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希背脊僵直了下,接着深呼一口氣,淺笑嫣然的看着顧卓揚。
明媚的陽光透過薄薄的雲層灑落在他的身上,縱然是受了傷,他也依舊散發着耀眼的光芒,只是此時,他目光清淺幽冷,又透着某種讓安慕希讀不懂的決絕。
她感覺,他在同情她。
如果說她和顧卓揚沒有交集,那是不對的,他救過她的命,看過她最狼狽最不堪的樣子,亦如他知道她的不幸和可憐。
是的,所以若他真的是在同情自己,也並非說不過去。
“顧先生,謝謝你的好意,你快回去吧,再見。”
這一次,顧卓揚沒有喊住她,她也沒有在回頭。
別墅二樓的陽臺,厲時御冷冷的看完了那一幕,在他的眼裡,他們跟難捨難分沒什麼區別。
他輕呵了一聲,優美的脣角揚起一絲冷魅的弧度,如同鬼魅,殘忍又惑人。
進了客廳,安慕希早有準備,免不了會被一頓問。
“小希,你老實告訴我,時御和卓揚是不是早就認識?他們到底有什麼瓜葛,非要在家裡面動手?”厲父難得嚴肅的看着安慕希,帶着些許的質問,彷彿並不是在表達他的疑問,而是在確認自己的感覺有沒有錯。
“也不知道這個顧卓揚會不會把事情告訴他們家裡,如果被他爺爺知道,爸該怎麼解釋?”厲母擔憂的看向厲老爺子。
厲老爺子卻是相對平靜,他的目光依舊慈愛的看着安慕希,溫和道,“小希啊,這件事你怎麼看?”
安慕希愣了下,全然沒料到厲老爺子會這麼問。
她甚至不懂他的意圖。
“爺爺,爸,媽。”她微弱的目光一一帶過在坐的長輩,“你們也知道,時御的事情我向來無權過問,他和顧先生到底有什麼恩怨,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我覺得,顧先生看起來不像是個會打小報告的人。”安慕希微垂着眸,細聲細氣的發表自己的觀點。
可厲時御既然有如此高的智商,那就證明在坐的這些人也許更難忽悠,她心裡很不安,生怕會被看出什麼來。
厲母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安慕希的身邊,拉住她的手才知道她現在有僵硬,便不忍的說道,“小希說的沒錯,時御的事,她素來不知,你們也別跟審犯人似的跟她說話了,看把小希嚇的。”
“再說了,時御也不是小孩子了,他和顧卓揚即便是有恩怨,那也只是商場上的事情,我相信他能解決,我們也別瞎cao心了。”
厲老爺子和厲父覺得言之有理,便也沒在說什麼。
安慕希雖然敬重這些長輩,但實則她很害怕和單獨和他們在一起,因爲她沒有底氣去面對他們拋出的任何問題,她的骨子裡,甚至有點自卑。
她下意識的望了眼二樓,唯唯諾諾的說,“那個……我上去看看他吧。”
“嗯,這個藥箱拿上,我剛剛說上去幫他處理傷口,他死活不開門,你去試試。”
安慕希點了點頭,接過藥箱上了樓。
樓下的人都在看着她,這讓她很不自然,如果厲時御也不肯開門,那不是丟臉丟大發了!
她站在門口,腦子想過無數個讓她開門的辦法,唯獨沒有想過,她才敲了一聲門,就猛然被裡面的男人給一把拽了進去。
碰!門被關上,反鎖!
“這……時御這孩子,對小希怎麼總是那麼粗魯!”厲母心驚的看着,打抱不平的說道,準備上樓去給自己兒子上頓政.治課。
“別去了。”厲老爺子不怒自威的聲音平和的響起,他看了眼那個房間,目光意味深長,“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我們參合多了,指不定會適得其反。”
厲父一下聽出了厲老爺子的話外之音,“爸,您是不是知道什麼?”
厲老爺子眸色沉了沉,旋即淡淡的說,“沒什麼,我回書房了。”
他起身,目光帶過那個房間,心下無奈的嘆息,只希望他這個寶貝孫子不會聰明反被聰明誤,做出讓自己後悔終生的事情。
說起他和顧卓揚的恩怨,要說是關乎商場,厲老爺子他更願意相信,是因爲女人。
安慕希被厲時御這麼猛然的一拽,整個人都失去重心,但她並沒有跟預料的那樣會摔倒在地上,因爲火爆的男人已經把她死死的抵在了門上,目光冷沉的恨不得把她給凍死。
“既然這麼捨不得,爲什麼不直接跟他走,嗯?”
背部被撞的生疼,肩上的力道也是恨不得掐碎她的骨頭,安慕希皺着秀眉,額角滲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她並不意外他會說出這種話,對於他的嘲諷和羞辱,她已經習慣了。
她看着男人青一塊紫一塊的俊顏,漸漸揚起一抹清淺的笑,“厲總大可放心,過了今晚我自然不會出現在你的眼前。”
她的話,讓厲時御的心裡驀然一空。
更深一層的怒意同時衝上胸膛,卻找不到突破口。
反手,她便掐住了那條纖細的脖子,目光如刃,“想跟他遠走高飛麼?做夢!”
安慕希本能的抓住他的鐵腕,精緻的容顏被憋的通紅,瀕臨死亡的窒息感讓她心頭一陣恐懼。
厲時御掐着她的脖子,慢慢把她提了起來,“沒有我的允許,你就那麼着急背叛我,嗯?”
雙腳脫離了地面,安慕希垂死掙扎,她無力反抗,越來越沉重的眼皮提醒着她,她就快要死了。
卻在這時……
“小希啊,你把門打開,我這裡準備好了冰塊,拿去給臭小子敷敷。”厲母的聲音攸地從門口傳來。
安慕希猛地瞪大眼睛,像是看到了生存下去的希望。
厲時御眸色一凜,手一鬆。
安慕希無力的癱倒在柔軟的地毯上,眼睛睜開又閉上,她劇烈的咳嗽着,差一點,就差一點,她就要窒息了,這讓她一時間怎麼也緩不過來。
厲時御冷哼一聲,把門打開一點縫隙,從厲母手中接過冰袋,又碰的把門給甩上。
厲母懵了懵,隨即劈頭就罵,“臭小子,你再拽一個給我看看,反了你啊,白給你一張那麼帥的臉了是吧,居然敢跟你媽耍橫,信不信我把你塞回孃胎一輩子不讓你出來!”
厲父聽了忍不住搭腔,“一輩子不生出來?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項技能?難不成我厲天嶽是娶了個妖精?”
厲母一聽,把氣連同撒在厲父的身上,“還不是你生的好兒子!”
“說的好像你沒份一樣。”
厲時御沒心思外面孩子氣的鬥嘴聲,居高臨下的睨着在地面上縮成一團的女人,壓抑着內心複雜的情愫,將手裡的冰袋扔到她的身上,也不管她疼不疼。
“起來,給我敷!”冷酷的命令。
突如其來的冰冷透過薄薄的布料滲進皮膚,安慕希打了寒戰,緩緩站了起來。
剛從鬼門關回來,她的呼吸還有些急促,心跳也快的異常快。
如果不是厲母,她也許已經去見閻王了。
她冷冷的看着已經走到沙發上坐着的男人,他長腿交疊,慵懶的陽光透過窗簾投影在他的身上,如夢如幻,竟生出一種溫柔的錯覺。
安慕希咬了咬牙,莫不是念及今天的日子,她並不介意把冰袋朝着他砸回去,她本就不是一隻溫順的小綿羊不是麼!
彎腰撿起地上的藥箱,緩步走了過去,坐在男人身邊,面色冷清,靜默的替他處理傷痕。
這一刻,她想,顧卓揚下手怎麼不狠一點呢,直接把他這張臉毀了多好,她曾經愛上他,不就是迷戀他這副完美的皮囊麼,他若毀容了,她興許就不會愛他了。
看,她就是這麼現實,而她的現實,恰恰是這個男人教給她的。
厲時御英眉褶皺起來,驀地捉住她柔弱無骨般的手,輕蔑的冷笑,“這麼不樂意?也對,如果今天不是爺爺的生日,你現在應該正在和他卿卿我我,對麼?”
安慕希咬牙切齒的瞪着他,沒有人知道她忍得有多辛苦。
她就這是這樣一個人啊,對她好的人,她都不忍心傷害。
厲爺爺待她如親孫女一樣,她忍,是因爲她不願意選擇今天和厲時御攤牌,一旦攤牌,她和厲家便再無關係!
安慕希最終選擇了沉默,可她卻不知道,她的沉默,恰恰是男人怒火的根源。
“呵……不說話?很好,不信撬不開你的嘴!”
聲落,危險的氣息席捲而來,只是在下一瞬間,安慕希就被男人壓在了沙發上,灼熱窒息的吻傾覆而至。
帶着薄繭的大手從她的裙子下探盡去,隔着底庫肆意挑啵。
安慕希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整個人被他強勢的氣息包裹的密不透風,身體的摩.擦如此熟悉,她卻每次都止不住會瑟瑟發抖。
自是反抗不了,她便也不再浪費力氣,閉上眼睛,屈辱的承接着男人在她身上的無情索.取。
厲時御捏着她的下巴,眸中盛滿火焰,他冷凝的命令,“死了麼?看着我!”
安慕希咬着下脣,偏不!
厲時御脣角的笑愈發冷酷……
“唔……”
猛然的痛感襲進四肢百骸,安慕希猝不及防,攸地睜開了眼睛,緊緊的扣住男人的背,恨不得用指甲把他的皮肉一片片凌遲下來。
“厲時御,你……混蛋!”
修長細白的雙.腿被男人分開架在肩上,厲時御沉着俊臉,毫不留情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