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楚寒露這一提及的李文軒,腦子裡面是纔想起好似有這麼一個人來着。左手摸起了下巴的他,念及是在新年裡面,並且算得上是自家親戚,於是心裡面自然揣摩起其中的動機,無非就是想要求自己一些什麼事情之類的。
夫君,你若是覺得不方便,就算了。全當我沒有向你提及過。一直瞧着他的楚寒露,未見他應口,就心裡面有了一些嘀咕和打退堂鼓的想法道。
既然你是頭一遭向我張口,這又是親戚,那麼明日晚上就在你的院子裡面擺下一桌我和你們楚家人的團聚飯。沒有表示拒絕的李文軒,右手撫摸起女兒頭上的一根小辮兒道。
臉上立馬是綻放出笑容的楚寒露,口中是反覆的唸叨了好幾遍楚家人,不是太明白其意思,進一步求得一個明明白白,問道:夫君的意思是隻請我表哥鄭仁基前來,還是一併把我孃家人請過來?
呵呵一笑的李文軒,不免覺得她確實有那麼傻里傻氣的可愛道:當然是把你表哥和你孃親,姐姐,小弟一併請來團聚,要不然可就不是我和你們楚家人的團聚飯了。明瞭的她,總算是把心中這一事有了好交代,不由自主是聳動了一下雙肩,如釋重負的輕鬆了下來。
休息好的楚寒露,是才又帶着李天佑和李沐心去繼續玩耍。陪他們三人玩上了一個多時辰的李文軒,見到自己的兒女哈欠連連地泛起困,實在堅持不住,才讓芍藥,綠兒是把兩個小傢伙各自抱了回去。沒有打算去楚寒露那邊過夜的他,想着連續兩日都陪了趙甜兒。那麼今夜就換了一個地方,去了蘭心閣。
沒有見到自己兒子被綠兒給抱回來的林若曦,自是難以睡着。手中拿着一本《左傳》在看的她,自然是要一直等到李天佑出現在自己眼前,纔會安心。見到李文軒,綠兒。李天佑是同時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林若曦,趕忙放下手中的書卷,徑直走到綠兒的身前,好生的看了看兒子,發現他的睡相中都露出了笑容,就不難料想到小傢伙在這一天裡面是玩得有多麼的開心。安心下來的她,揮動了一下手,示意綠兒可以把他抱回房間去睡了。含笑點頭過的綠兒,這才把自家小少爺是抱了上樓。去到他的房間內,好生的服侍其睡在了牀上。
心情甚好的李文軒,趁林若曦的一個不注意,就把她給橫抱了起來,面向她是擠眉弄眼的壞笑道:這天色已晚,我們還是快快地上樓去休息吧!兩隻玉臂是環扣住了他脖子的林若曦,突然是面若桃紅,只是笑而不語。
抱着她是上了樓去的李文軒。踢來其房門,徑直走到她的牀前。把她平放在了牀上。迴轉過身的他,去到房門那裡是雙手把它關好,插上了門閂,然後一個瀟灑的一百八十度轉身,再一次的走向了林若曦。
脫掉了鞋襪的她,盤腿而坐。面色認真道:今日,我和甜兒妹妹受到了方皇后算是最高規格的禮遇。從坤寧宮行進到午門的這一路上,她含糊其辭的表明過心跡。想要你幫一把忙,讓其完成作爲母親的心願。當然,方皇后的意思是要爲陛下生育出至少一名皇子。
坐到了牀沿邊的李文軒。一面脫腳上的黑色官靴,一面似笑非笑道:關於女人生孩子的事情,說難也難,說不難也簡單。皇后生孩子可比不得普通婦人,非同一般,可謂是牽一髮動全身。她的兒子毫無疑問的是嫡子,理論上是將來皇位的第一繼承人。不過,世事難料。你也是熟讀史書的人,豈能不知道繼承皇位的皇子,並非都是皇后所生。即便是皇后生的,也未必都是長子。這女人心狠手辣,面善心黑,用摟草打兔子對付曹端妃等人是何其的狠毒?
雙手解着自己衣裳的林若曦,聽他這一說,不免十分的憂慮道:相公,你要是不幫助她解決子嗣,穩固她皇后地位的問題,那麼勢必會和她有所交惡。
脫完外衣和外褲的李文軒,身着一件小衣和一條褻褲,先行是爬上了牀,盤腿而坐道:應付過去這一事並不太難。她要是再尋你和甜兒前去,那隻需用關係國之儲君,茲事體大,非陛下親自降下旨意才成。
若有所思的林若曦,徐徐道:相公這一法子雖好,但是方皇后要是前去求一下陛下,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
笑了起來的李文軒,伸出右手食指是指向了她,不急不慢道:那一次的宮闈生變,其中的疑點實在是太多,而衆多犧牲品中可是有陛下最是寵愛的曹端妃。你試想,一個男人深愛的女人不明不白的被按上一些死無對證的罪名,就被方皇后的人拉出去給秘密的活剮了。你說這一個男人的內心裡面,難道就沒有一根揮不去的刺?當今天子是何等的聰明,且能看不清楚這裡面一些女人之間爭風吃醋,爭權奪利的玄機?
停頓了一下的李文軒和林若曦是一起躺了下來,蓋好了被子,繼續道:陛下之所以隱忍而不發,便是這人死不能復生,還有就是想着方家,文官集團在朝中的力量,畢竟廢掉皇后是大事,總得有一個冠冕堂皇,並能向各方都能交代得過去的藉口和由頭。而這最好的理由,就是在一個女人未有子嗣的上面進行大做文章。爲夫要是沒有揣摩好上意,忙不迭的去爲方皇后效勞,且不是會招致天子心裡面的不滿意,自己挖坑來埋自己嗎?
把頭斜靠在他左邊肩頭的林若曦,向外是側着身子,雙手放在他的手內,恍然大悟的反應過來這裡面的鬥爭是非一般的殘酷性道:聽你這麼說來,我們家還真不能把寶壓在方皇后的身上。這要是一錯,到時候怎麼死得都不知道可就冤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