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推開門緩緩走了出來。滿是疲憊。
"怎麼樣了。胡師叔。項雲他沒事吧。"三個少女急忙走上前詢問。
"唉。這小子傷的太重了。渾身真元被打亂。這一腳剛好踢在了他的真元之地。也不知道是誰下這麼重的手。"
"那項雲還有沒有救啊?"
"勉強算是保住了性命。不過這修爲能不能保住我就不敢保證了。眼下我得出去尋找幾味藥材。你們誰在這裡守着他?"
"我。"三個少女幾乎異口同聲。隨即發現不對。各自看了一眼。滿臉盡是尷尬。
老者如何看不透這幾個女孩的心思。
"那這樣吧。你們三個人輪流看守。他這種情況得修養很長一段時間不能下地。而我也不可能隨時看着他。"
"好。我們知道了。胡師叔你去採藥吧"
"嗯。他現在需要休息。你們儘量不要吵到他"
"好的。"
老者離去
三個女孩各懷心事的看着對方。
"悠悠。你先來吧。我們每個人輪流值守。我和榕兒先回去。明天我們換你”
"那好吧。那今天就由我來看守。你們先回去休息。"李悠悠並沒有察覺到兩個少女話中的意義。
"嗯。那我們先回去了。”晴兒和榕兒互相看了一眼。離開了百草堂。
房間之內。項雲渾身真元亂竄。真元之海沸騰起來。此刻的他很難受。身體的疼痛可以忍受。可是體內的折磨纔是真正的煎熬。其實之前他之所以沒有反擊就是因爲他感知到了任江南的到來。但是沒有想到三個少女也會趕來。
"沒想到這一腳居然對我的身體造成了這麼大創傷。"項雲並沒有睜開眼睛。他知道自己旁邊有個人。女人。
李悠悠看着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項雲。眼淚再一次不爭氣的掉下來。
"都是因爲我。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傷成這個樣子。"
"項雲。都是我不好。"
"項雲。你以後再也不要這麼衝動了。我擔心。我怕"
少女趴在項雲的旁邊哽咽。
"原來她這麼關心我。"項雲的心被觸動了。不過難得聽聽她說真心話。我索性繼續假裝昏迷。他心裡打着主意。
"等你康復了。我就去找吳道良算賬。胡師叔說你可能保不住修爲了。沒關係啊。我們可以慢慢來。我保護你。我在宗門保護你。不會再讓你被人欺負。"少女鼻涕眼淚的對着牀上的少年傾訴。儘管她知道他聽不到。
李悠悠終於累了。慢慢的趴在牀邊睡着了。
項雲小心翼翼的動用時間之力吸收靈氣對身體緩緩修復。終於真元之海慢慢的平息下來。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
"吳道良是吧。早晚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項雲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熟睡的少女。悄悄地爬起來拿了一牀被子給她蓋上轉身走出房門。
"真是一個好地方。靈氣充足。"
"你終於不裝了。"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轉角處緩緩走來一個白衣男子。
"呃。任師兄"。
任江南看着眼前不久之前還奄奄一息的少年。
"你究竟是什麼人?來我宗門是爲了什麼?"
"師兄爲什麼這麼問。"
"你拼命的隱藏自己的實力。你在不久之前的那一戰如果盡全力的話此次躺在這裡的應該不是你。而是吳道良。我說的對不對?"
項雲不語
"你那時候感受到了我的氣息才決定硬抗那一腳對不對?"任江南直直的盯着項雲。
項雲第一次有了危機感。如果眼前這個男子把自己的事情報告給了宗門高層。那自己再也藏不住。自己身上的傷。自己身上的蒼浪訣。時間之力。他不敢想象那種後果。
"你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想確定你這個人是否危險。是否會對宗門帶來災難。畢竟。年僅不到九歲就有如此恐怖的修爲和如此強大的自我修復能力的人。我可不信只是一個普通的平民少年。"任江南頓了頓。
"如果你只是爲了來我宗門修行。爲什麼不進內門。以你的能力。天梯走上五千步都不算困難吧。"
項雲第一次被一個人看的這麼透徹。
"如果這個傢伙真的要暴露自己。那麼自己不論交不交代都逃不過。"他心裡有了決定。
我從哪裡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做的事情不會動搖聖武學院的根基。我只是爲了。復仇。復我這身上一劍之仇。"項雲脫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那一道劍傷。
任江南驚訝到了。
"這麼嚴重的劍傷一定是個劍道高手。這一劍你絕對活不了。而你卻活了下來。這和你那神秘的自我修復能力脫不了關係吧。"
"沒錯。時年五歲的我無緣無故被一個人送去了鬼門關一回。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報仇。"項雲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男子。
任江南毫無來由的感覺到一股殺氣。這股殺氣強烈到讓他都幾乎驚出冷汗。
沉默良久。
"我宗門主修體。劍道高手並不多。不知你的仇人是誰。"
"我並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知道他是個老頭。"項雲只透露了這些。再說下去。連他最後的秘密都得曝光。
"可是你現在的修爲肯定報不了仇。爲什麼不等自己強大了再來。"
"我要修行聖武學院的武學。"項雲直言不諱。因爲對於眼前這個男人。坦誠相待更好。
"以你的背景。應該不缺乏高級武學吧。"任江南並沒有看到項雲擊敗李會全的那一瞬間。
"我有我的苦衷。"項雲不再多說。
"如果你來是爲了知道我的這些事情。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可以回去彙報了"項云爲自己賭了一把。他賭對了
"難道我看起來像是打小報告的人嗎?我來只是想確認我的一些猜測而已。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你明知道我會殺你宗門之人。爲什麼放過我。"
"殺你該殺之人。跟我沒有關係。"
"可你是邢堂大弟子。"
"可我也早就對宗門的有些人看不順眼了。"
項雲不再說話。他完全看不透眼前這個男人。明明一身正氣說話卻帶着挾私報復的感覺。
任江南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
"你不用胡思亂想。我就是這麼一個人。現在的聖武學院。早已經不復當初了。"
"那你爲什麼還留在宗門。"
"因爲我還抱有一絲希望。"
"等這次痊癒了就來我邢堂報道吧。"任江南遠去。
項雲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以爲自己聽錯了。邢堂?自己一個外門弟子直接去邢堂?
雖然看不透這個傢伙。不過既然能在毫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進入邢堂。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那樣距離自己的目標就更近了一步。
"是。師兄"
"哎呀。差點忘了。裡面還有個大小姐。"項雲趕緊進屋躺到牀上。
不多時李悠悠就醒來。
"我怎麼就睡着了?"李悠悠自言自語。看到自己身上的被子。
"難道胡師叔這麼快就回來了?"站起身走了幾圈。
"沒人啊。不知道去哪裡了。唉。一天到晚瞎忙。"
她隨手從懷裡掏出一面銅鏡對着自己照了照。女孩子就有每天早上照鏡子的習慣。
"哎呀。我臉上怎麼這麼花。"趕緊打水洗臉。這一幕被項雲看在眼裡想笑不敢笑出來。差點憋出內傷。
"咦。胡師叔。你回來啦。謝謝你"
老者推開門進來聽到這糊里糊塗的一句。也沒在意。她還以爲李悠悠是在爲了項雲跟他說謝謝。
"悠悠啊。這裡這幾味藥草你把它熬了給這小子服下。對他的內傷康復有好處。我還得去後山看看我前段時間種的藥草活了沒有。"
"好的。師叔。你去忙吧"。老者揹着揹簍離開。
李悠悠一聽聞這是對內傷有好處的。急忙忙活起來生火熬藥。一個女孩子哪裡做過這些事情。一碗藥熬了出來整張漂亮的臉蛋都變得像花貓一樣。端着藥來到牀前。
"怎麼辦呢。這傢伙昏迷不醒。怎麼給他喝啊?"想了半天。李悠悠似乎下了重大的決定一般。自己喝了一口藥然後趴下。對着項雲的嘴脣吻了下去。嘴對嘴把藥灌進去。
項雲着實被這一招嚇壞了。
"這。我這不是等於變相佔她便宜嗎?可是我如果這個時候醒了過來。肯定地被這姑奶奶扒了皮不可。"不過李悠悠的嘴脣早已吻了過來。
整整半天。一碗藥一滴不漏的全被項雲喝了下去。
李悠悠坐在牀邊滿臉潮紅。
"唉。算了算了。想那麼多幹什麼。反正自己也離不開你了。只是不知道你何時才能明白我的心意。"
她不知道她的自言自語一字一句都進了項雲心裡。
原來這大小姐早就心給了自己。
深夜。李悠悠趴在牀邊再次睡着。大概真的太累了。連項雲輕輕的抱着她上牀給她蓋好被子都不知道。項雲獨自一人走出房間。看着漆黑的夜空。
他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的點點滴滴。眼前的這個少女對自己那麼照顧。那麼關心。他如何能不感動。
"狼爸。如果你看到了這一切的話。你應該也會感動的吧。"那麼既然如此。項雲轉回身看着躺在牀上睡得正香的李悠悠。
"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你這般對我。我此生。定不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