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四周禁軍行完禮後,突然就用在場衆人的眼睛都跟不上的速度瀟灑的把李小五抱了起來。他的頭部極快的晃動了一下,竟然在口中咬住了一枝玫瑰花……
“快動手!”不知道是哪個禁衛的腦子從徹底放空裡反應過來,喊道。
摘風撩動了一下李小五的長髮,然後閃過反應過來的禁衛的一刀,微微看了一眼在場其餘的討伐靖王的衆人,他還有救援的意願,卻被迎面的攻勢打斷,摘風抱着李小五,無法反擊,嘗試着救援卻無能爲力,最後還是選擇了救出小五,摘風對着衆人嘆了口氣,然後朝上一跳,蹦出幾米高!
“你們還在等什麼,放箭啊!”靖王也被這突然出現的逗逼搞懵了,堪堪反應過來。
“李成,你帶着一半的部隊去追那個神經病!”靖王火速的安排了追兵。他手忙腳亂的收拾着這個不速之客的爛攤子。
“就是現在!”王錫白突然喊了一聲,伯爵和他四目相對,慘淡的一笑。
“你也是這麼想的吧?”伯爵說。
蹭!
伯爵把全身的靈力齊聚在手上,頓時,他的身體的顏色變得近乎透明,只要再消耗一絲的靈氣,他就是要灰飛煙滅了!
伯爵一把抓住了王錫白,在王錫白並重的目光下,將刺劍奪了過來,握在了他唯一凝爲實體的手掌中!
“那就來試一試!”伯爵面目猙獰地喊了一聲,閃了上去
彙集一點,刺劍恍若流光,飛射而出!
伯爵的腦子裡霎那間閃過了所有人的影子。這是絕佳的機會。
無悔,亦無懼!
“和你當兄弟這麼多年了,我也沒見過你失去理智過,”王錫白嘴角一揚,“既然你要瘋,那我倒是也要……”
他聲嘶力竭的喊了起來,
“陪你玩一玩!古之火靈,聽從召喚!”
他像是天女散花一般,在地上撒開符文印刻,隨着法術的施動,他體內的靈氣被迅速抽出
王錫白是頂峰級別的火焰魔法師,他取下嘴邊的香菸,用手指往旁邊彈了出去
菸頭帶着火星以水平的方向飛出,畫出了一個似乎很漂亮的軌跡,越過一條高高的木叢,掉落在草地上。一道橙色的線條緊追在香菸之後,在青草上點冒出火花
王錫白唸了咒語之後,橙色線條轟然一聲,像是天崩地裂一樣炸了開來,整個草地上露出了一整塊圓形的黑色灼燒痕跡,光禿禿的,帶着點灰燼
簡直像是在水管中灌滿汽油之後點火一般,細碎的火星在他的雙掌,在他的額頭和臉頰上跳動着,發出了一股悶響,還帶着回聲。
那股濃烈的火光,光是用眼睛看,就有種整個人在被灼燒的錯覺,熱浪撲面而來,讓所有看着王錫白的禁軍士兵不禁停下腳步,舉起雙手保護住自己的眼睛
王錫白高舉着雙手,一字一字,吐字很重,也很清晰,這依然是火靈法術的咒語。
炎劍揮出,地上的符文印刻亮出了刺眼的光芒,幾道花白的炫紋浮了起來,飄到王錫白的身側,隨後各自延伸,從其中探出一道光線,彙集在中心點,中心點猛然金光大盛,從王錫白的神父衣內,竄出一個紅色虛影,然後鑽過了金點,隨即膨脹了一下,變爲一個火團
這道火球,便是火靈的核心
火焰巨人的手一下子以火球爲中心探了出來,還帶着落在草地上的火星與岩漿似的血紅色的液體。四周像被埋下了高爆手雷,火山爆發一般發出一聲震響,
隨即,從四面八方似乎都涌來一陣熱氣,夾雜着似乎是從地底深處傳出的一聲咆哮,帶着焦味的黑煙飄散而出,但是很快又消散,那股令人十分不適的氣息也徹底留在了空氣裡
太過火了,他怕不是瘋了!
靖王回過頭去,看着眼前的一切,喃喃的說了一句。他的心裡有說不出的感覺,也許有震驚,或許還有一些訝異。
陣型側翼突然大亂,傳出騷動聲,靖王只看到一個藍色的淺影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突入重圍,若隱若現。
他喊了一聲軍令,四周禁軍頓時結成了一個鐵桶般的陣型,團團把兩個人質和靖王圍了起來,靖王將槍口從人縫裡冷不丁的伸出來,但是因爲視角和準星的限制,他找不到攻擊的目標
火靈運轉而起,四周的溫度急劇升高,伯爵衝到了人羣之間,在陣的空隙裡快捷而小心翼翼的穿梭,他只閃不攻,朝着被圍起來的幾人趕去,被穿過的禁軍若有察覺到他的,都發出警示的喊叫聲,但是因爲陣型的整體擺佈,無法出手攻擊
他鑽到了兩個舉槍士兵的中間,士兵的武器過長,卻難以發動攻勢,但是很快伯爵就發現自己行進的方向,似乎正對的就是靖王。
就在他發現危險的一瞬間,靖王竟也看到了他,伯爵急要去閃,左右兩路卻都被禁軍用彆扭的姿勢用刀攔住,靖王擡起刀,鑽過人縫刺來,伯爵用刺劍勉力架住。
火焰巨人已經全身貫出,而王錫白卻沒有讓這個龐然大物使出什麼魔法,他喊了一聲,「火靈」本身的實力就非常強大。
那全身燃燒着火焰的黑色巨人擡起拳頭就朝着地上砸了一拳,頓然,以落點爲圓心,手臂上的火焰層層疊疊的飛射出來 一力降十會,便是這個道理,操控着火靈,一拳,便打在了鐵桶陣上
整個陣型隨着這一拳極速的崩潰下來,先是被擊中的中層陣型組成部分,瞬間就被一拳打出空檔,上端在此塊缺口下懸空的立足禁軍直接就落了下來,頓時就產生了多米諾骨牌效應,
從兩側一端的禁軍失去一足的支點開始,整個缺口處的士兵都空開了一個原本踏在此時已經墜落下去的禁軍肩膀上的一條腿,整個缺口兩側猛地朝內一彎,兩頭的士兵在缺口處形成了一個拱門的形狀
靖王被一個落下的禁軍砸中了,他險些摔倒在地上,一旁被擊中的禁軍士兵也紛紛發出吃痛的叫聲,勉力支撐着陣型,靖王的刀鋒被生生拖了出來,而伯爵則趁機尋找着陣型的空檔。
他極快的捕捉到了一個較寬闊的缺口,趁靖王立足不穩朝那裡走去,同時,回望了一眼,餘光竟看到靖王擡起了槍口,伯爵當即叫了一聲,橫衝直撞對着側邊一掌拍了出去,
透明的身體直接擠過去,把一個禁軍頂倒在地,同時位於這條陣豎線上的禁軍都紛紛掉落,伯爵咬了咬牙,他不敢直接撞人就是因爲這個!
靖王眼看失去目標,也無法鎖定伯爵的身影,就放棄了攻擊,伯爵左閃右躲,朝後不斷掠着,躲避起墜落的禁軍士兵。而他卻忽視了身後的危險,只覺一陣勁風趕來,在這種感覺觸及到他的髮絲時,伯爵就斷定這招躲不過,但是自己的軀體又承受不起這一下,唯一的解決……
嚓!嘶———
伯爵慘叫了一聲,將手掌狠狠的頂在劈來的刀尖上,迎了上去,頓時鮮血直流,刺劍直接掉落在地上,手中的肌肉被捲開的痛苦堪稱撕心裂肺,伯爵又淒厲的叫了一聲,把手掌甩下來,與此同時,把手掌上凝聚的靈氣直接散到了身上,他的身體頓時顏色一隧,而爲了避免疼痛,伯爵直接將手掌變爲了透明,只餘近乎一絲的不可見的組織,終於是藉助這個弱化了感官,忽略了疼痛,伯爵好不容易,終於脫身,然後將靈力再聚尚未受傷的那隻手,就地做了一個海豚出水的動作,把刺劍用另一隻手撈了回來,然後恢復原狀,總算脫身
等到伯爵出來的王錫白像是忍了很久一般,額上青筋暴起的吼了一聲,火靈緊跟着又是一拳,這次,陣型徹底潰散,禁軍士兵雨點一般落在地上
在摔下來的一瞬間,火靈就發出了一聲堪稱恐怖的嘶吼,所有的禁軍都被某種情緒驅動着,一下跳了起來
“這個怪物是怎麼回事!”士兵都在大叫着,起身用手中的兵器不斷打着火靈,可他的傷勢卻每次都能在轉瞬之間癒合,根本無從下手
巨大而殘暴的野獸吼叫着,張開被火焰完完全全覆蓋住的一隻巨手,一下就把兩個禁軍拍了下去,隨後擡起。眼前的畫面足以令人窒息,不過王錫白還是留了一手,那兩個禁軍雖然相貌慘了些,命還是留得住的。
“快回去!快回去!”不知道是誰喊着
一聲喊下,卻是引爆了在場禁軍的恐懼,又是一人指揮起來:“在這裡根本戰勝不了他!你們看剛纔那一幕,這個怪物走不開這裡!”
“對!”“沒錯!”“的確是這樣!”
頓然場上一片騷亂,然後,大家的心就再次被兩個被燒的四散奔逃的可憐傢伙帶了回來,他們的眼睛裡多半帶着驚恐,拔腿就要跑回王府,他們都暴躁的攀着王府的牆面或用手中的武器去打,已然不知抵抗爲何物。伯爵就在此時,直直衝着倒地的衆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