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
爛海枯的鐵爪受阻,被擋在丹田外,即墨亦被震的七葷八素,喉中泛起甘甜,但爛海枯沒能破開他的丹田。
絕道聖胎的丹田外人很難打開,爛海枯不行,修羅聖女不行,連兔子也不行。兔子有打開一切丹田的秘法,但是這種秘法在絕道聖胎面前毫無作用。
“怎麼可能,你只是天乞境而已,我竟無法打開你的丹田。”爛海枯感到難以置信,這實在是匪夷所思,念神境打不開天乞的丹田。
楚荊軻也很詫異,活着的修士均感到詫異,他們覺得這或許是絕道聖胎的一大秘密。畢竟從古至今,雖即人王之後,有幾個絕道聖胎都黯然收場,但是不可否認,從來沒有人可以一窺聖胎的神奇。
“確實很讓我意外,但你認爲這樣就可阻我?實在太天真。”爛海枯搖頭,他手上閃着霞光,手指化成鋒銳的匕首,他的肉身經過萬般淬鍊,此刻被靈氣加成,威力就更加強大,幾乎相當於半件道兵。
然而他再次意外了,他依舊無法打開即墨的丹田,哪怕即墨的小腹已被他抓得血肉模糊,跳動的內臟皆一眼可見。他感到已捉住即墨的丹田,觸碰到丹田的壁壘,卻無法打開。
“交出生機至寶,我可饒你不死。”霞光形成的巨鏈將即墨栓住,勒住他的脖子,讓他感到呼吸亦成了問題。
爛海枯動怒了,他開始敲打即墨的骨骼,撕開即墨的血肉,想要通過殘酷的手段,讓即墨妥協。將即墨的一隻胳膊卸下,那隻胳膊無力耷拉,然而即墨只有冷笑。
終於,爛海枯又冷靜下來,他放出神魂,開始探查即墨的身體,很快就探尋到肝臟,找到生命之樹真正躲避的地方。
“雖無法打開你的丹田,但我的目的已達到,你何必徒勞掙扎,承受這些痛苦,從一開始就交出生機至寶該有多好。”爛海枯抓向即墨的肝臟,他洞悉生命之樹的準確位置,要兇狠剝奪。
“你可以試試,看我毀滅它的速度快,還是你剝奪的速度快。”即墨目光更冷,爛海枯想抽走生命之樹,他絕對不會答應,就是毀掉生命之樹,也不會將它給爛海枯。
“你在威脅我。”爛海枯終究將手停住,他已觸摸到即墨跳動的肝臟,卻沒有再出手。
“你可以試試。”即墨直視爛海枯,這一刻他已無畏懼,爛海枯重傷他的身體,讓他承受百般折磨,根本不值得他畏懼。
他冷笑,正大光明的抽取生命之樹的生機,注入重傷的軀殼,要恢復傷勢,達到巔峰狀態,甚至他直接取出道石,當着衆修的面開始恢復。
“可以告訴你實話,我體內有一株生命之樹,生機龐大,鬱鬱蔥蔥,是株真正的古樹,但你想要奪它,我就會讓你親眼看着它被毀滅。”
即墨的話讓衆修振動,楚荊軻也震撼,爛海枯眼中電射精光。生命之樹,這等奇珍世上絕株,能夠出現一兩株已是逆天,就是強大的入虛修士,都很難有一株,現在卻在一個天乞小修士手中發現。
有修士直接出手,他是天乞巔峰,整個人躲在極品法器下,幾乎無形,他想借衆修錯愕的時機,將生命之樹摘走,然後遠走高飛。
“轟!”
爛海枯出手,他只用一招,直接將那個修士打爆,鮮血浴灑空中,又讓黑風捲走。念神修士很難估測,可以用神魂洞察先機,那個修士註定飲恨。
“你可敢打這個賭。”即墨目光很冷,他沒有看那死去的修士,也沒有看其他修士眼中的貪婪,只看着爛海枯。
“我已將生命之樹移栽丹田,在我丹田中,懸有半件道兵,我可在一瞬間讓道兵爆炸,毀掉生命之樹。”即墨不奢望爛海枯會妥協,他沒有辦法,只有用這個方式來拖延時間,離通道打開還剩半盞茶時光。這半盞茶,他必須拖過去。
終究,爛海枯鬆手,他將霞光形成的巨鏈散去,把即墨放開,“即墨,只要你交出生命之樹,我可保你無恙,並且帶你到中州,給你更廣闊的成長空間,就是未來我參悟大道,也可給你一次觀摩的機會,如何?”
爛海枯實在太心動了,他本是修煉肉身,一路走過來,修到念神,經歷千百場戰鬥,奪下中州四小天王的稱號,可說是光輝璀璨。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這光輝背後,他付出多少,瘋狂錘鍊肉身,雖給他帶來光輝,卻也給他留下無數隱疾,這些隱疾時刻都在消耗他的生機。
“是嗎?那你能爲我殺了這裡所有的修士?能殺掉所有追殺我的人?能毀掉四大勢力,還我師莫天一個公道?”即墨在嘲諷。
他看着逐漸涌來的修士,心更冷,最後再無情感。衆生碌碌,皆爲利而來,不過如此而已。他向後退去,想要引爆第三座寂滅大陣。
“可以,只要你把生命之樹給我,把《藏帝經》給我,把佈置那種恐怖大陣的方法給我,我可以答應你的這些條件。”爛海枯顯然失態了,有些心神失守。
又有修士出手,直取即墨,卻被爛海枯瞬殺,戰斧染血,爛海枯聳立在此,形成一道鴻溝,除了楚荊軻,無人可逾越。
“你不可能,你做不到。”即墨搖頭,他向後退的更多,遠離爛海枯,遠離衆修。
“我怎麼可能做不到,只要你答應我,我完全可以做到。”爛海枯真的擔心即墨毀掉生命之樹,即使他實力在念神,但即墨爆碎半件道兵,那種一瞬間的事,他也無法阻擋。
楚荊軻饒有興趣,他沒有急着出手,以爛海枯現在的狀態,若真出手,爛海枯絕對會將他攔下,在同階之內,共爲天驕,他沒有信心戰勝爛海枯。
“哈哈哈……”
即墨仰天長笑,他很鄙視這些所謂的天驕,簡直虛僞到極點,滿口大話,武裝僞善。難道虛僞就是這些天驕的本性?
他停下腳步,不再移動,現在如果再走,註定會引起這些修士的注意,他不知這該是幸運,還應該是不幸,在最後時刻,居然息戰。
有十幾名修士衝上前,他們聯合在一起,要突破爛海枯的防線,虎口奪食,但爛海枯只用了三招。戰斧狂飲血,修士皆避退。
爛海枯看着即墨的眼神越發不善,他並不是真的畏懼即墨,而是捨不得那株生命之樹,畢竟那等奇珍,絕世罕物,少之又少,他也十分需要,錯過這一株,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見到另一株。
“你笑什麼?”
“我笑你不自量力,以念神修爲,只能開出空頭支票;我笑你虛僞可鄙,用僞善外表,卻難掩飾險惡內心。真以爲每個人都是傻子。”
“好,說得好!”楚荊軻雖在高呼,卻再次祭出石印,直取即墨。
他雖捨不得生命之樹,但一株生命之樹與《藏帝經》和寂滅大陣相比,終究不是重頭,離通道打開不過還有數十息,如果讓即墨帶着三寶逃到南嶺,結果竹籃打水,還不如現在就出手,將能抓在手中的抓住。
“轟隆!”
石印很質樸,碾壓過空間,風停止呼嘯,萬籟俱寂,實在有些可怕,這石印仿自吞天印,似乎也有着莫名氣勢。
咫尺天涯爆開,即墨飛速開逃,他不可能硬悍道兵,就是半件道兵,也不敢硬碰。道兵不止強在鋒銳強大,還強在刻有大道。
只是石印何其強大,又有念神修士祭出,豈是他可以避開,他奔逃出數十丈,已經快要退到巨大的城牆下,無路可走,他也被石印追上。
石印上有大道氣息流淌,質樸無華,垂落數十丈的大道,如同銀河垂落九天,氣勢恢宏,磅礴大氣。
這一次爛海枯沒有出手,他選擇冷眼旁觀,即墨對他毫不留情面,真正把他觸怒,他之所以沒有出手,只是在權衡利益。
“咔嚓!”
即墨好不容易恢復一半的身軀,再一次被大道斬傷,這種傷纔是最可怕的,無法逆轉,想用生機恢復很難,必須經過大量時間。
石印還未臨體,已將他斬傷,威力已經不可估量,如果即墨再不阻止,勢必會在下一個瞬間,直接被石印碾碎身體,然後被抽煉神魂。
即墨瘋狂,他傾倒丹田,將大量法器扔出去,這些都是兔子當時偷的,被即墨收爲己有,現在他將這些法器全祭出來了。
“爆!”
所有法器在一瞬間爆開,威力巨大無比,光華璀璨,這威力已相當於三四枚半件道兵爆炸,然而這只是阻止石印三四息而已,短暫時間過去,光華謝幕,石印依舊轟殺過來,黑風停止呼嘯,大道氣息宣泄。
“爆!”
即墨將一把黑色鐮刀祭出,正是棄長歌的半件道兵,不過這鋒銳的鐮刀,首次在即墨手中出現,就被他爆掉。
然而這還不夠,石印不過短暫被阻,註定是要轟殺過來,碾壓所有阻礙,最終落在即墨身上,而即墨已黔驢技窮。
他掃視丹田,希望可以找到對付石印的法寶,最後,他目光凝聚,看見了一件奇異的東西,這東西自他當日得到,就一直被封在丹田,即墨早將它忘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