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總裁衛隊和護衛隊帶的炸葯都不多,這三包炸葯就是他們身邊全部的數量了,所以這一次都用上了!
負責爆破的統計署特工查看了一下引線。
將三根炸葯包的引線接在一起,並延伸出一條很長的引線!以保證點燃之後,至少給他一分鐘左右的時間,好讓他返回船舷,到船頭,或者船尾!
因爲只有船頭和船尾,離爆炸點最遠的地方,只要能抱住固定物體,等會爆炸發生的時候,才能增加逃生的可能性!
一切就緒,負責爆破的統計署特工沒有絲毫猶豫,飛快的點燃了引線!
引線滋啦滋啦開始燃燒。
負責爆破的統計署特工飛速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出了艙底!像只貓一般的出了剛纔下來的那個口子。
一切都順利的很!
可當他剛剛用腳將那個蓋子合攏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來。
“幹什麼的!?”
負責爆破的統計署特工大驚,看去,黑暗中一個身影,手裡提着燈籠,格外恐怖!
“哦,睡不着,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雖然異常焦急,但負責爆破的統計署特工還是努力的讓自己鎮定!
只要騙過這個人,還是有時間返回船舷上的安全位置去的!
這個人是一個頭頭,雖然不是9個船主的其中一人,但也類似二把手這樣了,不是那麼容易被隨便一句話就混過去!
那人接着問道:“你是跟哪個船老大的?”
“王老大!”負責爆破的統計署特工依然能保持鎮定,語氣比較平靜,心裡卻像是着了火一樣!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他離生還的機會卻越來越少!
“王老大?王老大的人我好像都認得,怎麼沒有見過你?這裡哪裡有什麼東西吃?這大晚上的,你到這裡究竟要做什麼?”那人疑心大起。
負責爆破的統計署特工眼看沒有功夫了!不再廢話,邊笑了笑,邊敷衍:“不幹什麼。”邊向那人走去。
負責爆破的統計署特工手上沒有拿任何武器,打算空手製敵!
“你幹什麼。站住……”那人還要說什麼。
負責爆破的統計署特工三兩步過去,上去就是鎖喉殺招!
對方本能還手!
兩個人武藝其實相差不大,這名負責爆破的統計署特工也不是高級特工,而且統計署評定特工高級中級初級這些級別,也不是考量武藝,主要是看功勳。
不過,武藝雖然相差不大,統計署的特工卻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狠!尤其負責爆破的統計署特工知道印象已經燃燒了多久了,現在已經是千鈞一髮,如果在這艙中沒有跑出去,必死無疑!所以下手更加狠!
那被動還手的人就沒有這麼狠了,格擋一下,沒有擋掉,喉嚨捱了一拳,立時燈籠落地,整個人也騰騰騰往後退。
負責爆破的統計署特工一招的手,跟上去又是一記踹心腳!正中對方胸口!
倒地之人重創之下,發不出聲音,沒有反抗能力了。
負責爆破的統計署特工也不敢逗留滅口啥的,趕緊向船艙外飛奔,到了這個時候,也顧不上暴露不暴露。
因爲暴露也不怕了,引線已經點燃,等到船爆炸,暴露不暴露,又有什麼關係?
他剛纔之所以跟這個與之打鬥的人敷衍,是怕對方第一時間察覺他在艙底動了手腳,也怕對方身邊還有人!
在耽誤了近二十秒鐘之後,確定對方沒有幫手,只有一個人,而且即便現在發現艙底有炸葯,也來不及阻止,他才悍然動手的。
負責爆破的統計署特工衝出了船艙!在幾名船老大詫異的目光中衝向船尾,要抱住船尾的桅杆!
“幹什麼的?”
“什麼人?”
幾個船老大警惕的責問。
但幾個船老大七嘴八舌的話音都沒落,爆炸發生了!
砰地一聲巨響!
整艘船猛的一震!
像是跳高一樣在水面劇烈的跳動了一下!
韋家莊這個時期的炸藥水平有限,頂多將船艙底板炸穿一個口子,沒有撕裂船身的力量!
不過燃燒性能不錯,加上底下有很多茅草類的易燃物,發生爆炸後的震動效果也非常好。
這巨大的威力讓船上所有人在那一霎那是沒有反應的,失去意識的,只能本能的承受!
爆炸發生的時候,個人是什麼樣子,基本上就是什麼結局了。
躺着睡覺的人還好一些,坐着的人隨着衝擊震動,一定是失去平衡,頭衝向硬物撞擊的。
躺着的人因爲身體處於水平位置,一般會被水平拋起來,加上人的身體是柔軟的,有一個緩衝,直接撞上硬物,受的力道也會比坐着的人小一些。
像在船上的兩名統計署特工,因爲有心理準備,提前抓住了固定物,又都處於船頭和船尾,最原理爆炸點的位置,受到的衝擊則會更小一些。而且在第一時間發生爆炸的時候,他們整個人是向外飛出去的,直接落到了水中!
船上的人屬於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韋寶這邊船上的所有人,因爲知道馬上要發生什麼事情,都是瞪大眼睛等着呢,第一時間完整的看見了船體爆炸的震撼場面。
只見火光從船身各處竄出來,因爲木頭再嚴實,總是有些縫隙的,紅色的氣浪能凸顯這種縫隙。
尤其是向上衝的紅色氣浪,衝出一個三十米範圍的圓形光圈,照耀的這一片的水面奼紫嫣紅,比放煙花的效果要絢麗多了。
“他們開始動手了!”韋寶身邊的吳雪霞吃驚的抱着嘴巴,驚訝的看着這一切,不由問道:“你們用的是什麼炸葯啊?怎麼能有這麼大的威力?”
韋寶沒有回答吳雪霞的話,靜靜的看着這一切。
隨着韋總裁貼身衛隊隊長的下令,韋總裁所乘坐的大船的船舷上站滿了護衛隊的士官,人人手持弩箭和長刀,這些人是等起火大船沉底之後,負責擊殺所有人的。
兩名執行任務的統計署特工此時已經在水中開始向回划過來!
他們有事先準備好的紅色加黃色頭巾,因爲顏色很另類,不可能雷同,所以很好辨認。
“拉他們上來!”韋總裁貼身衛隊隊長看見了這兩名特工,急忙道:“他們是自己人。”
馬上有繩梯放下,兩名特工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韋寶鬆口氣,原本以爲這兩個人肯定凶多吉少,至少有一個人會死,卻沒有想到都回來了,很是欣慰。
這不是在拍電影拍電視劇,人是能潛水,但最多,最極限,也就是水下憋氣五六分鐘,拼死了,極限七八分鐘。
什麼浪裡白條,水下三天三夜不呼氣,那是古代人寫小說。
所以,韋總裁所在的大船靠岸,派出十多名騎兵沿着海岸警戒,可以控制的範圍能達到上千米!
再厲害,再能憋氣的水手,也超越不了這個範圍。
隨着着火的大船上的火勢不斷增大,漏水的情況嚴重,大船不但在下沉,還越燒越旺了,使得船上的人不得不跳水逃生。
他們不管有沒有想到放火的就是旁邊這艘大船,都不得不跳水,沒有選擇。
韋總裁所在的大船,則活像一頭吃人的大鯊魚,有游到了大船附近的人,必死無疑。長刀幾乎用不上,主要還得靠弩箭,不管是統計署的特工使用的弩箭,還是護衛隊的弩箭,都是餵了氫化物劇毒的,碰着即死,毫無懸念。
到了這個時候,有幸落水,還活着的兩名不肯就範的船老大,以及三十多個還沒死的不肯就範的水手,再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真的是傻了!
“你們這幫沒有信義,背信棄義的畜生!天地會不是東西!你們這幫畜生!”
“畜生!畜生!千刀萬剮,該死絕戶的畜生!”
“我入你們祖宗十八代!孃的,直娘賊!”
這幾十人在水中大罵。
韋總裁貼身衛隊隊長即刻命令大船靠上去殺人。
這些人看見大船靠上來,趕緊潛水。
雖然剛纔受到震動,但他們的水性都非常好,靠海謀生的人,水性不好就不正常了。
一瞬間不見一個人,大船靠上去也沒法殺人。
在岸邊境界的十幾名騎兵,都瞪大了眼睛,總裁下的是死命令,絕對不許放走一個人!
一定要在發現不了人再從水面冒頭的情況下,然後再等上一炷香功夫,才能斷定人都死光了。
吳雪霞看的有些無聊了,她也不是喜歡看殺人的人,輕聲對韋寶道:“我不看了,回去睡了。還得多久?”
韋寶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古代就是麻煩,都是這種靠人划水的大船,要是一艘汽艇什麼的,一個來回,就能把這些落水之人都掃了。
“殺完這些人,咱們就去追船隊麼?”吳雪霞問道。
韋寶點了點頭:“怎麼?你是不是想先回遼西去?我現在讓人送你去天津衛找你哥哥,還來得及。”
“不去不去,又想趕我走啊?我不是都說過了嗎?就在你身邊。你上哪兒我就上哪兒。”吳雪霞嘟了嘟嘴,然後不再理會韋寶,進船艙去了。
韋寶心中一暖,在這種冰冷的殺戮時刻,忽然感受到了一絲暖意。自己何德何能,現在這麼受到衆多美女的垂青啊?
要說上輩子積德,自己上輩子是個現代人,自己可沒有做多少好事吧?頂多碰到要飯的,給個幾塊錢,平時網上看見上面水滴求助,都是看病的病人沒錢治療的情況,韋寶看見這種情況,就會給個幾十塊錢,一百塊這樣的,陸陸續續捐了小几千。
可這也不算什麼啊,與自己到古代來的福利,簡直沒法比。
韋寶還是很懂得感恩,懂得珍惜現在的生活的。
“我也不看了!該做什麼,他們自己知道。”韋寶跟在吳雪霞身後,輕聲的來了一句。
吳雪霞本來都要進入她那間艙房了,聞言,停下腳步看着韋寶,嫣然一笑。
韋寶被吳雪霞這一笑,笑的神經一跳,立時引起一股衝動!雖然一晚上沒有睡覺,頭昏昏沉沉的,卻又好似很亢奮,有一股邪火彈壓不下來!
韋寶三兩步走過去,拉起吳雪霞的皓腕,將她拉入了她的艙房,然後關上門。
香兒和王秋雅看到這一幕,同時心裡酸溜溜的,卻好似理所當然,反正兩個人誰都沒有說什麼。
韋寶進門之後,吳雪霞慌張的看着韋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雖然留在韋寶身邊,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會被這傢伙佔便宜,但吳雪霞曾經對韋寶說過,希望他能等到明媒正娶自己的時候才那啥。
韋寶一把摟緊了吳雪霞,將吳雪霞壓在門板上,也並沒有做什麼,就這麼抱着而已,狠狠的聞着吳雪霞身上的香味。
吳雪霞兩隻手不知道往哪兒放,想反抱着韋寶,又有些不好意思,也沒有想過要將韋寶推開,就這麼靜靜的當一顆小樹,不過,吳雪霞心裡是甜滋滋的。
“怎麼了?是不是見不得殺人?我知道你也是沒有辦法,不殺掉這些人的話,怕夜長夢多!這種事情一旦走漏一點風聲,提前暴露了林文彪他們藏身的三角澱北窪,就會很麻煩。你也是沒有辦法嘛。”吳雪霞很是善解人意,很能體察韋寶的心意。
韋寶輕輕地嗯了一聲:“我們一起睡吧?”
吳雪霞粉臉頓時羞得通紅,輕聲扭捏道:“你不是答應過我的?你想幹什麼啊?我讓你親一親我的臉,你就去睡覺吧,好不好?”
“我不幹什麼,就想抱着你睡!”韋寶堅定道。
吳雪霞芳心怦怦狂跳,不知道該怎麼迴應,緩了緩才輕聲道:“那我幫你洗漱一下吧?你去牀上坐着等。”
韋寶嗯了一聲,放開了吳雪霞,不知道爲什麼,今天就想和吳雪霞在一起,想讓曾經不可一世,完全不將自己這個鄉里少年放在眼裡的吳大小姐服務自己。
果然,沒錢沒勢的人,在發跡之後,多多少少都有點變態呀。
而韋寶並不覺得自己現在發跡了。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外面沒有再聽見招呼殺人和咒罵的聲音,護衛隊的人解決了所有的不肯就範的船老大和江湖水手,重新起航,開始去追趕那52艘大海船!
那52艘大海船上裝着160多名統計署的特工,還有1600多名願意配合行動的船老大和江湖水手!他們的目的地是進入衛河,然後進入三角澱,然後到達三角澱北窪,去接運林文彪的1300多輛馬車的大隊人馬。
此時,林文彪的人馬已經與譚瘋子所帶的三十多人的殘部合兵一處了。
他們藏身於三角澱北窪的一批乾涸的蘆葦蕩裡面。
錦衣衛的許顯純想不到賊人藏身去了三角澱,所以並沒有將搜索範圍擴大到這裡,而是在他派出的,幾支搜索錦衣衛百人隊失蹤的地方,往河間府方向的這一大片搜索。
但即便這樣,許顯純底下的四百多錦衣衛也沒有真的去搜索,在許顯純劃分給他們的四個片區內,分別尋找了一座鎮子,躲在鎮子裡面,根本不出來,而是催促各個鄉里的里正,和當地的衛所,縣衙派衙役出去找情況。
他們也沒有說具體什麼情況。
要不然,雖然許顯純不知道賊人大隊人馬已經去了三角澱,三角澱又到處都是茂密的蘆葦蕩。
蘆葦蕩藏匿幾兩,十幾輛,甚至是幾十輛馬車都沒有什麼問題,可是1300多輛馬車,得有多麼的龐大?要想完全躲避附近鄉民的視線,是不可能的!
如果錦衣衛在第一時間四處發佈海捕文書的話,到處發通緝令的話,再配上高額懸賞,一定已經有鄉民去告發這一片來了大批馬車的異常了。
可惜,並沒有。
但是即便如此,林文彪和譚瘋子等人藏身在三角澱北窪,仍然惶惑的很!他們絕不是怕死,是怕錦衣衛找來,行動失敗!
按道理,許顯純派去向朝廷,向京城求援的人已經到了一天多,朝廷上上下下,以及錦衣衛和東廠的高官,以及魏忠賢,都清楚現在的情況了,援兵早就應該到了。
如果來上萬馬步兵,大面積搜索,即便是不發佈海捕文書,也會極大增加林文彪的大隊人馬藏匿的危險性。
可大明朝的辦事效率實在是低的嚇人,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朝廷並沒有第一時間對外公佈實情。
晉商一幫大大小小的股東都急瘋了,到處找人託關係,要朝廷加大力度徹查!
而且,晉商的股東之中,不乏東林黨大員和閹黨的首腦,一幫閹黨大太監也能拿到乾股,即便是這樣,徹查盜劫大案的命令,仍然到目前爲止沒有發佈下去。
這是一場時間與時間之間的較量!
不是魏忠賢不着急派人查案,不急着派出大量援軍去搜索,而是擔心萬一查不出個什麼結果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魏忠賢現在爲大明帝國實際上的運作者!他考慮問題的方式,已經是代表皇帝和朝廷的了。
如果明目張膽的派出大批人馬追查,那就等於完全洗脫了東林黨勾結賊人搞破壞,和晉商內部有人搞鬼,自己人搞自己人的嫌疑!
到那時候,如果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個黑鍋,就得由錦衣衛來背鍋,這麼大的事情,完全推脫到順天府的頭上,是怎麼都說不過去的。
只能說,魏忠賢也有魏忠賢的難處。
而東林黨的大佬們是能看明白這一點的,據他們得到的消息,東林黨大臣不可能有人蔘與這種強盜晉商的事情,所以覺得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就是閹黨興風作浪,弄的京師烏煙瘴氣所致!自然要求從快從嚴,立刻徹查到底,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宮門前,一羣大臣等着見天啓皇帝朱由校,已經等了好幾個時辰了,他們當中都是東林黨方面的大臣。
雖然此時魏忠賢已經權傾朝野,但是大明的科考體系和官場體系決定了東林黨大臣再怎麼被剿殺,人數至少還是在三分之二以上,甚至更多的!
閹黨的崛起,頂多說壓制與江南大臣爲主體的東林黨,想剷除,想連根拔起,想推倒,基本不可能。
“陛下還是不肯見咱們嗎?”一名東林黨大臣問道。
剛從宮門口出來的大臣搖了搖頭:“說陛下身體抱恙!不過,我問了一個相熟的小公公,陛下哪裡是什麼抱恙?是忙着做這個,沒有功夫見外臣!”
那名大臣說着,比劃了一個鋸木頭,做木工活的動作。
天啓皇帝朱由校是專業木匠的事情,不但朝臣皆知,甚至可以說已經天下皆知了,因爲朱由校經常會派太監蒐羅世面上新鮮精巧的木工製品,心血來潮的時候,還會將他自己的一些‘作品’賞賜給大臣或者外戚。
朱由校做皇帝的本事在歷史皇帝排行榜中能排多少名很難說,做木匠活,絕對是古往今來皇帝排行榜第一名的牛人,一把刀,沒話說的。
一羣東林黨大臣聞言,紛紛嘆口氣,都是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其實都是爲了他們在晉商存放的金銀和古玩珍品而擔心!
這年代存東西存在家裡,自然沒有存在票號穩妥,窮人或者小買賣人,會將東西存在當鋪,這些達官貴人家的東西,自然不會放在當鋪的,說出去也不好聽,所以一般都是放在票號。
“魏忠賢真的越來越過分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不對陛下說明呢?在京城發生這麼大的劫案,這是擾亂整個大明的朝綱啊!”一名御史大夫氣憤道。他的聲音不小。
這個御史大夫身邊的一幫御史和朝臣,急忙制止他,讓他說話聲音小點,都說防着隔牆有耳,再說,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宮門口啊!到處都是東廠的人,還隔牆什麼?身邊就是東廠的番役。傳到魏忠賢耳中,是要掉腦袋的。
那御史也是達子一個,性情耿直的很,依然不肯小聲:“我怕什麼?我吃的是朝廷的俸祿,受的是陛下的天恩!自然要恪盡職守,盡我御史的本分,將朝綱不正之處指明,報與陛下知曉,哼!我這就上書參劾魏閹!”
一羣大臣聞言大驚,暗忖這達子是不要命了,他們有的站開了一些,不敢再與這名御史大夫靠的太近,有的則小聲叫好,卻不敢公然支持。
這些人心態各異,既希望有這種耿直的人去與閹黨正面對決,又害怕引火燒身。
“呂大人,小點聲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內閣幾位重臣,卻一個也不出頭,的確教人寒心吶!”一名東林黨大臣輕聲道。
御史呂大人哼了一聲,依然聲音很大:“我不怕!現在的閣臣,除了韓爌中立一些,孫承宗大人中立一些,並不完全投靠閹黨,哪個不是魏閹的走狗?就連新近致仕的首輔葉向高,我看,也是魏閹的人!不用指望這些人了!要是指望他們,大明要亡國囉!”
大明內閣一般是七八個大臣,有的時候會多出來一點,有的時候,會少一點。
總之在七個到12個閣臣之間徘徊。
大明的內閣,作用還是很大的!
因爲大明有票擬製度。
票擬製度是明代中央決策的重要制度。
明代制度中,外廷官僚的章疏要先由通政司呈遞給皇帝御覽,之後發給文淵閣,由內閣大學士以皇帝的口吻草擬批覆內容,用墨書小票貼在原來的奏疏上,呈遞給皇帝。
因爲用墨書小票草擬,所以稱爲票擬。在票擬呈遞給皇帝御覽後,如皇帝同意內閣意見,則用硃筆照批後將奏疏發出執行(宣德朝後,此項權力轉移到司禮監),如不同意則發還內閣重新票擬。
此外,皇帝還可以把這份奏疏壓下,既不發下也不打回內閣,而是做冷處理,稱爲留中。
票擬製度成形於宣宗宣德年間,但宣德初期票擬未成定製。
宣宗只是常命重要大臣爲皇帝顧問,以票擬形式參與決策,但這項權力並未專屬內閣,不是閣臣亦可參與,如夏元吉、蹇義等即不是閣臣而參與過票擬,這一形式有一些像洪武皇帝初廢丞相時與六部九卿面議政務。
不過宣德朝最爲重要,最受信賴的三位大臣即內閣三楊:楊士奇、楊榮、楊溥,宣宗常問政於三楊,可以說他們促成了內閣票擬製度的形成。
票擬製度成爲定製則是在正統年間。英宗正統皇帝九歲即位,主少國疑,皇帝遇事常面詢於太后,而張太后素以賢名稱著,爲避免後宮干政,太后避專,令閣臣議行。此後內閣閣臣掌票擬之職始成定例。
內閣票擬製度剛剛定行之際,還是“同寅協恭”,即所有閣臣協商辦理。
直到弘治、正德年間首輔的地位才顯著上升,閣臣票擬“居首者始秉筆,地望與次相懸絕矣”,所以後來也稱內閣首輔爲首揆。
聽這呂大人連亡國的話都說出來了,嚇得一夥東林黨大臣又退開幾步,儘量遠離他,暗忖這呂大人真的是達的可以了。這是不打算要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