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一定將實情稟報大汗!”娜木鐘用眸子勾了勾李自成,臉掛着得意的笑。!
嚇唬我?我連朝廷的百萬軍隊都不怕,還能怕了林丹汗?大不了將林丹汗滅了,連他的八大福晉一起運回西寧……
李自成迎着娜木鐘的目光,會心地一笑,“娜木鐘,這一次合作相當愉快,下一次如果還有什麼會談,本都督依然希望,使者是你娜木鐘,換了別的生人,會談不會如此迅疾、有效!”
卑鄙無恥!
娜木鐘暗暗罵了一句,臉的表情卻是沒有變化,“大都督,會談結束了?”
“本都督倒是希望娜木鐘多留下一會……一小會……啊……”
娜木鐘斂了笑意,目光忽地可以殺人,李自成嚇了一跳,忙改口道:“會談是結束了,但今後的溝通倒是沒有結束,常來常往,纔會增加雙方的信任!”他向娜木鐘一揮手,今日便早些回去吧,別讓林丹汗擔心久了!
娜木鐘暗哼一聲,欲待起身,忽地想起一件事,“大都督,兩軍陣前,數次出現白光,而且受害的都是蒙古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光?”李自成自然知道是玻璃鏡的反射,從娜木鐘的話語,顯然是嚇着蒙古人了,但他暫時不會告訴蒙古人,否則,蒙古人買了玻璃鏡,也可能用來對付天命軍,所有的戰略物資,一律不能讓潛在的對手得知,“娜木鐘,你說呢?”
那麼做好遲疑着道:“難道是佛祖……”
原來蒙古人改奉佛教了,一切未知的事物,會推給佛祖,如此看來,本都督豈不是佛祖?李自成心念一動,何不如此如此……遂道:“娜木鐘,你錯了,照佛天命軍的,不是佛祖,而是天主!”
“天主?”娜木鐘顧盼着一雙美眸,她顯然不知道天主教的事。
“天命都督府是來源於天主的赦奉,我這個大都督,更是受命於天主,”李自成想要三言兩語將天主教解說清楚,實際很難,“實話告訴娜木鐘,天命軍的士兵、百姓,多信奉天主,所以天命軍纔會得到天主的眷顧,每戰必勝!”
娜木鐘疑道:“大都督所說的天主,究竟是什麼……”
“和你們信奉的佛祖差不多,”李自成覺得,如果將蒙古人吸收,加入天主教,更有利於今後對他們的掌控,既然林丹汗從崇拜長生天,轉爲信奉藏傳佛教的黃教,現在又改奉紅教,爲什麼不能改奉天主?幾次改奉,反正連他自己的腦子都會麻木了,遂道:“實話告訴你,漢人以前也有不少信奉佛祖的,可是現在,天命軍的屬地,軍民已經改奉天主了。”
“天主能和佛祖嗎?”
“娜木鐘,天主是唯一眷顧世人的真神,,”李自成露出討好的微笑,壓低聲音道:“佛經傳承六世之後,由於信徒的曲解經意,已經失去了與佛祖溝通的機會,再也不會得到佛祖的眷顧,無論是黃教,還是白教、紅教、花教,都是一樣。”“那天主呢?難道只有天主纔會眷念世人?”
“天主會不會眷念世人,本都督不知道,”李自成俯下身子,做神秘狀,“本都督只知道,天主會眷念漢人,幫助我們製造了許多物事。”李自成一步步吸引着,準備將宗教與科學、湯若望與天主混爲一談了。
“何以見得?”娜木鐘有些不服,“難道天主不會眷念我們蒙古人?”
“娜木鐘你看,天命軍的火#槍,射程遠遠超過大明朝廷的各種火銃,這都是天主的恩賜,”李自成極力在腦搜索,可惜卡當城內,並沒有多少最新的科技成果,只好嘆口氣道:“天主還給了許多你們想不到的物事,可惜,都不在卡當城。”
娜木鐘嗤之以鼻,“大都督盡會欺騙小女子!”
李自成驀地想起,來卡當城時,在收拾行李的時候,不小心在行李夾帶了一瓶香水,遂讓親兵去取,“娜木鐘,除了剛纔的步槍,本都督身邊還有一樣你未曾見過的物事,也是天主的恩賜!”
“真的?”
“當然是真的,一般人我不告訴他,”李自成神神秘秘地道:“本都督只信任娜木鐘,千萬別傳了開去……”
娜木鐘面含着笑,但顯然是禮節性的,“要讓妾身親眼看到,妾身才會相信。”
“一會你能看到,”李自成又道:“其實,西寧還有好多這樣的物事,待收拾了麥力幹部,本都督親自帶娜木鐘……還有呼圖克圖汗去西寧看看!”
娜木鐘“噗嗤”一笑,用手指着自己的腦袋,“大都督,妾身豈會不知道大都督的心思?”
“娜木鐘,本都督要怎樣說你纔會明白?”李自成訕訕一笑,道:“不錯,本都督是喜歡你,不過,本都督若是用強,今日便可以……待回洗過澡,呼圖克圖汗絕對不會知道……”
“卑鄙無恥!荒淫無恥!”
“娜木鐘,本都督真心爲你,也是爲了你的部落,”李自成忍受着娜木鐘兩道犀利的目劍,“呼圖克圖汗倒是信奉佛教,可是你看,他從原來的甲兵數十萬,縱橫大漠南北,到了現在,只剩下數千騎兵,若不是本都督仁慈,怕是連他自己都會餓死……”
“你……”娜木鐘恨不得將目劍換成蒙古人的彎刀,砍下李自成的一條膀子泄恨。
“本都督的話,也許不聽,但卻是實話,”李自成搖着頭嘆氣,一副“狗咬呂洞賓”的惋惜,“如果佛祖依舊眷念世人,難道會忍心看着林丹汗落魄至此?娜木鐘,呼圖克圖汗沒有腦子,裡不會和他一樣……於本都督談了這麼久,不會沒有啓迪吧?”
“這……”娜木鐘想想也是,想當年,自己尚未出嫁,那時的林丹汗何等意氣風發?漠南蒙古各部,甚至漠北喀爾喀各部,漠西的瓦剌人,每年都要派出使者稱臣、納貢,當時也是羨慕大汗的威武,方纔將自己託付與他……
可如今,被皇太極追擊,生生讓出漠南的大片牧場,身邊只有數千騎兵不說,還是離心離德,萬一再有什麼變故……
整個蒙古大草原,早已分崩離析,漠南蒙古大多歸順了皇太極,漠西的瓦剌人自立,而漠北的喀爾喀人,也是對大汗極爲冷淡,甚至兵戎相見……
若不是眼前這個卑鄙無恥的人收留大汗,怕是……
在背棄了長生天之後,難道佛祖也拋棄了蒙古人?
可是,他的話是真的嗎?這個卑鄙無恥的人,值得信任嗎?
“大都督!”
在娜木鐘糾結不已的時候,剛纔出去的親兵回來了,手拿着一個二三寸長的物事。
李自成接過來,舉向對面,“娜木鐘,你經過如此精緻的玻璃罐嗎?”
“玻璃罐?”娜木鐘頓時雙目放光,“這玻璃罐真的好精緻,似乎還能看到裡面的物事,那是水嗎?”
“這可不是一般的水,”李自成見娜木鐘伸手來奪,趕緊縮回手,要是讓娜木鐘打碎了玻璃瓶,他這一番心意,可要付諸東流了,“玻璃罐精緻還在其次,關鍵是裡面盛的水,也是天主的恩賜。”
“又是天主!”娜木鐘只道李自成又要向她輸灌天主教,遂賭氣不看,轉過臉去。
李自成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她的對面,奧,現在應該算是身後了。
娜木鐘不見李自成有動靜,心有些懷疑:嗯?這個荒淫無恥的人,真能坐得住嗎?不會是在偷看什麼吧?
咦?什麼味?好香啊!簡直馬奶還香!哪兒來的?
娜木鐘嗅嗅鼻子,感覺香味來自身後,她忍不住轉過身,發現李自成正用手托住剛纔的那個瓦罐,離她的身子很近。
她以爲李自成有不良企圖,忙喝道:“你做什麼?”
李自成依然一動不動,看着娜木鐘半瞪的眸子,笑道:“娜木鐘,你沒聞到什麼氣味嗎?”
“氣味?啊?你是說,香味來自這個玻璃罐?”娜木鐘霎時將雙目撐到極致,“不會吧?這麼濃烈的香味,會來自這個玻璃罐?”她將自己的腦袋湊近“玻璃罐”,猛吸一口氣,不覺驚叫道:“真的來自玻璃罐……”
李自成道:“娜木鐘,本都督沒有騙你吧?”
娜木鐘的眸子在李自成的臉龐和“玻璃罐”之間轉換,還不時地吸吸鼻子,“大都督,這是什麼物事?”
“此物叫香水,是女人專用的,”李自成嘿嘿一笑,衝着娜木鐘道:“女人要是將這種香水塗抹在臉蛋、手臂、胸口等皮膚,保準男人嗅到,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娜木鐘恨恨地瞪了李自成一眼,卻還是不能忍受香水的誘惑,不時把眼偷看。
哪有女人不喜歡香水的?無論是農耕民族,還是遊牧民族,有一種美,叫女人歡喜!
李自成憋口氣,向瓶口一吹,室內的香氣大盛,“娜木鐘,要不要抹在身試試?”
娜木鐘的眼已經閃着興奮的光芒,卻還是搖了搖頭,很輕,很勉強!
李自成哈哈一笑,“本都督明白了,娜木鐘是怕有毒!”他不由分說,向自己的手臂倒了幾滴,輕輕晃動,再用手指按摩會,“怎麼樣,現在放心了吧?”
娜木鐘遲疑了片刻,還是稍稍將白嫩的手臂,向着那“玻璃罐”伸過去。
李自成斂了笑容,莊重得像是老醫,“娜木鐘,香水不能直接抹在手臂,需要輕柔,進入毛孔,香味方能持久,來,本都督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