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如同上次一樣表現出客氣的小陸子,明白在這一個過節的日子裡面,要是不收下,那就是不給面子,或者嫌少。從桌面上把銀票拿了起來就揣進了左袖子內袋的他,保持原有的笑臉道:“李大人,你這實在也太見外了。多謝,多謝。”算不上虛僞和客套的李文軒,自然是面向他笑了一下,點了一下,心照不宣。自己深知這個時間段內的送禮既是人之常情,又是恆古不改的明規則和潛規則。或者,說好聽一些,那便是傳統。
半盞茶的工夫過去,趙甜兒和林若曦是在各自心腹丫鬟們的陪同下,前後腳的步入進了正廳。見到她們二人的李文軒,倒是可以不用去聽小陸子慢慢地對其講述覲見皇后和出席宴會的相關禮儀,畢竟這關於女人們之間的事情,自己還是少攙和進去纔是最爲難得的糊塗。
&陸子公公,就有勞你了。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去處理,所以就不多陪了。”在離開之前的李文軒,自然是要出於禮貌的客氣一番道。
一直都和他關係不錯的小陸子,微笑的迴應道:“李大人好走。關於這宮中禮儀,我會詳細的給二位尊夫人說明白的。”站起身的李文軒,面朝大門的方向是徑直的走了出去,而緊跟在他身後的朱彪,也一同離開。
和小陸子是分別打過招呼,隨即就坐了下來的趙甜兒,林若曦,聽見李文軒派來傳話的丫鬟說得是道明不白的,要什麼進宮覲見皇后娘娘?內心裡面是既興奮又榮耀的她們,都沒有進過皇宮,也沒有見過大明朝母儀天下的女子到底長成一個什麼樣子。於是免不得憧憬起來。
自幼就被閹割進了紫禁城的小陸子,十來年下來,自是對皇宮裡面的規矩和禮儀算是專家級別。一面念及大家相處的關係良好,另一面又收了李文軒給自己的好處,使得他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講述起朝見皇后娘娘的禮儀和規矩。
都表現出認真聽講的趙甜兒和林若曦是內心清楚。初二進宮去赴宴是一次極爲重要的活動。一是,她們不能鬧出笑話來丟了李文軒的臉;二是,藉助這一次的機會得以被認可的進入到了大明朝貴婦們特有的圈子裡面去,畢竟只有被皇后娘娘認可的尊貴女人才有機會和資格出席由她親自主持和設下的宴會;三是,藉助這一個特有的平臺是爲搞好關係而用的。
出了正廳的李文軒,那裡都沒有去,先是回到了花廳內,還想着把自己的半根油條吃完纔再看望一下楚寒露。昨夜,自己不但是把她給睡了。而且還把她的第一次給拿走了。不管怎麼說,自己都得去好好地關心,應盡爲人夫的責任和義務。
走進花廳內的李文軒,看見桌面上的早餐,早就被小丫鬟們拿走。搖了一下頭的他,笑了一下便自言自語道:“她們的手腳還真是夠快的。我就是出去和人說了一會兒話,東西就沒了。”
跟在一旁的朱彪,雖說腦袋有一點兒木訥。但是完全能夠理解主子這話的意思道:“爺,我這就去叫她們給你再照原樣的擺上來。”擺動了一下手是示意算了的李文軒。想着少吃當成是減肥,於是背轉過身的就慢慢地走去了蘅蕪苑。
已經是起了牀的楚寒露,生平第一次有兩名小丫鬟伺候自己穿戴衣裙,梳洗理妝。坐在銅鏡前面的她,感受自己奴婢的伺候,外加不免回憶起昨夜李文軒對自己的呵護。那內心裡面自然而然的就生出許多幸福的感覺。
站在她身後的小翠是一面爲其梳理長髮,一面討好賣乖的逢迎道:“小夫人,你果真是生的可愛,難怪老爺會一眼就相中了你。以奴婢的小見識來看,你今後定然會深受老爺的寵愛。不久的將來。你再爲老爺誕下一位小公子,那麼你就會更加受寵愛的。”
瞧見對面銅鏡內是出現自己倒影的楚寒露,粉紅色的小臉上抑制不住幸福的樣兒,微笑道:“只要他對我好,那麼我就知足了。你一個比我還尚幼的小人兒,說起這話怎麼也不害臊?”
心裡面很是明白的小翠,雖說自己是跟上了一個府中目前最勢微的主母,但是她十分清楚自己想要去攀附其它四房的高枝頭,決計是不容易的。即便她要去排在倒數第二的秋月身邊伺候,也不是想去就能去。再者,這去了也不能就代表自己就一定會得到重視。與其做無用功,還不如死心塌地的把寶全壓在這一位新夫人的身上。一旦楚寒露得到了李文軒的極大寵愛之時,那麼自己在府中的身份和地位也會跟着水漲船高。
一門心思要成爲楚寒露心腹丫鬟的小翠,開始表露出自己的忠心道:“小夫人,奴婢有一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爲人一直都很隨和的楚寒露,本來就是吃過一些苦的人,也沒有因爲自己一朝得了富貴,就擺出主母的譜道:“有什麼話,你直說無妨。”
還算是瞭解府中一些狀況的小翠,回頭看了一下沒有人進來,是才大着膽子進言道:“你是剛進府的新人,可不清楚這裡面的厲害。大夫人,三夫人是一派的,二夫人和四夫人又是一派的。她們之間一直都是明和心不合,所以你可得想好到底站去那一邊。這可至關重要。”
在她旁邊的小紅,也是不甘落在人後的想要出人頭地道:“大夫人,四夫人還是很隨和,能夠體貼我們這一些當奴婢的。二夫人,三夫人都是極爲厲害的角色,所以你見了她們二人中任何一人都得小心。”
楚寒露聽她們這一說,不免就回想起趙甜兒對待自己友善的樣子,於是內心自然不免偏向於她。加上,自己在進府之前,她母親是讓自己聽從大夫人的敦敦教誨,便更是加重了偏向性的砝碼。可又不想捲入進府中是是非非的她,只想安生的和李文軒過日子,不免天真道:“若是我兩邊都不選,安安生生地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