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寶起來,伸了個懶腰。雖然沒有睡着,但是歇息了片刻,想通了一些細節,思路稍微清晰了點,比剛纔從楊家回來的昏昏沉沉的狀態,要舒服了一些。
難受的時候便先找個地方睡一會,這就是韋寶在滾滾紅塵生存的法寶。睡覺是一切煩惱的靈丹妙藥。
外面徐蕊看見了,急忙輕聲道:“公子醒了。”
範曉琳和王秋雅二女便像是裝了彈簧一般,立刻動起來。
“要出門了嗎?”範曉琳問道:“我去讓林文彪準備車駕吧?”
“還要洗把臉麼?喝些茶水,吃點點心嗎?”王秋雅問道。
徐蕊則站在範曉琳和王秋雅身後,一副丫鬟模樣。
韋寶見三女這麼緊張服侍自己,微微一笑:“不用弄的這麼緊張,我又不是小孩,讓林文彪準備車駕吧,我洗個臉就過去,東西就不吃了,中午吃了不少,現在還飽得很。”
三女答應着,趕緊分頭行事。
範曉琳出去安排車駕,徐蕊去給自己倒茶,王秋雅去弄熱水浸布巾給自己洗臉。
韋寶看着她們圍着自己忙碌,心中好不舒爽,三個美女呀,三個美女呀!這要是放在現代,想都不敢想象居然有這種好事落在自己身上。
範曉琳嬌俏活潑,王秋雅端莊美貌,氣質成熟,徐蕊則集優點於一身,雖然有過一段做過雞的經歷,但是像徐蕊這種等級的雞,放在現代是娛樂圈的大明星了哇!就算是在酒店業,沒有機會進娛樂圈,那至少也是一次3000塊錢以上的價碼的‘金領級別’。
一個月隨便‘操勞’幾天,月收入至少八萬以上,不是金領是什麼?現代笑貧不笑娼,有錢就是爺,女人有錢也一樣,是女大爺。
普通鵰絲要想玩玩也得攢上一兩個月的錢,天天都要省吃儉用,一兩個月才能奢望玩一次。
要是想娶回家,想都別想,這種級別的,縱使是雞,嫁的人的身家至少也得在五百萬往上,哪裡是普通鵰絲敢夢想娶到的?
自己何德何能,才14歲,便過上了鵰絲們夢寐以求的美好生活了。
雖然在這時代還沒有碰過女人,但是韋寶現在對這事真的不是很着急了,情願自己‘搞定’,也要堅決守着自己的第一次,他暗暗下定決心,自己這一世的第一次不是給孫月芳,便是給趙金鳳,九成可能要給趙金鳳,然後再把心怡的美女都拉到牀上大幹一場,方不虛此生。妙哉,妙哉。
“小寶。”王秋雅把溫熱的布巾遞給韋寶,見韋寶半天沒有反應,臉上還掛着笑容,不由又提醒了一次。
韋寶這纔回過神來,看了眼明媚動人的王秋雅,笑眯眯的接過毛巾,順便在王秋雅的小手上捏了捏。
王秋雅粉臉一紅,看了看身邊的徐蕊,徐蕊只當沒有看見,捧着杯剛沏的熱茶。
韋寶笑呵呵的洗過臉,將王秋雅和徐蕊一起攬入懷中,“好了,我要去辦事了,你們開心點,不用爲我的事情煩心,要不然,以後有什麼事情,我就不告訴你們了。”
王秋雅和徐蕊同時嚶的一聲,粉臉羞得通紅,互相看了一眼,羞答答的被韋寶摟着。
徐蕊雖然有過青樓經歷,但是轉入正常生活之後,比良家婦女更良家婦女,也就只有韋寶能對她任意妄爲,她現在平時連對韋達康都能不說話便儘量不說話,更不用說跟其他男人接觸,尤爲注意男女之防。
“公子不必爲我們擔心,我們知道公子的事情,不會太着急的。”徐蕊輕聲道:“公子是太緊張我們了。”
韋寶嘿嘿一笑:“不緊張你們,還能緊張誰去?”
“芳姐兒和趙小姐啊?”王秋雅少見的調笑韋寶道。
韋寶一汗,在王秋雅的粉臋上抓了一把:“跟她們不過是普通朋友好不好?連手也沒有碰過。”
王秋雅嗯的一聲,翻個媚眼,“誰知道?就算是現在還有碰過手,也用不了多久。”
“哈,你現在這麼看我的?”韋寶沒有想到王秋雅現在說話這麼大膽來了,笑着鬆開了徐蕊,將王秋雅抱着,哈她腰間的癢癢:“讓你再醋勁大,還敢不敢說了?”
“不敢了,不敢了,公子饒命……嗯……嗯……”王秋雅笑着咯咯,不停扭動纖腰美臋,像是要笑岔氣一般。
徐蕊站在一邊,看的瞪大了美眸,暗忖王秋雅是真的有去青樓做紅牌的潛質,比受過訓的青樓姑娘們還懂怎麼抓男人的心。
範曉琳此時安排了車駕回來,正看見王秋雅扭動嬌軀和韋寶抱在一起玩耍,也是目瞪口呆,簡直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這還是王秋雅嗎?還當着徐蕊的面?不由的乾咳一聲。
王秋雅見範曉琳回來了,粉臉羞的更紅,去推韋寶,卻絲毫沒有用力,想讓範曉琳知道,她是被抱着的,不是自己主動抅引韋寶。
韋寶笑着鬆開了王秋雅,端過徐蕊手中的茶盅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盅後問範曉琳:“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隨時能走。林文彪讓我告訴你,永平府的一幫官員和駱養性,錦衣衛都到了,暫時安排在山海樓吃茶。讓問你安排他們在哪兒歇宿?要不要安排在海商會館?”範曉琳問道。
韋寶想了想:“就安排在山海樓吧,咱們這裡剛剛裝修好,剛剛招募了幾個夥計,人手不足,磨合也不夠,沒有山海樓專業,不靠那些銀子。”
範曉琳點了點頭。
韋寶大踏步往外走,現在已經完全不將和幾個女孩調戲當回事了,尤其是當兩個人或者是三個人在場的時候,他更加有勁,若是和誰單獨相處,韋寶反倒不敢太放肆,怕收不住。
到了門外,上了馬車。
林文彪在等着韋公子說去哪兒。
韋寶道:“先去山海樓。”他忽然有了個主意,讓李成楝和駱養性陪着自己去。
如果吳家肯見自己,那就好辦了,李成楝和駱養性便不用跟自己進去,就在門口等着便是。
如果吳家不肯見自己,那就是打算和硬幹到底了!那就是要撕破臉的節奏,這樣的話,帶上駱養性,也好多個撐腰的,等駱養性回京城之後,也好幫着自己到處抹黑吳家。
韋寶打好如意算盤,暗忖這幫人來的正是時候!
他不可能帶永平府的官員和幾個衛所千戶去吳家,他們都算是吳家一條線上的人,等下若是知道自己找他們來喝的是天地商號山海關分堂開業慶典的喜酒,若不能確定吳家會不會出席,說不定酒席都不敢喝,便全散了都有可能。這些酒肉交情完全靠不住。
韋寶從來不會將酒肉交情當成交情的一部分,那樣頂多算認識罷了,請人家喝酒,去青樓消費這些,都不能算在交情範圍內,要是太功利,就不要請去,花了錢便不要記在心上。
只有對方真真切切的得到過實惠,纔算在交情範圍內,像楊家父子,都收了自己的好處,便算交情了。
像是今天請人家吃飯玩樂了,過不了幾天,便想着找人辦事,或者想着人家再回請回來的這類人,韋寶便看不上,要請客就別惦記回報,否則便別請客。要不然除了噁心自己,啥作用也起不到。這纔是請客的正常心態。
到了山海樓,幾十名永平府官員,加上四十多錦衣衛,合起來快八十人,這麼大幫人馬將山海樓弄得熱鬧非凡,樓上樓下都是嬉鬧叫嚷的歡聲,好不熱鬧。
孫九叔現在已經認得韋寶的馬車了,還不等韋寶下車,便往外迎出來,熱情非常。沒有將韋寶當成女婿的人選,那是私心當中的事,明面上,可是將韋寶徹底當成財神爺了,韋寶在和不在,現在對於山海樓來說,完全是兩種場面。
“韋公子,多虧了你,我這裡才這麼熱鬧啊。”孫九叔滿面堆歡道,並親自扶韋寶下車。
韋寶踩在隨扈搬來的凳子上,扶着孫九叔的手,穩穩當當的下了馬車,微笑道:“孫掌櫃不用這般客氣,我是常來的熟人。”
“要的要的,對誰不客氣,也不敢對韋公子不客氣。”孫九叔笑道。
韋寶不單是給山海樓帶生意來,還做了一件孫九叔和芳姐兒都不知道的事情,韋寶在各處的天地商號分號和海商會館旁邊,都有客棧和酒樓的生意!唯獨在山海關沒有安排,便是不想搶山海樓的生意。
一方面是他看不上這等小生意,在別處開辦,主要是爲了聚攏人氣。另一方面是不想讓芳姐兒不高興,做別的生意有風險,這年代,只要有本事弄到食材,做吃的生意和住的生意,是萬無一失的!
因爲地方和建築都不貴,人工也不貴,成本很低,街面上的一半以上生意,都和吃有關,就是這麼來的。韋寶從京城弄了不少好廚子,真的要辦酒樓,山海樓的生意必然大受影響!
孫九叔這麼熱情,除了韋寶給他帶來大批生意,還有個原因:那就是永平府知府和一幫衛所千戶都成了韋寶的座上客,客人當中甚至還有一名錦衣衛的千戶!這是什麼勢力?
恐怕吳家祖家,也沒有這麼大的排場了,永平府的人肯定賣吳家和祖家的面子,但是京城錦衣衛的千戶,會不會賣面子?難說的很。
韋寶和孫九叔邊走邊說了幾句場面話,進入山海樓。
“韋公子,晚上便要擺酒嗎?具體多少人?多少桌?”孫九叔問道。
韋寶奇道:“我的人,沒有給你送請帖嗎?你還不知道我天地商號山海關分堂要辦開業酒的事情?”
“知道啊,但不知道韋公子具體會來多少人。”孫九叔尷尬的一笑。
韋寶大汗,這才弄明白這老東西爲什麼這麼問,他這是看死了山海關這一片的商戶和官場人物不會賣自己的面子啊。
“至少50人,要是人多嘛,二三百人也是有可能的,現在還不太好說。”韋寶答道。
孫九叔沉吟道:“韋公子,定酒席可沒有這樣定的呀,這樣,我們不太好準備酒菜。”
“你就照着二百人的標準張羅,反正這大冷天,沒有這麼多人也不會壞掉,你爲難嗎?”韋寶眯了眯眼睛,有半句話沒有說出來——你要是爲難,老子隨時可以把這麼大的生意交給別家做,就算你是山海關最大的館子,別家一家包不下來就兩家,還沒有地方喝酒吃飯了?
孫九叔聽出了韋寶的弦外之音,微微有點不高興,心說你自己來多少人吃飯都說不出來,還這麼橫?哪家飯莊不要先知道有多少人吃飯,纔好準備啊?
櫃檯內的孫月芳見兩個人的話中有點火葯味,急忙道:“爹,就按照韋公子的意思準備便是了,韋公子做這麼大的生意,還會不懂飯莊怎麼做?”
“不錯,你多準備下,吃不完,我照價買回去便是,還能讓你的菜壞了?”韋寶點頭道。
“不是不是,我怎麼是這個意思啊?韋公子千萬不要誤會。”孫九叔急忙陪笑道。
韋寶對芳姐兒點個頭,不想跟孫九叔多囉嗦,徑直上樓去找李成楝和駱養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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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養性、李成楝等錦衣衛的人,正和永平府的一幫官員,還有千戶所的千戶百戶們玩的熱鬧,衆人見到韋寶,紛紛過來,那叫一個熱情。
男人們有酒喝便是最高興的,韋寶見這些人連着喝了兩天酒,都喝的熟了,便笑道:“現在大家都是熟人,好朋友了。”
“好朋友,好兄弟。”永平府知府祖光耀哈哈大笑着附和,摟着韋寶,一副很親熱的模樣。
“韋兄弟,晚上一定要好好喝一場。”駱養性也滿面紅光的大笑,這種差事是最喜歡的,沒有具體的任務,只是護送韋寶安然回到永平府,現在他們的事兒已經做完了,就剩下喝酒了,還能得到些當地官員送上的‘見面銀子’,哪裡能不開心?
“兄弟,怎麼樣?大哥把你的貴客們陪的還周到吧?大家都玩的很開心。”李成楝也湊過來對韋寶道。
韋寶笑着點點頭,謝過李成楝,和衆人哈拉幾句,招呼大家吃好玩好,然後將駱養性和李成楝拉到一邊道:“駱大人,請你幫個忙。”
駱養性道:“兄弟說吧,什麼事?”他不怕韋寶有事找他,感覺又能弄到銀子了。
韋寶將想要讓駱養性陪自己去吳家一趟的事情說了。
駱養性皺了皺眉頭,這不是他喜歡做的事情,就只是陪韋寶走一趟,也不好意思撈銀子,因爲他知道吳家這種本地世豪大戶,不見得會賣他這個錦衣衛千戶的賬,他在來的路上,已經大概聽聞韋寶和吳家的過節了,“兄弟,這事我幫不上忙啊?”
“我就是嫌孤單,喜歡聽大哥說話,才讓大哥陪我走一趟的,山海關就這麼點大,吳家離此也就兩條小街。我不用大哥陪我進去,大哥只陪我到吳家門口便可,我怕吳家的人揍我。大哥若是爲難就算了。”韋寶微笑道。
駱養性聽韋寶這麼說了,也不好意思拒絕,畢竟連着頓頓大魚大肉好吃好喝的招呼自己,就只是陪着走個路,又聽韋寶說不用他進入吳府,也就是說不用藉助他的面子,不方便拒絕啊:“好,大哥陪你去了,吳家敢揍兄弟個試一試!?他們吃了豹子膽了?”
“多謝大哥!”韋寶見駱養性答應了,急忙抱拳道:“大哥,去換身便裝吧?我不想讓吳家覺得咱們是接着錦衣衛的招牌在壓他。大哥和我義兄二人隨我去便成了,不用帶其他的錦衣衛官爺。”
“這簡單。”駱養性點了點頭,又疑惑的問道:“那兄弟讓我們跟着去,又是爲何?只爲了在這麼點近的路上說說話?兄弟若真的怕吳家的人不識好歹敢揍你,我們不是更應該把錦衣衛的弟兄都叫上嗎?”
韋寶笑着輕聲道:“吳家也不是瘋子,多半不會無緣無故揍人,要是揍人更好,那大哥不是有機會撈好處了?”
駱養性立時明白了韋寶的意思,這些都是官場‘敲竹槓’慣用的伎倆啊,自己要是穿着錦衣衛千戶的衣服,要是再帶上大批侍從,誰敢胡來?但自己穿着便服,若有人敢當着自己的面打自己的朋友,管你是吳家還是狗家,就都等着喝一壺吧,當場把人歹走,不拿夠銀子,這事不算完!
“呵呵,兄弟似乎盼着有人揍你不成?”駱養性呵呵笑道,一副看透了韋寶心思的表情。
韋寶也呵呵一笑,“那倒不至於,有誰會盼着被人揍啊?只是有大哥在,我能安心,不管吳家是見,還是不見,咱們都佔着先手。”
“小老弟,你不當官就真的可惜了,一步步都像官場老油子們一樣。”駱養性笑道:“那等我換身衣裳,這就走,別耽誤了晚上喝酒的大事。”
“嗯,麻煩千戶大人了!”韋寶急忙抱拳再謝。
“大哥爲兄弟辦這點小事,無須多禮。”駱養性笑眯眯的拍了拍韋寶。駱養性現在已經完全明白了韋寶的意圖,韋寶是想和吳家講和的,那是上策,如果吳家非要鬥下去,必定不會給韋寶留面子,到時候若真的將韋寶打了,那便該他出手了,到時候,下風也能轉成上風,暗贊韋寶打得一手好算盤。
韋寶又衝着駱養性感激兩句。
李成楝也隨着駱養性去換衣服了。
韋寶、李成楝、駱養性,還有韋寶的十幾名隨扈,一同前往吳府。
韋寶、李成楝和駱養性三人坐在車內,他二人已經換上了一身便裝,隨扈們在外面騎馬,這裡是山海關,不是京師,買的起馬,買的到馬,想怎麼騎都可以,在這裡,馬是身份的象徵,並不受限制。
“韋兄弟,如若是在京師,哪裡需要這麼麻煩?”駱養性道:“一個小小的地方豪強也敢這麼囂張。在京師的話,再大的官,說抓就抓,凡是進了北鎮撫司大牢的,沒有一個能捱過一晚上還嘴硬的,便是鐵打的漢子,過個兩三日,也如同綿羊一般。”
韋寶微微一笑:“北鎮撫司的手段,早有耳聞,可惜這裡是遼西啊,若是在京師,這等小事說不得都不需大哥親自出馬,讓下面一個百戶就辦了。”
駱養性笑着點頭:“百戶都不見得用得上,等對家落單的時候,一個總旗,帶三五個人就辦了。”
“不錯。”韋寶呵呵一笑。
“韋兄弟,這裡是人家的地頭,等會得見機行事,對方要是人太多,還是儘早離開,免得吃虧,爲上策。”駱養性提醒道。
韋寶看了看駱養性肥胖的臉,暗忖本來想把這傢伙拖下水,捲入自己和吳家的是非當中來着,這傢伙這麼謹慎,怕是辦不到了。韋寶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全憑大哥到時候看着辦吧,我也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
駱養性臉一紅,知道已然被韋寶瞧破了心思,訕笑着辯解:“韋兄弟,我自然不怕他吳家,吳家在遼西再強,敢把我堂堂錦衣衛千戶怎麼樣?除非他造反!我是怕我們遲早要走,到時候韋兄弟還得在遼西地面過活,以後會吃虧。”
“大哥這趟給我掙得面子越大,我往後越不會吃虧。”韋寶笑道:“不過,大哥辦事謹慎,也是好的。”
駱養性點點頭,眯了一下眼睛,倆小眼睛放出精光。
說話間到了吳府門外,這是韋寶頭一次來吳府,地方很大,很氣派。
永平府也有吳家的宅院,比山海關的要大,但是在山海關這麼小,這麼金貴的城池中有這麼一處豪宅,就很不容易了。光是站在吳府門前,都能感受到吳家在遼西的樹大根深,勢力龐大。
“兩位大哥,我進去了,你們再次稍候,聊會天,我事情就辦完了。”韋寶對李成楝和駱養性道。
“兄弟去吧,不用着急,我陪着千戶大人說話。”李彩霞道。
駱養性也道:“韋兄弟不用趕時辰,離晚飯尚早哩,正好出來吹吹風,把中午的酒氣散一點出去,晚上喝起來更厲害。”
韋寶呵呵一笑,在林文彪的隨同下,往吳府大門走去。
幾名看家護院的官兵將韋寶攔住,門官問道:“何人?”
“金山裡韋寶求見吳大人。”韋寶說罷,呈上拜帖。
拜帖,是古時候拜訪別人時所用的名帖。本來韋寶這種沒有官身的大頭老百姓是不用呈送拜帖的,這是韋寶爲了表示對吳家的尊敬。
門官接過拜帖,道:“在這等着吧。”
韋寶道:“麻煩了。”見這門官沒有要索取引薦銀子,便省了幾錢銀子。
門官轉身返回,讓個小兵拿韋寶的拜帖去通報管家。
小兵拿了拜帖,快步進入吳府大門,去找管家,恰巧管家與吳家大小姐吳雪霞、吳家大公子吳三鳳在一起。
吳三鳳這段時間被吳襄限制出門,但是在吳府內還是自由的,吳家的生意他也仍然關心,吳三鳳並沒有灰心喪氣,預備重新積累起在他爹心中的好印象,等他爹氣頭過了之後,再重新拿回對吳家生意的掌控權。
“什麼?韋寶求見?這傢伙臉皮這般厚?弄死了震天北,居然還敢跑到我府上來?永平府知府祖光耀,撫寧衛千戶祖光赫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是他們幫着外人,韋寶哪裡動的了震天北?這事想着就讓我牙根直癢!這幫東西都是隻認錢的畜生!”吳三鳳頓時憤憤然大罵不休。
“大哥,別生氣了,這事還是告訴爹吧?”吳雪霞道。
管家也這般想,暗暗煩惱怎麼偏偏在他和大公子在一起的時候,這個韋寶來了?這下別惹出什麼亂子來纔好。
果然,吳三鳳根本不理會吳雪霞的話,幾個大步出了賬房,高聲招呼兩名門邊上站着的小廝:“把護院的都喊上,跟着我出去!”
小廝答應一聲,分頭去喊人,吳三鳳大踏步的繼續朝外面走。
吳雪霞大驚,知道他大哥又要出去找韋寶的晦氣,急忙對管家道:“你快去告訴我爹,我跟去看看!”
管家點頭道:“我這就去,大小姐不要出去拋頭露面啊。”事情緊急的關頭,管家仍然不忘提醒一聲,因爲吳府的規矩大,吳雪霞除了一年當中元宵出去看個燈,大型佛教節日去拜個菩薩之外,難得有機會出外見人的。
吳雪霞來不及說話,嗯了一聲答應,便急急的用小碎步去追趕吳三鳳。
吳府財大氣粗,勢力雄壯,光是壯僕便有上百人,等吳三鳳到了大門口的時候,身後已經跟着被臨時喊來的五六十人了。
站在吳府門外等着拜見吳襄的韋寶,見到爲首一個高瘦中年人,氣勢洶洶的模樣,身後還跟着幾十個勁裝健僕,頓時知道事情不妙,連忙和兩名隨扈林文彪、譚瘋子,回退到自己的馬車旁邊。
李成楝和駱養性又好氣又好笑,駱養性暗忖,你不是還想讓吳家人發火,找揍,我好幫你捏住吳家把柄的嗎?你跑這麼快,誰揍的到你?
李成楝也暗暗好笑兄弟膽子小,韋寶說起來頭頭是道,可畢竟不是武人,少了點膽氣。
“怎麼樣?他們這是要幹仗的架勢,回去吧?”駱養性問道。
韋寶看了眼駱養性,笑道:“大哥,我不是害怕。既然來了,總不能一聲不吭就走了吧?”韋寶此時心中惴惴不安,沒有想到吳家的人這麼中二,連接觸的機會都不給,便帶人出來動硬的?見對方一下子出來這麼多人,心中稍亂方寸,感覺跟自己此前計劃的完全不一樣。
駱養性和李成楝對視了一眼,都暗忖,你不是害怕是什麼?剛纔跑的比兔子還快,還險些跌一跤,這還不叫害怕,啥叫害怕?
“韋兄弟想怎麼樣?”駱養性問道。
韋寶還沒有答話,那邊吳三鳳已經扯着嗓子,叉着腰,氣勢震天的吼上了:“誰是韋寶?滾出來!”
吳三鳳剛剛吼完,吳雪霞已經跟到了內院和外院的交界口的圓形宮門了,對吳三鳳道:“大哥。”
她並沒有出聲說讓吳三鳳別亂來,這是她的心裡話,但是當着這麼多下人的面,而且還有吳三鳳的‘對頭’在外面,知道自己若是這麼說,大哥必然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很有可能會起反效果,所以只是叫她大哥一下,延緩大哥發脾氣的速度,好給去通報爹爹的管家爭取點時間。
等爹爹親自發話,說見韋寶還是不見韋寶了,她大哥便不敢頂着她爹的意思辦了。
吳雪霞其實對吳三鳳很好,這都是爲吳三鳳着想,生怕大哥又惹出什麼麻煩來惹爹生氣,那就不知道要被關在府中多久了。
“你回去!這沒你的事情!女孩子家家跑出來做什麼?”吳三鳳先是對吳雪霞嚷了一聲,然後繼續對外面韋寶的馬車旁邊的十來個人吼道:“誰是韋寶?站出來!不是要見我爹?這點膽子都沒有,還跑出來丟人現眼做什麼?”
“你聽着,我是韋寶!我和我大哥駱養性大人來了,駱養性大人聽說過嗎?你這麼粗魯,你纔是給吳家丟人現眼吧?”韋寶大聲怒道,並不輸吳三鳳的氣場,只是要讓韋寶到吳三鳳跟前去的話,韋寶是萬萬不敢的。
“駱養性?老子沒聽過!你這小孩就是韋寶?滾過來!”吳三鳳遠遠瞧見說話的韋寶了,韋寶的個子雖然已經不是很矮,但畢竟是還沒有發育的人,身子太單薄了點。韋寶這種形象,哪裡能讓吳三鳳重視他?所以吳三鳳的態度仍然很惡劣,嘴裡不乾不淨的。
駱養性聽韋寶報出了自己的名字,稍微有點不高興,因爲韋寶只稱呼他爲大人,並沒有將自己是錦衣衛千戶的名頭報出去,起不到什麼作用。而且韋寶明擺着是想拖自己下水,讓自己幫着摻和韋寶和吳家的恩怨是非。
但是駱養性聽見吳三鳳說沒有聽過自己的名字,便有些火了。
駱養性在京城也是一霸級別的人物,父親駱思恭是錦衣衛指揮使大人,雖然品階不高,但實權在京城中一定能進入前十,且駱家經營錦衣衛好幾十年了,這傢伙聽聞自己姓駱,難道不能跟父親聯繫在一起?既然能跟爹爹聯繫在一起,還敢這麼大呼小叫的,欺人太甚!找死?
韋寶看向駱養性,暗忖,大哥,該你上臺詞了啊,我都介紹你了,你不會是要當縮頭烏龜吧?
“你想幹什麼?養這麼多家丁,各個舞槍弄棒的,想造反?”駱養性在韋寶的目光下,到底忍不住了,指着下了吳府臺階的吳三鳳問道。頗有些氣場,肥胖的外形,絲毫沒有影響駱養性的官威,即便此時穿着便服,也挺威風的。
韋寶暗暗叫了一聲好,就希望駱養性這樣。
吳三鳳冷然一笑,見說話的人穿着便服,肥頭大耳的模樣,只道對方九成是個商人,以爲對方害怕了,更加囂張,高聲道:“老子帶多少人,拿什麼傢伙事,輪的到你個臭蟲來管?!”
駱養性聽對方罵的陰損歹毒,不禁更加來氣。
駱養性身邊站着的李成楝倒是再也忍不住了,指着吳三鳳罵道:“鄉里一隻土鱉也敢如此囂張,不知道駱大人是堂堂錦衣衛千戶?”
韋寶眼睛差點沒有一黑,本來他就是故意想搓駱養性的火,又不想告訴吳三鳳,駱養性是錦衣衛的千戶,怕兩個人懟不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