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們巴不得太太們讓她們先休息。
“是,二太太。”
“記得把大門關上。”林芝鳳叮囑着她們,然後跟着華立羣一起上樓休息。
熱鬧了一個晚上,也累了一個晚上。
夜,似是恢復了安靜。
最先回房的華宸夫妻倆還沒有休息呢。
雖說累了一個晚上,華宸回房後就先幫愛妻放洗澡水。
“老婆,你看很晚了,爲了節省時間,要不,咱們一起洗吧?”華宸期待地望着被他放坐在牀上的初曉。
初曉哪有不知道他真正打的是什麼鬼主意,忍不住說他:“都累了一個晚上,你不想早點休息嗎?”
“你看看這間房有什麼不同?”
華宸拿着兩個人的睡衣過來,讓初曉看看房間有什麼不同。
初曉環視一遍這間房間,與她第一次進來時一個樣呀,並沒有看到什麼不同。
“我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同的,不還是房間嗎?”
華宸把她輕輕地壓倒在牀上,初曉連忙低叫着:“你小心點,別壓到孩子。”
她實在是看不出這間房有什麼不同,不就是特別的喜慶嗎,因爲這是她和華宸結婚時的新房。距離真正意義上的新婚夜,已經三年了,這間新房還保持着原樣,想來是華宸不準人破壞吧。
想到三年前那場婚禮,新婚當晚夫妻倆並沒有同房。
他是不是心裡有遺憾,所以會說今晚纔是他們的新婚夜,並問她這間房有什麼不同?
“牀是紅色的,枕頭套也是紅色的,還有紅色雙喜……”
華宸還沒有說完,初曉就捂住了他的嘴,華宸親她的掌心。
初曉手一縮,華宸的嘴便貼到她的脣上。
華宸並不像平時那樣,只要一碰到初曉就化身爲狼,他不急着,而是靜靜地看着她,兩個人近距離地你看我,我看着你的。
最後是初曉先舔吻他一下,再然後,夫妻倆加深了這個吻。
他想要在這樣的環境下與她補過新婚夜,她補給他便是。
“咚咚。”
溫情被一陣敲門聲打擾了。
華宸不滿至極。
初曉推開他,喘着氣輕聲說:“是誰呀?”
“大少爺,大爺和大太太都讓大少爺過去一趟,小姐出事了。”傭人在門外把話說清楚,免得大少爺一怒之下把她扒了皮。
華宸控制着自己被打擾的不滿,冷冷地應了聲:“知道了,我一會兒就過去。”
華真還真的出事了。
初曉自牀上坐起來,“華真真的和沈燁?”
“我去看看。”
華宸不捨得地摸摸初曉被他滋潤得紅灩灩的脣,“你要是累,就先睡。”
“我等你回來。”
華宸臉色和緩了很多,沒有再說什麼,下牀後還是進浴室幫初曉放了一缸熱水,讓初曉先洗澡。
“你快過去看看吧。”
“嗯。”
華宸很快就消失在新房裡。
大房那邊的別墅依舊燈火通明,所有傭人都不準進屋去,全被周雪趕回她們的房裡休息了。
是不想讓傭人知道華真的事。
華宸進去的時候,華勁在一樓等着他。
其他人則在二樓的客廳裡。
兄弟倆相見,誰都沒有先說話,華宸神色自若,華勁卻氣憤地看着他。
“小真出什麼事了?”華宸低冷地問道。
兄弟倆已經撕破了那層紙,也不必再像以前那樣裝着兄友弟恭。
“你不知道?”華勁冷笑地反問着華宸。
華宸冷聲說:“我該知道嗎?”
“華宸,你少給我裝蒜,小真出事了,你敢說你不知道?你敢說沒有你的手筆?這是我們的家,在我們的地盤上,小真被算計失身,如果沒有我們自己人暗中幫忙,小真怎麼會出事?”
華勁幾步跨到華宸的面前,憤怒地揪住華宸的衣領。
妹妹竟然與沈燁發生了關係!
他都看到是墨越扶着妹妹去了後院的,怎麼到了最後卻變成了沈燁?
沈燁提前走了,他還沒有去找沈燁算帳,主要也是他們現在才知道,華真等宴會結束,所有客人都走了,才哭着跟他們說,她和沈燁被人算計,她失身了。
一想到妹妹和沈燁那啥了,華勁就想揍人。
沈燁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根本就配不上妹妹,更別說沈燁心心念唸的還是文初曉。
華勁覺得這件事有大哥的手筆。
華宸冷冷地拿開了華勁揪着自己衣領的手,冷冷地說道:“華勁,小真到底出了什麼事?我是不知道,難道我該知道嗎?別忘了,小真不過是我的堂妹妹,你纔是她的親哥哥,她出什麼事,你這個親哥哥理應比我先知道,才能彰顯出你對妹妹的關心。”
“一整晚,我在做什麼,你敢說你沒有看着?你見過我對小真做了什麼嗎?小真失身?她被誰算計失身?今晚是小宇和小詠的生日宴,是誰那麼大膽,敢帶着那種下三濫的藥物進來,再用下三濫的手段算計華真?”
華勁陰狠地瞪了華宸良久,華宸的反駁也很有道理,他的確一直都留意着華宸的一舉一動,並沒有看到華宸對妹妹做什麼,華宸甚至與墨越的接觸也僅限於墨越剛到那會兒。
難道,華宸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華宸是知道,只不過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於事無補了。
墨越早就跟他說過的,如果華真再敢做出什麼事來,墨越是不會看在他的份上饒了華真的。
初曉問他的時候,他心知已經於事無補,纔會說出那樣的話來,讓初曉以爲他心狠到連自己的堂妹妹的幸福都可以犧牲。
當然了,華真失身於沈燁,華宸也不同情她,她那是自作自受,害人終害了她自己。
“小真和沈燁……”華勁又氣又恨又心疼地說。
華宸蹙了蹙眉,“小真呢?出事前她可記得什麼?”
“在樓上哭呢,我媽的心都碎了。”
周雪怎麼能不心碎,一心想讓沈燁和文初曉出點事,結果出事的成了自己的寶貝女兒,沈燁倒是與人發生了關係,但不是與初曉,而是與她的女兒呀。
她的女兒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就在花房那種地方與沈燁……
周雪恨極了,肯定是華宸洞察了她和容太太的陰謀,反將他們一軍的!
聽到樓梯傳來了腳步聲,周雪望過去,便看到了華宸和華勁一起上來。
周雪當既鬆開了女兒,發瘋一般撲向華宸,嘴裡罵着:“華宸,你好狠的心,不管華真有多麼的刁蠻任性,她都是你的親堂妹,你就狠得下心這樣子算計她?現在你滿意了,小真已經……我跟你拼了。”
華宸冷冷地一甩手,便把周雪甩推開。
華立英趕緊過來拉住妻子,華勁也安撫着母親的情緒。
“你們倆放開我,我要跟他拼了。”
華宸冷冷地說道:“大伯母,小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也很心痛,但這件事與我無關,我不知道你們一家子有什麼證據把這件事安到我的頭上來?今晚是我兒女的生日宴,客人都是我請來的,我相信他們也不會帶那種下三濫的藥進來算計小真。小真出事了,我會查清楚的,到底是誰把那些藥帶進來,又怎麼給小真吃下去的?”
提及到藥的來源,周雪的氣焰便弱了幾分。
給沈燁下藥的人是她和容太太聯手,藥則是容太太帶進來的。
而華真的藥,則是她上次去夜總會弄來的,沒有用完,這一次繼續使用。
真讓華宸去查,以華宸的本事,肯定能查出來的,到時候他們大房便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周雪心思千變,隨即心疼地扭身回到女兒的身邊,坐下便摟着女兒哭泣:“我可憐的女兒呀。”
“媽,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墨越本來就不喜歡我,我現在不清不白了,墨越會更加不喜歡我的。”華真心裡也是清楚,自己是算計墨越不成,反倒算計了自己。
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呀。
華宸走過來,冷冷地問着:“小真,你告訴大哥,出事前你和誰在一起?”
“我,我就和詩彤姐一起呀。”
周雪立即說:“是容詩彤!”
華宸眼裡有着諷刺,卻堅定地否認:“容詩彤不是那種會用藥算計人的小人,她不屑那樣做。”容詩彤真要用藥算計人的話,只會用來算計他。
過去八年,容詩彤對他的好,對他的執着,華宸不是不知道,但容詩彤從來沒有主動爬過他的牀。
華宸再望向華真,低沉地說道:“小真,我會查清楚的,看看到底是誰活膩了,敢在我們華家的地盤算計我們華家的人。”
“大哥……”華真哭着說,“我都這樣了,你查清楚了又能怎麼樣?”
周雪也在一旁說道:“就算查清楚了能讓小真的清白回來嗎?”
華宸冷笑:“你們的意思是,小真的清白已失,就沒有必要再去查清楚是誰下的藥嗎?”他再睨着華勁,冷冷地問着:“華勁,你的意思呢?”
“查,一定要查清楚,我倒想看看那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居然敢算計我華立英的女兒!”接話的人是華立英。
周雪母女倆張嘴想說什麼,記起華宸還在,而且華立英是真的特別生氣,母女倆也怕說出真相,華立英會罵死她們,只得把想說的話咽回去,簡直就是苦不堪言呀。
而華勁是知情者,還是他幫着妹妹的,他也不敢說什麼。
華宸冷冷地看了周雪母女倆以及華勁一眼,然後對華立英說道:“大伯,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到時候查清楚了,我就把她們交給大伯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