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妥一切喪事後,古勁回到市政委上班,卻不料,第一個見到的便是他最痛恨的人——風清雲。
風清雲看着電梯裡顯得有些卑微憔悴的古勁,微微一怔,卻依舊點了點頭,按下電梯樓層。
“聽說你表姐不幸去世了,節哀順便。”
只有兩個人在的電梯裡,風清雲率先開口,看着古勁表示沉重的安慰。
古勁先是一怔,很快反應過來,說道:“謝謝書記關心。”
他是沒料到風清雲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物還會留意到他的事,是無意中知道,還是因爲什麼?
他鮮小和人有深入接觸,即使是發生這樣的事,他也只能說是自己的表姐出了事,卻不敢說是自己的親姐姐,因爲他的檔案寫着的是,單親媽媽養大的獨子。
風清雲站在前面,看着電梯的樓層不斷上升,眼角的餘光微微地側着,瞥見的是,古勁木訥地站在一旁,還是那副內向不善交際的樣子。
六樓很快到,古勁先走出,對風清雲微微地鞠了一下身,說一句書記慢走,就走了出去。
風清雲皺着眉看着他的背影,只覺得心裡怪怪的,儘管古勁還是這樣低眉順眼,他卻覺得在他身上有些什麼東西在悄然改變。
是什麼?對,是氣息。
也不知是因爲親人離世而傷心,還是因爲什麼,他覺得古勁的氣息變得陰冷,儘管木訥,卻沒有半點溫度。
“古勁。”電梯快合上的時候,他伸手擋着了電梯門,看着轉過身的他試探着問:“你表姐叫谷清瑤?”
古勁心裡一驚,卻是點了點頭。
“沒事了,安心工作。”風清雲笑了一笑,按下電梯的關閉鍵。待進入辦公室,他按下內線,將周文斌叫了進來。
卻說古勁回到辦公室,同部門的人都紛紛對他表示惋惜和致以安慰,坐下座位,他將鑰匙打開自己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文件袋,捏着裡面的東西,微斂的眼閃過一絲狠厲的寒芒。
既然姐姐都走了,他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反正他只有一個人,不是嗎?
手機鈴聲驟響,古勁看了一眼,冷冽的臉色稍稍變得緩和起來。
入春以後,佟城的天氣漸漸變得回暖起來,積雪融化不少,儘管還夾雜着寒意,卻比起寒冬,已是舒適不少。
素雅菜館,宣雨坐在臨窗的位置上,看着窗前的翠竹發呆。
窗子有一塊竹簾,被捲了起來,留下兩條中國繩結,既雅緻又大方。
一個人影坐了下來,她才從神思中回過神來,笑着道:“這麼快就過來了?”
古勁放下揹包,靦腆地一笑:“公務員就這點好處,沒事兒可以申請偷溜。”
宣雨聽着他還算輕鬆的語氣,心裡一鬆,替他斟上茶水,說道:“事情都辦好了吧?”
古勁一怔,隨即嗯了一聲,說道:“都弄好了。”
“抱歉,我這身子也沒能過去。”宣雨歉意地笑了笑。
本來她要過去,孟爾冬卻死活不讓她去,說那些地方晦氣,孕婦不適宜去,以免沾上什麼東西回來,而古勁也說了不用過來,思前想後,也就沒有去。
古勁笑了笑:“宣姐,你有心了。”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你看想吃點什麼?我看你都瘦了。”宣雨將桌上的菜牌遞給他:“看看,咱們一起補補。”
古勁也不推辭,接過來隨意點了兩個菜,又捏起茶杯慢慢的喝起茶來。
“宣姐之前曾經說過我們委裡有個朋友,那個人,是我們書記嗎?”他緩緩地開口,似是不經意地說道。
宣雨夾着小點的手一頓,愣愣地看着他:“你怎麼會知道?”
“上次吃飯時,你不是躲他來着?我在書記的辦公室還看到你們的合照。”古勁笑着道:“原來我還不察覺,後來纔想起了。”
“是嗎?”宣雨將一粒花生米送進口裡。
“宣姐,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書記的嗎?”古勁猛然地又問了一句。
咳的一聲,宣雨幾乎被口中的花生米給噎了,嗆得滿臉通紅,喝了一口水後看着他問:“你怎麼會這麼問?”
“你還記得之前你幾乎被車撞了的那晚嗎?你說的,其實是風書記吧?”古勁抿着脣看向她,遲疑着道:“宣姐,風書記之前還曾經鬧過緋聞,那個所謂的小三,是你嗎?”
宣雨的臉色一白,放下手中的筷子,有些怔忡,看着他不知說些什麼好。
“今日你怎麼這麼多問題?”她訕訕地笑。
“宣姐,風書記他,對你很重要嗎?”古勁試探着問:“所以,你甘願爲他揹負那些惡名?”
很重要嗎?所以才甘願爲他揹負小三這個惡名,甘願接受他家人的安排,甘願生養他的孩子,即使只有自己。
“大人的事,小孩子別問那麼多。”宣雨避開他的目光,含糊地說了一句。
古勁看她的反應,心裡沉了下去,卻依舊不死心地說道:“宣姐,我聽說風書記快要結婚了,他未婚妻,也是姓宣,聽說是你的妹妹?”
宣雨重新看向他,秀眉蹙了起來,問道:“古勁,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古勁低下頭,撫摸着茶杯的杯沿說道:“我只是覺得,宣姐你是個好人,應該過得更幸福一些,風書記他,都訂婚了,配不上你。”他擡起頭看了她一眼後道:“我看那個孟總裁倒是真心喜愛你。”
宣雨覺得有些怪異,今日的古勁怎麼會突然和她說這些事,忽地想起風清雲的話,離古勁遠點,她的秀眉微皺,仔細看向他,還是那副誠懇而憨厚的樣子,有什麼不對嗎?
想了一想,她說道:“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他要結婚,我也有未婚夫了。”說着,她舉起手中偌大的鑽戒,笑道:“我很幸福。”
古勁掃了一眼她手中的戒指,掩下眼中的落寞,卻笑道:“那就好。”
宣雨看着他的反應,卻越發的覺得怪異了,卻又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只是心裡似是突然築起了一道牆,有了些微的戒備。
作者說:越到最後,寫得越累,覺得很疲憊,希望我拿捏的好,不會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