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到了那破開的墓道,一時間好似也知道了兩人的心思。只見它狂吼一聲,還沒等楊真和呂刀疤兩人爬起,便卷着一陣腥風向着兩人衝了過來。楊真轉頭一看,霎時大驚,他雙手一稱地,一高便在地上跳了起來,還沒等呂刀疤完全站起,便拽着連滾帶爬的呂刀疤翻過磚堆,向着墓道深處跑了過去。
而那蔭屍一點也沒有想放手的意思,如同一坨爛泥般沾着兩人。
跑了一會,楊真便驚恐的朝着會面看去,但是每看一會,都能看到蔭屍的身軀。火把的光已經慢慢的變回原來了的色彩,由於兩人被逼無奈,進入了這條墓道後只能一溜煙的跑,就連想這條墓道到底通向什麼地方都不知道。楊真手中拽着的呂刀疤,還沒有站起來,只是半蹲着身子,滾滾撞撞的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楊真再回頭看去,後面已經滿是黑暗,其他的什麼也沒有了。這下子,楊真終於停下了腳步,半蹲着身子,用雙臂拄着大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呂刀疤已經被累的趴到了地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我說楊幫主,你剛纔就不能等我起來在跑嗎?”楊真看了看呂刀疤,淺笑了一聲,說道:“等你起來?我要是再不拽着你跑的話,用不了你站起身來,就已經玩完了。現在你還怪我沒有等你起來了?”呂刀疤聽了,顯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便撓着後腦不好意思的說道:“嘿嘿,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真的錯怪幫主了。真是對不起啊楊幫主。”楊真不以爲然的切了一聲,便也沒有再說什麼。反而呂刀疤又問起來道:“是不是那老傢伙把我們追丟了?現在怎麼不跑了?”楊真捶着痠疼的大腿,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我確實沒看見那老糉子再追過來。可我們也不能大意了,在剛纔與他打鬥了一番,我發現這個老糉子竟然有思想。他很可能不是行屍走肉,而是個已經有思想的屍魔。別看現在已經看不到他了,那老東西指不定在哪個幽暗的角落盯着咱們呢。”
呂刀疤一聽楊真的話,身後立刻就乍起了一層白毛汗。接着便快速的爬起來,驚恐的朝着四周看去。趁着蔭屍消失的這個時間裡,幾人終於可以看清了墓道內的景象了。這是一條青磚鋪就,拱形的墓道。墓道石壁上並沒有刻着什麼壁畫之類的東西。上面除了潮溼的青苔,與慢慢滴下來的水滴外,其他與墓道相關的東西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了。唯一可以看見的紋路就是青磚與青磚之間的縫隙。
楊真目測了一番,墓道的寬度大約有兩米左右,高度也有三米多。但這條墓道是彎的,還是直的,兩人就不知道了。因爲剛纔兩人被蔭屍追着跑得才倉促,也沒有大致去注意到底有沒有拐彎,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兩人跑都跑進來了,還用去管什麼結構?這條墓道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長,兩人跑了這麼長時間的路,也沒有看見墓道的頭。再往前看去,還是一片透着朦朦朧朧霧氣的黑暗。歇了這麼長時間,兩人的體力總算恢復了不少。至少現在又能一口氣跑出去千八百米了。楊真和呂刀疤直起了身子,楊真又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什麼動靜,便說道:“看來,我們已經脫離危險了。”可是楊真不說這句話還好,這句話剛一說完,楊真和呂刀疤兩人就聽到在身後傳出了嗷的一聲嚎叫。那嚎叫聲出奇的大。把兩人的耳朵震得是嗡嗡作響。
兩人一聽這怪吼,顯然在什麼地方聽過,仔細一想,纔想起來,這種聲音是那個蔭屍在棺槨後面被楊真的符紙逼出來後,蔭屍發出的吼叫聲。一想到這,兩人的心立刻便又懸了起來,從上到下全身的汗毛全都直直的豎了起來。果然是倒黴的時候喝口水
都噎嗓子。兩人看那蔭屍這麼長時間沒有跟來,還以爲他放棄了。沒想到真的讓楊真猜對了,他果然是藏在了某個地方,現在找到時機出來了。這麼出其不意的就蹦了出來,給兩人嚇個半死那是肯定的。別看兩人已經休息過來了,可是被那怪吼一驚,兩人的腿這時候已經發軟了,哪怕是走上一步,也比登天還要難上百倍。就這麼看着蔭屍一步一步的朝着兩人逼近,可是兩人什麼辦法也沒有,只能看着黑暗中漸漸出現蔭屍的輪廓,然後再慢慢的看見它那乾癟的身影。
蔭屍見到兩人,好像是知道兩人的腿軟了,走不了路。也不亢奮的衝過來,只是那麼搖搖晃晃的拖着兩條細長的手臂,朝着兩人慢慢的走了過來,兩人就只能這麼看着蔭屍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可是卻沒有一點辦法可施,也不知道蔭屍的那一聲吼叫中帶着什麼魔法,剛纔聽見蔭屍的吼叫之後還能行動自如的兩人,現在卻下身卻一動不能動。而上身卻可以擺來擺去,甚至兩人還可以對話。
楊真嚥了口吐沫,看着緩緩走來的蔭屍,驚恐的說道:“我猜的沒錯,這具糉子真的成魔了。”一旁的呂刀疤一邊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雙腿,一邊問楊真:“爲什麼你這次碰到屍魔就這麼驚恐?記得我剛進到摸金門那天,你在酒席上給我們講,你進入了羅剎陰都,最後碰見了那個西藏屍魔你還能將它制服呢,可是現在你卻……”
楊真看着呂刀疤是那麼想知道爲什麼的樣子,於是便解釋道:“這還是跟借屍還魂有關。我不跟你說了嗎,只要鬼物借屍還魂了,那鬼物身上的所有道行,就會瞬間跟着鬼物的磁場轉移到殭屍的身上,就等於只要是那鬼物會的東西,殭屍也就能學出來,一般自己屍起的糉子是由魄帶着屍體走,而那個魄,確是殭屍生前自己的,可是讓鬼屋借屍還魂了之後,魄就會消失,反而會讓借屍的鬼魂佔據自己的身子。”
呂刀疤聽了後,似乎還是沒明白什麼意思,便又問:“既然你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你爲什麼還會被嚇得腿軟了呢?”楊真有些不耐煩了,大聲道:“我楊真活到現在,倒過的古鬥無數,碰見過的殭屍糉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區區一個蔭屍,怎麼能把我嚇的腿軟?”呂刀疤指了指楊真的腿,連忙說道:“那爲什麼你的腿不能動?”楊真這下子爆發了,大罵了一聲道:“我幹你孃個哎比吸低,你怎麼跟個老孃們似的囉囉嗦嗦?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咱們這是中招了,那蔭屍在吼叫時已經對這咱們施了什麼妖法。所以我們纔會變成這樣的。”呂刀疤一聽,一下子便明白了。於是驚訝的罵了一聲“我草”。便又要說什麼。
這回還沒等呂刀疤說,就被楊真搶先回到了:“你是要問我什麼鬼怪如此厲害,可以把生人攝的走不動道是吧?”呂刀疤連連點頭。楊真說了聲問得好,便又回答道:“這還得去問成都王那個老邦殼。爲什麼在古墓中弄上這麼狠毒邪惡的“屍魂降”。剛纔看那個大理石桌上的苗疆秘文,我還沒發現什麼。以爲就是普普通通的什麼咒語,反正我們也看不懂,只要沒讀出來,就萬事大吉了。可是誰會想到那石桌上的會是喚醒屍魂降的咒語呢?這個咒語不是用來讀的,只要是稍有陽氣的東西一靠近,就會立刻喚醒封印在石桌內的怨魂,而在怨魂醒了的時候,秘咒就會慢慢的被血染紅,來餵養這個剛醒來的怨魂,以此讓它魔力大增。這就是爲什麼剛纔我們在棺槨邊上會聽見各種奇怪的聲音,以及桌子上爲什麼會有血液。”
呂刀疤聽了楊真的解釋下巴都快驚得掉下去了。一時間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與此同時
,一股腥臭也被兩人呼到了肚子裡。轉眼一看,那蔭屍已經走到了兩人的面前,它看了看無法動彈的兩個人,便伸出了那雙乾癟枯爛的手臂,先伸向了楊真,這時楊真已經閉上眼等待着死神的降臨,可後來楊真半睜眼一看,,蔭屍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碰了碰楊真後,又將手伸到了呂刀疤那。這下可把呂刀疤嚇壞了。只聽他啊……的一聲呼叫,整個人都崩潰了。而那蔭屍被呂刀疤的叫聲已經,全身一個激靈後,竟然被激怒了。只見他一手抓住了呂刀疤的肩膀,便將那五指狠狠的刺進了呂刀疤的肉裡。呂刀疤一吃疼,叫的更歡了。可是越叫那蔭屍變的越憤怒。還沒等呂刀疤來得及多叫兩聲,那蔭屍便噴了一大口屍氣,一把將呂刀疤拽到了自己的身邊,張開它那又爛又臭長着一排尖牙的血口向着呂刀疤的脖子便要撕咬了去。
可是腦袋剛伸到一半,卻忽然間動不了了。煞一看,確是楊真把上身探了過來,用自己雙臂一把摟住了蔭屍的頭,才又一次救了呂刀疤的一條小命。那蔭屍一看是楊真阻攔,爛手衝着楊真的肚子一揮,只聽咚的一聲悶響之後,楊真沒有在作出任何動作,便被打飛了出去。他倒飛出去了有一米多,一下便摔到了地上,只覺得胃部一酸,哇的噴出了一大片的酸水。把楊真的眼淚嗆得都流出來了。可是楊真再擡頭一看,那蔭屍又朝着呂刀疤的脖子咬了過去。正在這關鍵時刻,楊真無意間碰了自己的腿一下,竟然發現腿部有感覺了。一下子楊真便反應過來腿能走路了。於是他一刻也不敢耽擱。站起身,在蔭屍還沒有咬到呂刀疤的脖子前,蹦起來凌空一個飛踹,就將那蔭屍踹的倒飛了出去。摔到地上便如同一個西瓜般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楊真扶起呂刀疤,看見他的肩頭只受了點輕傷。便拽住他,喊道:“快跑,我們現在可以動了。”呂刀疤回過神一看是楊真救了自己,並且聽見了他說的話。什麼也沒說,便和楊真向着墓道的更深處跑了去。
身後的蔭屍被摔得吼叫着,也不知道有沒有追來,可是兩人跑着跑着,便覺得腳下一空,什麼也踩不到了。接着就是向下一空,兩人便不知道掉進了什麼地方。期間,兩人是清醒的,只覺得自己躺在一個好似七扭八歪如同一個圓井般的隧道中,快速的朝下滑去。而且那圓井壁上也是溜滑的青苔。好在那圓井是斜下的,不然要是掉了下去,不被蔭屍要死,也得摔死。沒過多長時間,兩人便感覺到已經出了這個圓隧道。因爲後背已經接觸不到什麼實感了,而是空的。緊接着就是屁股上發出了一陣鑽心的疼痛。兩人掉在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四周伸手不見五指。火把在圓井中下滑的時候就已經滅了。不過楊真倒是把它攥的死死的。纔不至於丟了。
揉了揉屁股後,楊真便掏出火鐮,將火把再次引燃了。兩人又從新見到了光亮。楊真看了看一旁的呂刀疤,肩膀並沒有什麼事情,只是捂着屁股哎呦哎呦的叫着。再看這空間,好像是一個石室,身後是那個圓井,前面也朦朧可以看清楚,因爲這個石室並不大。也就有十幾平米。這個石室中什麼陪葬物品也沒有,就連一塊青磚也找不到。只是一個像是人工開鑿的石洞。鑿過的痕跡還清晰可見。正當楊真想看看石室頂端的時候,剛一擡頭,卻看到了離地面大約十幾米高的石室頂部,有着一片一片的紅點在微微閃動,一眨一眨的,好像天上的星星。如果沒有伴隨着細微的如同母雞叫的那種聲音,楊真就還以爲真的是天上的星星呢。可聽到了這個聲音,楊真就立刻緊張了起來,自言自語道:“上面的到底是什麼?怎麼這麼怪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