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養馬場挑選馬匹。
這裡是雲城唯一的馬場,地處偏僻,不但風景好地方也寬闊,是賽馬的好地方。
來來回回走了一圈,馬匹也看了不少,葉薇然不太懂這些,兩個男人不發話她也不好說什麼,她從來都不知道連挑選一匹馬都有這樣大的學問,若不是昨晚才走一遭,今天恐怕要出醜。
邵正東在一匹黑馬面前站定,骨骼分明的手指在馬背上來回撫摸,神色很自然的柔和下來,可見他對馬有多愛惜。
“女孩子當選性格溫順的馬匹,到時候好控制。”邵正東這樣囑咐身旁的葉薇然,看向她時,眸光不同於初見時的那抹犀利,溫和了許多。
葉薇然臉上的笑容自然,她點了點頭算是應答,安靜的站在一旁看着他反反覆覆的動作不禁移不開眼,她想,連對一匹馬都能如此愛護的男人,性格定當壞不到哪裡去。
感受到後面一道身影逼近,葉薇然眼角掠過那道黑影,爾後故意避開視線定格在對面的那匹白色駿馬上,她雀躍的繞過去,和邵正東正好能面對面。葉薇然伸出手,學着邵正東剛纔的樣子在馬背上來回撫摸,據說這樣能增加人和馬之間的感情,只有對馬好了,它才能在狂奔的時候聽你的。
“就着匹了。”葉薇然飽滿的脣瓣彎起,再次看向對面的邵正東時,眼波流轉間,是那種令男人很心醉的嫵媚姿態。
她清楚得記得,昨晚她就是在這匹馬上度過了一夜,不能說她的技術有多好,想要學好騎馬一個晚上是遠遠不夠的,經過熱身之後,至少能讓她騎上去的時候不會害怕,在危險的時刻怎麼懂得去防備,聊到這方面的時候也不至於一問三不知。
學到這些皮毛,葉薇然覺得也能應付,畢竟很多人只是一個興趣,比賽第二嘛。這匹白馬,葉薇然昨晚和它說了一晚上的話,現在看到它有種親切感,畜生也是有靈性的,到時候只要不太輸得太難看就行。
邵正東對上她的視線,兩人仿若認識了許久,那種默契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他含笑點點頭。
這一幕落在邵正東身後的陸景琛眼裡,猩紅了男人的瞳仁,他雙手負於身後,若不是這裡地處空曠,他捏拳頭的聲音必定能刺入二人的耳膜。
就在他們準備吩咐馬場的人將這兩匹馬牽去馬場的時候,陸景琛在這個時候發話了,有種明知故問的架勢,“邵總,您挑好了麼?”
邵正東側目,一眼就能看出陸景琛不悅的情緒,那張俊臉此時一片鐵青,他沒怎麼在意,而是看向對面的葉薇然,“我喜歡黑色良駒,葉小姐,我們一黑一白絕配了。”
葉薇然挑了挑眉,好看的脣瓣彎出的弧度敲恰到好處,既不做作也不顯得小家子氣。
陸景琛深黑色眸子眯起,犀利的視線直直射向對面的女人,她穿着一件很隨意的白色衛衣,頭髮高高挽起,清麗柔美的容顏完全暴露出來,能更能突出她脖子優美的線條,相較於平時的精明幹練,此時的她清晰自然,活靈活現,那柔柔一笑更是能激起人內心的漣漪。
只是這笑卻不是對他!
看着她對別的男人笑得那般柔情蜜意,陸景琛的心仿若被某種東西狠狠砸了一下,他想起他們在小島上的那兩晚,那時的她給他的感覺也是與衆不同的,就像今天,她一顰一笑都能嵌入人的心坎裡,念念不忘。
江澈見自家少爺被另外的兩人忽略,也是個護主的,他在陸景琛身後開口,故意轉移他的注意力,“爺,您有看上的麼?”
他這話一出,邵正東和葉薇然齊刷刷朝他看來,那默契簡直絕了。
陸景琛站在那兒,深黑色的眸子中彷彿藏着暗潮洶涌的敵意,菲薄的脣勾出的弧度輕蔑,“我還用選麼,之前不是養了幾匹坐騎在這兒?”
“景二少果然好雅興,如果是我能長待一個地方,肯定會養傷上百頭良駒。”一句話,邵正東便將自己的面子拉了回來。
邵正東這話也不假,在A市他確實有自己的養馬場,裡面的馬匹都是上好的,很多都是從各國各地空運過來的良駒。
陸景琛嘴角揚起,“邵總見笑了,就是閒着,偶爾過來娛樂娛樂。”如果細看會發現男人微笑中帶着一絲淡淡的不屑。
對面的葉薇然默默聽着,這些她都不懂,不過,聽他們二人的對話,她總覺得兩個男人之間不像是外表看起來那般和諧。在心裡暗暗罵了聲,暴發戶!
依照陸景琛的生活標準,養的幾匹馬應該不少錢吧,更別說這個邵總了,還養幾百匹,養這麼多,吃啊!土豪的世界果然是她這樣的人融入不進去的。
擡眸的瞬間,視線和某人的不期而遇,那雙深黑色的眸子深邃冷厲,葉薇然只停留一秒就乖巧的別開了視線。
即使再憤怒也不會當面佛了客人的面子,這一點陸景琛還是知道的,邵正東家世不一般,不僅他和邵正東長期以來暗暗較量,兩家人更是不相上下在背地裡搞小動作,這場仗已經打很多年了。
“要不這樣,邵總今天來試試我養的良駒如何?”陸景琛大方的提議。
“也好,自己養的感性些。”邵正東神色動了動,當即應承下來。
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某種挑釁,拒絕肯定是不會的。
而且,邵正東對馬向來很挑剔,說實話他對馬場裡的馬並不怎麼滿意,現在陸景琛主動提出將馬借給他自然是好的。好東西自然是要人分享,不然放在那裡就失去了原有的價值。
陸景琛小聲在江澈耳旁吩咐幾句,沒一會兒,他們就看到有馬場的工作人員牽着五匹顏色各異的駿馬走過來。
邵正東紳士的開口,“女士優先,葉小姐,你先吧。”
葉薇然站在邵正東身邊,她看了眼迎面而來的五匹駿馬,她不太懂這個,而且葉薇然也不想再拿陸景琛的東西,即便是一匹馬也不行,她笑着擺擺手,指了指身後那匹白色的馬,“我對這個沒什麼講究,還是喜歡那匹小白,有時候第一感覺很重要,我覺得和小白很有緣。”
“呵呵,葉小姐也是感性之人,既然如此便罷了。”邵正東也不強求,理解之意讓葉薇然感激的同時也鬆了口氣。
這時,一旁沉默良久的陸景琛突然朝葉薇然這邊看過來,他萬萬沒想到幾天不見,這個女人對他如此生疏了,一匹馬而已,她又在計較什麼?
這幾匹馬都是他平時餵養在此的良駒,不管是理性方面還是應變方面都是極爲出衆的,換句話說,這樣的馬不會隨便發狂,能將危險降到最小。
陸景琛不知道葉薇然會不會騎馬,但是在比賽之前,他還是爲她的安全着想,哪知,這女人完全不領情。
這樣想着,男人心裡的怒意深了一分,陸景琛低沉的聲音透過涼薄的空氣穿透過來,“葉小姐確定要騎那匹馬?到底是畜生,沒經過專業的訓練……”你真的能控制得住它麼?
葉薇然完全不給他機會,笑顏如花的看向怒氣騰騰的男人,“我確定,您都說了是畜生,那麼我們要做的便是馴服畜生,騎馬講得也是這個不是嗎?”
這話一出,邵正東眼裡流露出一絲很明顯的讚賞之意,他騎馬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聽人這麼說,彷彿真的是那麼回事,騎馬不是講究誰騎得最好,其實在這上面並沒有什麼可比性,只因項目太多,他們這些騎士各有各的長處,要說誰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馴服一匹馬,呵呵,他們還真沒這樣比試過。
“葉小姐說的沒錯,和馬培養感情也是馬術的一部分。”不管馬術的定義上有沒有這一條,邵正東覺得葉薇然說得好極了,對她的好感又深了一層。
如此活靈活現的女子,當真是少見。
陸景琛沒想到挑個馬都能讓二人擦出火花來,他的情緒早已不能用憤怒來形容,冷嗤,“既然葉小姐堅持,我也就不勉強了。”
說着,陸景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個男人前去挑選馬匹,也許陸景琛心裡有氣,在他的手剛觸碰到其中一匹馬時,那匹馬突然像瘋了似的仰天長嘶,發出令葉薇然懼怕的聲音。
那匹駿馬頓時悲催了,嗚嗚!
二爺,您不高興幹嘛拽我的馬尾啊,疼死我鳥!
陸景琛冷峻的面色不變,他輕輕摸了摸馬背,那匹激動的駿馬頓時冷靜下來,並沒有做出什麼癲狂的動作,做這些時男人敏銳的眸光一動不動的盯着不遠處的葉薇然,他就是要讓那個女人知道,畜生不是那麼容易馴服的,至少他的馬不會像那些野馬一樣亂髮狂,即使真有事刺激到了它,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安靜下來。
葉薇然確實被嚇到了,可話都說出去了,總不能讓她現在跑過去找陸景琛借一匹馬吧,她寧願摔死也不要!
同一時刻,工作室。
林暖夏和葉薇然昨晚就分工好了,今天葉薇然去馬場和邵正東周旋,她留在工作室把方案的大綱擬出來,就等葉薇然的一個電話,她就好把資料送過去。
上午的時間總是很短,林暖夏眼睛發澀,弄好一部分她從辦公椅上起身,一眼便看到門口鬼鬼祟祟的男人。
男人看到她起身也不閃躲,高調的推門進來,林暖夏眼裡有驚豔閃過,“請問帥哥,你找誰?”
嚴子軒手裡拿着墨鏡,他像個主人一樣的走進去把小小的工作室掃了個遍,最後的視線才落到林暖夏身上,他剛纔是看這個女孩工作太認真,實在不忍心打擾。
“葉薇然是在這兒麼?”他問,邪魅的聲音帶着致命的誘惑。
“您有預約嗎?”林暖夏反問。
嚴子軒好看的嘴角明顯有抽搐的跡象,這麼一個小公司還有預約?別搞笑了,小爺駕到那是你們的榮幸,天知道他有多忙,要不是陸景琛親自給他打這個電話,他怎麼會耽誤如此寶貴的時間。
嚴子軒重新戴上墨鏡,看樣子是要走了,葉薇然不在事情也辦不成,他走出幾步,像是想到什麼又突然折回身來,薄脣掛着一抹壞笑,拿下墨鏡露出那張邪肆的臉,“小姐,你約嗎?”
從來沒有男人對林暖夏說過這樣露骨的話,哪怕男人表情放蕩不羈,可聽在林暖夏耳裡也成了一種曖昧的調侃,林暖夏雙眸低着腳尖,雙頰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紅,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的,其實長這麼大連一場戀愛都沒談過。
嚴子軒狹長的鳳眸微眯,探究的視線睨向對面的女人,本是一句玩笑話,在當今社會,這句話本來就是一句閒暇時的調侃,不管是誰都不應該認真,可眼前的女人看樣子也不是小女孩了,竟清純的連這樣一句話就紅了臉?
他覺得好玩,有轉身朝她走過去,骨骼分明的手指在身旁的辦公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眼裡閃過一絲玩味,“葉薇然呢,她不在嗎?”
言歸正傳,林暖夏情緒調整得極快,在工作方面她是個能力不錯的人,職業性的回答從口中溢出,“經理有事外出了,您有事可以和我說,我可以轉達。”
嚴子軒點點頭,又重新戴上那副酷酷的墨鏡,“不了,晚上應該會約。”
林暖夏的心臟到現在都還在狂跳不止,臉色的紅因男人離開的腳步而逐漸恢復正常。
不光是因爲嚴子軒的那句話,這個男人長得太妖孽,加上身上的氣勢,是個女人都忍受不了。
鬆口氣的林暖夏沒想到嚴子軒在關上門的瞬間會對她回首一笑,他薄脣彎起,毫不掩飾心裡的感覺,“唔,小秘書,你臉上的顏色很好看。”
林暖夏怔住,臉色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這個男人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好在他已經離開,再怎麼窘迫也只是她一個人。
葉薇然既然不在,嚴子軒只好直接去宏天找陸景琛。陸景琛前兩天打電話讓他幫忙葉薇然的事,奈何他這兩天一直被公司的事纏身,實在走不開,嚴子軒還不知道現在過去陸景琛會不會劈了他。
所以下了飛機,嚴子軒連電話也不敢打給陸景琛,直接去葉薇然哪裡幫忙把事給辦了,這樣才能消減陸景琛對他的怒火,誰知葉薇然竟然不在,他這頓罵怕是逃不掉了。
一路暢通無阻,誰都知道他嚴子軒是陸家的女婿,未來的姑爺。
嚴子軒甚至連門都不用敲,直接推門進去陸景琛辦公室,他迅速掃了眼,視線最終落在真皮轉椅裡的男人身上,眼角的笑意僵住,薄脣勾出一抹極濃的嘲諷,“喲,陸大少您可真會玩,現在流行謀權篡位了麼?”
座椅內的男人在看到嚴子軒後明顯一愣,他並沒有從座椅上起身,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口,“嚴子軒,這裡是我陸家的公司,你纔是外人。”
坐了陸景琛的寶座甚至連一個解釋都沒有!
嚴子軒的臉皮想來厚,他笑意融融,還是那副放蕩不羈的模樣,他拉開門吩咐秘書給他泡杯咖啡進來,在看向對面的男人時,眸光裡充滿挑釁,“我還是陸家的女婿呢,老爺子說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聞言,陸景凝冷笑出聲,“呵,女婿?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別以爲老爺子喜歡你,馨兒就是你的了,那丫頭的心不在你身上,這個連傻子都看得出來。”
這個是嚴子軒的痛處,他這人雖然外表瀟灑坦蕩,但江城的人都知道他對陸晚馨的那份心和情,唯有那個女人從來不當回事,血淋淋的傷口被人撕開任誰都不好受,他臉色驀然一變,正準備說什麼,陸景琛的惡毒的聲線再次傳過來。
“看來,嚴少爺連傻子都不如呢,哈哈……”
恐怖譏諷的笑聲在整個辦公室裡迴盪,嚴子軒面色鐵青,狹長的鳳眸閃過一絲冷意,“呵,陸大少的記性可真不好,你難道忘了曾經爲了一個女人挨鞭子的事了麼,我們倆誰也沒資格笑話誰,究竟誰纔是十足的傻子,這裡沒有外人,彼此心裡都有數。”
“你!”陸景凝臉上的笑容僵住,胸口猛的一陣刺痛,那種感受猶如被人踩在本就受傷的傷口上,使勁的碾壓,讓他連喘息的餘地都沒有。
“我勸陸大少還是悠着點,不屬於你的東西最好別瞎惦記,你以爲景二少真不敢動你麼?”
得到預期中的效果,嚴子軒懶得和陸景凝計較,那貨就是隻到處咬人的瘋狗,逮到誰撕誰,轉身拉開門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他確實沒資格處理陸家的事,不過剛纔看到的肯定要報備給陸景琛,也不知道那貨到哪裡瞎混去了,這麼美好的黃金時間竟然沒在公司埋頭苦幹。
馬場內,陸景琛接完嚴子軒的電話回來,只聽一聲聲讚歎聲從邵正東嘴裡溢出,“嗯,不錯!”
“葉小姐果然是女中豪傑,我喜歡。”他像是故意說給陸景琛聽,又像是有感而發,溫柔的眸子裡迸射出一抹淡淡的愛慕之意。
陸景琛尋着男人的視線看去,馬場內,葉薇然騎着那匹她嘴裡的小白在馬場來回奔跑,冷風颳過去,她額前散落的劉海輕輕揚起,嘴角的笑容柔和有度,不能說她的動作有多嫺熟優美,但她臉上的那抹自信卻能深深震懾住人的心魂,用陸景琛的話說就是一個十足的小精靈,活潑俏皮。
陸景琛看得癡了,在意識到別的男人也用同樣的眼神這樣看着葉薇然的時候,男人臉色驟然一沉,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騎士裝,健碩的身姿包裹在裡面給他又增添了一抹別樣的魅力,特別是那張臉,無時無刻都帶着令人沉醉的又懼怕的冷意。
這時,騎在馬背上的葉薇然朝他們這邊招了招手,臉上洋溢着異樣的色彩,笑容甜美。
“景二少,你覺得怎麼樣?”邵正東回以葉薇然一個和煦的笑,轉頭看向身旁冷毅的男子。
“邵總這是看上她了?”陸景琛薄脣勾了勾,視線並未從葉薇然身上移開,她身上有種特殊的氣質,那麼的讓人移不開眼。
“說看上太唐突了,感覺好罷了。”邵正東略微愣了愣,也不隱瞞心裡的想法。
到底是第一次見面,怎麼就能說看上呢,感覺好倒是真的。
這話比直接承認喜歡葉薇然還要讓陸景琛冒火,邵正東的態度明顯是怕嚇着了她,那般小心翼翼,難不成真的動了那樣的心思。想到此,陸景琛的心臟彷彿被一隻手狠狠的捏住,疼得他喘不過氣。
他眸光驟然變得危險起來,笑容依舊,只是裡面摻雜了一股令人膽顫的寒意,“難道邵總不知道雲城流行的一句話麼?”
邵正東卻是淡淡的問,“景二少好像對她有敵意,難道在工作上她給你氣受了?”
陸景琛的視線從前方的女子身上移開,他看向身旁的男人,帶着警告的聲音響起,“她是葉衛川的女兒。”
一句話說的別有深意,邵正東動了動脣並沒有多說什麼,只因葉薇然已經朝他們這邊走來,剛纔的一圈是試騎,真正的比試還沒開始。
葉薇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大冷的冬天她都除了一身汗,可見這項運動是非常耗費體力的,她擡腕看了眼腕錶,已經到了午餐的最佳時間,想着該怎麼邀請邵正東一起去午餐。
邵正東卻先一步開口,“葉小姐的馬術雖然不是特別熟練,不過在女子當中也算不錯了。”稍微頓了頓,男人探究的視線定格在葉薇然身上,不願錯過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這樣吧,難得葉小姐這麼賣力,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三天後限你們把方案做出來,至於成不成還要看你們公司的勢力。”
葉薇然在訝異的同時又受寵若驚,邵正東這樣的男人精的更什麼似的,他的話裡已經透露出今天的偶遇是她故意安排的,但又沒有當衆博她的面子,完全是看在她對工作盡心盡力的份上。
陸景琛明白,怕是剛纔的提醒讓這個男人微有些不悅,邵正東這個男人他是最瞭解的,不喜歡在娛樂時談工作,如果換做別人這個時候哪裡還想別的,怕是要高興的瘋了。
不過,若是葉薇然在這個時候答應了,那麼之前所做的一切,在邵正東眼裡所有的好感也都會隨着這個決定消失靜怡。
邵正東不會把讓別人的汗水白費,再怎麼說葉薇然都陪了他一個上午,他給出一個機會那是必然的,只不過,在競標會上他依然不會手軟。
誰知,這個時候本該興奮的葉薇然卻嘟着嘴道,“邵總,既然是娛樂,能不能不要談工作呢?”兩個男人驀然驚住,葉薇然卻又道,語氣多出了一絲撒嬌的意味,“人家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談工作不是太傷雅興了嗎,實在頭疼。”
邵正東深沉的眸底驟然變得明亮起來,他看向葉薇然又多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感覺,嘴角的弧度裂開,“呵呵,嗯。”
葉薇然在職場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混的,不管對方說什麼,她都學會了去揣摩這些人的心思,有時候輸贏就在一念之間,她並不是特別清楚邵正東是什麼意思,但能從他剛纔的話聽出,這個男人有些不高興,應該是她哪裡做錯了。
其實剛開始她確實想答應下來,一上午的努力沒有白費,又得到了一個機會何樂而不爲呢,如果有心的人兮兮去揣摩他說的的每一個字會發現,這個男人並沒有實質性的給出承諾,這並不是葉薇然想要的,下午,無疑她還要糾纏他,這才改變了心裡的想法。
一旁的陸景琛雙眸氣得差點噴出火來,他薄脣抿成一條直線,臉色從看到葉薇然的那刻起就沒有緩和過,此時再看到他們二人你情我濃的畫面,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他還真是小瞧了這個女人!
除了妒火陸景琛再也組織不了別的語言,心浮氣躁的看着兩人情意綿綿的互動,暗暗想着另一種辦法。
這樣下去可不行,以這個女人的性子定不會這樣妥協,他已經越來越控制不住她。
須臾,邵正東的助理跑過來在他耳旁低語了幾句,男人臉上的笑意不減,似乎還帶着淡淡的失落,“上午的光陰太短,沒想到還沒比試就這樣度過了。”
葉薇然抿了抿脣,深知他指的是什麼,當即道,“邵總是還沒盡興麼,我下午正好沒事,今天就想在馬場度過,如果您不嫌棄我馬術拙略,陪您儘儘興還是可以的。”
邵正東眼裡的那抹落寞頓時掩去,“那自然是好,我正好還沒能盡興呢。”末了,他又看向一旁臉色依然鐵青的陸景琛,“景二少,那麼我們改天再約,你先去忙吧。”
邵正東之前和陸景琛約好上午在馬場好好的切磋切磋,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葉薇然,他們倆個男人哪能不憐香惜玉呢,那種血一般的比試葉薇然肯定不行,彼此也就沒再提。
陸景琛下午確實沒時間,不說嚴子軒還在等他,公司還有一個重要的客戶需要他親自接待,然而,只要他一想到葉薇然和邵正東要共度一個下午他就受不了,理智在這一刻脆弱的不堪一擊,他薄脣染笑,“三個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現在到了午飯時間,邵總遠道是客,如果不嫌棄,我們就一起在馬場的餐飲部隨便吃點吧。”
邵正東笑了笑並未作答,而是把決策權交給身旁的葉薇然,“也好,葉小姐你覺得呢。”
“我當然是沒問題,我下午很有空,怎麼着都行。”
好不容易抓住的機會,葉薇然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陸景琛鬆了鬆頸間的扣子,不知道是不是騎士裝勒得太緊,他總有種呼吸不順暢的錯覺。
“好,景二少,那我就不客氣了。”
偌大的餐廳內三人坐落在靠窗的位置,這裡被兩個土豪包了場,安靜優雅的環境是最美的享受,葉薇然單獨坐在一邊,兩個男人坐在她對面。
葉薇然煩着菜單,每一樣她都看得很仔細,她對邵正東沒什麼瞭解,昨晚並沒能查出這個男人對食物的喜好,所以在點菜上她顯得很小心。
“邵總喜歡我們雲城的特色麼?”遲遲沒得到兩個男人的訊息,葉薇然停住翻頁的動作,擡眼看向對面的男人,只能如此試探邵正東的喜好。
邵正東喝了口茶水,他眼神柔和,卻是說道,“葉小姐,我們都這麼熟了,以後見了就叫我正東吧。”
可想而知他對她的印象不是一般的好,能讓別人這麼稱呼他的,除了邵正東的家人就是稱得上朋友的人。
陸景琛一聽這話,握着茶杯的手不由一抖,差點沒穩住摔碎在地。
畢竟只接觸一個上午,如此親密的稱呼葉薇然還是有些不習慣,不過這對她來說是好事,葉薇然笑着答應,“那成,我就不拘謹了,您也別葉小姐葉小姐的叫,叫我薇然吧,大家都這麼叫我。”
這話剛出,葉薇然明顯感覺到腳背上一痛,她眼角掠過邵正東身旁的男人,前方,一抹犀利的眸光直直朝她射來,帶着狂卷的氣息,恨不得把她整個人都捲入無底深淵。
該死的女人,竟然允許別的男人這麼叫她。
景二爺當時的臉色別提有多精彩了!
“那您喜歡吃什麼?”葉薇然皺了皺,柔美的臉由於腳背上的疼痛而染上一抹緋紅,媚態橫生。
邵正東看了眼,視線再也從她臉上移不開,他脣角微翹,言語溫和,“薇然,我剛剛都說了,既然我們都這麼熟了,就不要這般生疏,你覺得好就點吧。”
陸景琛一聽這個稱呼從別的男人口中喊出來,只差氣得沒噴出一口鮮血。啊呸,叫的還挺順口的,這才認識一個上午就打得這般火熱了?
“好吧!”葉薇然那聲稱呼實在喊不出口,笑着附和。
隨便點了幾樣菜,三人開始慢條斯理的用餐。
“如今喜歡騎馬的女子不多了。”邵正東用紙巾擦了擦嘴角,擡手的那一刻將剝好的蝦仁放到對面女人碗裡,眼裡有少有的寵溺溢出來,“下午的運動量挺大,多吃點。”
“謝謝邵……”葉薇然有些尷尬,邵正東的熱情讓她始料不及,意識到自己差點說出錯話,她趕緊糾正過來,“謝謝正東。”
喊出來葉薇然自己都覺得彆扭,更別提面前有一道殺人的眼神盯着她。
還真挺能裝!陸景琛本就難看的面色越發,邵正東對葉薇然的體貼讓他煩悶透頂。以前怎麼就不知道她喜歡騎馬呢。
葉薇然儘量讓自己保持鎮定,自顧自的開口,“現在工作壓力太大,偶爾想放放鬆去外面兜風,但是又不想開車,馬無疑是最好的交通工具。”
“呵呵,薇然,你可真有意思,原來你是因爲這個才喜歡上騎馬啊!”邵正東忽然笑出聲來,爲葉薇然別樣的興趣愛好,不過她的話確實很有道理,也中聽。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邵正東喜歡騎馬沒錯,也不過是個娛樂項目,不管葉薇然是否真的有意接近都不重要,他們這些人要的不就是一個開心嗎,況且人家小丫頭確實不錯啊。
陸景琛只覺得喉間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般,吐不出來咽不下去,一頓飯差點沒把他給噎死。
他這是做什麼,找虐麼?
一頓飯有人吃得津津有味,有人吃得快吐血了。
從餐廳出來,邵正東禮貌的和陸景琛打招呼,“景二少,那我們就改天再約時間。”
陸景琛單手插兜,一副很閒暇的樣,“邵總很少有這樣的雅興,我怎能不奉陪,一起吧。”
開玩笑,這個時候他能走嗎,他的女人還在這兒呢,況且身邊還有一頭狼!
“如此,甚好。”邵正東嘴角扯了扯,臉色卻不怎麼好,他並不太歡迎陸景琛下午的介入。
“景二少不是說下午很忙麼?”葉薇然忽然在這個時候開了口,驅趕之意明顯。
該死的,難道她就這麼想單獨和邵正東在一塊?
陸景琛忍着想劈死這個女人的衝動,道,“我和邵總難得遇到一回,這就是大事,你說是麼,邵總。”
邵正東當然不會駁了陸景琛的面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三人一起朝馬場走去,各懷心思。
葉薇然爲了逃避陸景琛,她整個上午連洗手間都沒去,就怕那個變態會忽然堵在洗手間門口把她給那個啥了,然後合作案又宣告泡湯。這會兒確實有點憋不住了。
“薇然,你不舒服嗎?”感受到她的異樣,邵正東開口問。
“我。”葉薇然哪裡好意思,這裡面的緣由太複雜,她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似是看出她的窘迫,邵正東體貼道,“那我們在那邊等你,景二少,我們去商量下賭約吧。”
葉薇然如獲大赦,直到兩道身影走向馬場她纔敢去洗手間,已經生出那麼遠一段距離,即使陸景琛過來也需要一段時間,到時候她已經出來了。
對那個男人,她已經到了如此防範的地步了麼?
這一段過去後,葉薇然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原本表面看上去還氣氛不錯的男人正在爲某件事而爭鋒相對,她走過去打斷,“你們在說什麼?”
葉薇然上完洗手間後一刻也不敢逗留,幾乎是跑着離開的,這會兒由於過激的運動,她小臉泛出淡淡的粉紅,胸口的位置起伏有度,看在兩個男人眼裡,好一抹靚麗的風景線。
看到她來,邵正東依舊笑意融融,“我在想要不要給景二少找個女伴,只有這樣纔好比試。”
“女伴?”葉薇然喃喃說出這兩字,眸光不由自主的瞥向沉默不語的男人。
“對,雙人公乘一匹良駒,看看誰先到終點。”說到這兒,邵正東別有深意的看了眼陸景琛,雙眸泛出的神情溫柔,讓人無法拒絕,“薇然,我們一對吧。”
這一刻的葉薇然是有猶豫的,趕腳有點玩大了,即使她再想拿到合作案,也沒想過和邵正東有如此親密的接觸。兩人同騎在一匹馬上,在葉薇然心裡,那是戀人之間纔會發生的事,那種內心的浪漫也是隻有情侶間纔可以發生。
可是,事到如今她一點退路都沒有。
“嗯,好,我們一對。”她應承下來,爲了合作案她還需要顧及什麼。
那個男人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幫她,她現在靠自己的能力又有什麼不妥,而且他們早就沒有關係了。
陸景琛見她態度如此堅定,甚至沒考慮過他,心裡難免有氣,他冷哼了一聲,甩手就走。
然而就在他走出幾步的時候又折了回來,不行!
他這樣甩手走了不正是成全了他們二人了嗎,好,葉薇然,既然你這麼不在乎,他還需要顧及什麼,想要和爺公騎一匹馬的女人多的是。
陸景琛憋着吐血的衝動,他給江澈撥了電話過去,厲聲吩咐,“趕快給爺弄個女人來,要性感的那種。”
三人誰都沒有再說話,陸景琛的怒意他們也不是感受不到,葉薇然明白,邵正東糊塗中又彷彿有些明白,不過他也沒深想,只要自己開心就行了,管那麼多幹什麼。
沒一會兒,一個穿着性感十足的女子慢悠悠的朝他們這邊走來,葉薇然看着不免有些擔心,這麼冷的天,那個女人裡面竟然穿着V領黑色貼身衣,外面就套了件修身的皮草,妖媚的模樣勾人魂魄。
只是這樣,女人你確定不冷嗎?
“景二少。”女子弱弱的喚了聲,勾人的視線放在陸景琛身上。
“叫什麼名字?”陸景琛掃了眼,面露嫌惡。
“殷柔。”
“果真人如其名,柔柔弱弱的,這小身板受得了麼?”陸景琛薄脣勾起,他走過去,深邃的眸底情緒不明,一句調戲話聽得人臉紅心跳。
一般人都會把這話想歪了去,自然這個女人也不例外,她嬌羞的垂着頭,紅脣泛出的笑意澀然。
葉薇然心裡莫名的煩悶,垂在身側的兩手不斷收緊,她看着站在陸景琛身旁的美豔女子,飽滿的脣瓣抿起。
我去,還不近女色呢,根本就是個色胚!
就在她極度氣憤的時候,手掌徒然間傳來一陣溫暖的熱流,她的手被邵正東包裹在掌心,牽着她一路向前。
男人說,“薇然,我們的馬在那邊,你先去試試看看行不行。”
邵正東的體貼令她心裡泛起一絲異樣的情緒,葉薇然看了眼一旁竊竊私語的男女,朝邵正東點了點頭走向不遠處的馬匹。
陸景琛的視線掠過那抹遠去的身影,男人眼裡的笑意散去,直到那抹身影越來越遠,他就連演戲都不願了。他最討厭的便是這種扭捏的女人,明明想得要死,還故作嬌揉造作的扭捏。
“跟我來。”他煩躁的轉身,冷冷說了句。
身後的女人忙不迭的跟上,生怕失去這個接近陸景琛的機會。
陸景琛吩咐殷柔去換了身騎馬裝,自己則站在角落看着不遠處的一幕,邵正東爲葉薇然牽着馬,體貼溫柔的樣子刺得他眼睛生疼。
邵正東這樣的男人和他一樣驕傲,如今卻爲一個女人牽馬,他是真看上葉薇然了麼?
想着,陸景琛額頭滲出疑慮薄汗,不知怎的就心慌起來。
這時江澈牽着一匹純種黑馬走過來,“爺,您的馬。”
“換一匹。”陸景琛皺了皺眉,臉色很不好。
“……”
這不是您經常的坐騎麼,在平時常人碰都碰不得的。
陸景琛瞧他一臉傻樣,手指朝不遠處的試衣間指去,怒喝出聲,“你覺得這樣的女人配坐我的坐騎麼?”
江澈會意,趕緊給陸景琛隨便挑了一匹馬,他心裡明白的很,怕是這場比賽二爺都不在乎了。
陸景琛呆呆的瞧着馬場中央那兩道身影,這一刻,他有種想把世界都毀滅的衝動!
手指關節捏的咯咯作響,葉薇然,爺不會讓你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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