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致遠大喜過望,他對法正早已起了招攬之心,自己此行雖已有不少人才相助,但是人才不怕多,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的人越多,自己到古田縣越能儘快站穩腳步,現在郭致遠已經想將迫不及待地想把這名“武將”收入麾下了,哈哈大笑道:“大師如此的好身手,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又何必在此受氣,真是屈才矣!”
“施主說笑了,我在這寺院內生活了二十多年,還從未出過遠門,都說江湖險惡,我一個粗人,出去還不餓死……”法正搖頭苦笑道。
“大師過謙了,恕我直言,大師本就不是那吃齋唸佛修行之人,何不放開自己,到外面闖一闖,擺脫這裡的枷鎖束縛,他日定當功成名就!……”郭致遠大笑道。
“施主的意思是?……”
“那我就直說了吧!”郭致遠望着法正眼睛直放光道,“大丈夫志在天下,剛纔我看大師舞刀,便知大師非池中之物,若大師不棄,可隨我同行,我保證,以後少不了大師施展拳腳的機會!……”。
“施主你到底是何人?”法正瞪大了眼睛,他雖然性格直爽,但並非愚鈍之人,郭致遠如此熱心的招攬,反而讓他多了幾分警惕。
“那我就實話實說吧,我乃當今聖上欽點的朝廷命官,此去是前往福建古田縣赴任,大師若肯追隨於我,他日我定讓大師建功立業,功成名就!”郭致遠也不再隱瞞,開門見山地道。
法正卻顯得有些猶豫,臉上陰晴不定,握着拳頭輕敲着石桌,齒咬雙脣,沒有作聲。
郭致遠知道過猶不及,自己已經表達了招攬之意,要是自己表現得太熱切,只怕法正會更猶豫了,畢竟自己與法正也只是一面之緣,憑什麼讓人家離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寺廟就隨自己赴湯蹈火,若不是心生愛才之心,見法正也是老實寬厚之人,郭致遠也不會這樣貿然招攬。
“大師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吧,我乃誠意邀請大師同行,夜已過半就不再過多打擾,若是大師有意,明日清早可與我們同行,在下告辭……”郭致遠也不再多說什麼,拱拱手就離開了。
法正似乎還在做心理掙扎,便讓郭致遠自顧自的走了。
突然!一連串輕盈的腳步聲響起!雖然來人步子輕盈,或許換做常人不易發覺,但是法正自幼習武,反應還是很警覺地,他感覺身後一陣清風,來不及多想,彎腰,轉身,提刀,一氣呵成,擋住了身後的一口白刃!
“爾乃何人!竟敢偷襲我!”法正大怒道。
來人也不答話,折刀便反砍其腰下,法正也打出了無名火,提起長刀回擊過去,那人身手也算輕盈,倏地一下,便閃開了,藉着月光,兩個黑影在寺院內的夜幕下你來我往,打的不可開交。
法正是武癡,平時難得有對手陪練,此時已經完全忘記被偷襲的惱怒,越打越興奮,法正功底紮實,氣足力沉,而那神秘人只是靠着自身的靈活,慌亂地招架着,不多時,便已露敗相。
幾招過後神秘人突然分身一躍到了院牆上,大聲說道:“大師果然好身手!我家大人果真沒有看錯人!”
正要揮刀追擊的法正聽到此人說話,不禁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在下看大師功夫了得,便心急與大師切磋,剛纔沒有事先和大師打招呼,多有得罪!”
“你是何人?!”
不用我說,大家都猜到了,來人正是楚婉兒,楚婉兒如今一顆芳心已經全放在郭致遠身上,方纔躲在暗處見郭致遠招攬法正不成,自然有些心急,所以等郭致遠一走,就趕緊現身出來添一把火。
“方纔與大師閒聊的就是我家大人,我是他的貼身護衛,楚雄,方纔無暇睡眠,踱步至此,正好聽到我家大人招攬大師效力,所以想試試大師的身手,畢竟我家大人不是輕易招攬人的……”
“你家大人的誠意灑家也看出來了,但是灑家在此已二十多年,不願再做打算,慚愧。”法正有些心口不一地道。
“大師何必早早下此結論,我相信大師明早一定會想通的,告辭。”楚婉兒迅速的跳下院牆便離開了。
方纔那場比試雖名義上是切磋,但楚婉兒是花了心思的,她也看出法正是個武癡,就故意藉此挑起法正的嗜武之心,而事實上她的效果也達到了,方纔與楚婉兒交手,法正也隱隱的感覺到了些許的興奮,身上說不出來的痛快,也許是在這寺廟之內束縛的太久了,好些東西不得施展,剛纔楚婉兒叫停的時候,法正身上竟然還有點戰意猶存的遺憾。
楚婉兒跳下牆來,可算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她剛纔其實也是冒了風險的,雖然楚婉兒自幼練武,功夫也還說得過去,但她畢竟是女子,氣力各方面與法正相比都大有不如,方纔也多虧法正沒有下真正的殺手,而她也夠機靈,一看不敵馬上喊停,要不然就真危險了,此時從牆上跳下來,身上都沒了力氣,差點摔倒在地,心裡也在幽幽地暗歎,冤家,我做這麼多,可都是爲了你,只希望沒有白費力氣。
楚婉兒悄悄地回到房間內,郭致遠此時還未睡着,他剛纔回來時便察覺楚婉兒不在房中,此時她回來自然察覺到了,隱約猜到楚婉兒是幹什麼去了,心裡也有些感動,楚婉兒感覺到在黑暗中的郭致遠看了自己一眼,不過兩人都沒有說話,各自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衆人便收拾行李準備出發,楚婉兒在郭致遠等人的一再催促之下才睡眼朦朧的從牀上爬起來,畢竟昨晚的打鬥也費了不少力氣,法空本想留衆人用過齋飯再走,但郭致遠等人推脫了,這倒是讓楚婉兒很氣憤,畢竟她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衆人與寺院要了些乾糧水食,留了一些銀兩,便準備出發了,楚婉兒臨走時特意看了看西廂,那面沒有一點動靜,有些失落地搖了搖頭,不想她自己最終還是沒有能說服法正與他們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