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韓景軒從來沒有聽說這樣的詞,突然聽到很不解,暗下又覺得能逗逗她玩也是好事,便越發霸氣了些。
他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在想什麼,卻很難接受,難道是因爲年紀小的關係,使的她和上官映萱有着本質的區別?
一個熱情似火,一個卻欲迎還拒?
從跟她的一些接觸中,不難發現她面對他時並不是一塊不解風情的木頭,只要他輕微的挑動,她就會有反應。但是真正等他火氣上來的時候,她偏又像呆瓜一樣對他的熱情傻乎乎的拒之身外。
這一次,他卻不會就這麼姑息她的變化。
她在宮裡很疲倦,卻未向他抱怨,是骨子裡根本不樂意他把她娶回來,還是惦念着某個還在楊府裡的人。
“唔唔,爺?”萬梓川臆想着他會來這一招,卻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場合突然這樣。難道是因爲自己化了妝,無意中取悅了這男人,這男人卻想起洞房之夜沒有得手,趁她躲開不過的時候上來戲耍她?
可是在洞房那日她根本就沒有特意要躲避那事,她知道這是嫁人的必經過程,是一個女孩成爲女人的第一步,就算知道會痛,也頂多是心裡排斥罷了,但她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給她壓力。他是個王爺,應該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下做那種事的後果吧,他總不能不顧及外面擡轎人的反應,不顧及她的名聲,在這種場合給她上演一場“車轎”秀吧?
想起她那個時代的明星沒有自己的隱私權,有個風吹草動就會被人秒殺,曝光,她心裡就慎得慌。所以這時的她感受着脣裡的肆虐掠奪,竟然是一動也不動,直到那人擁着她吻的她喘不過氣來,他猛然放開她的時候,才放鬆了繃緊的神經。
“笨女人”
“爺。”這是她聽他第四次這麼叫她了,她想反駁,話到嘴邊還是嚥下了,只是心裡還在想着他爲什麼這樣叫她。難道她成爲平王妃給他造成困擾太大,他做出異常的舉動是在泄憤。既然如此,爲何還要娶她進門,還要把她和正王妃同時娶進門?
“對不起,臣妾不是有意的。”
“掃興。”韓景軒故意裝出索意未滿的樣子,兩手整了整衣襟,不屑地瞪了她一眼。
暗下卻自有一番計較,看她在轎子裡被逼的怯怯不安,真是有些不忍,還好嚐到一點甜頭的他也要收拾心情去面對那個讓他心思不寧的人,不然,他再多看下去,做出那些想不到的事,就真要掃今天陪她出來的興了。
“呼!”
外面擡轎的人感受到裡邊轎子裡的安寧,倒是一驚。這麼安靜,準是王爺生氣了,這也難怪,王爺那麼冷爆的性子平王妃也是該的,在正王妃進府的時候怎麼沒有這樣的生惱。
他們這些小兵小卒的還是不要這麼多事,想那麼些沒用,擔憂也是怕自己被平王妃受牽連,還是趕緊的把王爺送到目的地的好。
轎伕是王爺不常用的,所以知道景親王爺要坐轎也是把腦袋提溜到了褲腰帶上。誰不知道景親王是冷麪王爺。雖有絕世相貌,卻也是衆女渴望不可及的,不是擔心容貌家第配不上,而是擔心,整天看着這樣一個貌比潘安的爺,又不能親近,會不會被折磨而死。而這平王妃恐怕是不知其因,想借機上前獻媚,被景親王給了個臭氣,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害的他們也跟着提心吊膽,真是晦氣。
好在一會功夫之後,楊府的大門已經在即,他們緊走幾步,楊府的幾個管事的早上前相迎,他們歡喜地鬆了口氣。
管事的剛剛立定,楊邵科和被王采詩攙着的楊夫人也迎上來,臉上暗含着期待的表情。
韓景軒車子裡挑簾子下來,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又轉過身把手探進轎裡。正要下車的萬梓川見韓景軒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向她伸來,那還有時間能想剛纔車裡發生的不悅,忙彎着腰從裡邊躬身出來。
“母親,哥哥,梓川給你們請安。”萬梓川說話的時候低頭向他們福禮。
她現在是平王妃了,但她沒有忘記自己是從楊府出來的,不管是何原因,如果沒有楊夫人的認親大禮,她不要說成爲景親王的平王妃,就是一個侍妾恐怕也是難做,這不是什麼矯情的話,而是這幾日在皇宮學到的常識給她的啓示。
大興國雖然不是很繁華,但等級制度卻很嚴謹的,皇子皇孫只能娶太后和皇上欽點的重臣之女或三朝元老的千金,皇子是如此,更何況是大興國唯一的親王。
那麼太后對她的意見和不悅就不是空穴來風了,可是按理說,在皇宮裡韓景軒是大皇子,無論是立賢還是立長都輪不到現在皇后的兒子當太子,難道是太子穩穩地坐着儲位,卻是忌憚功德和輩分都比他要強一些的景親王,所以纔會對景親王的舉動步步爲營。想到這裡,萬梓川無意中對上了景親王稍嫌的眼神,她忙又低下頭,暗想驍勇善戰的他,爲何被策了王,架空在南城。
覺察到景親王變化的楊夫人急忙上前扶住了她,“快起來,我的兒,你可是越發高貴了,以後萬不可跟我行這樣的大禮,我雖說是你母親,你現在確是平王妃,我們都受不起。”楊夫人說完,站在楊修昂,楊邵科,楊少夫人身後躬身作揖,衆人道,“臣楊修昂,楊邵科,命婦楊敏之,臣婦王采詩給景親王爺,王妃,請安?”
“起。”萬梓川還未站定,韓景軒已經讓他們起身,在楊修昂的引領下和楊邵科先前進門了。
宴席擺在大廳。
一直不輕易露面的老爺子也從房間出來,他等萬梓川給他行了禮,他給景親王,萬梓川還禮,堂下一概侍候的衆人又給景親王跪了安,才吩咐擺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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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面上,老爺子捋着鬍鬚打量着萬梓川,“這孩子有她爺爺當年的遺風,王爺,您沒有走眼啊。”說完,敬了景親王就自飲而盡。放酒杯的時候又瞪了楊邵科一眼,好像在說,都是你這混不咧的興這個風,把一個好好的孫媳婦給拱手讓人了。
老爺子的慎怪眼神楊邵科不是沒有看見,只是故意忽略罷了。
此時的他滿是笑意,端起酒杯給韓景軒把酒斟上,又給老爺子和楊修昂滿上,這才坐下來給自己斟滿酒,自飲而盡。萬梓川成爲平王妃,他本來就氣不過,更況是,老爺子在這種情況下又提起他的傷心事。再加上萬梓川從進府之後,只是匆匆一瞥就不再看她,他更是高興不起來,但是沒想到他掩飾的技巧是這樣拙劣,知道他們之間糾葛的人幾乎都看出來了。
“王爺,小女到了王府,一定給您添了不少麻煩,王爺,臣妾這廂給您敬上。”楊夫人這個時候開口了。
韓景軒端起酒杯微微一凜,看了紅着臉小聲吃飯的萬梓川,眼神斜掃在楊邵科身上,就把酒杯飲進,然後和老爺子楊修昂說起了朝裡瑣事。
萬梓川知楊夫人此話明說出來就已經知道些在宮裡發生的事,心裡有了計較,卻也不戳破,只當是楊夫人跟景親王客套,她樂得笨無所說。
太后今日給她佈置了很多難題,還都是些雞蛋裡挑骨頭的事,她就是有應對的招術,也不敢過早地完成任務。做的快了只怕會沒完沒了的刁難,只好在宮人面前慢半拍的行事,好在丑時王爺派人去宮裡接她,她才能抽身出來。她心裡感激,可是回來的時候,偏是急匆匆的,也沒有見他的面,只等上了車想跟他說聲謝謝,卻又因爲他突然的戲弄忘了原本要說的話。現在她又被楊夫人提起心事,她有言難對,再加上她的精神不大好,怕說多話被人察覺,影響不好,只在暗下的時候暗自埋怨這王妃的命苦。
從宮裡出來時本來就很累,也沒有時間休息,今天又穿着正裝,光頭上就有幾斤的裝飾,而且身上穿的又厚,真是不敢有絲毫的多動,因爲只要多動一下,就會有一種痠痛朝她襲來。
楊夫人看了看她,給她夾了菜,又道,“多吃點,以後到了王府,可不能像在家這麼隨便。”
“噫。”萬梓川又給老爺子和楊夫人佈菜,“讓老爺子和母親費心了。”
“無妨。”楊夫人朝她讚了一口,“果然是到了王府之後,身份不同,連性子都被王爺給調教的勝似一二了,我這說了幾句,她只回一句,還把老爺子也給迴應了。”
“哈哈哈,這纔是,夫唱婦隨。”老爺子接了話,大笑着,韓景軒眉頭疏開,特別的看了萬梓川一眼,屋子裡的氣氛才活躍了幾分。
酒過飯下,老爺子早早回了房。
他年紀大了,又患了咳證,見不得風,今日要不是景親王來府,一般都是不見外客的。餘下衆人也只是去花園裡走走,賞了一些年裡造的假山和用河水引的小湖和新種植着一些的花草。
不多時,太陽就要落山了,楊夫人看了看男人們跟着她們大家無趣,便道,“你們爺們到外面做你們的學問和正事,我們母女也要說些私密話了。”
早先在他們遊園的時候楊夫人就已經偷偷問過水桃,萬梓川這幾日發生的事,所以她還想囑咐一些秘事敲打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