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結巴我就割了你的舌頭,剁吧剁吧喂狼吃!”蘇景的長劍直接提到他的眉心。
男子嚇得直接成了鬥雞眼,也不結巴了。啪啦啪啦把知道的事情一股腦兒的全說了出來:“小的是池公主的男寵……”
蘇景感嘆了一下耶律池的品味。示意他繼續說。
“池公主總是要不夠男人,除了小的,她周圍的男僕都跟她有過。不過這段時間公主總是跟我王親近些,小的許久未曾與公主……,所以這才找了個侍女解決了,沒想到竟然沒您聽到了……”
“等等。你說池公主近來與誰?”蘇景看着男子。
“蒙古王啊。”男子看着蘇景:“這件事大家都知道。都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然池公主從南朝逃回來。哪裡能有今天這待遇……”
蘇景嘴角微微抽着。這個耶律池。她還真是小看了她了。
“這件事,你會告訴第二個人嗎?”蘇景看着男子問道。
男子急忙搖頭:“不會的不會的。”
蘇景輕笑:“當初你是不是也是這麼跟池公主保證的?”
“我……”男子語噎。下一秒便被蘇景點住穴道,之後便有幾根銀針扎入他腦袋上的幾個穴道。然後他就發現喉嚨啞了。
“如果你下次做不到。我要的可就是你的命了。”蘇景站起來,看着急忙點頭的男人,拍拍手,走出帳篷,找到自己的馬,直接往南朝的方向而去。
田全跟在百里容錦的馬車旁一路往皇宮而去,卻在一個轉角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小巷子裡一閃而過的人影,眼睛突然睜大:“是她?”
“怎麼了?”馬車內的百里容錦聽到聲音問道。
田全微微搖頭:“沒事,只是屬下見一人,以爲是故友。”說完便不再在意,繼續往前去了,但是心裡卻開始掛念了起來,若方纔那個人真的是葉月,那麼蘇景很有可能已經不在席雲了,可是她不在席雲又會在哪兒呢?南朝嗎?若是如此,那她爲何不來找王爺,難道是真的恨極了嗎?
田全一直想着,直到馬車停了也沒回過神來。
百里容錦看着走神的田全:“你那故友是誰?”
“葉月……”田全脫口而出,旋即趕緊閉上了嘴。
百里容錦記不起葉月是誰,以爲是田全掛念的心上人便沒再多問,不過轉身看到提前一步到了宮門口的太子,百里容錦神色淡淡,直接越過百里容端進了皇宮。
百里容端看着百里容錦的背影,只是嗤笑了一聲,也跟着走了進去。
皇帝已經日漸衰老,看到一臉陰鷙的百里容端和一頭白髮的百里容錦時,神色依舊是冷漠的。
“朕今日找你們來,是有一件事,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父皇請講。”百里容錦看着皇帝道。
百里容端不屑的看了一眼百里容錦,上前一步:“想必父皇是爲了席雲出征之事擔憂。”
“太子聰明。”皇帝淡淡的說了一句,卻轉而看向了百里容錦:“老四說說,你覺得我朝中還有誰可以出征?”
百里容錦直接上前:“回稟父皇,兒臣願領兵出征!”
“你要親自出徵?”皇帝懷疑的看向百里容錦,百里容端卻上前忙道:“兒臣也覺得四弟所言甚是有理,畢竟現在朝中除了四弟,也沒有更好的人選了。”
皇帝看了一眼百里容端:“太子當真如此認爲?”
“是。”百里容端斬釘截鐵道:“四王府也無內眷,四弟上戰場也少了幾分牽掛,兒臣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比四弟更合適。”
皇上看着百里容端如此,眼中的疑惑也消散了些:“既然如此,那就讓老四出征吧。”
“是,父皇!”百里容錦躬身行禮,可是一雙眸子裡,已經盡是冰寒,有些事情,他並非忘記的。
蘇景風塵僕僕的趕到,可是一進城就聽到了百里容錦要出征的消息,氣得差點掀桌子,她當初那般費盡心思不就是爲了讓他好好活着嗎!
“主子您要去哪兒!”葉月拉住提着劍就要往外衝的蘇景。
蘇景咬牙切齒:“我要把他打暈了帶走,反正他這次出征也活不成了,還不如跟我走!”
葉月拉住蘇景:“主子難道忘了,當初您離開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
蘇景看着葉月,喘着氣終於冷靜下來,她離開是爲了躲開皇帝對兩人的殺意,爲了讓容錦沒有後顧之憂,然後暗中回來幫容錦,讓皇帝后悔當年將所有人都玩弄於鼓掌之間!
“可是我不想他死。”蘇景定定站在原地,一滴晶瑩不知何時悄然滑落。
葉月心疼的看着蘇景:“主子,四王爺雖然忘了一些東西,但是以前學的東西都是沒有忘的,四王爺幾次三番都要去,也許是有別的原因呢?”
蘇景皺眉,忽然想起脖子上的玉墜,這個東西是容錦去江南之後帶回來的。
“我明白了。”蘇景徹底的冷靜下來:“葉月,我讓你收集的消息可都收集到了?”
“主子放心,已經全部準備好了,只等主子命令。”
蘇景頷首,提步便打算立即去辦,可是幾天幾夜不眠不休,中途還要不斷的對付席雲的人,她已經精疲力竭了,才走了即便,便直接倒下了。
田全回到四王府之後越想越不對勁,走路還差點撞上了正鬼鬼祟祟往外跑的玲瓏。
“你幹什麼去!”田全一把扯住玲瓏。
玲瓏拿針紮了一下田全,疼得他立馬彈開了手:“我幹什麼去要你管?”
田全冷哼一聲:“你該不會想這個時候丟下王爺自己跑了吧。”
“我呸!”玲瓏瞪着田全:“你以爲蘇景跑了,水禾也跑了,然後我也會跑?”
“你們女人不都是如此麼。”田全面色冷硬。
玲瓏直接踹了他一腳:“什麼叫我們女人都是如此,蘇景跑了那是因爲她自己貪慕安逸富貴,水禾跑了那是因爲忠心,你知道些什麼呀,成天就知道瞎嚷嚷。”玲瓏說完便轉身跑了。
田全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一聲,可一回頭就看到了已經站在交叉路口的百里容錦。
“王爺。”田全上前行禮,面色有些慌張。
百里容錦什麼也沒說,不過剛纔他們的話他卻記在了心裡,這段時間他也發現了,他們似乎一直在自己面前避免談論到一個人。
“出征在即,你把一應的事物都準備好。”百里容錦吩咐道。
田全有些糾結:“王爺真的打算這麼做嗎?不管成不成功,咱們這次都落不得好。”
百里容錦神色如冰霜般,俊逸的臉上早已只剩下冷硬:“他處處防着我,你以爲我不這麼做,還能有別的機會嗎?”
“屬下擔心的是民心,成者爲王敗者爲寇,但是您這次不管成不成功只怕都要擔着……”
“好了,不管如何這都是本王的事,下去準備吧。”百里容錦說完便提步離開了,他給了父皇二十多年的時間來慚悔,可是這麼多年他除了想要給自己當年犯下的錯找藉口意外,便是現在的已經容不得他活着了。
田全看着百里容錦離開,心中苦澀,他忘了蘇景之後的確沒了牽掛了,可是他也重新變回了當初那個似乎冷漠的不像活人的四王爺了。
蘇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懨懨的用完晚膳本打算去四王府再看看,可是花蕊卻把孩子抱來了。
“您看看小公子吧。”花蕊溫柔道。
蘇景擡眼望過去,一個襁褓裡的小生命正睜着大眼睛四處看着,似乎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
“我的孩子。”蘇景喉頭哽咽,這條小生命終於來到這個世界上,活生生的就在她面前。
蘇景把孩子抱在懷裡,看着他揮舞着拳頭咯咯笑起來的樣子,蘇景的脣瓣也微微掀了起來。
“主子,小公子還沒名字呢,您看取個什麼名字好?”葉月見蘇景笑了,心微微落了下來。
“淡如,平平淡淡,如意順遂。”蘇景喃喃念着,花蕊和葉月也是一陣心酸:“那以後小公子的小名就叫蛋蛋好了。”花蕊打趣的笑起來。
蘇景輕笑一聲,黯淡的眼裡終於泛起亮光:“好!”
蘇景拿了消息之後,開始一家一家的跑。
第一家便是兵部尚書馮成安。
馮成安早已經轉投太子了,不過看到面前出現的帶着紗帽的女子,只覺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你是誰?”馮成安戰戰兢兢道,畢竟劍架在脖子上的時候,他還是有些怕的。
“馮大人是舊交。”蘇景低沉着聲音幽幽說着。
馮成安皺眉,卻怎麼也想不起這個女人是誰來:“你想做什麼?”
“簡單。”蘇景在一旁坐下,看着躲在馮成安身後光着身子瑟瑟發抖的楊玉兒,嘴角冷冷勾起:“第一件,你這位楊夫人我覺得模樣很不錯,明天就送到胭脂樓去吧。”
“什麼!”馮成安怒瞪着眼睛,把他剛扶上來的夫人送入青樓,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麼!
“先彆着急,你還有第二個選擇。”蘇景緩緩道:“馮大人若是捨不得美人,那你明日就在朝堂上力保太子登基吧。”
馮成安嚇得一顫:“你、你什麼意思……”
“馮大人聽不明白?”蘇景俯身上前:“我要馮大人明日在早朝時,力保太子登基,讓皇帝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