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寧遠之戰,努爾哈赤乘遼東明軍易帥和匆忙撤軍之機,親統八旗軍約六萬人,號稱十三萬。
於1626年,明天啓六年、後金天命十一年,正月十四出瀋陽,十七日西渡遼河,直逼寧遠。
此時孤城寧遠守軍不滿兩萬,前有勁敵,後無援兵,形勢險惡。
袁崇煥臨危不懼,召集諸將議戰守,決定採取堅壁清野之策,組織全城軍民共同守城。
他在衆將士面前刺血爲書,誓與寧遠共存亡,兵民爲之感奮。
袁崇煥旋以總兵滿桂、副將左輔、參將祖大壽、副將朱梅分守城東、西、南、北四面,自與滿桂提督全城。
在城上配置西洋大炮十三門。
東、北兩面及西、南兩面,分由彭簪古、羅立指揮。
動員城廂商民入城,盡焚城外房舍、積芻,讓後金軍露處嚴寒野外。
袁崇煥還針對努爾哈赤善用間諜,親督同知程維楧稽查奸細,派人巡守街巷路口,又動員街民配合士兵逐戶搜捕。
令通判金啓倧編派民夫,供給守城將士飲食。又派官吏帶領城內商民籌辦物料,運矢石、火藥等。
軍民還在城牆外側潑水爲冰,以阻後金軍登城。
一切守禦準備於正月二十二日就緒,穩定了軍心民心。
這一回,人員變了,時間稍稍提前。
今天是正月十三,還沒有到元宵節。
寶軍只有六千人,寧遠城完全是寶軍,沒有明軍,沒有老百姓。
唯一和歷史相同的是,寶軍有潑水爲兵,讓城牆封凍。
潑水不用增加成本,何樂不爲。
正月十三日,後金軍進抵寧遠,離城五里橫截山海大道,安營佈陣,切斷寧遠與關內的聯繫,在城北和城南都扎設大營。
大戰在即,統帥的一舉一動將影響到軍隊士氣,很少直接參與這種戰鬥的韋寶,現在就是所有的焦點核心。
韋寶一身筆挺的寶軍元帥軍服,外罩雪白的狐皮,戴一條白狐皮的圍巾,外白內黃。
這次出戰的寶軍,有五百人是現任總裁衛隊,有五百人是即將成爲總裁衛隊的新一期衛隊士官們,這兩部分合起來就佔了一千人。
其餘五千混成旅,都是從韋家莊調來的,經歷的戰鬥洗禮較少,所以拉出來練一練。
雖然這支部隊屬於韋家莊的衛戍部隊,但訓練水平擺在那裡,又屬於寶軍的正規編制,其中半數以上的人曾經去遼南作戰過,水平可以在寶軍中排在中等。
這個混成旅主要是功能性部隊,會的技能比較多,比較適合守城。
建奴前鋒的主力軍隊越奔越近。
張牙舞爪的一條龍,紅黃色爲主顏色的建奴帥旗出現在了韋寶和守城士兵的視野之中。
建奴沒有帶什麼重型工程器械,只有攻城車,一根巨大的木頭,四個輪子推動的那種車子,很多士兵推動,然後撞擊城門。
像什麼拋石機,沒有帶來,大冷天,積雪太厚,帶來太費事。
和韋寶預料的差不多,努爾哈赤上來便命令大舉進攻,只是並沒有從四面同時進攻,主攻方向集中在寧遠城西側,從山海關方向往寧遠城方向進攻。
看到建奴成羣結隊衝鋒的情景,韋寶在譚瘋子等軍官的勸說下,帶着聰古倫格格、貞明公主和王秋雅退回城中。
聰古倫格格不肯走,想留在城頭觀看,韋寶讓人將聰古倫格格強行拉走。
“沒什麼好看的,等下再誤傷了你。”韋寶道。
“我不怕。”聰古倫格格道:“回到城裡,我只有更加擔心!”
“你不怕,但如果你受傷,或者死了,等下努爾哈赤還以爲是我把你怎麼樣了,只會讓兩家關係更加惡化,到無法調和的地步,你想那樣嗎?”韋寶的口才是很好的,一下子就抓住了要點。
聰古倫格格遂不說話了。
努爾哈赤讓曾經被寶軍俘虜過的莽古爾泰帶五千人,先做試探性進攻。
建奴方面倒現在有沒有完全搞清楚寧遠城裡面到底是什麼樣的兵力部署,到底全部是明軍,還是全部是寶軍,還是明軍寶軍摻雜,還是明軍多,還是寶軍多。
寶軍知己知彼,而建奴只知己並不知彼。
譚瘋子只在建奴進攻一側安排了七百人。
本來按照原本的作戰計劃,寶軍五千人的步軍分成了十組,一千總裁衛隊擔任預備隊。
本來守城的只有五百人,四面城牆各一百人,譚瘋子身邊放一百人作爲預備隊。
現在建奴集中一側攻擊,所以譚瘋子把一百預備隊派過去了,再調集了五百人上來一起防禦,所以,建奴現在攻擊的這一側南牆,一共人數是七百人。
譚瘋子覺得夠用了,怕派出人太多,建奴完全打不動,會失去攻擊慾望。
這很像釣魚,兩邊兵力都透明的話,六千裝備精良的寶軍,加上天寒地凍,城牆高大厚實的寧遠城,會讓六萬五千多建奴完全沒有想法。
如果感覺寧遠城守軍很少,情況就不一樣了。
建奴逼近到五十米的時候,寶軍放了幾箭,派了十來個會放箭的士兵放箭,還用紅衣大炮轟了幾炮,這一側城牆有四門大炮,一共放了不到十炮。
這給努爾哈赤造成了一種錯覺,感覺城中守軍很少。
“你們覺得他們有多少守軍?”努爾哈赤問道。
沒有人敢說話。
努爾哈赤點名問道:“鮑承先,你說說。”
“可能這一段城牆只有五十弓手,五十炮手,頂多二百人,若是算上四面城牆,應該有八百人,如果明軍留了一手,只派上半數人守城,打算與我們持久作戰,八百再翻一倍,不過一千六左右,肯定不到兩千人。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寶軍。”鮑承先分析道。
努爾哈赤身邊的文武官員都同意鮑承先這個判斷,都估計明軍可能不到兩千,絕對不超過五千,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這麼少量的明軍,就算有寶軍,也不太可能超過明軍的數量。”寧完我補充道:“所以這城裡面的守軍不會超過一萬人,寶軍不太可能超過五千人。”
努爾哈赤聽完大家的分析,放心了不少,感覺憑自己的優勢兵力,拿下寧遠城的問題不大,這是大明在關外唯一的軍事重鎮了,拿下了寧遠城,高臺堡和前屯堡將可以忽略不計。
等建奴進入五十米範圍之內,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響起了。
這不是寶軍放炮,是地雷。
寶軍還沒有放過一槍呢。
地雷將奮力衝鋒的建奴炸的人仰馬翻。
譚瘋子看的好笑:“建奴就是建奴,一點腦子沒有,在咱們地雷手裡吃多少次虧了?一點辦法沒有。”
譚瘋子身邊的軍官和參謀們都微笑起來。
建奴扔下一百多具屍體停止了衝鋒。
莽古爾泰也沒有辦法,讓衆人後撤百米,他則讓人飛奔回去請示。
對於地雷,建奴真的是毫無辦法,除了用牲口排雷,沒有別的辦法。
建奴遂派人用一百多馬車,平排,然後在馬尾巴上綁了鞭炮。
一掛一掛的鞭炮放起來,然後馬兒們瘋了一樣前衝。
這樣排雷的效果還不錯,但也只能排掉一半左右的雷。
關鍵是地雷的成本低,一匹馬至少十兩銀子,一顆瓦罐地雷纔多少成本,二兩銀子不到。
還有一項,這麼折騰一陣,把建奴如虹的士氣給折騰掉了一小半,再衝的時候,便在戰戰兢兢的氛圍中了。
轟,轟,轟。
地雷加上四門不停轟擊的紅衣大炮。
紅夷大炮,其原型是歐洲在1600年前後製造的艦用長炮,明代後期傳入中國,所有類似設計的火炮都被中國統稱爲稱紅夷大炮,也稱紅衣大炮。
在引進該類火炮後不久,明朝就仿製成功。
紅夷大炮在設計上與當時明朝本國擁有的火炮相比,有很多優點,炮管長,管壁厚,口徑大,整體形狀從炮口到炮尾逐漸加粗,符合火藥燃燒時膛壓由高到低的原理。
在炮身的重心處兩側有圓柱型的炮耳,火炮以此爲軸可以調節射角,配合火藥用量改變射程;設有準星和照門,依照拋物線來計算彈道,精度很高。
多數的紅夷大炮長在3米左右,口徑110-130毫米,重量在1噸以上。
只能用來守城,一噸的重量,得用三駕馬車拉動,拉是能拉,速度太慢,只能保持走路的速度,不適用於機動作戰。
還得路況好的情況,否則更慢,連推帶拽,等把炮擺好,建奴的鐵騎早上來收玉米了。
但是守城的作用真是不錯。
16世紀初,歐洲爲戰艦設計的艦載加農炮,在明代後期傳入中國,也稱爲紅衣大炮。所謂“紅夷”者,紅毛荷蘭與葡萄牙也。
因此很多人認爲紅夷大炮是進口荷蘭的。
其實當時明朝將所有從西方進口的前裝滑膛加農炮都稱爲紅夷大炮,明朝官員往往在這些巨炮上蓋以紅布,所以訛爲“紅衣”,還有一種說法是清朝對“夷”的避諱,因此改稱紅衣。
第一批大規模的紅夷大炮輸入是從英國在中國海域沉沒軍艦裡打撈的艦炮,根據與當時歐洲火炮標準的對比,紅夷大炮原型是英國的艦載6磅、12磅、18磅前裝滑膛加農炮。
當時明朝因爲戰爭急需大量的火炮,因此與澳門的葡萄牙人長期進行火炮交易,澳門有當時遠東最好的炮廠“卜加勞鑄炮廠”,與明朝交易的火炮一部分來自這個炮廠,一部分來自他們打撈的英式火炮和其它渠道買入的火炮。
天啓六年,1626年紅夷大炮在寧遠之戰中發揮極大威力。
後金的攻城行動在明軍猛烈炮火的攻擊下,八旗官兵血肉橫飛,屍積如山,是努爾哈赤成軍以來的首次挫敗。
1627年,在寧錦之戰中,紅夷大炮再次發揮巨大威力,明軍大勝。
崇禎四年,1631年正月,後金在瀋陽利用俘虜過來的工匠劉漢,成功仿製了西洋大炮,定名爲“天佑助威大將軍”,他們以複雜的退火、淬火程序處理火炮的不同部位,由於夷字犯上滿洲人的忌諱,紅夷大炮便更名爲“紅衣大炮”。
皇太極在八旗軍設置新營“重軍”,後來佟養性任總兵官,曹振彥任教官,開始在戰爭中大規模使用炮兵。
崇禎十二年,1639年,清軍擁有六十門自制的紅衣大炮,在鬆錦之戰發揮極大戰力,連破明軍據守的塔山、杏山二城。
順治元年,1645年十二月,在入關戰爭中出擊潼關,李自成的大順軍列陣迎戰,清軍因主力及大炮尚未到達,堅守不戰,次年正月,又以紅衣大炮重創李自成的大順軍,李自成流竄至湖北通山縣被害。
順治二年,1645年四月二十四日,清軍調集紅衣大炮轟擊揚州城,史可法血書告急,南明政權卻置若罔聞。次日揚州城破,史可法壯烈成仁。
清康熙八年,1669年清政府任用比利時人南懷仁設計多種大炮,有三種型號分別是:輕型大炮“神威將軍”型,中型大炮“神功將軍”型,重型大炮“武成永固大將軍”型。載入清朝官書《欽定大清會典》。
1840年,第一次鴉片戰爭時期,虎門要塞的大炮重八千斤,射程卻不及英艦艦炮,第二次鴉片戰爭後,江陰要塞竟然裝備了萬斤鐵炮“耀威大將軍”。
這些炮看似威武,射程和威力依然不及英艦的阿姆斯特朗炮,加之多年武備廢弛造成與英軍對抗時吃虧不小。
十九世紀中葉是西方武器大換代的時期,火炮技術大大改進:工業革命使得武器製造業使用了動力機牀,可以對火炮內膛進行精密加工;更標準化、精密化的各種配件、炮彈生產;連早已被所有國家掌握的黑火藥加工工藝水平都有大幅度提高;火炮射擊的理論與戰術在拿破崙的實踐中得到新的發展;因此讓當時火炮的威力、射程與射速成倍增長。
反觀清朝的火炮,仍然使用最傳統的手工鑄炮工藝,因爲管理和工藝等等原因,使當時清朝自產大炮的炮身大量沙眼,炸膛頻頻,內膛的加工也十分粗糙,缺少科學知識兵勇的操炮技術比不上英軍。
兩百年前的紅夷大炮在兩百年後已經風光不再,老態龍鍾,無法抵禦西方列強的入侵了。
明朝前期的自制大口徑火銃在基本原理上與這些紅夷大炮是完全相同的,都是前裝滑膛火門點火式的,但是具體做出來就大有區別了。
明朝前期火炮多用銅鑄造,中後期出現鍛造鐵炮,其內膛呈喇叭型,炮管單薄,以其口徑而言炮管顯得太短,其外型基本上與現存最早的元代“碗口銃”相同。
而明中期引進的弗朗機炮則是一種追求射速的小口徑近戰火炮,雖然子銃的設計大幅度提高了射速,但閉氣極差的問題讓弗朗機對於重目標和遠程目標缺乏威脅能力。
這些火炮與紅夷大炮相比火藥填裝量少,炮體氣體密封差,加速距離短,因此射程太近威力太小。
紅夷大炮主要是銅、鐵兩種材質,以銅爲材質雖然不易炸膛,不容易出現氣孔,甚至壽命也比較長等等優勢,但是費用太高是一個致命問題。
銅是鑄幣金屬,中國總體而言也屬於缺銅國家,因此有相當大比例的火炮採用了鐵鑄。
在中國,明朝還創造性的發明了鐵芯銅體的設計,在降低成本的同時,保持了相當高的技術指標。
在動輒重數千斤的紅夷大炮面前,明朝前期的火炮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紅夷大炮是16至19世紀之間的歐洲的中型艦用滑膛炮,經中國人仿製後,種類多達百種。
其技術特徵是彈藥較重,可達數公斤乃至10公斤不等。
彈丸是以由石、鐵、鉛等材料製成的球形實心彈爲主,在野戰或水戰時也可以發射空心爆炸彈。
也可發射鏈彈、霰彈等彈藥,形制及使用方法多種多樣,是以炮彈直接撞擊目標的物理破壞爲目的。
但是紅夷大炮由於倍徑大、膛壓高,因此無法發射開花彈,也不能發射後面出現的榴霰彈,當時的開花彈都是由口大身短的臼炮發射的,但後來改良後可以發射開花彈和爆炸彈。
炮管長度2一3米,呈前細後粗型,口徑大多在100毫米以上,倍徑指火門至炮口之距離與內徑的比例,之比多在20一40之間。
其鑄造工藝比較複雜,採用整體泥模鑄法,如果有科學的工序和法式要求,並有新型設備、儀器等輔助設施的配合。各部比例合適,炸膛的機率低,所鑄之炮的質量提高。
作爲陸用長炮使用,紅夷大炮屬於偏重型的火炮,有青銅、生鐵和鐵芯銅體三種材質,自重數百斤至萬斤不等。
紅夷大炮在中國的發展頂峰是在清康熙朝,此時所造的905門火炮中,重量在250公斤以上者有201門,其餘爲250公斤以下的輕炮。
紅夷彈藥施放程序化、“炮表”化。
此外其尾部較厚,有尾珠,在炮身的重心處兩側有圓柱型的炮耳,火炮以此爲軸調整射角,配合火藥量改變射程。
炮身上裝有準星、照門,依照拋物線來計算彈道,精度比較高。紅夷炮由車運載,需要大量牲口拖運。
紅夷大炮最突出的優點是射程,對重型火炮而言,射程是衡量其性能的重要環節,即使現今也不例外。
依據當時西方同類型炮數據,寧遠之戰所用最早的這一批紅夷大炮,有效射程爲500米以上,最大射程不到1.5公里。
後又不斷改進,使有效射程達到1500米,最大射程到2.5公里。
但因爲是直射的關係,譚瘋子只讓大炮下仰角,對準五十米以內轟擊,發揮炮火的最大威力。
紅夷大炮鑄造精良,威力不凡。
相對於中國的傳統火器,從紅夷炮鑄造所遵循的模數、施放時的炮表化、輔助設施的配備、炮彈的多樣化、射程的遠近不等、彈丸的重量來看,其威力着實驚人。
但它的侷限性也不小,如因爲過於笨重,沒有合適的陸用炮車,導致機動性極差,長於攻城,拙於野戰。裝填發射的速率不高。
且炮體笨重,無法迅速轉移陣地,故在野戰時,多隻能在開戰之先就定點轟擊,當對方情勢發生逆轉,則往往無法機動反應。
紅夷大炮是種架退式前裝滑膛火炮,每發射一次,都會嚴重偏離原有射擊戰位。
按照正常的操作程序,需要經歷復位、再裝填,再次設定方向角和仰角的步驟。
紅夷射速比較慢,因爲發射一次以後,首先要把火炮復位,然後必須用帶鉤的刷子先把沒有燃燒完全的碎布等東西鉤出來,再用沾水的毛刷伸進炮膛清洗並熄滅火星,然後用乾布包裹的炮杆伸入炮膛去擦乾,這才能再填入火藥,放入炮彈,有時候還需要塞一些東西固定,最後用燒紅的鐵釺插入火門點放,這些動作非常煩瑣,還不包括修正炮位。
這是那個時期前裝火炮的通病,能兩分鐘一發就不錯了。所以紅夷大炮的特點是射速偏慢,炮體過於沉重,但射程遠,威力大,適用於攻城戰和防禦戰。
紅衣大炮的火藥方硝六斛,磺十二兩,炭一斛四兩。
又方,硝一斛,磺夏月二兩冬月二兩二錢,炭三兩七錢。
配合少量的擲彈筒,很難區分到底是紅衣大炮打出來的炮彈,還是擲彈筒打出來的炮彈。
擲彈筒雖然比紅衣大炮小的多,但威力其實是要比紅衣大炮大的。
譚瘋子爲了給建奴造成錯覺,彷彿城中只有明軍,所以,只讓十門擲彈筒輔助發射。
使用步槍,也不超過一百支。
所以,雖然這一面城牆有七百人,實際上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只有百來人。
等建奴通過了地雷區域和紅衣大炮加上擲彈筒攻擊區域,到了城牆底下,城牆上源源不斷投下手榴彈,加上冰牆滑溜,建奴的雲梯都沒有搭建起來,就死了三千多人。
這時候,戰鬥纔開始不到一個小時,建奴五千攻擊部隊已經死的就剩下一千多人了,這一切,都是寶軍一百人造成的戰果。
應該說主要是一百人,還有一百人幫着躲在城牆垛子後面扔手榴彈。
建奴雖然傷亡慘重,但一直保持陣型,不停用弓箭壓制城牆上的寶軍,寶軍無法露頭。
“師長,要不要讓預備營的兄弟都上去。再這樣打下去,他們能登上城牆。”
在城門樓裡面,參謀長問譚瘋子。
這段城牆有七百人,只有兩百人在幹活,其他五百人要麼在城門樓中待命,要麼在城牆下面的樓梯待命,都坐着休息。
譚瘋子笑道:“就是要讓他們登上城牆,記住,登上城牆,全部用槍打了,上來一個打掉一個,別讓跑了。”
“是!”參謀長立正行軍禮,吩咐下去。
寶軍一直不露頭,只有百來人露頭,槍聲也不密集,的確很難讓人判斷到底有幾個人。
百來人是好容易判斷,關鍵現在寶軍到處賣槍支,蒙古人、建奴、都有幾百條槍,和數量不等的手榴彈,地雷,這很難判斷是寶軍在守城,還是明軍自己在守城。
終於有建奴兵士攻上了城頭,建奴勇士揮舞着彎刀,一看便驚呆了。
只見城牆上蹲着一排整整齊齊的寶軍士兵,從衣服上就可以看出是寶軍正規軍,衣着光鮮整潔,步槍也都是明亮的新槍,槍口黑洞洞的。
這名建奴勇士也不知道該繼續跳進來,還是原路跳回城牆外。
跳回城牆外的話,城牆有五六米高,絕對摔斷腿,或者直接摔死了,所以還是得跳進來。
砰砰砰,砰砰砰。
下場如期而至,胸口被子彈填滿,剛一落地,就直挺挺的栽倒。
然後馬上有寶軍士兵將建奴士兵扔下城牆,不是往外面扔,而是往裡扔。
在城牆根子旁,有好幾處大火堆。
放火堆,一是爲了方便取暖,二是爲了燒掉建奴的屍體,免得進入城頭的屍體太多,堵住交通,三是給城外的敵人造成錯覺。
外面的建奴見城中燃起了大火,還有滾滾的濃煙,加上衝上了城頭的建奴越來越多,誰能搞得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啊?
莽古爾泰看到有源源不斷的八旗勇士上了城頭,少說上百人了,只以爲破城就在轉眼之間,狂喜之下趕緊舉刀吼道:“大金將士們,殺啊!都給我衝!”
“衝啊!”
“殺啊!”
莽古爾泰身邊的建奴將領和士兵們一起狂吼。
直到千餘人都造了個精光,城門也沒有如期而至的被打開。
這讓城外的莽古爾泰驚疑不定。
莽古爾泰猶豫了有幾分鐘,還是決定返回。
其實寶軍要殺莽古爾泰早就殺了。
莽古爾泰和他的十幾名親隨離城牆只有不到百米,寶軍不乏狙擊手,這麼點距離,是有把握把這十來個人都幹掉的。
莽古爾泰心急火燎的返回努爾哈赤身邊,努爾哈赤也同樣很着急,眼見着五千大軍不到半個時辰就送光了,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
“是不是寶軍主力?有多少人?”努爾哈赤等莽古爾泰過來,劈臉便問道。
派莽古爾泰打前鋒,一來是因爲莽古爾泰向來勇猛,驍勇善戰,並且莽古爾泰與寶軍交戰次數最多,還被寶軍俘虜過,不可謂對寶軍不瞭解。
莽古爾泰苦着臉道:“有四五百勇士衝進了城池,只是不見有人出來,聽槍聲,頂多一二百人,也分不清是明軍還是寶軍,這麼點槍,還不如咱們的槍多呢。他們手榴彈倒是挺多。”
努爾哈赤聞言大怒:“死了五千人了,你連對方是明軍還是寶軍都分不清!?如果對方只有一二百人,你這五千人馬都是待宰的羔羊嗎?”
代善不忍心,幫莽古爾泰說話了,“父汗,的確不容易分清楚,聽動靜,對方似乎就只有一二百條槍,手榴彈和地雷的確多,但這些東西都可以買,聽聞祖大壽是韋寶的小妾吳雪霞的舅舅,吳雪霞是山海關總兵吳襄的女兒,明軍與寶軍是一家人的關係,寶軍多賣一些武器彈藥給明軍是很正常的。”
其實建奴也有幾百條槍,但建奴完全不用,建奴也有地雷,沒有地方埋雷,也用不上。
建奴倒是常用手榴彈,剛纔建奴攻城的時候,有好幾枚手榴彈在城頭開花,也炸死了不少寶軍。
譚瘋子用二十多人的傷亡全殲了五千建奴,這性價比就不用說了。
努爾哈赤戳着手走來走去,現在他太矛盾了,這很像賭博,輸了五千,肯定想翻本,但又怕再繼續輸。
就此罷手也是絕對不可能的,已經輸了五千,若不翻本,五千大軍直接扔水裡去了。
過往都是部下指揮,這回是努爾哈赤親自指揮,他也輸不起這個人。
“一萬,這回派一萬大軍,現在這段城牆沒有地雷了,對方的紅衣大炮應該也所剩無幾的炮彈了!誰敢率軍前往!?”努爾哈赤暴怒問道。
莽古爾泰毫不猶豫的舉手,第一次是他去的,現在眼看要收貨成果了,沒道理把功勞讓給別人,“父汗,兒臣願往!”
其他人也沒打算舉手,都知道莽古爾泰肯定不甘心,而且別人也沒有把握一定能成功,正好還是讓莽古爾泰去。
努爾哈赤其實不想繼續讓莽古爾泰去了,想讓皇太極去,但皇太極沒吭聲,加上努爾哈赤也想到了莽古爾泰肯定不甘心讓別人去接着打。
“莽古爾泰,這趟你若再拿不下寧遠城,你說該當何罪!?”努爾哈赤問道。
“兒臣提頭來見父汗!”莽古爾泰果斷的道。
“你率我的正黃旗親軍一萬人去吧!”努爾哈赤此時活像一個輸急了眼的賭徒。
其實努爾哈赤在韋寶手裡已經輸了好幾回了,只是不長記性,回回都是輸急了眼的樣子。
上回韋寶兩千人攻打瀋陽城附近河道,就是這樣釣魚的方式,讓努爾哈赤損兵折將三萬多人。
那一次堪稱是恥辱性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