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韋寶現在什麼都不想說了,因爲根本不可能改變朱由校的觀點。
自己沒有必要爲了討好朱由檢而得罪天啓皇帝。
今天做的已經夠多,應該見好就收,既和張皇后結拜,又與田氏結拜,以後田氏會幫助自己經常在朱由檢那邊說好話的,相信周氏也會不斷幫自己說好話,有這兩個枕邊風,足夠拉近自己與朱由檢的關係了。
所以韋寶一直深深低着頭,完全不打算參與。
韋寶知道,如果朱由檢這個時候用目光向自己求救,自己沒法假裝看不見。
實際上,現在朱由檢就着急的不停瞟向韋寶,想要向韋寶求救。
可惜,韋爵爺的頭壓得非常低,都恨不得埋到桌子底下去。
倒是朱由校不停的看朱由檢,看朱由檢不停看韋寶,便忍不住大聲道:“信王,你一直看韋愛卿幹什麼?你難道以爲韋愛卿會幫你說話,會和你一樣的想法嗎?韋愛卿,你來說,修復三大殿的工程一兩年內就要完工,已經修繕了一大半了,這個時候適合停下來嗎?”
韋寶大汗,幾乎昏倒,沒想到自己不搭理朱由檢,但朱由校又點了自己的名。
如果昏倒能躲過皇帝的問話,以韋寶臉皮之厚的程度,韋寶是敢昏過去的。
可惜,韋寶知道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啊。
“陛下,微臣只是個庸人,只對遼東和山東等到過的地方有一定的研究,對三大殿這麼大的工程,對整個大明的財政,真的沒有怎麼接觸,不敢妄言。”韋寶硬着頭皮裝慫,也不管朱由檢會不會生氣了。
朱由檢暗暗嘆口氣,失望於韋寶食言了。
朱由校卻並不答應,怒道:“韋寶,你不要避重就輕,不要和稀泥,朕知道你的才能,這不是什麼難事,你要明確的說,三大殿的工程適不適合繼續下去,需不需要停下來!”
“需要繼續,因爲快要完工了,此時停下來,已經修繕的許多材料會因爲半途而廢而浪費,那樣會損失更多。如果此時停下,當初就不應該開頭。”韋寶只能硬着頭皮道。
朱由檢聞言,暗生怒氣,心說好你個韋寶,你也太狡猾了吧?你在來的時候答應了要幫我說話的啊。
朱由校聽了韋寶的話,臉色好了不少,卻還是不依不饒的,“韋愛卿啊,你是不是想暗示朕當初就不應該重啓修復三大殿的工程?想說朕不合時宜,說朕勞民傷財?”
“微臣萬萬不敢啊。”韋寶趕忙道:“陛下息怒,信王他也是一片好意。微臣只說一條,大明的財政,微臣不清楚,微臣也沒有那麼高的視角,把眼光投向整個大明,微臣就知道急陛下之所急,陛下想修建三大殿,那三大殿就應該修復,因爲能左右陛下的心情,陛下爲萬民之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陛下不開心,則大明不穩。所以,從這個角度,三大殿就該修復。”韋寶很圓滑的道。
既正面回答了朱由校的問題,也側面開導朱由檢,不管什麼理由,你別再與皇帝對着幹了,惹得皇帝不高興,難道大明的老百姓就有好日子過了嗎?
朱由檢也不是傻瓜,立時有些醒悟了,雖然不認同皇帝說的理由,不覺得應該繼續在三大殿上花大筆銀子,但韋寶說會影響皇帝的心情,這話朱由檢聽進去了。
“陛下,輔國公之言,令臣弟茅塞頓開,臣弟不該貿然諫言。”朱由檢磕頭認錯。
朱由校的氣又消了一些。
韋寶也暗暗鬆口氣,心想朱由檢還是怕死的,也不算完全的榆木腦袋。
韋寶根據原本的歷史,其實早就知道朱由檢是什麼人,朱由檢遇到事情喜歡理想化,但真的感覺事情比較大,又會立刻甩鍋,堪稱甩鍋大王。
所以,韋寶骨子裡是瞧不起朱由檢的。
朱由檢的能力和朱由校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甚至在韋寶看來,朱由檢的水平連朱由校一半都達不到。
做皇帝的人,並不需要多少能力,但至少得有擔當!
自己沒有擔當,也不會用人,當什麼皇帝。
朱由校支持魏忠賢,是從頭到尾的支撐,而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崇禎做不到。
所以跟崇禎這種人,完全沒法稱兄道弟,掏心掏肺,只能防着他。
處處提防,還談什麼合作。
作爲一個亡國之君,崇禎皇帝似乎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壞皇帝,不僅有別於桀紂,甚至在人們印象中是一個勵精圖治的勤懇皇帝。
後世也一直有人爲他叫屈,似乎是一個悲壯的,值得人同情的好皇帝。
1642年,崇禎皇帝掛樹上的前兩年,農民起義軍造成的國內局勢已經非常嚴重了,再加上遼東局勢,雙線作戰,崇禎皇帝沒有同時打贏兩場戰爭的底氣,便有了姑且先和滿清議和的打算。
滿清皇太極這邊,議政王大臣會議造成貴族和皇權的衝突,雖然建了國,統治並不穩固,滿漢矛盾也日益尖銳,導致身體垮了,一聽明王朝這邊有心議和,也是求之不得。
當時的朝局形勢是大家都知道國力不允許雙線作戰,但因爲崇禎皇帝的獨斷專行、剛愎自用、從不擔責的特性。
十幾年君臣,有了無數前車之鑑,所以誰也不願意提議和,做這個出頭鳥,都做明哲保身的清流。
而且誰敢提議和,必是羣起而攻之。
口子還是在兵部開了,因爲南北戰線交困,李自成攻入河南,兵部尚書陳新甲屢次被彈劾罷官,所以陳動了私下與滿清議和的想法,並很賊地告訴了同僚傅宗龍。
傅有告訴了大學士謝升,於是謝升向崇禎告發。
這正中崇禎下懷,所以崇禎破天荒的沒有治罪,而是背地裡讓陳新甲去秘密操作,千叮嚀萬囑咐不可泄露一絲風聲。
沒想到這陳尚書是個馬虎人,將滿清那邊發回來的議和條件密函隨手放在案桌上,結果被書童當做塘報分發各省駐京辦事處。
這一下子炸了鍋,羣臣譁然。
崇禎給陳新甲下了一道嚴厲的聖旨,不知道陳尚書是看多了其他背鍋俠的下場,還是因爲舉人出身,學歷不夠,沒看出這是一道讓其攬罪請罪的諭旨,竟然不引罪自責,而且還自詡其功。
崇禎出離憤怒,你沒有錯?難不成錯在朕?!你不攬責讓滿朝文武怎麼看朕!
這割地賠款的不平等條約,怎麼能讓朕這個勵精圖治的有爲之君來背?
陷朕於何地?殺!
甩鍋俠崇禎又一次甩了鍋,乾乾淨淨,不污“明君”之名。
事兒可以幹不成,責任斷不可扛!
這還不夠,這樣還不能表明崇禎的態度,於是又派了吳三桂向清軍主動進攻。
仗打敗了,但是表明了崇禎從來不是一個投降派,所謂的議和,他從不知情。
這一番表演徹底斷了議和之路。
明王朝最後四年的生機就這樣被他葬送。
1644年,明亡的當年,李自成大軍正勢如破竹浩浩蕩蕩向北京進發。
正月初三,大臣李明睿看出崇禎有意南遁,第一個向皇帝上疏勸皇帝將朝廷遷往南京,並要立即決斷。
由於明朝本就在南京立國,到朱棣篡位定都北京,實行兩京制,南京一直作爲留都,遷都南京合理合法。
但是這個主意不能崇禎自己拿,顯得他貪生怕死,君王死社稷是祖訓啊。
一定要百官再三勸諫,抱住他的大腿哭聲動天,他才勉爲其難的答應,這纔是正常程序。
奈何只有一個李明睿識時務。
崇禎就只能故技重施。
讓李明睿私下去辦,切不可聲張。
於是李明睿就去籌劃。
遷朝廷需要軍隊保駕護航。
這個時候全國兵事緊張,到處都缺,那還能抽調出一支軍隊來呢,只能另行招募。
於是李明睿向崇禎反映了這個情況,並提議讓崇禎拿出自己的內帑來招募軍隊。
崇禎一聽就急了,遷都是國家的事,怎麼能動朕自己私人的錢呢?!
於是又是什麼也幹不成。
一拖又是倆月。
眼看情勢危急,崇禎急了。
三月初四不得不在朝堂上公開討論。
諸位愛卿,近來李明睿給朕上疏勸朕南遷,你們是怎麼個意見。
大臣們一個激靈,知道皇帝果然還是按奈不住了。
大臣們也沒讓崇禎失望,哭聲震天,痛斥南遷是違背祖訓、拋棄祖宗社稷,是斷送江山社稷的歪理邪說。
喊出君王死社稷的聖人教誨。
先送太子去南京?也不行!
其實官員們不想南遷,一是捨不得在帝都的產業,這麼多年苦心經營,尤其是官員中北方人居多,去南京擺明了就是捨棄半壁江山,他們捨不得老家的財產土地。
二來這遷都是燒錢的活,國庫空虛,皇帝不願動自己的私產,到時候還不是動他們的主意。
最重要的是怕遷都過後有什麼變數被追責背鍋,這可是掉腦袋的。
這時候只要崇禎皇帝說爲了保存祖宗社稷,是他意願要南遷,一切後果他來承擔,不用再議,再責打幾個頑固分子,這事也就定了。
但不肯擔責、虛名重於一切的甩鍋俠的本質,決定了崇禎不可能這麼做。
自己怎麼能擔貪生怕死、遁逃賣國的責任呢。
可能是覺得也許還有機會利用李明睿重提南遷,崇禎沒有應了百官殺李明睿謝天下的請願。
沒想到形勢急轉直下,沒隔多少日子,李自成就攻到了北京。
第二次機會又錯失了。
李自成兵臨北京城下,但李自成自己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只想要一個封國要點錢。
打居庸關時,監軍太監杜勳投降了,正好可以去宮裡找皇帝談條件。
於是李自成就派他去進宮和崇禎談判,崇禎拉上內閣首輔魏藻德一同接見了杜勳。
李自成開出的條件很簡單,就兩條,把山西陝西給他作爲封國,再給他一百萬兩銀子。
崇禎心想你早說啊,爲了打你花了多少個一百萬兩!
封國不就是個藩王嗎?
你李家後世子孫遇到個不濟,這土地怎麼都能收回來。
更何況還有附帶的義務,不白給,李自成會幫朝廷平定叛亂、抵抗清軍。
崇禎差點沒樂出來,這條件怎麼都划算,豈止是動心,趕忙向首輔魏藻德擠眉弄眼,問他怎麼看。
魏藻德屁股撅老高伏在地上不看。
再問,沉默。
三問,還是不作聲。
把崇禎氣的差點抽過去。
魏藻德短短四年就從狀元變成內閣首輔,沒兩把刷子怎麼能做得到。
他太清楚崇禎拉他來參與談判就是讓他背鍋的,他崇禎是不可能擔這個割地賠銀、喪權辱國的責任的。
到時候朝臣一呼號,他就是頂罪羊、替死鬼。
所以他死也不開口。
他早就做好侍奉新朝廷新主子的打算了,雖然沒做成。
捐款助餉時拿不出一個子兒的魏首輔在起義軍的嚴刑威逼下交出數萬兩白銀,最終慘死獄中。
而崇禎果然還是不肯擔責,哪怕已是性命攸關。
最後一次機會終究也沒了。
闖王進了宮,崇禎掛上了樹。
崇禎的“朕非亡國之君而有亡國之運”、“諸臣誤我”、“大臣皆可殺”的遺言又是一番甩鍋。
這樣的人不是亡國之君誰是亡國之君。
因爲韋寶很清楚崇禎是個啥玩意,所以韋寶不可能堅定的和這樣的人站在一起。
朱由校對韋寶給出的答案還是不太滿意,追問道:“韋愛卿,你別管朕高不高興,你就說這三大殿該不該重建,是不是刻不容緩?大明到處缺錢,缺一兩億兩紋銀都不止,比起那麼大的缺口,三大殿這八百萬兩算什麼?”
韋寶暗忖,得了,你這是較上勁了,沉默了一小會。
所有人都看着韋寶,每個人的心跳都很快,知道韋寶的答案至關重要,如果再觸怒皇帝,肯定不得了。
“陛下,要是依着微臣看,三大殿工程的確應該暫緩!”韋寶一咬牙,說出了心裡話。
韋寶敢這麼說,主要已經吃準了朱由校的爲人,朱由校腦子聰明,性格大度,只要你能說出道理,朱由校不會覺得面子上抹不開,不會記仇。
朱由校非常生氣,但並沒有再像剛纔那樣大吼大叫:“你說個理由出來!”
韋寶笑道:“首先,陛下說了,不考慮陛下高興不高興,微臣才這麼說的。陛下剛纔說,紫禁城是帝國的象徵,是天下臣民心中的圖騰,是皇權的象徵,這都沒說錯。但微臣要說,當初太祖在鄱陽湖與陳友諒大戰,還沒有形成大一統的氣候,也沒有拿的出收的宮殿,爲什麼將士用命,百姓支持?所以,老百姓支持與否,不是看宮殿修的多麼威嚴壯闊,老百姓看的是他們碗裡吃的是什麼,幾天不吃飯,就是帝國沒有了,他們還得鼓掌相慶,是不是這樣?”
“輔國公,你這話說重了!就算道理如此,你也不能直愣愣的說陛下呀。”張嫣有些聽不過去了。
韋寶卻並沒有往心裡去,反而心裡暖洋洋的,因爲韋寶聽出來,張嫣表面斥責自己,其實是暗暗幫自己。
朱由校嘆口氣,朱由校也是捱過餓的人,自然明白這些道理,“沒關係,韋愛卿,你接着說吧。天災人禍,孰能預料?朕開始修建三大殿的時候,滿以爲今後能風調雨順,誰知道災難越來越多,現在已經快完工了,半途而廢的話,會很大損失啊。”
“這是微臣要說的第二點,這種損失很有限,建造三大殿的材料主要是木料,保存的好,放置一段時間又何妨。所謂暫停,只是讓民間暫時不用提供建築材料而已,一根木頭從雲南運過來,要幾十萬人力,完全可以從遼東的密林找粗大松木替代。陛下精通製造業,該當知道,再怎麼做工精良的物件,也不可能永久的啊,就算一棟精良的大建築,能歷經千年,也還是要反覆的修繕,修繕的銀子,並不比重建要少,而且重建一次就是新的,何樂而不爲。工匠應該追求創新,在技術上有所追求,而不是追求一勞永逸,得全面考慮性價比。”
朱由校聞言,點了點頭:“說下去。應該還有吧?”
“嗯,眼下帝國災難深重,吏治腐敗,建奴未滅,老百姓民不聊生,陛下該當效法當初太祖新興大明的時候那樣,走出京城,賑災銀子別說籌集不上來,就是籌集的出來一部分,比如說河間府需要五十萬兩紋銀賑災,發到老百姓手裡,首先要發到官府手裡,官府按人頭造冊,老百姓來領銀子,該領的人領不到,不該領的人,領幾份,這些都是沒法立刻斷絕的積弊,是人就有貪念,這時候,如果陛下親自帶着銀子去,這樣的積弊能得到極大的緩解,微臣建議陛下走出京城,再進一步縮減京城官員編制,大家跟隨陛下流動辦公,陛下去哪裡,哪裡就國泰民安,雖然這樣得不到好的住宿和飲食條件,但能讓老百姓得到實惠,陛下所到之處,百姓都是最忠於大明的,他們能體會朝廷的困難。人心都是肉長的,讓老百姓看到朝廷和陛下的努力,就算缺口再大,大家知道朝廷和陛下一直在努力,也無話可說。”韋寶道。
在場衆人聞言,都暗暗點頭。
朱由檢激動不已,覺得韋寶是一神人,難怪才十六歲已經位列國公。
張嫣更是十分佩服韋寶的謀略和勇氣,從未見識過有這樣的朝臣,韋寶一人,比內閣一般老頭都要強的多。
一人興邦,一人興國,說的不就是韋寶這樣的人嗎。
李康妃和客巴巴是素來就知道韋寶的才能,並不覺得意外,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韋寶現在似乎變了,好像不想着撈錢,完全站在陛下和朝廷的角度考慮問題了,難道這就是韋寶完全與魏忠賢決裂的原因嗎?
康昭太妃和田氏以前沒有怎麼接觸過韋寶,兩人都覺得韋寶很有才能,最關鍵是很正直,打心眼裡佩服韋寶。
樂安公主朱徽媞就更不用說了,就差沒有鼓掌叫好,望着韋寶的眼神,都是迷戀。
韋寶卻很淡然,因爲這些並不需要多說,基本上每個大臣都能想到,只是不會有人在皇帝面前這樣說。
東林黨是自私的,他們爲了反對閹黨而反對閹黨,針對一些官場弊政,他們是不敢胡亂諫言的,因爲那樣會斷了他們自己的財路。
“韋愛卿,那你說,朕現在應該如何做?朕可以准許停了三大殿的工程,等到日後國泰民安的時候再說,你說咱們現在首要任務是什麼?”朱由校問道。
“賑災,整肅官場,大膽提拔官員,優先論德,不準買官,推舉各地有聲望有口碑的人出來爲官,只要有秀才功名,夫子,郎中,甚至是算命先生,都可爲官。老百姓說是好官就是好官,老百姓說官員不行就是不行,當官不爲民做主,不如回家吃蘿蔔!”韋寶笑道:“大明地大物博,只要把官場穩住了,什麼災難都能過去。北方活不下去就去南方,天氣變冷,大明南方還有大片良田待開發,沒東西吃,光是野菜和抓魚都能保證人不餓死。只要堅持開海,把我們多餘的貨物運出去,把急需的貨物運進來,既能滿足需求,也能增加就業,可以保證一億人衣食無憂!”
其實在韋寶看來,大明這麼大的面積,一億多,兩億不到的人口,怎麼樣都能過的很不錯。
“那建奴和蒙古人呢?他們屢屢寇邊,不讓北方太平,還有黃河長江,每年不是洪災就是旱災,災害不斷。這些都需要大筆銀子啊。”朱由校活像一個打遊戲打的很爛,已經放棄了的人,忽然遇到了攻略的激動心情,韋寶就是朱由校的攻略秘籍。
韋寶笑道:“那些更加好辦,堅持維持微臣的既定方針便可。保持有限的兵力,保持戰鬥力,關外堅壁清野,不給蒙古人和建奴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