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輕輕拍了拍陸亦萍,然後遞給她一張紙巾:“別急着哭,我想風偉沒什麼事的。”她問道:“你怎麼能肯定?”我說:“感覺。現在這個時候風偉失蹤多半是和‘置入性催眠’的案件有關,而那個瘋子曾經給我打個電話,明確地說過他這次要對付的人一定是個女人,他那麼自負,我想他一定不可能對風偉下手,至於風偉去哪裡了,他發生了什麼事,我想我們應該耐心等等,也許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然後我對鄧琨說:“現在可以報人口失蹤了嗎?”鄧琨點了點頭說:“超過二十四小時,應該可以了。”我說:“報警吧,讓警察幫忙查找一下風偉的下落。”鄧琨說道:“行,那我去處理吧。”
鄧琨匆匆忙忙地走了。
我和陸亦萍坐在客廳裡,她的情緒很低落,我感覺她真的很在乎風偉,我問她:“你很喜歡風偉?”她點點頭。我又問道:“有想過要和他在一起嗎?”她說想過,想過一段時間就把風偉介紹給她的家人認識。我笑了,我對她說:“風偉家庭條件不怎麼好,和你門不當戶不對的,你不怕家裡反對?”她聽了這話恢復了往日的那種囂張:“她們敢反對,大不了離開那個家。”我搖搖頭說:“你什麼時候才能夠改改你這德行?一個女孩子,就不能溫柔斯文一點?”她笑了,但隨即又黯淡了下去,她問我:“風偉真的不會有事吧?”我說:“那當然,我敢肯定他不會有事,而且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她問我爲什麼,我沒回答她,因爲我也說不上來,這只是我的感覺。
我陪陸亦萍坐了一會就起身離開了。下午我還有預約,是小海露的康復治療。
我還是把地點約在“凱樂伯”,那裡的氣氛好,不容易引起她的緊張。
我提前半小時到了“凱樂伯”,肖天也在。他沒事的時候最喜歡泡在自己的咖啡廳裡,用他的話說一方面得到了休閒,另一方面他會因爲坐在這裡有一種成就感。雖然他已經請了個很優秀的職業經理,不用再管咖啡廳的事情了,但每天到這來坐坐已經成了他的一個習慣。
他招呼我坐下,他問我下午是不是海露也要過來?我點點頭。肖天說:“說真的,這女孩的鋼琴彈得很好,如果不是聽你說過,我真不敢相信真的沒有老師系統的教授她技巧,我想如果能夠有個名師指點一下,她的未來真的無可限量。”我笑着說:“是啊,她是我所見到的一個奇蹟,還別說你,就是我第一次與她接觸的時候我都覺得太讓人振驚了,簡直是不可思議。”
我們正在感嘆着,小海露來了,她有點膽怯地進入了咖啡廳,就在門邊站着,用一雙眼睛往裡面瞟,我知道他是在找我們,我站了起來,向她招了招手,她便立刻同我們這邊跑來。她過來後望着我和肖天,我說:“海露,叫肖叔叔。”肖天擺了擺手說:“不用了,快坐下來喝點東西吧,外面蠻熱的吧?”小海露點了點頭:“嗯。”海露坐下,手裡捧着服務員送上的裝着檸檬水的杯子,我問她:“這幾天去學校了嗎?”她點點頭。我笑着說:“不要光是點頭,要說出來,要學會怎樣和別人交流。”她看着我慢慢是說:“去了。”我點點頭說:“在學校有沒有和同學說話?”她想搖頭,但看到我的目光,她說道:“沒有。”我問她:“”爲什麼呢?她說道:“不知道說什麼。”我說:“你應該有幾個要好的朋友,可以一起聊聊學習,聊聊生活的。大家相互交流,互相幫助,那樣不好嗎?”她沒說話,但我知道她在思考我說的話。
肖天笑着說:“海露,想過以後想做什麼嗎?”海露想了想說:“彈琴。”肖天說:“那你就更得多和人交流了,這樣可以聽到大家給你的意見和建議,才能夠使自己的琴彈得更好。”海露點了點頭說:“我會的。”我對她說:“在家裡也多和爸爸媽媽說話,讓她們知道你想什麼喜歡什麼,大多時候他們都會尊重你的意願的。”海露說:“好”。我覺得今天和她的溝通應該到位的,我笑了笑,問她:“是不是很想去彈琴啊?”她使勁地點了點頭,我又看了她一下,她才說道:“嗯,是的。”我說去吧,和那個姐姐也多說說話,你們都會彈鋼琴,應該有共同語言的。她點了點頭,高興地向鋼琴跑去。
我和肖天又聊了下海露後我便起身準備離開了,我心裡放不下風偉的事情,我麻煩肖天等海露彈完了攔個的士送她回去。肖天說:“放心去吧,一會我會送她上車的。”
從“凱樂伯”出來,我給鄧琨打電話詢問他們查找的情況,但鄧琨說沒有任何線索。
回到家,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腦海裡一直在想着一個問題,如果說隱形人的目標是陸亦萍,那麼他弄走風偉究竟又是爲什麼呢?我接連抽了好幾支菸,但卻沒有什麼頭緒。爲什麼他不直接對陸亦萍下手,對了,陸亦萍被保護得太好了,他根本不有找到任何的機會,所以他選擇了風偉,想通了這裡我突然有種感覺,我感覺我已經知道他找上風偉的真正原因了,他這是要把風偉作爲媒介物,通過風偉達到他接近目標的目的。我不禁笑了起來,我拍了拍巴掌,我的對手的用意其實那麼明顯,我居然會現在纔想到,我的智商下降了。想通這點,我更加肯定風偉不會有事了,但我清楚,他如果真用風偉做爲媒介的話,風偉一定也會被催眠了的,只不過他下達給風偉的指令則是去催眠陸亦萍。怎麼可能?我越想越難以置信,催眠可以用這樣的方式?先催眠一個人然後指令他去催眠另一個人,真正做到這點那我這個對手還是個人嗎?
想到這裡,我自己都嚇出一身冷汗。
晚上吃過晚飯,我陪着老婆女兒逛超市,今天我不想再想什麼了,我的心裡總是讓那個設想困擾着,面對這樣一個天才的瘋子,我的恐懼在增加,我開始感覺到很害怕,我怕一不小心,會讓更多的人栽進這個瘋狂的遊戲。
老婆每次進超市都會很瘋狂的購物,彷彿超市裡的東西是不需要花錢的,每次說她她都說超市的東西太便宜了,划算。於是總是大包小包的,其實她買回來的很多東西甚至根本從來就沒有派上過用場。我又着實地當了一把苦力。
剛進家門,我接到鄧琨的電話:“風偉回來了,在他的出租屋裡。”我急忙對老婆說:“我有點事情,出去下。”我這次沒有把風偉的事告訴她,我怕太多的事情會引起她的恐慌,我希望她能夠永遠享受這樣的平靜生活。她沒多問我什麼,只是說辦完事早點回家,我應聲便出門了。
打了個車到鯉魚巷,我看到鄧琨的車,趕緊上了樓,風偉屋子的門沒有關,走進去看到風偉和鄧琨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我坐下後,鄧琨扔來支菸,對我說:“大約半小時前他的鄰居打電話給我們,說他好象回來了,我便跑了過來,你自己聽聽吧,他說的話我已經聽迷糊了。”我笑了笑,點了煙。
風偉看着我們,納悶地說:“兩個哥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那麼晚上還跑來吵我睡覺,我答應明天陪亦萍去香紙溝玩的,拜託讓我好好休息吧。”聽了風偉的話,我知道鄧琨爲什麼迷糊了,風偉的思維意識應該還停留在他失蹤的那個時候。我對風偉說:“小風,你剛從亦萍那回來?”他說“對啊,十點過一點纔回來的,對了,到家我還沒有給她去個電話呢。”然後他在身上摸索着,鄧琨從他的提包裡拿出風偉的手機:“給,你是不是在找這個?”風偉驚訝地問:“呀,怎麼會到你包裡去了。”鄧琨想說什麼,讓我用眼神制止了,我說:“風偉,知道我們心裡在想什麼嗎?”他有些尷尬地說:“知道,你們的心理好象亂七八糟的,又好象與我有關係。”我點點頭說:“你失蹤了兩天,整整兩天。”他看看我,又看看鄧琨:“你們不會串通好來騙我吧?”我說:“我們怎麼可能騙你?不信你可以問問隔壁的大姐,我們這兩天找你都找瘋了。”他張大嘴巴,錯愕地說:“我相信你們說的話,但誰能告訴我,我失蹤的這兩天到底做過什麼我怎麼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我望着他,搖了搖頭說:“我們也不知道,到現在應該整整四十八小時了,這消失的四十八小時,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風偉說:“我感覺不到自己的異常,我覺得自己好象還是很正常的在過着,如果你們沒有告訴我曾經失蹤過那麼長時間,我真的什麼都不曾發現。”我們把那天到他家裡看到的情況告訴了他,想看看他能夠回憶起點什麼來,但他卻迷茫的搖着頭。我對他說:“爲了亦萍的安全起見,這幾天你就不要急着去找她吧,等過兩天再說。”風偉問道:“爲什麼啊?”我說:“我怕你已經被催眠了,而且我懷疑你已經有了催眠陸亦萍的能力。”他象看怪物一樣的看着我:“怎麼可能啊?你也太敢想了吧?”我很嚴肅地對他說:“也許是我多想了,但自從和他交手以來,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事情還少嗎?”鄧琨點點頭說:“聽朱哥的吧,至少這樣是對陸亦萍的安全負責,你也不想她出事吧?你更不想她在你手中出事吧?”風偉情緒低落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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