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窄小蜿蜒, 漆黑一片,讓人莫名地恐懼。
因爲不想驚動到土匪,一羣人就靠着一點點微弱的火光摸索着前行。
大約走了半刻鐘, 隱約可見洞口了。大家頓時精神一振, 都不約而同地加快了步伐。
出得洞口, 他們的興奮卻蕩然無存。
但見橫亙在他們面前的是令人生畏的懸崖峭壁, 而且這懸崖和他們所站的位置之間隔着一條大河, 河水深且湍急,透着莫名的兇險。
在那懸崖的頂部,隱約傳來點點火光。
無疑, 那上面就是土匪窩。
但是並沒有任何東西可助他們通向那裡。
官府老爺派來的那二十來人頓時就泄了氣,紛紛表示無能爲力。
而對於方桐、蕭四海、蕭遙以及蕭家帶來的那些武功高手來說, 要過河不算很難的事, 因爲他們都會輕功, 但是即便過了河,要到達那懸崖的頂部可不是易事, 因爲實在太高了,哪怕會輕功也沒辦法飛着上去,只能同時藉助雙手和雙腳爬着上去。
這麼一來,官府派來的這二十人就沒辦法跟着去,只能在這裡等着了。
這也就意味着只有十一個人能夠到土匪窩裡去, 但是十一個人是根本對付不了一百多個土匪的。
方桐看了看那高如雲天的懸崖峭壁, 再看看腳下方那湍急的流水, 頓時滿心的絕望和焦灼, 但是他必須得去救她們, 不然他會良心不安一輩子。
於是他對蕭四海和蕭遙說:“我們幾個都會輕功,要過去應該沒什麼問題, 至於其他去不了的,可以留在這邊等着,以備不時之需。”
蕭遙點點頭,咬牙切齒道:“不將人救下,我等絕不離開。”
蕭四海朝女兒看了一眼,目光中透着讚許,隨後對跟來的八名武功高手說:“我們上。”
於是蕭家父女、方桐及八名武功高手一起朝對面的懸崖飛身而去。
黑暗中他們的身影模糊,但動作卻是利落的。
但見他們很快便到達了對面懸崖上,然後抓住懸崖上的石頭或樹木,一點一點地往上爬。
剩下的人中有些其實也會一點點輕功,但是自問還達不到能飛到對面去的地步,加上怕死,所以都留在了原地。
儘管沒有前去,但他們也沒有離開,或許在他們看來,此時離開也是需要勇氣的,畢竟要穿過那條又長又暗的隧道是件需要勇氣的事,況且隧道里還有幾個暫時暈倒的土匪,誰知道他們待會會不會醒來,然後對他們實施攻擊呢?所以此時最明智的做法是緊跟大部隊,如此一來,最起碼土匪襲擊時有人幫着對付,退一萬步來說,即便是死,也起碼有一羣人陪着,不至於孤零零地死在這危山險地之中。
懸崖很陡峭,能夠攀爬借力的樹並不多,因此方桐一行人的進度很緩慢。
想到越晚到達宋棠和紅蓮的處境就會越危險,方桐就焦灼得不得了,他一緊張就咬嘴脣,到後頭整個嘴脣都咬破了,鮮血溢滿了嘴脣。
懸崖頂上有十來間木屋,這羣土匪就住在裡面。
無疑,他們都是一羣武功了得之人,他們將宋棠和紅蓮帶到住所之後便依照慣例舉行慶祝,此時正是慶祝活動舉行到高-潮-之時。
土匪首領是一位面相霸氣、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一隻眼睛用布包着,左臉上還有幾條小指粗的疤痕,整個人看起來顯得兇狠且危險。
此時他坐在一張鋪了一層精美刺繡絲綢布的靠背椅上,後背和兩邊全是人簇擁着,正一邊欣賞着土匪們的比武一邊慢慢地品着手中的酒。
他手中所拿的酒杯是用黃金做成的,很大,大約能裝得下四五斤酒。
他拿着這酒杯的感覺卻像是毫不費力。
宋棠和紅蓮被安排坐在他的左側邊不遠,身邊同樣有一羣人簇擁着,篝火的火光映照在她們臉上,使得儘管一身男裝打扮的她們看起來有種別樣的美。
土匪首領喝光了手中的酒後臉上略帶醉意,便半眯着眼看向宋棠和紅蓮,火光恍惚,眼前的人也越發顯得明豔動人,他不自覺地身-下一緊。
這土匪窩裡有五六名絕色美人,是他們從各地搶來的,但搶來沒多久他便覺厭膩了,此刻看着眼前的兩人,不免有換換口味的想法。
副首領一看他這眼神便知道他心裡的想法了,於是朝站在宋棠和紅蓮身側的人使了個眼色。
這些人當即意會,便將宋棠和紅蓮從座位上拽起,推到那土匪首領跟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