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幫你!”
聽小怪獸說得那麼義正詞嚴,田歌當然也不含糊,旋而起身,走到櫃子前去拿了什麼,轉身走回來望小怪獸,“你說吧,你是先頭懸樑,還是先錐刺股!”
田歌攤開小手,左手長繩,右手錐子!
房間內光線幽暗,卻仍能看得見那錐子尖兒上寒芒一轉!
“啊!”小怪獸嚇得平地向後跳出一米去,“你你你你還給我來真的?”隨即軟下臉來,“我還是病人啊……”
“你還是男子漢麼?言出而不踐!”田歌小臉繃得提溜嚴。
“我……”小怪獸被損得無言以對,只能繼續耍賴,“我發燒呢。我剛剛說的都是發燒說的胡話,不行麼?”
小怪獸說完趕緊鑽進被窩裡去,將全身都用棉被蓋得嚴實兒的,就怕田歌用錐子扎他。
田歌瞪了他一眼,“敢說不敢當,小人!”
“我就小,我才五歲!你很大麼?可惜你比我還小好幾天……”小怪獸英雄氣短卻嘴上仍不服輸。
“懶得理你。”田歌打了個呵欠走向門口,“我去告訴他們,你沒事了。”
小怪獸從後頭盯着田歌的背影,半天才說,“喂,以後別穿那麼噁心的衣服行不行?”
“噁心?!”田歌跳轉身,氣得粉面通紅。
“……反正,反正很不舒服!”小怪獸也彷彿堵了氣,轉身背轉過去,不肯搭理田歌了。
田歌跺腳,恨得咬牙出去。
雖然靳劍琴那隻小禽.獸用“噁心”這個字眼很難聽,不過他自己倒是也有一部分認同的。女孩的衣服就是囉嗦,粉紛嫩嫩、麻麻煩煩,哪裡像男孩子的衣服這樣帥氣。他是武術世家的子孫,他纔不要那些囉囉嗦嗦,他只要利落灑脫!
“師父,師父!”小怪獸泄氣地喊着田毅。他自認剛剛那一套劍法耍得那是相當完美,可惜師父走神了,竟然沒看見!
“嗯?”田毅回身,笑着拍拍小怪獸的肩膀。冬去春來,小怪獸的個子也偷偷長高了不少。
田歌進來將兩人的用具收拾好,轉頭望了爸一眼,“他剛剛做得不錯,爸您應該誇他一句。”
小怪獸面上一亮。田歌卻徑直端着水盆走向外去,瞅都不瞅他。
“雖然有些人一誇就找不到北了,可是他做得真的不錯,所以還是應該誇他。”
“好啊你!”小怪獸剛剛還想感謝田歌呢,誰知道田歌轉頭就又來這麼一句!
田毅大笑,拍了拍小怪獸肩頭,“劍琴,很好,師父很欣慰。”
練完了劍道,師父先走出練功房去。房間裡只剩下小怪獸一個人。陽光從窗外篩進來,照亮整個房間。小怪獸卻斂了面上的笑謔。
師父不對勁。
往日的師父教授嚴謹,無論是表揚他還是批評他,都是言之有物,每一個細節都說得準確無誤;斷無今日這種含混其詞。
田毅走出練功房去,田歌站在一樹嫩綠的枝葉下等他。黑瞳如璃,盯得田毅心下一晃。
“田歌,有事?”
田歌隨着父親走進房間,恭敬跪坐下來,“爸爸,您近來似乎有心事?”
田毅搖頭一笑,“沒有。可能是爸爸老了,每過一年,身子便越發不濟事。”
“想念哥哥?”田歌上頭還有三位兄長,都是領一脈功夫之長,如今各自在歐美澳開辦私家武館。
“是啊。”田毅笑了笑,“人的年紀大了,就沒有了過去的雄心壯志。如今心中所念,無非是希望孩子們都在一起,享天倫之樂。”
田歌沒再說話,告退出去。轉過花影,回身隔着窗子去望父親。房間中光影幽暗,看不清父親面上神情,只覺得他老人家真的是老了……
“劍琴,以上這些就是兄弟們傳回來的消息。”黑小子莊森和假乞丐小怪獸並膝坐在街心公園的草坪上。
“謝謝大傢伙了。”小怪獸託着下巴頦,“只可惜都是外圍的消息……”
莊森笑了。他的父親估計是有美洲或者印第安的血統,雖然莊森並不是黑人,甚至有一雙白人才有的藍眼睛,但是皮膚的顏色卻有點深,所以一笑反倒顯得那牙齒白得刺眼,“放心,這事兒交給我。那些小兄弟都是孩子,警察當然也不能拘留小孩兒。我去。我個子高,看着跟超過13歲了似的,警察有可能在警局裡多留我24小時。”
小怪獸伸拳砸向莊森,“好兄弟!”
乾爹說警方要在娛樂圈裡掃黑,目標是直接指向乾爹的。所以小怪獸想要知道警方的消息。如果被關進警局裡,就算聽不見什麼核心的機密,至少能零零碎碎聽見點消息,還可以看見警方同時在調查什麼人。
“這件事你交給我,放心。”莊森笑着從口袋裡掏了掏,竟然掏出一隻用貝殼黏出的小狗來,鄭重交到小怪獸手裡。大個子的傢伙竟然紅了臉,撓了撓頭髮,“這個,幫我交給她。”
“她?”小怪獸翻眼皮,“誰呀?”
莊森更是侷促,“我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你又不肯告訴我。不過你們是認識的,你幫我這個忙。”
當然是田歌,小怪獸只是在裝傻。
“幫我交給他……”莊森的目光嚴肅起來,“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有小女孩肯對我笑,管我叫哥哥,我特別開心。所以我一定要送自己做的小禮物給她。”
小怪獸本來想告訴莊森,田歌是男孩的這個“事實”,可是想了想,小怪獸壞壞一笑。他還不告訴了,就讓莊森以爲田歌是女孩兒好啦,等以後莊森發現了田歌是男孩,他自然就省悟了!
“好吧。”小怪獸將小狗放起來。
莊森開心地差點手舞足蹈,“那,那我走了!你放心,我肯定探聽到你想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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