年紀了,但鯤鵬他依舊是我的師傅。萬仙....顧名思義。就是修習仙法的宗教,他們吸收天地間的陰陽真氣,從而追尋不朽。”
我說:“修仙之道,自古有之,這也並不爲奇。”
他搖頭說:“萬仙和大多數的道教不一樣,他們能夠與上蒼的神祗溝通,從而學習真正的仙法真氣。我進入萬仙之後,修行了一段時間,便進入萬仙的雲門之中,進行長生不老的試煉....可就在我進入雲門之後的百年時間內。我的師傅......不,部分萬仙受到了蒼天的詛咒,他們爲了更快獲得力量,轉而從陰間吸取陰陽氣海,最終淪落爲了萬鬼,也就是....魁京的前身。”
我低聲說道:“上蒼,上蒼,也許本國所謂的老天爺,與耶和華指的是同樣的存在吧。”他們的行爲模式極爲相似,通過誘.惑與誤導,讓人自行走向滅亡。
摯友先生笑了笑,說:“也許你說的沒錯。我的師傅,鯤鵬,他原本是萬仙之中出類拔萃的人物,他察覺到這種墮落,爲了力挽狂瀾,他率領弟子,創立了魔虎門,對萬鬼和萬仙不加區分的展開了屠殺,在屠殺過程中,他本人與他的弟子進一步受到污染,反而更快的淪爲了鬼人....魁京。萬仙滅亡,剩餘的萬鬼開始收拾殘局,他們組成了魁京,如同西方的血族一樣,這些不生不死的怪物開始尋找同伴,製造子嗣,吸食鮮血。”
我靜靜的聽着,意識到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其中暗含着多麼慘烈的廝殺與悲壯的故事。
等了半天,卻沒等來下文,我再也憋不住了,怒道:“別太監了,快點說下去!”
他目光空洞,但情緒憂傷,我曾經在艾諾亞的眼中見到過這樣的負罪感。
他說:“我從沉睡中甦醒,察覺到了我師父的異狀,他已經徹底變成了怪物,而且已經將我遺忘,不,我曾經所有的師兄弟都將我遺忘了。我....我憎恨魁京,我認爲他們是褻瀆的怪物,所以我....我修煉了整整三百年,發了瘋的增強自己的力量。緊接着,我開始了我的計劃,我挑起魁京之間的戰爭,令凡人對魁京產生憎惡,對所有的魁京展開屠殺。而我藏於幕後,在緊要的關頭,刺殺魁京的首腦人物....”
我感到不寒而慄,失聲道:“是你...毀滅了魁京?”
摯友先生狠狠點頭,臉色血紅,可以想見他心中藏着多大的痛苦。他咬牙說:“我的師傅帶着他的弟子躲藏了起來,避免了這場禍事,我不忍心加害他,而且也察覺到自己似乎....似乎被某種力量操縱着,成了殺人的工具,成了滅門的傀儡,所以我收手了,隱居起來,從此不問世事。可如今....如今我再度動手,殺死了我的師傅,徹底滅絕了魁京!我忍不住,我忍不住心中的殺念...”
我說:“你也一直戴着面具呢,摯友先生,是時候解脫了。”
他瑟瑟發抖,說:“我是有罪的人嗎?面具?我難道不是罪該萬死的叛徒嗎?鯤鵬和我,我們從本質上毫無區別,我們都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和心靈,我也許也和他一樣,唯有死亡才能讓我解脫。”
我照着他的腦門就是一巴掌,他渾身巨震,愕然望着我,我說:“別瞎想啦,船到橋頭自然直,你一天到晚擔心這個,擔心那個,還不如順其自然的活着,看看上蒼還會有什麼樣的把戲。”
他呼地一聲重重吐氣,笑道:“我儘量吧。”他遙望熱鬧的人羣與裝飾華美的草坪,又說:“祝你新婚快樂,面具。”
這下輪到我哭喪着臉了,我說:“這女人小氣的很,我懷疑她今後根本不打算讓我碰她。唉,我本以爲總算能夠揚眉吐氣,一親芳澤了,誰知...誰知事到臨頭,又回到了下洋那時的悲慘境地。”
他露出神秘的表情,東張西望,說道:“貧道聽聞過一門以氣*之術,只需在某處穴道中注入真氣,便能令女子情.欲熾熱,心.癢難.搔,屆時便是貞.潔.烈.女,也會淪爲無.恥淫.娃....”
我啊呀一聲,問道:“先生這法子,可對血族有效?”
摯友先生肅然道:“我未曾試過,但你今夜不妨一試,若能得償所願,便算貧道送給先生的禮物如何?”
我怒道:“你當我面具是什麼人?怎能容你如此胡作非爲?快些,別磨磨蹭蹭的,快點把這法子教給我!”
我們兩人正鬼鬼祟祟的交頭接耳,忽然身後傳來“哼”地一聲,我們嚇得心驚膽顫,一回頭,見到薩佛林打扮的如同小紅帽一般,繞着我們大兜圈子,容貌絕美,天真可愛,卻又洋溢着憂鬱詭異的氣質。
她說:“我聽到你們在打緹豐姐姐的主意啦!我要向她告密!”
我一驚非同小可,急忙將她抱了起來,高高舉起,哀求道:“薩佛林祖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這張嘴巴,還是多多積德吧。”
薩佛林哈哈大笑,說:“其實...緹豐姐姐未必會拒絕你呢,她打從心眼裡喜歡你,我,還有萊特莉絲,我們三人都覺得,似乎與你在一起,是命中註定的安排。”
我頓時頭暈眼花,被狂喜衝昏了頭,我說:“你是說,你們打算三女共侍一夫....”
薩佛林一腳揣在我臉上,她怒道:“變.態,流.氓,大.色.狼!你想到哪裡去啦!我的意思是,我們從此就是一家人啦!”
她發了一會兒脾氣,把我揍得七葷八素,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摯友先生在一旁冷眼旁觀,毫無義氣可言,真是冷透了我的心。
我爬起來,不滿的說:“你怎麼不幫我一把?”
摯友先生說:“看你出醜,更讓我愉悅。”
這醜惡的嘴臉,真讓我不忍目睹,我狂怒之下,嚎啕大哭着從他身邊跑開,在賓客驚訝的目光中,我穿過草坪,漫無目的的閒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