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飛急忙將車門都鎖住,防止這些人爬上來,然後將一側車窗,打開了縫隙。
“喂,你們圍着我幹什麼嗎?”
餘飛裝作不懂這些人的意圖一般問道。
“我要爲我死去的女兒討個公道!”
外面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口齒清晰的大喊道。
“你女兒是誰啊?和我有啥關係?”
餘飛覺得這個老頭很有趣,找個開場白就很有水平,先把他立於道德的制高點上。
“那是你舅媽!怎麼就和你沒關係!”
老頭大聲的喊道,七八十歲了,說話的時候連幾歲的時候,吃奶的勁都拿出來了,生怕四面八方圍觀的人聽不到。
“不好意思,我沒有舅媽,我媽小時候就被惡毒的嫂嫂賣掉,趕出了家門,斷絕了關係!”
餘飛索性打開車窗,也學者老頭的樣子,大聲的喊道。
老頭聽到餘飛的話,頓時也愣了愣,這事他大概知道,但是沒想到,餘飛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大聲的喊出來。
“你這是對死者的大不敬,我妹妹根本不是那種人,你連自己的舅媽都不認,你還是不是人啊!”
邊上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立馬接口大聲喊道,開始道德綁架,這是他們最常用的伎倆了,而且屢試不爽。
“就是,今天你不給大家一個說法,就別走了!”
立馬又有人幫腔。
餘飛冷笑了起來,這藉口還真的很牽強,自己都聽的感覺尷尬的不行。
四面八方之前已經見過的那些街坊鄰居,全都走出來看熱鬧來了,有的人還端出來了板凳,手裡拿着瓜子。
餘飛環視一圈,很多人看他的眼神,都帶着可憐或者嫉妒。
至於上一次到來,圍上來的那些所謂的母親的堂哥堂弟等親戚,卻一個人都見不到,恐怕早就躲起來了,因爲大家心裡都和明鏡一樣,知道這陣仗就是給自己佈下的局,但是自己又不得不來。
“唉喲,不認親戚還犯法嗎?”
餘飛看了一圈之後,又看向了車外的那些吳家人,這些人看來都是吳豔豔的孃家人了,他用調侃的語氣問道。
這些人幸虧不知道,吳豔豔死之前,被母親給罵的狗血淋透,王剛也罵的夠狠。
當時在場的人,吳豔豔死了,王國入獄了,菠蘿頭知道的不全,也不可能給他們說這些。
所以他們纔不知道這些事,否則鬼知道他們還能編造出什麼樣的理由來。
但是餘飛敢肯定,吳家人肯定是聽說,自己和母親來過,而且高調炫富走了一波,顯示出來了強大的財力。
然後吳家人覺得有利可圖,所以才故意這樣鬧騰,逼着自己現身給菠蘿頭解圍,之後的戲碼傻子都能猜到,那就是和錢有關了。
“你舅媽過世了,你就該來祭奠,現在剩下了你表弟一個人,你不幫他你還是人嗎?”
那個中年人,沒有直接回答餘飛的問題,因爲真的不犯法,他回答了不久成了傻子了嗎?
所以他又開始道德綁架,尤其是最後一句話,差點就直說出來:‘我們在鬧騰你的表弟,要想你的表弟安穩,那就掏錢幫他買個安穩。’
“我是不是人,關你屁事啊!”
餘飛伸出頭,瞪着那個中年人,大聲的罵道。
這話罵的在理,頓時圍觀的人發出了一陣
大笑,全都看着那個中年人,想知道他怎麼回答。
中年人的臉色是變了又變,遇到餘飛這種人,還真的把他給難住了。
他們不講理,專門對付講理的人,可是餘飛也不講理,彷彿是個混混一般,他們頓時就被治住了。
吳家的人一個個面面相覷,遇到餘飛這種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他們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要是一般人,此刻肯定已經慌亂了,站出來做老好人,安撫大家的情緒,那就等於上套了。
可是餘飛就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這種人最難對付,吳家人感覺餘飛好像比他們還要冷血。
“我堂姐過世的那天,你們也在場,肯定是你和你媽挑唆王國行兇,你們是幫手,那就是兇手!”
這時忽然一邊的一個男子大聲喊道,這纔是個真正的高手,一句話就將餘飛和王淑玲拉下了水。
這人潑髒水的水平真的不錯,按照這種說法,這一片的人,無論是誰都能潑髒水上去,完全可以說這些人平日裡也在教唆王國不是。
但是唯獨對準餘飛開火,明擺着今天就是給餘飛準備的陣仗,無論如何都要讓他脫不開干係,然後才能繼續接下來的戲碼。
“對,你也是兇手!”
“他也是兇手,將他抓下來!”
“不要放過這個惡魔!”
……
吳家人似乎感覺終於找到了完美的藉口,頓時男女老少一家子都喊了起來,一副要爲民除害的模樣。
餘飛一瞪眼,着他孃的都可以,還真的是人才。
當時四周的鄰里都看到了,是餘飛他們離開了案發現場之後,王國行兇,大家聽到了吳豔豔的慘叫聲。
一起衝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案發現場,王國也一力承擔了責任,給菠蘿頭解釋了爲什麼要砍死吳豔豔的原因。
本來這事就和餘飛母子扯不上關係,之前雖然王淑玲將王國和吳豔豔罵的狗血淋頭,可是句句在理,而且都是就事論事,沒有一句話說過甚至暗示過讓王國殺死吳豔豔。
但是人家不講理的話,你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餘飛眼看着吳家人都衝了上來,伸手扒拉向了窗戶,一副把餘飛不扯下來,他們就爬上車的架勢。
“還真的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能出吳豔豔那麼一個極品,吳家人這是家族傳統和基因使然啊!”
餘飛無語的感嘆的一句,趁着吳家人混亂的往跟前擠,他迅速按下了關閉車窗的按鈕,車窗迅速升起,一層玻璃,將外面和裡面給隔開了。
那些人一看車窗關上了,就使勁的拉車門,可是車門也已經鎖上了,出門他們把車門被掰下來,否則別想拉開。
車的隔音不是一般的好,餘飛看到那些人在車外,彷彿在演啞劇一般,嘴巴不斷的一張一合,可是聲音一點都傳不進來。
餘飛優哉遊哉的點上了一根菸,對付這些人,你就要比他們還有無賴,還要難纏,然後他們的伎倆就會失效。
一個衝動的吳家人,忽然從牆角摸出來了一把板磚,其他人一看急忙躲開,遠處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知道這貨要幹啥。
吳家人則十分的糾結,一看餘飛這車就很貴,雜碎一片玻璃,還不知道得賠多少錢,就在掄着板磚的男子走到車前時,急忙將他拉住了。
吳家人急忙勸這個衝動的青年,不知
道他們爭辯了什麼,然後吳家人就放開了手,青年手裡的板磚猛的對準車窗就拍了下來。
大家都在等着聽清脆的咔擦一聲,一個個豎起了耳朵,瞪大了眼睛。
砰……
下一刻悲劇發生了。
板磚不禁沒有拍碎車玻璃,忽然就彈了回去,青年毫無準備,自己砸出去的板磚,猛然彈回來砸在了他的臉上。
只看青年立馬就倒在了地上,捂着臉縮成了一團,剛剛他可是用盡的全力,反彈回去的力道也不小,等自己自己用盡全力拍了自己一板磚。
“哈哈哈!傻帽!哈哈哈!”
餘飛在車內頓時笑的前俯後仰。
這車的玻璃,可是最高級的鋼化玻璃,都快趕得上防彈玻璃的等級了,要是他的板磚能拍碎,自己把玻璃渣子都給吃掉。
吳家人全都懵逼了,急忙將倒在地上的年輕人拉起來,看到年輕人的鼻子彷彿被抹平了一般,鼻血不斷的噴涌而出。
吳家人一看自家人這倒黴樣,一個個臉色十分的精彩。
餘飛看着那些人的嘴臉,頓時覺得自己好像低估了這些人耍無賴的決心。
而且這樣一直躲下去,似乎也不是辦法,他打開了頭頂的天窗,從天窗上爬了出去。
當餘飛出現在車頂上的時候,吳家人都仰起頭看向了他,然後鋪天蓋地的怒罵聲就出現了。
“都給老子閉嘴,你們這些不知廉恥的貨,不就是想訛錢嗎?老子一毛錢都沒有,有種你們殺了我!”
餘飛站在車頂,嘴裡叼着煙,直接對着下面的吳家人罵道。
“你打傷了我們的人,要是不賠錢,咱們就見官!”
一個吳家人大聲說道,竟然將那個砸車,卻砸傷了自己的人,這個過錯怪罪在了餘飛的身上。
“你瞎呀!那個傻子明明是自殘!砸我車玻璃不成,卻砸了自己的狗臉!我車上有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監控,你賴不上我!”
餘飛對於這人睜着眼睛說瞎話的功夫也是服了。
“你這個殺人兇手,有本事下來咱們說道說道!”
人家人多勢衆,一個人敗下陣來,立馬又換一個人上來。
“你以爲我傻啊!我下來之後,找個老頭往我身上一撲,然後就說我打人了對不對?”
餘飛看透了這些人的伎倆,這種人無所不用其極,瞬間揭穿了他們的把戲。
餘飛這舌戰羣儒的本事,讓圍觀的人看的目瞪口呆,一個人對付一個流氓家族,還不落下風。
吳家人聽到餘飛將他們手段,一個個全都說了出來,頓時有些爲難了,遇上餘飛這樣一個人,他們還真的有點黔驢技窮了。
“你不管是吧!王家人欺負我們吳家無人,把我們可憐的的閨女活生生砍死,那就血債血償,讓王國的兒子來抵命!”
一個吳家人看他們拿餘飛沒辦法了,忽然又迴歸到了本來的大方向上,招呼大家去找菠蘿頭的麻煩,說白了就是圍魏救趙,看餘飛管不管菠蘿頭。
吳家人受到啓發,立馬衝向了菠蘿頭他們家的大門,又開始砸門了。
那破木門,不知道能堅持多久,但是看起來都快散架了。
餘飛不知道菠蘿頭此刻在院子裡幹什麼,但是恐怕早就看透了這人情冷暖,吳家人爲了錢連底線都不要了,而王家的本家人,卻消失掉了,一個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