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研究表明,人體在凌晨四點的時候,是整個人體機能最底的時候,往往很多的意外都是在這個時間點發生的,老張有着多年製造意外的經驗,自然清楚這些。
“幾點了?”王進問了一聲。他的手錶摘下來了,是老張要求的,因爲他說錶針的輕微滴答聲有可能會讓敏感一起捕捉到。
老張擡擡頭,看了看天,低聲說道,“再等等。”
王進只得壓着性子再等等,在這個時候,就要無條件地相信身邊這個人。
周圍的局勢已經穩定了下來,或許真的被老張說對了,警察們可能真的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真的會有人來,而且還是直奔博物館的內部。
“老張,你對昨天的那兩個人怎麼看?”會想起昨天晚上的吸血鬼和那個中山裝男子,王進不禁挑起眉毛,問道。
老張搖了搖頭,“我們惹不起,如果今天再碰上了其中任何一個,我們都活不成。”
說到這裡,王進突然想起了什麼,“老張,你相信神話傳說裡的那些神仙真的存在嗎?”
老張眯着眼睛看着前方,沉默了一陣才說道,“我信,但是我沒見過。只是,這種事情又怎麼能說的清呢。你看昨天晚上那個吸血的那個,說出來誰信?可是還真就有。”
王進覺得,其實在老張的心裡,他也是相信這些鬼神之說的,尤其是他的經歷,跟是讓他相信這些,不然他也成天將“因果報應、天理循環”這些掛在嘴邊了。
越老越惜命,王進覺得這句話一點兒沒錯。
凌晨的天邊沒有一絲要兩起來的跡象,仍然是霧濛濛的天,不知從哪兒來的一片霧氣很快就籠罩了這片地區。
“老天都幫忙嗎?”
王進聽到老張嘀咕了一句,他的臉上是讓人不易察覺的喜色。
“老張,怎麼了?”
“俄羅斯天氣寒冷,想當年,希特勒想一口吞掉莫斯科,幾十萬大軍,卻硬生生被凍死了,坦克的油箱都直接被凍裂了。俄羅斯東部寒冷,但是西部卻是相對來說比較暖和的,特別是接近歐洲的地區更是將首度定在了這裡,冷暖相遇,就形成了大霧天,看來今天的這場大霧說不定就是我們的福音呢。”
說着話,老張掏出墊在身子底下的登山包,裡面都是他必須要準備的一些東西,包括他的指南針,王進親眼看到裡面還有一個布娃娃,據老張自己說,那是他女兒的心愛之物,也是他的吉祥物。
“時候到了,走吧。”
“怎麼走?”
老張瞪了他一眼,“跟着我走。”
王進就乖乖地跟着這個叱吒風雲的盜墓老賊走。
又是一個地道,一個隱蔽在距離博物館足足有五百米的地道。
王進不解地問道,“怎麼這裡還有一個地道,上次就被人發現了,這次能成嗎?”
“兔子還知道挖三個窟窿呢,我怎麼肯就給自己留一條路呢。這是爲了逃命準備的,結果上次沒涌上,被你直接原路帶回了,幸虧彪子沒有在裡面佈置毒藥什麼的,不然就被你害死了。”
“待在那兒是因爲防止被發現,若是被發現了,我們可以撤,但是洞口
怎麼撤?”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到現在爲止,王進已經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老張先鑽進了地道里,王進稍後進入,就在他進入的前一刻,一股危險的氣息突然在他的鼻子裡飄過,還是那個中山裝男人。那個讓王進感覺像是一座山的男人。只是,等他試圖再次去捕捉的時候,那個氣息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看着越來越厚的霧氣,王進心頭的隱隱不安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快下來了,你還再等什麼?”地下老張朝他揮了揮手,示意王進趕緊下來。
“哦,來了。”
無論怎麼樣,這次是一定要得手的,不然就再沒有機會了。
既然我能在你手上逃一次,就能走第二次,想來的話就儘管來,硬的軟的都放馬過來。
最後看了一眼這濃厚的霧氣,王進跳進了地道里。
“老張,你有沒有覺得,這霧來的有點兒太是時候了?”
老張看了他一眼,接着向前走去,“別多想,既然都下來了,就不要想那麼多。”
兩個人在地下貓着身子緩緩向前走去。
地底寒冷的潮氣像是實質化一般,阻礙着兩個人的前進。王進不直到這條完美的地道是誰挖的,如果他知道了,一定會當面謝謝他,因爲這個地道真的是挖的太專業了,不僅有平整的地面和光滑的牆壁,而且地道里面的空氣流通狀況非常之好,應該是特別在上面設置好了通風口的緣故。很冷的空氣在經過了層層過濾之後,進入溫暖的肺部,讓人得以在這裡行走。
到了半程,老張停了下來。
“不對勁。”
王進緊張地問道,“怎麼了?”
老張面色嚴峻,“有人來過了,你看這裡的腳印。”
順着老張的眼神看去,王進在有些溼潤的地上看到了幾個模糊的形狀,仔細一看,就是人類的腳印。
老張蹲下身子,用手指捏了一些泥土,放到了鼻子下面,穩了穩,“生人,我沒有接觸過。你呢?”
王進茫然地問道,“我怎麼知道?”
“身高一米七左右,或許可以再高一些,身材偏瘦,或許是別的,但是絕對不會發胖,皮鞋,愛乾淨。”老張又捏着一撮土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然後搖了搖頭,“其他的就沒有了。”
王進將這些信息在腦袋裡過了一遍,卻是沒有半點兒的資料可以查到,不過他說的皮鞋倒是有些印象,但是在文化宮裡的那些人不少都是穿着皮鞋的。
“沒有。”
“嗯,那就是新來的人了,八成是一個吃獨食的主兒。不過沒事,跟我老張玩兒陰的,他還差點兒火候。”扔掉泥土,搓了搓手指。
“你走前邊兒,我在後面把毒藥擺上。”
“那我們怎麼回去?”
“我還有第三條地道。這個不用你操心。”
兩個人走一段就會停下來一陣,王進看着老張在這挖一個洞,在那兒撒上白色的粉末,或者又在另一個地方埋上一個什麼東西。
等到走到地道的盡頭,一個斜着向上的梯面通道呈現在眼前。
王進看了一眼還在
彎着腰布置的老張,問道,“就是這裡了?”
“嗯。”老張悶聲回答了一聲,等到他終於將所有的事情佈置完成的時候,纔開始看王進,“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王進搖搖頭,“哪裡?”
“廁所,而且還是女廁所。”
王進白了他一眼,但隨後也就釋然,換做自己,估計也是要挑選這種正常人想不到的地方,只有這種地方纔適合做最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次我前面,上面有一些機關,你不懂。”
王進點點頭,他也沒打算第一個就去鑽廁所。
老張從揹包裡拿出一個透明的瓶子,裡面是透明的液體,像是清水一般。王進只以爲這是什麼藥水之類的東西,不料,老張直接擰開蓋子,將瓶口對準嘴裡,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一股強烈的酒精氣味撲鼻而來。
這是酒。
“二鍋頭,要不要來點兒?”老張晃晃瓶子在王進面前。
王進一愣,隨之怒道,“你就不怕這些氣味留下痕跡嗎?”
“都到這個份上了,味道或大或小都不是問題,就剩最後一步了,要的就是膽量。敢,就沒事,不敢,拉倒。”
把瓶子塞回包裡,老張將登山包扔到了王進的懷裡,“拿着,我先上去,看我給你的信號。”
沿着斜向上的梯面通道,老張慢慢地向上走着,腳步輕盈,就算是王進,如果不仔細聽,竟然還真不容易聽出來這裡有人。
已經到了這一步,王進乾脆也釋放開自己的神識,開始掃描這裡的一切,還好,沒人。只有爲數不少的警察,但大多數是在外面。不過到了這個時候,王進倒是有些奇怪了,看來這俄羅斯的警察真的不怎麼樣啊,出了那麼大的事情,竟然不知道在博物館裡多安排幾個人?
正在他細想下去的時候,上面的老張已經丟了一顆石子下來,這是表示安全的信號。
石子是在外面撿的,但也是被老張仔仔細細地放在了登山包裡。王進越來越欣賞老張的這一點,一個細緻到極致的人。
聽從老張先前的交代,丟下去的石子還撿起來放到包裡面。
還真的是在廁所。
王進鑽出來的時候,看到地上的瓷磚被一塊一塊地整齊地排列好,而且上面一點兒灰塵都沒有,彷彿是自己家裡的一樣。
“戴上。”老張遞過來一個夜視鏡。這是他自帶的,想來當初是那個叫彪子的人的吧。
老張不知道王進在夜裡能夠看清東西,但王進還是一句話沒有說,接過眼睛戴在了腦袋上。
戴着眼睛,王進把瓷磚一塊一塊地填好,鋪展平整。直到這個時候,王進才知道,爲什麼在經歷了第一次的地道風波之後,俄羅斯警察還是放過了這第二條通道。
一般的對地下探測都是通過儀器排查,或者聲吶測試,很少會用到人力的親自上陣,而王進發現,這些潔白的瓷磚之下,竟是一張張緊密貼合的金屬鋁箔,這是會對電子儀器產生重大幹擾的那種的金黃色鋁箔。
一個將祖傳經驗和現代高科技完美結合的華夏盜墓賊怎麼可能會被一個簡單的地道給難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