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混亂蔓延的太迅速,太一聖地聯合其他小聖地,擊殺大量妖修,幾乎血洗太一聖州、幽州、滄瀾州等幾大州,更是險些令羋煉心殞命。
而妖族的老鵬王重新出山,定要斬殺葉封神,除去這個自人王后的第二個萬古絕響,爲妖族以後的生存謀福利。至現在連天道幽都也捲進來,聯合太一聖地擊殺老鵬王,如今大半個東荒都亂了。
妖族雖大都各思其政,但如今已被逼到這種程度,老鵬王顯然只是開始,更多妖族大能註定在不久後也要介入紛爭,東荒的水只會更加混濁。
“特碼滴,葉封神這小子太能鬧騰了,他一個人悟道,讓大半個東荒都亂了。”兔子咋舌嘀咕。
“人王后的第二個萬古絕響,領悟九種王道,尚不歷天劫、古道劫兩大劫,已證實其氣運非比尋常,這種人對任何勢力都是威脅,天道幽都介入,未必就是真心實意。”即墨很冷靜,分析眼前形式。
這一世實在太亂,中州隱世聖地至今全無訊息,僅走出一個葉家聖子,南漠禪域也只有一個伽藍,東荒直接走出萬古絕響,還有獨立聖地的嫡塵,悄然失蹤的嫣然,亙古矢荒的羋煉心,以及衝破神州封印的太上忘情、張百忍。
這些人傑現身,也只是開始,不知還有多少天驕蟄伏在暗處,只說中州十幾個隱世聖地,那些聖子走出,就能攪起無數渾水,更不要說茫茫無邊際的亙古矢荒,又怎會只有羋煉心扛起大旗。
“聽說了麼,今日突現一尊妖族強者,與老鵬王會合,殺死了天道幽都的兩大太上長老。”
“天道幽都真是出師不利。”有修士說道,人族與妖族之間的矛盾,與這些小修士太遠,他們也只能作爲茶餘閒談罷了。
“知道那尊大妖是誰麼?”一個修士嘴角勾起,隨時準備大爆熱門。
“也只有你將這當做幸秘賣弄,誰人不知那大妖名喚金翅大鵬,千年前作爲釋迦摩尼坐騎,曾與那釋迦摩尼橫掃中州隱世聖地,只是釋迦摩尼步入星空,而那金翅大鵬則留在東荒。”有人打臉賣弄。
“竟然是他,千年前就橫掃中州隱世聖地,千年後他該強到何種程度。”
“而他也是來擊殺葉封神的。”
“這羣混蛋妖崽子,真以爲我人族好欺負,想要迫害我人族天驕,絕沒沒有可能。”有修士極爲憤怒。
聽了片刻,即墨與兔子離開,葉封神如今都在步步生死之間,不止是妖族要殺他,人族肯定也有黑手,不過這都與他們無關。不入道合,葉封神攪的風雲再亂,與他即墨也無半分干係。
幽州邊緣有一圈高山,這些高山很奇特,像是筆直的柱子般,高聳入雲,被修士稱作天柱,寓意便是支撐蒼天的支柱。
“想出幽州,必要穿過天柱山,但是天柱山有兩尊入虛修士,他們的神魂散開,幾乎能將整個天柱山覆蓋,我們想離開近乎沒有可能。”即墨皺眉。
這是他們打探來的消息,太一聖地想要剿滅幽州妖族,便讓兩尊入虛修士駐紮天柱山,欲要將所有妖族擋在幽州境內,而這兩尊入虛強者,成爲他們離開的巨大阻力。
更不要說還有其他修士無數,從各大宗門、小聖地聚集的數千道合修士,隨意一尊,就能將即墨與兔子擋在天柱山。
“真他麼窩囊,難道兔爺就要被擋在這裡不成?”兔子離奇憤怒,眼見即將離開,卻被幾座山脈擋住。
“莫要着急,定有辦法。”即墨冷靜思考,片刻後道,“只要能躲開那兩尊入虛修士的神魂探查,你我便能小心離開,天柱山極爲廣闊,又豈會每一處都有修士盤查。”
“太難了。”兔子搖頭。
“未必,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可以遮蔽修士神魂探查。”即墨輕笑,他說的正是原天泥漿,若用原天泥漿遮掩氣息,輔以道蘊,只要小心謹慎,入虛修士想探查也很難。
畢竟天柱山脈太大,兩尊入虛強者的神魂又豈能時刻覆蓋,只要不進神魂探查的中心,便能瞞天過海。
兔子尚還有些懷疑,但他也確實沒有更好辦法。
有了辦法,即墨便隱身在一座山洞中,拿出原天泥漿搗碎,這些原天泥漿可是來自龍喋血、人形怪石這等頂級原石。
這些原石雖失去其中靈秀,但其表皮也很珍貴,即墨當時不捨得遺棄,如今果然有用。
他用了兩日,將這些原天泥漿搗碎,重塑爲兩具鎧甲,刻畫上極爲複雜的道蘊。這鎧甲不但覆蓋手足,連雙眼都覆蓋,即墨尚有心眼,只是苦了兔子,必須緊隨即墨,不敢離開寸步。
隨即他們步入天柱山,步步小心翼翼,這是在拿生命做賭注,一旦暴露,必死無疑,連僥倖都沒有。
入虛強者之強大,無法想象,哪怕以鎮魔鍾遁入虛空,也可能被入虛強者揪出。
哪怕佔據心眼優勢,可以無限制探查方圓數裡,在第一日,他們也僅前行五十里,躲過上百次次探查,有一次與一尊道合強者擦身而過,兔子險些暴露。
第二日再次走出三十里,進入天柱山中心地段,即墨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時刻得屏住呼吸,感到肺都要炸開。
那兩尊入虛強者若隱若現的威壓,幾乎令即墨與兔子虛脫,原天泥漿鎧甲中裝滿汗水。
這兩日,即墨終於摸清那兩尊入虛強者,那兩尊強者一南一北,每隔半盞茶用神魂探查一次,而道合修士則是有固定巡查區域,也虧得即墨有心眼,可以洞察先機。
“糟糕,快低下身。”即墨一驚,只見不遠處一尊道合強者飛來,身後還有十幾尊念神修士,這些修士都將神魂放開,仔細盤查。
“特碼滴,太驚險了。”兔子小聲怪叫,時刻與死亡打交道,想着便很驚險。
躲過危機,即墨與兔子不敢歇停,星夜兼程,於兩日後走到天柱山邊緣地帶,此處盤查已然鬆懈,兔子直接大搖大擺,連即墨也放鬆下來。
“前方何人,給我站住。”突然一聲低喝在身後炸響,令即墨與兔子大震,匆匆轉身,只見三尊念神修士走來。
“殺!”
即墨極爲簡單,小心靠近那三尊修士,揮手便將一人斬殺,不發出半點聲響,隨即反手一抓,將另一個修士斬殺,還有一人也被兔子鎮殺。
“不能再拖延,必需加快行進速度,這三個修士的遺體用不了多久便會被發現。”即墨重新慎重。
兔子哪敢再鬆懈,之前便是因他才暴露行蹤,此次像個鵪鶉,無比乖巧。
半個時辰走出三裡地,已經離開天柱山,即墨長舒氣,也不敢放鬆,又走出十幾裡地,只聽見身後天柱山內大亂,顯然那三個修士的遺體已被發覺。
滿天修士飛出,在天柱山方圓數裡內盤查,兩尊入虛修士更是放開神魂,仔細盤查天柱山,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即墨與兔子哪還敢大意,都紛紛躲在草叢內隱蔽行蹤,期間數度有修士經過此處,好在有驚無險。
如此盤查三日,終於消停下來,即墨與兔子依舊不敢動身,又等了半日,居然再次開始盤查,比之前更爲嚴密,那些修士再盤查兩日,實在沒有收穫,都退回天柱山。
即墨與兔子依舊不敢動身,再躲了兩日,見再無盤查,方纔知此次算是矇混過去,有驚無險。
不敢再遲疑,他們再次啓程,小心行進,如此走了七八日,離天柱山有六七百里地,即墨猶不放心,再跨入星河圖,飛了九天,行出數萬裡,徹底遠離,才與兔子落地休息。
小心佈下大陣,即墨、兔子藏身大山中,睡了半日,這十幾日來時刻神經緊繃,神魂消耗極大。再休息三日,終於將狀態調到巔峰。
他們一路向亙古矢荒方向,行了百里,發現一座城池,便停將下來,喝着茶水,聽聞各方消息,只聽幾句,均驚出冷汗。
天柱山在半月前竟再增加兩尊入虛強者,三千名道合修士,念神修士不以計數,幾乎將天柱山覆蓋,如今的天柱山,便像鐵桶般,一隻蚊子也飛不出去。
仔細算來,這還有他們的‘功勞’,不過如今這與他們已無干系。
還有一則難以置信的消息,葉封神居然遇見對手,兩人大戰半日,不分勝負,那一戰傳遍東荒,以葉封神的名頭,更是爲那人增加數層光環。
只是那人極爲神秘,不知出處,只知名叫張百忍,太一聖地向他伸出橄欖枝,但他直接拒絕,有人推測他出自中州隱世聖地。
即墨確實震驚,張百忍果然強大,無論走到任何地方,都無法掩蓋他的光環。震驚片刻,也不多想。
此地離亙古矢荒還有近百萬裡,以飛行不知要到猴年馬月,好在此地的傳送陣並未被禁,他們進入傳送陣,一去數萬裡。
如此又過半月,終於到了趙國邊緣,徹底遠離風暴中心。
即墨停下腳步,心中百感交集,竟有一種近鄉情怯。離開一年之久,再次迴歸,滄海桑田,如今的忘塵宗也不再是忘塵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