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狐,你……你別生氣了,好……好不好?”大衛追着冰狐,努力地解釋道:“這……這事……我……我們的確是錯了,但是雷恩真……真的是爲了大局着……着想,冰狐你……你能別怪他嗎?”
走了好幾公里的路,冰狐終於停了下來,滿臉疲憊的神情盯着大衛,道:“你別跟着我行不行?你們爲了大局着想可以讓我理解,可是你們反過來可不可以也理解我一點?我讓你別再跟着我了,你聽不到嗎?”
“可……可是……冰狐咱們是一起的呀,師傅讓咱們來YZ市辦事,特意囑咐過我們要保護好你,你不……你不能跟……跟我們分開的。”大衛先前的勸導對於冰狐完全無動於衷,無奈之下,他之得搬出師傅來,欲借師傅之名,能夠將這脾氣特大的冰狐給壓下來。
可是,大衛的算盤打空了。若是一般的事情,冰狐尚可看在師傅的面子上不跟他們計較。這一次所發生的事情,並非是一般的事情,雷恩等人的處事規則與方法有些太傷自己人的心了。
這次有個倪霜跟自己稍微聊得來一點,然後他就被殺了。下次若還是有一個男人能與自己聊得比較來,那是不是又會被其殺死呢?
自己從小就被師傅當成殺人工具來培養,長大了之後希望能夠得到一些自由、擁有一些自主的機會,可是,這些都成了妄想。小時候有師傅嚴厲管教着,現在有雷恩幾人變態地約束着。
冰狐實在是受不了了,受不了自己的任何私事都要被當成公事來處理,假如一輩子都將是這樣,那麼她寧願現在就選擇死。
“不用說了,從現在開始我跟你們各走各的,你們休想再幹預我的任何一切。”冰狐怒氣衝衝地說道。
“冰……冰狐,我……我求你了,你不要這樣……好……好不好
?咱們還……還有任務要……要完成,你……你就這樣走了,師……師傅會責怪的。”大衛努力想說清楚,偏偏口齒不利索,說了半天也說不出什麼很有效果的話,不覺臉色漲的通紅。
冰狐完全不答理大衛,自顧自地走着,冷冷道:“師傅會不會責怪,不關你們的事,反正他若想責罰我就讓他責罰好了,至於任務,其實少了你們我也可以完成,哼,區區錢文俊還不是想像中那麼難對付的。”
大衛聽她這麼說,一臉擔憂道:“冰狐……你……你可不能小看錢文俊啊,他……他可是錢氏一族的族長繼承人,其……其實力非同小可,連四……四師叔都……都死在了他的手上,你……你更加不會是他的對手。”
“哼,誰說我一定要跟他拼比實力?動腦子難道不行?其實上次若不是你們壞事,我極有可能已經斬殺錢文俊了,這一次我就一個人行動,不是成功便是死亡,你們無須掛念,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冰……冰狐……”
“我說了讓你別跟着我。”冰狐面罩寒霜,高聲叱喝道。
大衛被她這一叱喝,習慣性地又站在了原地。本來在出來的時候他下定決心,不追回冰狐,自己決不撒手。可現在面對盛怒當中的冰狐,他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勇氣去糾纏、去對抗、去挽留。只能任由冰狐遠走。
“冰……冰狐你……你別走……”
冰狐再未回話,身影已然慢慢遠去。大衛愣愣地看着她走遠,恁是在原地不敢再追了。直至冰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大衛才哭喪着臉,跟死了老爸一樣垂首失魂而歸。
回去的路上,大衛好幾次想打電話給師傅,讓師傅親自勸說冰狐。可是一摸起電話,他又想起僅憑自己的口齒,怕是不能說清楚這一切,而
且師傅向來嚴厲脾氣暴躁,一個不好便就可能讓其發怒。
一想到這裡,大衛覺得還是先回去跟雷恩、布諾二人商量一下,等商量好了之後,再做決斷。冰狐纔剛剛離去,近幾日之間,她應該還不會有什麼危險。
念頭一定,他飛快地向老碼頭據點奔去。白天的碼頭據點,稀無人往,他也毫不避諱地將雙腿使上龍血之力,這麼一來,飄去如飛,僅用了十分鐘,他就趕到了據點。
急匆匆地回到歸處,一推開門,忽然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道襲衝出來。大衛低頭一看,門口的地面上有着一條長長的血水潺潺流着,猩紅色的液體已然凝固,看起來明顯是有些時候了。
大門完全推開,正對面的地方,一張椅子下面鮮血積沉得最多最厚,而在椅子上則端坐一人。那人目光呆滯,瞳孔已然渙散,其心口處有一道碗大的傷口,鮮血正是從心口處流出來的……
其人,大衛並不陌生,卻不是那副隊長布諾又是誰?
“布……布諾……”大衛大喊了一聲,飛快地跑到了布諾的身邊,一抓他的身體,發現他早就冰冷了。
驚駭絕然之下,大衛驚慌失措的看了看四周,企圖能從周遭發現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一望之下,看到對面的牆壁上,有着九個人頭大小的血字,其字猙獰兇悍,橫豎之間充滿了殺氣————“犯錢氏家族者,殺無赦!”
“是……是錢……錢氏家族?”
大衛身形一晃,跌坐在地滿面的驚恐,略想了一下,他不敢再在這個地方久待,亦不敢再從正門出去,竟是直接破窗而出,躍入了浩蕩奔流的大湘江之中。
離碼頭不遠的一處茂密大柏樹的枝叢裡,孟缺帶着一抹冷笑,正好將湘江水面泛起七尺巨型水花的一幕瞧得分分明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