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路燈照射下來的光源,將車身度上一層金色。御兆錫依舊把車停在巷口,連憶晨打開車門,拉着他往前走。
上次走過這條路,御兆錫已有心理準備,連憶晨過來牽他手的時候,他恰好也朝她伸手過去,十指相觸的剎那,她臉頰不自覺熱了下。
下一刻,連憶晨便想抽回手,但御兆錫五指緊了緊,把她的手指牢牢攥在掌心,“別動,這樣走的快。”
這也算是理由嗎?
狹窄的小巷擁擠破舊,御兆錫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此地,頓時吸引無數目光。連憶晨踩着高跟鞋一路前行,後背緊貼他溫熱胸膛,整個人的重心不自覺後傾。
這種感覺對她來說有些奇怪,連憶晨放慢一步,後腳尖立刻踩在男人蹭亮的皮鞋上。
“對不起。”她尷尬的咬着脣,御兆錫瞥見她微紅的雙頰,掌心輕輕勾住她的腰,讓她更加靠近自己的懷抱。
男人結實胸肌時而擦過連憶晨的手肘,她不敢再分心,專心致志跟隨他的步伐,兩人並肩往前。穿過小巷,前面倉庫的大門敞開,那盞大燈亮如白晝。
“老闆。”連憶晨快走幾步躲開他的懷抱,到底還是感覺不適應。
見到他們又來,老闆笑嘻嘻迎過來,朝着裡面指過去,道:“今天人不多,裡面那張桌子還空着呢。”
“太好了。”連憶晨對着御兆錫招招手,徑自往前跑過去,“快點!”
御兆錫脫掉外套搭在手臂上,老闆把球杆遞給他,順便閒聊兩句,“小夥子,連小姐不錯,你是她帶來的第二個男孩子。”
第二個?
御兆錫眯了眯眼,含笑接過球杆並沒多說,邁步走到裡面的球檯前。
“喂。”
連憶晨挑出一根杆,抿脣問他:“剛剛老闆跟你說什麼?”
將手裡的外套隨手放在椅背上,御兆錫擡手挽起襯衫的袖子,沉聲道:“他說你人不錯。”
“嗯哼。”連憶晨揚起下巴,“有眼光。”
拿起桌上的球杆試了下,御兆錫在她燦爛的笑容背後,毫不留情補刀,“他還說,我是你帶來的第二個男人。”
“噗!”
連憶晨猛然大咳,這人怎麼什麼都說啊!
“那個……”連憶晨不知怎麼搞的,很想跟他解釋一下。
男人揚起球杆在桌上點了點,道:“不急,先打球。”
她鼓着腮幫子走到球桌另外一側,秀氣的眉頭輕佻,“石頭剪刀布,誰贏誰先開球。”
御兆錫沒有異議,連憶晨果斷出拳,贏了御兆錫。
出師大吉,她暗暗竊喜,彎腰開了球。一杆出去,看到打散的球,倒還算滿意。
砰砰砰——
接連幾桿,連憶晨發揮水平正常,壓根沒給御兆錫舒展的空間。男人也不急,坐在椅子裡邊喝茶邊看她落球。
……
傍晚,一輛黑色高級轎車駛進市中心的別墅區。司機將車開進其中一棟獨體別墅內,東方沁推開車門往裡走。
“二小姐。”傭人將門打開。
東方沁站在玄關換鞋,眼角一沉,“有人來?”
“是。”傭人蹲下身,將她換下來的鞋子擺放整齊,“大小姐還有大姑爺回來了。”
客廳裡開着電視,東方沁左右環顧一週,眉頭立刻皺起,“媽媽呢?”
“太太出去打牌,今晚不回來吃飯了。”
東方沁撇撇嘴,提着包往裡走。
“哎呦,二妹回來了。”
側面沙發裡,長髮披肩的女人妝容精緻。她穿着最新款的香奈兒套裝,五官雖不及東方沁漂亮,但也算得上貴氣。
“大姐。”東方沁淡淡喊了句,臉上並不見笑。
東方露比東方沁大五歲,三十多歲的女人,皮膚保養的很好。她捏起一顆葡萄放進嘴裡,道:“爸爸今天讓我跟你姐夫回來吃飯,說是有話跟我們說。”
“姐夫呢?”東方沁眼神變了變。
東方露得意的揚起脣,往樓上指過去,“你姐夫正在陪爸爸下棋,已經進去一個多小時了,還沒見爸爸放他出來”
這話明擺着在顯擺,東方嘯很滿意這個女婿。頭腦精明,辦事能力強,又一表人才,所以自從東方露結婚後,他一直都把女婿安排在自己身邊,有意培養。
“你們難得回家來一趟,多陪陪爸爸也是應該的。”東方沁笑着坐下,適時端出一幅主人的模樣。如今這個家,她的媽媽纔是東方夫人,她東方露不過是前妻的女兒。
“二妹,你還不知道嗎?”東方露擡起手,瞅着自己剛剛做好的指甲,慢悠悠的開口:“爸爸把浩海那套別墅給我們住了,他說你畢竟還是對公司業務不熟悉,需要我跟你姐夫幫你。東方地產以前一直都在我的手裡,雖然沒有太過出名,但也不至於被人幾次三番打壓,爸爸說了,讓我回來幫你,畢竟我們姐妹聯手,還能被外人欺負了不成?!”
聞言,東方沁臉色霎時陰霾。原來這對夫妻倆回來,就爲奪權!
吃過晚飯,東方沁回到樓上臥室。她憋着一肚子氣,徹底被東方露氣的臉色發白。
電話鈴聲響過很久,那端的人才接聽,“二姐。”
“馬上回來。”
東方沁握着手機,用力到指尖泛白,“我不能讓東方露他們夫妻騎在我的頭上!”
“二姐,出了什麼事?”
將最近的情況大致說了說,東方沁抿着脣,沉聲道:“言言,我不管你那邊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總之你要馬上回來,我需要你幫我!”
唐言握着電話,半天都沒回答。
“小妹!”
東方沁見她不答應,只能使勁遊說,“難道你真的不擔心御兆錫嗎?”
頓了下,她冷笑了聲,道:“御家老太太嫌棄你的出身,你就不能給自己爭口氣嗎?別忘記,你到底還是東方家的女兒,只要爸爸疼你,誰敢看不起你。”
良久,唐言才嘆了口氣,“好吧二姐,我儘快回去。”
“好。”東方沁滿意的收線。在這個家裡,她並不擔心最弱的唐言。外面女人生的孩子,終究沒有名分。可東方露不同,她是爸爸的長女,又掌管公司多年,東方沁一直視東方露爲最大的敵人。
……
咚咚咚——
球袋裡不停有球滾落,御兆錫薄脣微勾,眼底難掩驚訝。今晚她的發揮,似乎比上次要好,出球更加果斷,打法也更加狠辣。
看起來,她是動真格的了。
臺桌上的紅球越來越少,連憶晨沉住氣,一杆比一杆打的有感覺。她右腿往後退開半步,兩條纖細的腿呈直角筆直站立。
坐在對面的男人,閒閒品着茶,眼神溫和。連憶晨終於忍不住朝他看了眼,只見他薄脣微勾,嘴角露出的笑容異常溫柔。
“好好打。”御兆錫只對她說了這三個字,卻莫名令連憶晨緊張。不過幾秒的失神,她揮杆出去的力度減弱,紅球半路停下,沒有進洞。
“到你了。”連憶晨撇撇嘴,拉過一張凳子坐下。她順手也倒了杯茶,學着他的模樣悠哉品茗。不過二十分鐘後,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淡定了。
“御兆錫,你真陰險!”
球桌上的綵球全部落袋,連憶晨氣哼哼瞪着他,心想算你狠!
“再來!”這也怨不得別人,誰讓她被美色吸引,自己分神呢?重新開局,連憶晨謹記上場的教訓,專心致志打球,再也不去看那邊的妖孽。
砰砰砰!
事實證明,專心打球就是厲害。連憶晨扳回一局,心情頗好。現在是1:1平局,決勝局便是剩下的第三局。
“等等。”
再次開球前,御兆錫側身倚在桌前,微笑開口:“如果沒有賭注,贏了也沒意思。”
切!
連憶晨咂咂嘴,這男人口氣倒是蠻大的嘛!他怎麼知道自己一定能贏呢?可別忘記了,他們現在是一對一,平局!
“我先說吧。”
御兆錫雙手撐住球杆,那雙狹長的眼眸輕眯,“如果我輸了,就答應你一件事。”
“任何事?”連憶晨狐疑的問。
男人點頭,“任何事。”
“OK!”連憶晨一口答應,心想這個條件比較誘人。回家後首要任務,她就會要求再買一張新牀,那她才能睡個安穩覺。
“那你呢?”男人許諾完,自然也不會吃虧。
連憶晨蹙眉想了想,信口道:“我要是輸了,送你一件禮物。”
“不缺禮物。”御兆錫毫不給面子。
連憶晨眨了眨眼,“那請你吃飯?”
“不感興趣。”
“請你喝酒。”
“我自己有酒吧,不用你請。”
“……”
連憶晨語塞,完全被她逼昏頭腦,脫口而出:“如果我輸了,把我賠你!”
“可以!”
男人欣然點頭,連憶晨猛然清醒過來,但爲時已晚。
這隻腹黑的大灰狼!她心底不忿,但轉念一想,又不斷安慰自己:連憶晨,你要相信自己啊,你不一定會輸給他!
“來吧。”連憶晨再次贏得開球的機會,開始卯足全身的精力投入。
御兆錫站在桌前,眼見她那股拼盡全力的盡頭,不禁勾了勾脣。陪她玩了一晚上,他等的不過就是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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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御獸的腹黑,就是無處不在呀!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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