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拉你去做什麼?”秦元有些疑惑的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小姐剛剛抄錄了一遍《蘭亭序》,讓我過去觀摩一下。”丫鬟路曼看到秦元神色似乎有些懷疑小姐,趕緊匆忙解釋道。
“不錯,昨日先生告訴我《蘭亭序》的故事,我決定把它招錄下來,因爲我昨夜連續奮戰了一夜,臨摹了一副王羲之的《蘭亭序》,一時很是激動,就把路曼拽過去,看看我寫的如何,這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小姐似乎很畏懼秦元,也趕緊開口解釋了一下。
秦元點了點頭,開口道:“沒問題,當然沒問題,只是隨意問問,小姐不要往心裡去。”
“好你個路曼,你說,是不是你在老爺的銀耳蓮子羹裡下了毒,老爺平時待你不薄,你竟然因爲老爺打你一頓,你就懷恨在心,竟然下此毒手?你還有沒有人性了?”小妾紅梅突然站起來,對着路曼發難。
“哦?這是怎麼回事,快給本縣說說?”梅知縣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在一旁插嘴道。
“是這樣的,就在前兩天,路曼因爲打碎了一個花瓶,老爺就打了她一頓,沒想到她竟然懷恨在心,今日毒殺了老爺,嗚嗚.....”紅秀又哭又鬧,總算將事情說了出來。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老爺待我恩重如山,在我即將餓死的時候,收養了我,我怎麼可能會因爲老爺打我一頓,我就將老爺毒殺了呢?奴婢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以下犯上的事情?”
路曼嚇得花容失色,不斷的地上磕頭喊冤叫屈,表明自己根本沒有下毒。
“好了,起來吧,我相信不是你。”秦元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把路曼拉了起來。
“下毒的應該不是路曼,在銀耳蓮子羹下毒的話,這樣破綻太大,很容易被識破,而且她一個足不出戶的小丫鬟,根本搞不來這種毒物,那麼兇手就是.......”秦元在心裡快速分析了一番。
“那份剩下的銀耳蓮子羹在什麼地方?端來我看看。”爲了驗證心中的想法,秦元決定先看一下剩下的羹湯。
很快,那份銀耳蓮子羹就被端了上來。
秦元端着細細看了半天,然後低聲在衙役的身邊吩咐了幾句,就看見衙役端着那剩下的銀耳蓮子羹走了出去,好像是去實驗什麼。
“現在,讓我們繼續,當你看到何員外,跌倒在地,你接下來做了什麼?”秦元示意路曼繼續說道。
“我當時走進來,發現老爺跌倒在地,頓時嚇壞了,我隨手把蓮子羹放到桌子上,試着叫了兩聲老爺,老爺沒有反應,我就趕緊跑了出去,去叫夫人。夫人隨我來之後,看了老爺一眼,就讓我趕緊去通知白先生,告訴他老爺死了。然後我就去通知白先生,結果在半路遇到了管家,管家就隨我一起過來了。”路曼輕聲說道。
“何員外之前趴着的地方,是這裡嗎?”秦元指着何員外躺着地方問道。
“不是的,我先前進來的時候,老爺是趴在這裡。”路曼指着桌子前的地方,對着秦元說道。
移動了,大約兩米的左右的地方,爲什麼?
秦元走到了路曼所指的地方,認真的勘察了一番,從地面上沒有找到任何血跡的地方。
“那你有沒有注意到,何員外的身邊有鮮血溢出,或者在什麼地方看到了鮮血。”秦元繼續問道。
“我當時太慌亂,沒有注意,不過應該沒有吧。”路曼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喂,我說秦元,我才注意到,你說屍體口鼻內有紫黑色鮮血流出,可是何員外屍體明明是乾淨的啊?”梅知縣看了書吏寫的屍格表,忍不住問了一聲。
“大人,那是因爲犯人知道服用此毒,會有鼻血流出,就特意提前做好了準備,在毒殺何員外之後,就抹去了這些血跡,以此來到達遮掩毒物的目的。”對於這種既沒有技術含量的問題,秦元幾乎懶得解釋。
但梅知縣確實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來對於破案,這梅知縣確實有點不開竅。
“路曼,今日你在熬製銀耳蓮子羹的時候,有沒有出去,或者有什麼人去過廚房?”
“我中途離開過一次,去了不遠處的廁所,來回也就一盞茶的工夫。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管家離開的背影。”這一次,路曼的反應倒是很快。
看到衆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管家趕緊解釋道:“我去廚房,那是因爲在後院碰到二太太,二太太讓我去廚房給她弄一些甜品,因此我纔去的廚房,而我去的時候路曼不在,不過,這一切跟我沒有關係,我只是奉命行事,更沒有往蓮子羹裡下毒。”看到衆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管家趕緊解釋道。
“不對吧,舞娘,我記得你平時可是不吃甜品的,怎麼今日突然想吃甜品了?”一旁的三太太紅梅,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碰巧今日想吃了而已,真是隻是個巧合,難道不行嗎?倒是你紅梅,你表面上一副很關心老爺的模樣,但此時你心裡應該暗爽不已吧,甚至根本就是你下的毒手吧?”舞娘撥弄了一下額前青絲,看着紅梅冷聲道。
“舞娘,你胡說什麼呢?我爲什麼會恨老爺?”紅梅頓時急了,立即開口駁斥道。
“那是因爲,你本來是要跟大少爺成親,沒想到卻被老爺看中,強行納爲小妾。平日你雖然什麼都不表露出來,但我知道,你對大少爺還是有感情.......”
“夠了!你們兩個要吵,就滾到外面吵去,不要這裡丟人現眼!”夫人在一旁終於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呵斥道。
一聽到夫人發飆,兩人立刻啞火了,互相對視了一眼,恨恨的別過頭去。
鬧了這麼一出,大少爺何世鴻的表情頓時有些尷尬,畢竟這件事情,說出去也太不光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