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雨露,均是天恩。說的真好。要不是我出事,不會遇到你,你就是我的天恩。”
“焦陽你先鬆開讓我喘喘氣。”辛夷推開焦陽,拉開一定距離,凝眉望向他,“能告訴我真相嗎?昨天晚上,你和秦桑到底怎麼回事?我必須知道真相,才能把握宣傳尺度。”
“就是記者拍到的那回事。我們在一起了。”
“是你一廂情願,還是秦桑也樂意。你別傻了,她不是真心待你的。”
焦陽坐到沙發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她不得不樂意。”
“爲什麼?秦桑有什麼把柄在你手裡?”
焦陽輕笑一聲,“方少沒告訴過你?”
“告訴我什麼?”
“我是代替秦桑進了拘留所,其實當時開車的是她。”
辛夷的心一沉,“你當時爲什麼不說。”
“方少不讓我說。他讓我保全秦桑。”
辛夷哪會相信他的一面之詞,“你胡說,方老師當時極力要保全你,他告訴過我你當時是爲了見秦桑,所以纔沒等代駕就匆匆忙忙地開車走了。”
“他只告訴了你前半段,後半段他沒說吧。秦桑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就在飯店外面,就是怕狗仔看到,我才那麼着急走的。我對她說我喝了酒開不了車,她說她開,等看到查酒駕的警察,她才說她也纔剛剛喝過酒。我們就中途換了位置。就是這麼回事。”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毀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你知不知道。”
“因爲我當時很喜歡她。”
“那你現在爲什麼又說出來。”
“因爲我喜歡上別的人了?”
辛夷難以置信地咬着嘴脣思考,看到焦陽平靜的目光,感到一陣恍惚,“你說的別人難道是我?”
“你覺得呢?”
“可你昨天明明是在演戲啊。是爲了方老師的求婚。”
“那是你以爲。之前他跟我聯繫過,警告我別對你動心思,我當時就想那個男人料事如神,肯定會猜到我會在發佈會上向你表白,可我還是等不及要當着那麼多的人把喜歡你說出口,沒想到他不僅到了而且還直接求婚了。我對方逸行羨慕嫉妒恨,恰巧秦桑在那裡,我要找一個發泄的出口,如果她不好好配合我在記者面前做戲,我會把真相說出去,就算沒有證據,也夠撕一陣子了。如果當時我沒有包庇她,也許現在會很不一樣。起碼,我更有資本跟方少爭一爭。”
辛夷長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淡淡地看向焦陽,“你跟我說這些是爲了什麼?”
“不爲什麼?秦桑昨天晚上在我身下還喊着小行哥哥,你說這個小行哥哥是誰?”
辛夷忍着火氣,冷冷地回答,“我不在意這些事情,我們已經結婚了。”
“你真的不介意嗎?你那麼聰明,爲什麼不問問我,當初方逸行爲什麼讓我替秦桑頂包,又是怎麼說服我替她蹲監獄的嗎?你不想問,就說明你很介意。”
辛夷感到自己的氣息開始慌亂,一些很堅定的東西開始土崩瓦解。
“我不想知道。那是過去的事情,我不在意。”她反覆在心裡跟自己下蠱,告訴自己不要聽
也不要信。
“辛夷,你心裡很清楚,他跟秦桑根本算不上過去式。事發的時候秦桑就坐在我的車裡,他一看就明白了。如果過去了的話,他不會那麼緊張地跟着我回警局錄口供,監督我的一言一行,就怕我把秦桑供出來,過了24小時,秦桑就沒法做酒駕測試了。那時候我就是想翻供也翻不了。你知道他當時在我耳邊說什麼嗎?他說葉楓在他手裡。辛夷,如果是你,你怎麼選。你以爲過去了,其實他們倆的心裡都還裝着彼此。”
“他們是親人。”
“親人?親人上牀算不算亂*倫呢?”說着焦陽扔出一沓照片到茶几上,辛夷只遠遠地看了一眼,原本幸福滿滿的心被攪得稀巴爛。
“你別騙我,我和你在海邊被偷拍還可以理解,這種牀照如果不是特意安排的怎麼會拍到?焦陽,我很不喜歡你現在這樣。”
“你喜不喜歡我不重要,你要看清楚自己的心,其實你心裡有數,不管是不是安排的,沒人能逼他們上牀。而且看兩個人的樣子應該不是舊照。辛夷,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到底嫁了什麼男人?”
“我說了我不在乎,我不在乎。”辛夷大喊着給自己勇氣。
“好,滾牀單在你那裡算不了什麼?那你之前失去的那個孩子呢?你在不在乎?”
“焦陽,你到底要說什麼?你到底知道什麼?”辛夷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可唯獨這件,是她心頭無法彌合的傷。
焦陽知道說了這些話會傷害這個女人,可他又不忍心她一直矇在鼓裡。
“你難道沒有發現前一段如日中天的杜少磊不見了嗎?他吸毒被抓了。據我所知,他對那東西根本一點不沾。我去監獄看他,他說是唐可爲給他設的局,爲了教訓你出事那天晚上,他偷拿了方逸行的手機,讓你沒有辦法聯繫上方少,導致你最後被害流產。但杜少磊根本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他說是秦桑暗示他去做的,秦桑告訴他,那天晚上她想和方少單獨相處,希望杜少磊能把手機偷出來,不讓別人打擾。杜少磊當時感激秦桑讓他得了影帝,也不覺得這是多麼大的事情就照做了。他根本就沒想到這是秦桑設的圈套。”
這些齷齪的事情,辛夷聽了渾身發抖,聲音也跟着抖,“你說這些跟方老師又有什麼關係?”
“關係很大,杜少磊把秦桑的事情告訴了方逸行,方逸行不僅沒有懲罰秦桑還把這個事情壓了下來,讓唐可爲把杜少磊送進了局子。爲的就是怕容遠找秦桑算賬。辛夷,用心良苦四個字,用在方逸行對秦桑身上不爲過吧。那麼,你到底算什麼?”“你知不知道方逸行和秦桑分手的原因是什麼?方逸行的哥哥爲了保全自己,陷害秦桑的爸爸,導致她的爸爸被債主追,在高速公路上出了車禍。這樣的仇恨是他們不能在一起的原因,他們在相愛最濃烈的時候分開,你覺得他們能忘記彼此嗎?他們不是不相愛,是不能相愛。你,從來就是方逸行的退而求其次。”
“別說了別說了,我不想聽,你出去,你出去。”辛夷捂着自己的耳朵,覺得天旋地轉頭腦轟鳴。
焦陽一把扶住她,看着她的眼睛說,“這件事情還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唐可爲一個是容巖。唐可爲不會對你說
真話,那你就去問問容巖。他不會騙你的。”
“出去,出去。”
焦陽心疼的看着她,“好,我出去。你可以不愛我,但我不希望你跟那樣的男人在一起。”
……
轟隆隆的雷聲伴着一場春雨。
榕山莊的宴會廳裡一片歡聲笑語。行之五少悉數到場,除了方逸行都帶着愛人出席,連在香港打拼的老二和媳婦李落都特意趕過來,慶祝方逸行和辛夷領證結婚。
聽大家說了辛夷的豐功偉績之後,李落笑着問,“老四,你這媳婦什麼時候到啊,我可等不及看了。有人說她是我和盈盈的結合體,那不是天上地下獨一份的女人了嘛。”
方逸行驕傲地勾着嘴角,“有二嫂的古靈精怪,有三嫂的氣定神閒,在我看來還真是天上地下獨一份。”
“你這獨一份什麼出現啊?”
方逸行拿起手機撥打辛夷的電話打不通,眉頭輕微一皺,拿着手機走到宴會廳隔壁的休息室,打給齊清。
“方少,今晚有宴請,你讓我帶公關部的人處理,我們現在正在外面。”
“辛夷呢?下午你們談劇本談的怎麼樣?”
“那些人都在抽菸,我沒讓辛夷進去,後來我急着趕回集團,是焦陽單獨跟辛夷談的。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
方逸行腦子轉的很快,“壞了。焦陽一定是從秦桑那裡聽到了什麼?馬上聯繫焦陽問她辛夷在哪裡?我聯繫秦桑。”
秦桑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跟演員說戲,看到手機的來電顯示,情不自禁地一笑,走到一旁去接聽。
“小行哥哥。”
“我問你,昨晚你都跟焦陽說什麼了?”
溫存的一聲呼喚,換來的是厲聲的質問,秦桑的心涼了大半截。
“你給我打電話就是問這個。”
“快說。”
秦桑輕笑一聲,“說了什麼?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喊你的名字算不算。”
“秦桑!你知道我不是跟你開玩笑。”
秦桑掏出一根菸點了火,“是爲了辛夷吧,怎麼了,焦陽跟她說了什麼,又把你家小丫頭給氣跑了。”
“秦桑你再跟我賣關子試試?”
“你威脅我?你知不知你能威脅我的把柄是什麼?是我愛你,是我怕你不理我。小行哥哥,你就那麼在乎那個女人。”
方逸行無比肯定地告訴她,“她是我的合法妻子,是要和我過一生的人,是我最在乎的人。你現在告訴我,你到底對焦陽說了什麼。”
秦桑悽然一笑,“沒什麼?我趁你睡着自拍了照片,我沒想幹什麼,就是想留個紀念,今天早晨焦陽從我家裡走了之後,那些照片被拷走了。”
“操,我和你他媽什麼都沒幹。”方逸行一把把手機摔在了地上。
“四哥,你還好吧?”蕭可言推門進來,看到了地上摔碎的手機,沒再多問,把手機遞了過去,“齊清的電話,他說你手機一直佔線。”
方逸行一把奪過手機,聽到齊清說,“方少,焦陽說,辛夷可能在容巖那裡。”
“媽的……”方逸行奪門而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