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確實欠佳的趙甜兒,是在水仙和夏草的共同攙扶下,站了起身就要離去。沒有表現出任何阻攔意願的李文軒,不會認爲她是在自己的面前裝樣子,簡單的道出一句:“去休息吧!”
又勉強擠出了一分笑容的趙甜兒,看了一下他,繼而又看了看自己的一雙兒女,着實是有氣無力,不免擔心起他們不聽話道:“你們二個乖乖地吃飯,不準再瞎鬧了。”李沐心和李子默是望着她,點了點小腦袋瓜,畢竟感覺到了自己孃親的不適。得了二人這一個明確迴應的趙甜兒,這纔是由水仙和夏草的左右攙扶下,步履緩慢的向着自己的臥房而去。
留了下來的李文軒,腦子裡面再沒有去想芍藥之死,而是讓李子默坐了過來。分別坐於他左右的李子默和李沐心,沒有再拌嘴和吵鬧,而是顯得十分聽話的在吃飯。自己身爲他們二人的親生父親,享受和小東西們共進晚餐樂趣的同時,還禁不住時不時左左右右地看上一看兒女們的可愛樣兒,便頗爲滿足。與此同時,他在外面努力奮鬥也覺得有了意義。
回到了臥房的趙甜兒是坐在牀沿便,而在水仙和夏草的伺候下,先是脫掉了雙腳上面的繡花鞋子,褪掉了白色的襪子,然後是才把下半身平躺在了牀上,背靠在了錦繡枕頭上面的同時,蓋上了一條金絲棉被。伺候完畢主母的二人,站到了一邊是垂手而立。
左手支撐起額頭的趙甜兒。閉上了眼睛養神,心情有一些欠佳的吩咐着一起跟隨進來的凝香道:“文軒哥要是今晚想要在我這裡留宿。那麼你就轉告我的話給他。至於這話,那就是難以好好地服侍他。”
“大夫人,你這樣讓奴婢去轉述,是不是不太妥當?雖說老爺不是很久纔來我們這邊一次,但是你這般讓他走就不太合適了。”意識到她還在爲芍藥之死傷感的凝香,想着她既沒有身孕在身又無紅事,那麼應該是儘可能的多抓住機會和他共享魚水之歡,好爲李家是再添丁。深爲主子着想的她。自然想到李文軒要是這一離開瀟湘館,所去之地最有可能就是蘭心閣。自己且能不清楚,林若曦所受到他的寵愛是最盛。
凝香的心裡面很是憂慮這樣繼續下去,恐怕蘭心閣的那一邊就會壓她們瀟湘館一頭。不過,自己轉念一想,李文軒是要想着進欲,那麼就決計是不會到蘭心閣去。現如今。林若曦,蘇媚娘是快要臨盆,不方便伺候,而秋月也是有孕在身,也是有不便之處。至於自家老爺唯一的去處,就只剩下蘅蕪苑內的楚家姐妹。在她看來。楚寒露和楚寒月得了機會倒是不打緊,畢竟姐妹二人抱成團,也威脅不到趙甜兒在府中的地位。
“或許是我想得太多餘了。想必你不用轉述我的話,文軒哥也是會去別處過夜。”還是比較瞭解自己男人的趙甜兒,相信她的情緒不高是被他早就看在眼睛裡面。順帶默默地記在了心頭。加上,李文軒是那一種會體貼自己女人的男人。所以更是懂得應該留出時間和空間給她好生的調整,畢竟這個人情緒的主因還得是要依靠個人想得開。
見到她都已經把話說到這一份兒上的凝香,自是不再多進言,於是就按照主子怎麼說,自己就怎麼辦就好。退了出去的她,沒有急着回到李文軒的身邊,而是吩咐自己親手還在調教的雪雁和碧水去外面燒熱水,隨後就把需要相關的一切端進去,比便好讓自己服侍趙甜兒能夠早早地睡下。在凝香看來,主子睡一覺起來,那麼情緒就會恢復過來不少。
芍藥之死的消息是如同病毒性傳播一樣快。整個李府之人是基本上都知道了這一個消息。雖說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熱議,但是完全都抱着茶餘飯後消遣的心情,畢竟死得這一個人是同她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很快,這一股風就吹進了林若曦的耳朵裡面。和自己兒子李天佑在吃晚飯的她,聽完了紫鵑的回稟之後,一笑了之的繼續用膳。
“小姐,我們大可以抓住這一個契機,好好地讓人去追查出幕後元兇纔是啊!”可是沒去想還給芍藥一個公道的紫鵑,倒是一心想着這一件事情定然是和趙甜兒脫不了干係,而藉此進言自家小姐對其實施窮追猛打道。
放下手中筷子的林若曦,掏出隨身的手帕是擦拭了一下嘴巴,順手就放到桌面之上,淺淺一笑道:“綠兒,你同意紫鵑的提議嗎?”
沒有隨意表態,而是沉思了好一會兒的綠兒,和盤托出了自己所想道:“據我所知,老爺當下就在瀟湘館內,必然是比我們還早一步聽說了這一個事情。若是老爺大爲光火,訓斥了甜夫人或者下達了什麼話,或多或少的風聲也應該是從哪來傳將出來了。既然這什麼都沒有,那麼就足以說明事情已經到此了結。一是,死得丫鬟本就不是我們蘭心閣的人。按理說,我們就應該裝聾作啞。這要是猴急着,非要鬧騰出要追查元兇,還給死者公道,必定就會讓老爺反感不說,還會認定我們藉機針對甜夫人及其瀟湘館是另有企圖;二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着的事情,便是和甜夫人有關聯。老爺都已經不吭聲,那麼我們就應該和他保持一致,而不是跳出來自討沒趣;三是,我們家小姐光明磊落,且能幹出落井下石的行徑呢?四是,芍藥之死是無以撼動甜夫人在府中的地位。”
“小壞蛋,你應該都聽明白了吧!綠兒說出得這一番話,基本上也就是我的意思了。”看了一眼紫鵑的林若曦,知曉她是一心爲了自己,想要儘快的扳倒趙甜兒,是纔想出的辦法道。
受教的紫鵑,只是一門心思的想着藉機來爲自家小姐出一口惡氣,卻未曾深想。自愧不如的她,嘆了一口氣道:“奴婢想得實在是太過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