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姐剛纔有沒有把你咬痛?”
古惠蘭微微欠起身子,望着勞立海肩膀上,深深的牙印,不由得心疼起來。
“不痛!惠蘭姐你先在這裡等一會兒,我拿只西瓜給你。”
勞立海起身到板車上,抱了一隻野生西瓜,送給了古惠蘭,古惠蘭則提了一袋子的土雞蛋給他。
“立海,明晚再幫姐姐推拿推拿好麼?”古惠蘭有些不捨道。
“好吧!”勞立海點了點頭,又叮囑了一聲:“惠蘭姐,這段時間別乾重活啊!先走了!”
“嗯!早點睡。”
勞立海拖着板車回到家中。妹妹小芳還沒睡,正在昏暗的燈光下做刺繡。這是她託人接的手工活,一天也能賺十來塊錢。
“哥,你還沒吃晚飯吧!”
小芳起身準備去熱飯,勞立海卻叫住了她。
“妹妹,別忙了,我吃過了。來,哥開個西瓜給你吃。”
他把帶回來的那一隻野生西瓜切開了,一股濃濃的瓜香味撲面而來。
小芳償了一口,忍不住大叫起來。
“哥!這西瓜太好吃了。”
“好吃就多吃一點,我端給爺爺吃。”
勞立海笑了笑,端着一塊西瓜進房間裡去了。
“爺爺,來,先吃一塊西瓜。我幫你推拿。”
他在牀邊坐了下來,輕聲喚醒了爺爺。
爺爺勞建生並沒有接下西瓜,而是含着眼淚唉聲嘆氣。
“孩子,今晚你就別再幫我按摩了。你看什麼時候去鎮上買一瓶敵敵畏來,讓爺爺一了百了算了。小芳的學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攢擠呢!”
勞建生早兩年替人幹工墜樓,落了個半身不遂,去醫院看了也治不好。包工頭跑路了,一家的重擔,全壓在了勞立海的肩膀上。他只好放棄了高考。
勞立海不僅要賺錢養家,每天還要給爺爺按摩。
他從一本中醫書上看到過,說是隻要堅持給病人按摩,時間久了,經絡自然就會通。
勞立海見爺爺擔心學費的事,便微笑着安慰起來。
“爺爺,你的病一定會好的。至於錢的事,更不用操心。我今天賺了一千八百多。來,先吃西瓜吧!”
勞建生一聽“一千八”,嚇了一跳,擔心道:“立海,這錢不會是搶來的吧!”
“爺爺,你放心。我不會去做傷天害理的事。這是我賣西瓜的錢。先吃西瓜吧!”
勞建生輕輕咬了一口,很快瞪大了眼睛,激動地叫了起來:“呀!立海,這西瓜咋這麼好吃。不對,這不是咱們瓜地裡的西瓜。我看倒有些像書中記載的帝王御品瓜。甘甜、潤喉,水份足。瓜紋呈蛛紋狀。立海,這瓜是哪來的?”
勞立海一五一十地,把西瓜的來歷告訴了爺爺。
勞建生兩眼放着精光,滿臉激動道:“立海,這可是咱們勞家祖上留下來的風水寶地。當年,勞家的老祖宗,曾在宮廷當國師,爲皇帝點中了四塊風水寶地,其中有一塊便是用來種植御品西瓜的。”
“後來,老祖宗因得罪皇帝,被迫逃離宮中,捨棄了那四塊風水寶地,後人根據老祖宗留下的那本《鬼谷仙醫》,尋找到桃源村來了。可惜,勞家家運衰落,一代不如一代,至今仍未尋得那四塊風水寶地。只留下了關於風水寶地的傳說,和那一本叫《鬼谷仙醫》的古書。”
說到這,勞建生顯得有些激動,用手捋了一下下巴的鬍鬚,朝勞立海道:“對了,立海,那一本《鬼谷仙醫》還在吧!你好好看一看,我聽你祖爺爺說,那是一本關於種地和看病的書。可到爺爺手裡,卻怎麼也看不出啥明堂來,倒是那些男男女女的插圖,把我給看開竅了,讓你奶奶早了兩年懷上了你爸。哈哈!”
勞立海尷尬地笑了笑,心裡卻暗暗叫苦。因爲那一本書,已經被燒了。就算真有什麼秘密,也化作塵煙了。
不過,他也因禍得福,貌似現在已經得到了書中的傳承。運氣好像,正在好轉。
“爺爺,你坐好了。我給你推拿推拿。”
勞立海想到自己給古惠蘭按摩時,體會到了真氣的存在,便決定用真氣給爺爺療傷。
他擼起衣袖,將手落在了爺爺的後背上,對着命門穴,沿着脊椎骨,一直往下推拿。
推着推着,便見勞建生皺起了眉頭,突然大叫起來。
“呀!立海,我怎麼感覺後背發熱啊!這背竟然有感覺了。”
“是嗎?太好了!”勞立海也跟着激動地叫了起來:“爺爺,說明我的這種推拿法是有效的。我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夠讓你下牀走路了。”
“好!爺爺要好好的活下去。”勞建生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語重心長道:“那塊帝王御品瓜地,是我們勞家的,希望在你這一代,能把地收回來。這樣,爺爺死了也冥目。”
正說着,忽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立海,開一下門。”
勞立海跑去開了門,是村長老婆胡翠蘭扶着村長牛德喜進來了。
他見村長牛德喜用手捧着肚子,便想起了下午在田梗上,看到的那一堆西瓜皮和桃子核。這兩樣東西同食,體質偏寒的人,容易引起腹痛。看樣子,這貪吃鬼是中招了。
“村長,咋了?”勞立海有意問了一句。
“唉!別提了。今晚吃多了兩碗飯。總覺得肚子脹脹的。開始以爲沒事,沒想到這會兒更脹了。你爺爺還沒睡吧,我想請他幫我看看,看能不能弄點草藥幫我治一治。”
牛德喜知道是吃西瓜給鬧的,但又不好意思承認,只好編了個謊言。
“村長,我爺爺不過是一個土郎中而已。你不是說這玩意虛假得很嗎?還是去鎮醫院看看吧!耽誤了病情可就麻煩了。”勞立海想起下午村長挖苦他,學這些沒卵用的那一茬,心裡就來氣。
他決定,趁這個機會,好好的教訓一下這老流氓。
牛德喜向來趾高氣揚慣了,一直就看不起勞家,見勞立海一個青皮小子也敢和他叫板,不由得火冒三丈。
“立海!你小子咋說話的?好歹我也是村長啊!今年低保戶的申請,我看你家又沒份了。”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勞立海就來氣。
“靠,老子什麼時候有份了。這麼多年也過來了,無所謂了,你還是好好給村口的劉寡婦多爭取一點吧,沒事的時候,還可以去蹭蹭牀。對了,前晚你在劉寡婦家,邊看電視邊恩愛,一定很舒服吧!”
牛德喜和劉寡婦的偷情事情,早在村子裡傳開了。被勞立海這麼一提,村長老婆胡翠蘭的面子掛不住了。
她一下便擰住了牛德喜的耳朵,大聲吼罵起來:“牛德喜,你這個老流氓!死了就會改是吧!你不是和我說和劉寡婦斷了嗎?怎麼又好上了?”
“老婆,沒有……沒有的事!”牛德喜說着,突然蹲了下去,大聲尖叫起來:“痛啊!肚子痛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