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裡,楚良嬈直奔主題,說道:“說吧,是什麼事?”
霍泰楠也沒想過再遮着掩着,索性直奔主題,說道:“你還記得彰家二公子彰子璇麼?”
豈止記得,剛剛纔聽了他的熱鬧呢,楚良嬈心裡嘀咕一聲,衝着霍泰楠點了下頭,露出疑惑的神情問道:“他又怎麼了?”
“有傳言說彰子璇被妖怪附身,憑空消失了。”
果然是這件事麼,楚良嬈面上卻是疑惑更重:“消失?”
“是。”霍泰楠一邊說,一邊脫下了外袍,“這彰子璇得了失心瘋,興許是走失了,彰家纔會有此一說。”
站在他人的角度來看,事情的確如此,但霍泰楠既然會爲此事特意出門一趟,可見其中有不凡之處。楚良嬈看向霍泰楠問道:“真是如此?”
“這只是猜測而已。”霍泰楠說道,“彰家的人倒是堅持彰子璇是失蹤了,唯獨彰大人覺得自己的兒子是被朝中大臣陷害了,所以陛下才會讓我去徹查此事,我現在已經讓莫青去做了。”
牽扯到朝政,楚良嬈倒是不便再多問,就像之前的幾樁事一般,她自己心裡有數就好,犯不着讓霍泰楠難堪。畢竟在天子腳下,少不得要多加重視。
而霍泰楠會留下莫青處理,也算是鍛鍊培養他,畢竟等自己當值的時候,莫青也會有官身,到時候他也需要獨當一面。
霍泰楠這般處置,自然也是爲了楚良嬈着想,自打知曉楚良嬈想要做媒的心思,他便全力配合。如今莫青雖和丁香見面不多,卻是比之前做事更有幹勁,到底是長大了的小子,爲了博取紅顏歡心也是拼了不少氣力。
說了會兒話,楚良嬈對霍泰楠說道:“明兒得了空,去王府看看吧。”
霍泰楠也知道楚良嬈心裡惦記父親和祖母,自是不會拒絕,況且他也知道,楚良嬈應是猜測出自己閒散的日子不會再多,故而對此事很是上心。
杜媽媽按照尋常回門時備好了禮,楚良嬈接過禮單看了一遍,說道:“母親的病一直不見好轉,不如再送一尊白玉觀音?”
不管顧氏之前如何帶她,到底是她名義上的母親,這顧氏病了這麼久,她是該儘儘心意。
然而霍泰楠卻覺得這觀音送給老夫人是最合適不過,至於顧氏那頭,他想的是送翡翠如意。
楚良嬈想了想,覺得這送如意似乎更襯顧氏的心,便在禮單上添上了白玉觀音和翡翠如意,寫好後,她又說道:“祖母和母親都有了,總不能少了父親的,”
比及老夫人和顧氏,楚朝陽的禮便要費些腦筋了,畢竟送的是一片心意,若是馬虎行事,難免過不去。
這一點,霍泰楠倒是給了點子,他說道:“不如就那隻瑪瑙扳指?”
楚良嬈當下贊同,這份禮倒是適合楚朝陽,習武之人練習射術少不得要用上扳指,既實用又美觀,也能盡心意。
添好禮單,楚良嬈親自打點過,這纔算是放了心。
轉眼便到了用午膳的時辰,霍泰楠才吃上兩口飯,便又有人來尋霍泰楠。
聽過人彙報,霍泰楠面色一變,隨即對楚良嬈說道:“彰子璇找到了,我出去一趟,你先吃。”
“路上小心。”叮囑過後,楚良嬈目送霍泰楠匆匆外出。
而霍泰楠前腳才走,後腳三皇子又上了門,這一次他還是有備而來,帶了不少的禮品,單是綾羅綢緞便拉了一車。
這樣一來,楚良嬈也沒了用膳的功夫,只得換過衣裳前來迎客。
“見過三殿下。”楚良嬈打過招呼,隨即說道,“夫君外出,不知三殿下有何貴幹?”
“寧安何必見外。”三殿下笑呵呵的,全然沒有上一次的倨傲,他讓人拿上禮說道,“上一次本殿下來實在是唐突了,讓寧安受驚了,這些小小意思,算是本殿下給府上賠個不是。”
三殿下做的十足誠意,楚良嬈卻是暗自警惕,她笑着道:“殿下言重了,不過小事罷了,怎敢勞煩殿下親自登門?”
三皇子只當楚良嬈是說反話,便一臉誠懇地說道:“上一次本殿下做的確是不對,還望寧安不要計較纔是。”說着,他拍了拍手,讓隨從把禮都擡了上來。
幾個大箱子整整齊齊地碼在了楚良嬈面前,待三皇子一聲命下,箱子被同時打開,登時珠光寶氣溢出,煞是奪目。
楚良嬈微眯了眯眼,不得不說,這皇家的財力的確豐厚,單是一個三殿下隨手就能拿出如此身家,可見他資產豐厚。
也正因爲如此,纔會覬覦皇位吧?
“殿下,寧安心領了,只是這些東西未免太貴重,寧安受之有愧。”楚良嬈婉拒道。
“寧安何必同本殿下客氣,這些可不單是給你賠禮的,這可是給日後我的小侄子準備的賀禮呢。”三皇子笑得一臉親和。
小侄子?貌似我同你不過是路人的關係,犯得着這樣麼?
楚良嬈腹誹過,面上還是盈盈淺笑:“殿下真是客氣。”
見楚良嬈不再出言拒絕,三皇子便自知此事有眉目,他笑着道:“寧安啊,本殿下也知道你如今的處境,不過你放心,既然你同皇姑是好友,那便也是本殿下的好友,本殿下自會照顧你的。”
三皇子這般態度讓楚良嬈十分疑惑,這才事隔一天,他的態度就大轉彎,可見當真如霍泰楠所言是有人在背後操縱三殿下吧?
這人倒是聰明,先是讓三皇子放下架子表誠心,隨即用重禮相待,之後更是假意沾親帶故,意圖拉攏,這般心機,顯然不是三皇子這個喜怒溢於言表的人能想到的。
意識到這一點,楚良嬈自是不能收這些禮,她笑了笑,說道:“殿下真是會說笑,寧安如今一切安好,哪裡敢受殿下照顧?”三皇子只當楚良嬈這是故意逞強,他一臉惋惜地看着楚良嬈說道:“寧安,本殿下明白的。”你明白個屁!楚良嬈險些就爆了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