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
“你們夫妻事兒真多,東方待會就到。”林鬱南推開房門,調侃着說道。
電話裡葉玦沒和他細說,只是讓他立刻飛奔過來一趟。
他們三人的兄弟感情一直很鐵。不管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有事,三人不管身在何方,都會第一時間飛來聚齊。
心底思忖:最近還真是不太平啊,在葉的別墅遇襲就算了,沒想到回了葉宅還是一樣,隔三差五地出事兒。
果然,不太平的生活纔算精彩人生嗎?
“少廢話。”因爲事關傾城,葉玦語氣有些不好,怒聲低吼。
“怎麼回事?”林鬱南走到牀邊,坐了下來,掃了眼有些狼藉的房間,目光率先落在傾城猩紅的手臂。
今晚場面雖然不及上次別墅的壯觀,但看這一地的碎片,也挺令人激動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爲兩夫妻打架了呢。
葉玦眉頭緊蹙,將從今天下午去公園接傾城一直到剛剛發生的事詳細道來。
林鬱南聽完之後,沉思幾秒,將傾城手臂的兩隻睡袍袖子推高,仔細檢查一番,發現無異樣。
然後又檢查了一下她的脖子,眸色頓時沉了幾分——傾城的耳根後,白皙的脖子有一條莫約五公分長的血色猙獰印疤,如鑲嵌融合皮膚的紅色蟲子,印疤的另一端沒入髮際。
葉玦看着林鬱南的表情,心一沉,呼吸有些急促,他極少看到林鬱南這樣凝重的表情。
即使上次給傾城催眠的時候,林也面不改色。
“怎樣?”葉玦看着傾城,有些緊張問道,與醫學有關的,他了解不深。
“我初步猜測傾城是中了蠱毒。”林鬱南沉聲說道,將傾城脖子後的印疤指給葉玦看。
蠱毒是苗疆特有的毒術,只在書上看過和視頻裡聽講解過。
他雖是心理催眠大師,可是卻莫名地對蠱毒的研究情有獨鍾,只是現實中還沒真正接觸過。
葉玦聽到林鬱南的話,心沉得不能再沉了。他以爲傾城只是單純的迷藥而被控制而已,沒想到是這麼偏門的毒。
“會解嗎?”葉玦面無表情,冷聲問道。手掌緊抓成拳,這個動作顯露出他的緊張和恐懼。
“我還不確定是不是蠱毒,只是聽你的描述和她脖子的印疤覺得很像。況且若真的是蠱毒,還不知道她是中了哪種蠱。我想嫂子今晚暫時會沒事的,明天帶她到我朋友的醫院,我給她做個全身檢查,研究之後才能確定。”林鬱南伸手替傾城蓋好被子,解釋着說道。
這兩人,還真是好事多磨啊。
心底有些擔憂又有些激動——擔憂是因爲傾城的目前的狀況。激動的是:傾城身上的很有可能是傳說中的蠱毒,他情有獨鍾的研究對象。
“嗯。”葉沉聲應了一下,心底的烏雲不散,揮之不去。
“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別太擔心。”林鬱南站了起來,拍了拍葉玦的肩膀。
“不等東方?”葉玦冷冷地問,眸光擔憂地看着傾城。捨不得賞林鬱南一眼。
“不了,那老是遲到的孫子。”林鬱南諷刺說道,東方少十次有七八是遲到。
擡步離開,眼角餘光觸及葉玦肩膀的些許猩紅,停住腳步。
一伸手抓着葉玦的睡袍領子,動作快速流暢地往下扯。
葉玦被林鬱南這讓人猝不及防的動作嚇了一跳,隨即驚跳拉開彼此的距離,冰眸不悅地看着林鬱南。
睡袍被扯半落,完美的身材半遮半掩,看上去容易讓人誤會。
“你肩胛骨的傷口滲血了。”林鬱南聳聳肩,無辜解釋道。
看着葉玦那略微受驚的眼神,心底直覺得真他媽的爽。
哈哈……看葉玦的反應,猜想葉玦該不會是誤以爲他性取向不正常,想對他幹嘛吧?想到這,林鬱南就莫名覺得愉悅,很想仰天大笑三聲,外加嘚瑟地吹口哨。
唔……他貌似被某女帶壞了??
“藥箱在梳妝檯下面的櫃子。”葉玦側身坐回椅子上,冷冷說道。
心底暗怨傾城時不時在他耳邊灌輸腐敗的話語。廣莊找才。
待林鬱南將藥箱拿回來,纔將身上的睡袍褪去一半,讓他給自己換藥。
林鬱南搖搖頭,看着葉玦後背有些猙獰的傷口,無奈搖搖頭。
突然心底升起一個惡作劇的念頭,手中的棉籤用力按了一下葉玦的傷口。
“該死的,你特麼溫柔點?”葉玦被林鬱南粗魯的動作弄得傷口劇痛,低聲怒吼,感覺額頭滲了些薄汗。
“抱歉,我儘量,親愛的。”林鬱南聳聳肩,沒有一絲內疚。
因爲葉玦是老大,平時時不時受些欺壓,有機會報復回去,他當然是不會放過的。
看着葉玦任人宰割還這麼囂張的態度,勾起一絲壞笑,手勁更狠了些。
“次奧……痛……你特麼想玩死勞資啊。”葉玦痛苦大叫,冷汗順着額頭流下,滴落在地。
媽的,誤交損友。
“……”
東方少站在半掩的門前,聽着裡面的對話,因爲緊張而呼吸有些急促。
等過了好一會兒,才推門而入。
“你、你、你們居然當着嫂子的面……狼狽爲奸。”東方少看到葉玦一臉的汗水,俊臉有些緋紅,再看到傾城躺在牀上,隨即一臉的憤怒,有些無法接受怒罵道。
修長手指顫抖地指着林鬱南和衣冠不整的葉玦,他雖然沒親眼看到,可是他在門外都聽得一清二楚。
兩人痛苦又銷魂的聲音……他無法接受他的兩個兄弟搞在一起啊啊啊,傾城怎麼辦???
葉玦翻了一下白眼不解釋,思忖:這世界怎麼了?
該死的,林鬱南到底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明說給他上藥,結果下手真狠,後背發疼得厲害,感覺上了藥比沒上藥還要痛苦。
伸手從一旁拿起紙和鉛筆,畫了一張圖,幾分鐘後,遞給東方少,冷聲說道,“務必儘快查出這個人。”
“你在跟我開玩笑?”東方少看着手中的畫像,嘲諷問道。
一邊臉被劉海遮住,一邊臉帶着面具,k市那麼多人,要他這樣找一個人,簡直就如黑夜裡的大海撈針。
“憑一雙眼睛找人,對你東方少來說,不是難事。”葉玦厲眸掃了眼東方少,語氣帶着不容抗拒的強硬。
他之所以如此堅定,是因爲那個男人的眼睛長得很特別,只要一看到那雙眼睛,就能立刻認出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