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林式所見

我們到了那個光源所在地,那是一個可以下到某個地方去的石頭階梯,一隻手電在孤傲的立在石頭階梯上。

這階梯大約三米寬,在凹陷裡連接着我們腳下。雖說這階梯和旁邊的連接着的牆面都是有着用磚堆砌劃成的格子,這個階梯看起來與兩邊的連接給人感覺有些怪異,似乎是生生鑿出來的,林式和樓外樓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剛纔還看見燈光在閃,現在人卻不見了。

樓梯下去並沒有很多階,燈光一打就看到一塊有些傾斜的平地,看起來也是青石磚鋪成的。我的肚子開始叫了起來,這十分的讓我感到詫異。

“憑你的自我感覺我們下來之後過了多長時間了?”我轉頭問向陳黎。

“三個小時了。”他看着四周,從語氣來看對我的話有些不放在心上,只是隨口回答。

我“哦”了一聲。

壓縮餅乾不會那麼容易會讓人感到飢餓,這纔下來三個小時。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我的表,突然發現它又正常運轉了。

什麼破玩意兒?看來下次得買一個防水防火防電防磁防摔的。

可是我看了一下手錶,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果按照我們進來時我看的時間和現在我的手錶顯示的時間來看的話,我們已經在這下面大約待了七個多小時,我一下想到褲兜裡之前那個新買的手機,當時還想着拿出來照,卻沒發現這手機有可能進水了,還有可能被摔到。

我拿出手機,把它表面那些青色的油漬用乾的那部分衣服給擦了,然後開機,結果沒什麼反應,但是能把最頂端的工具欄給滑下來,也能開燈,這智能機還是挺厲害的嘛。

我想了想,慢條斯理的把表摘下來,輕輕的舉起,然後重重的往下一砸。頓時傳來清脆的碎裂聲,玻璃渣子橫飛。我又下腳使勁的踩了兩腳,拿了陳黎的砍刀,然後把殘骸墊在腳尖踢起來使勁用刀的寬面一拍,殘骸飛進了黑暗中。

我視線追着殘骸去的大致方向,看到了忽明忽暗的燈光。

咻!一個東西從我耳邊以極快的速度閃過,然後打在我身後的階梯上又彈回來打到了我的後腦勺。

嘶……

我捂着頭拿着地上的手電往後面一照,是我剛纔拍飛出去的手錶的殘骸,看來不能隨便亂丟東西,會有報應。

前方的燈光越來越亮,閃爍的頻率也越來越快,眼見着那光到了跟前。

光的後面出現了兩個輪廓,是林式和樓外樓,林式還是那副樣子,只是樓外樓的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

我問他們去哪了,誰都沒出聲,林式撿起地上的手電,睜着眼睛看我們。

空氣突然間凝結了。

“嘿,你們倒是說話啊。”

林式看了看樓外樓,便開口了:“我們找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向你們發出了信號,這時聽到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與之前聽到的一樣。我們便留下這個手電然後過去查探情況。剛纔一路過去,下面的這個地方剛開始有一段斜坡,之後角度變緩,成了平地,我們繼續移動了一段時間,之後又看到一段斜坡,然後就看到了一面巨大的城牆,比我們進來時的那個城牆都還要高上一截,由於我們站在下面不易估算到底高了多少,所以具體多高並不知道。在牆角,我們發現了很多遺體,這些遺體穿着怪異。他們臉上全裹着布,我用刀挑開那些布,他們的臉上就剩一層皮貼在骨頭上,而那層皮上全是那種密密麻麻的細小孔洞,我輕微用刀壓了一下。便從那些細小的孔洞裡流出一些青色的液體,具體是什麼無從考證。我把遺體的麪皮一揭,整個頭腔,鼻腔,甚至眼窩裡都是細小密集的蛋,泡在青色的液體裡。我們順着牆根往走,牆根全是那種奇怪的遺體,而且他們的姿勢很怪異,都是腳向前,面向牆的方向,靠牆外一點的都是這樣。有的整個頭蓋骨已經沒了,腦袋裡也全是蛋,充斥整個顱腔,數不勝數。他們貼着牆壁,雙手扒着牆,似乎是很想要爬上去,之後我們便看到這邊有着信號傳出,而後趕了過來,在趕過來的途中,還受到了不明物體的襲擊。”說完他看了我一眼。

我眼觀鼻鼻觀心,什麼都不想說。

他繼續說道:“就目前我和樓外樓的探查情況看來,我們似乎處在一個被一座大山環繞三方的地方。在唯一的出口的地方則是依勢造了一堵巨大的城牆。山凹兩邊高,中間低。而這青石板鋪成的這片地方似乎可以分爲兩塊:第一段就是我們下來時所處在的地方,和上面是同一個平面,同一高度;第二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比上面低上了約兩米,而且下面是一個往中間凹的像是池子一樣的地方,但是這個池子從我們經過的地方看起來是已經乾涸了的。其它的地方未知,我們沒去看過那邊,也不知道那邊什麼情況。”

說完他看着我,我也懂了他的意思。

“那邊剛纔我和陳黎去看過了,池子裡有水,水上有油,油上面還有頭髮,那頭髮還會動。可牛逼了。”

我說完林式盯着我的手,之前下牆時我袖子麻煩就把袖子給挽上去了,我把手上沾有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拿給林式看,心裡默默唸叨了一句:滾你妹的。

他用手摸了一下,然後從自己的外衣包裡拿出一個東西來,那東西我認識,一個打火機。

我有些納悶他拿打火機來幹什麼,難倒這丫的想抽菸了?

我正準備往自己的包裡拿煙出來,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抽。我還沒掏出煙來,手上貼着皮的燃起了火苗,燙得我打了好幾巴掌才把火撲滅,還忒用力。

雖然不怎麼痛,但是汗毛全給老子燒沒了。

“你給老子過來!你他媽什麼意思?!”我朝着林式大喊,喊聲在空曠的空間裡傳播。

這時陳黎拍着我的肩說道:“彆氣彆氣,他給你脫毛又不收錢。”

“屁!老子又沒惹他!”

我看林式的表情完全不爲自己的行爲感到一點愧疚,然後就做好了戰鬥準備。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這東西燒起來是我們在上面燒刺藤的火的狀態與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