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夙亦帶着一臉的傷走出了醫院,他擡手一抹脣角,將脣角的血跡抹了掉,而後上了車,車子直接飈了出去。
穆修在看見他的時候,就看見他一身的狼狽,那俊美的臉,分明剛剛被人揍過,“怎麼回事啊你?”驀地,他想了起來,這傢伙不是去人家的生日宴麼?
這是在生日宴上被打了?
如果是這樣,那穆修大概知道打他的人是誰了。
“你又去搶別人的女人了捱揍了是不是。”穆修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是我的!”凌夙亦飽含着怒氣。
穆修一個白眼,沒再說話,找來酒精,藥膏啥的,替他擦着,他是真挺不理解他的,人都結婚了,而且擺明了愛的人是誰。
可是他呢,卻一顆心死磕着,穆修都不知道,這樣做有意思麼?
“少爺,這是陸氏近兩年的內部情況。”凌夙亦的手下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將一份報告遞給了他。
凌夙亦接過,掃了一眼,露出一嘲諷的笑。
這笑看得穆修是有些發杵,“你對付陸氏是爲了對付陸爵辰?”穆修不解。
“當然不是,你以爲對付陸氏,就能對付得了陸爵辰?陸氏和陸爵辰並無直接關係。”
穆修一直知道自個這好友有對付陸氏的舉動措施,不過他並不是很明白,他這麼費心費力要對付陸氏是爲何?
“亦,你這些舉動我是越發的看不懂了,你和那陸爵辰有仇,那陸氏呢?連帶關係?”
凌夙亦睨了他一眼,只說了一句。
——這是他們欠我的。
穆修一怔,他看着凌夙亦,久久不能回神,從凌夙亦的眼中,他看見了……滿滿的仇恨。
……
陸狄在自個孫子的生日宴上看到了那一幕後,一直是憂心忡忡的,他倒不是關心那程珞珞的身體,這是擔心若真是像曉柔說的那般,真是個有病的主,那他的孫子豈不是……
還有阿辰,若她真是有病,阿辰怎能和個有病的人在一起!
“曉柔啊,你之前不是和那程珞珞認識的麼?來,和我說說,她這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問題啊。”
關曉柔一聽,來勁了,“當然,之前我們也算朝夕相處吧,我對她的事也算是知道的挺清楚的。”
“爸,程珞珞她……”
隨着關曉柔的話,陸狄的臉色越來越黑!
最後,狠狠的拍了桌子一下,“真是太亂來了!這麼髒的女人怎麼能配得上阿辰!”
關曉柔在一旁是裝着無辜的點着頭,“是啊,我也覺得她配不上。不過爸,他們都結婚了,而且孩子都有了,能有什麼辦法,唉,阿辰也太可憐了。”
“要不是看她有了我們陸家的孫子,我怎麼可能接受那女人!”
關曉柔在一旁是得意一笑,是巴不得陸狄對程珞珞印象越差約好!
程珞珞在收到陸狄的來電的時候,是受寵若驚,要知道,陸狄是從來沒有主動聯繫過她,她和陸狄的見面,要麼是在皓皓的滿月宴上,再就是皓皓的週歲生日上了。
這應該是陸狄第一次主動打電話邀請她回陸宅。
“如果不想去,就別去。”陸爵辰看着她正在衣櫃裡找着衣服穿,說了一句。
程珞珞拿出一套衣服,“那怎麼行,爸第一次主動打電話讓我們回去,怎麼能不回去,”她走到陸爵辰的身邊,“唔……我知道你在照顧我的感受,不過我想,你爸爸會慢慢接受我的,怎麼說,他都是你爸爸。我們也不可能一直不見他是不是?”
陸爵辰有些無奈的揉了揉她的發,這就是他的珞珞。
兩人下午時分便帶着陸言皓,一起去了陸宅。
張嬸是第一次見到陸言皓,一見就歡喜的很,“這小少爺,和三少爺長的是真像啊。”
小皓皓並不是很認生,張嬸逗了他幾下後,他便對張嬸笑了,還時不時的要張嬸抱。
“來,小傢伙,二伯抱一個。”陸謹堯衝着小皓皓攤開懷抱。
小皓皓咯咯的笑着,就要去陸謹堯的懷裡。
看着陸言皓如同衆星捧月一般,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那去了,關曉柔撇嘴,不屑的看了程珞珞一眼,得意什麼,不就是生了個兒子麼!
當然,關曉柔雖然很不屑,心中也是極其不滿,可是當着這麼多人,自然是不能表現出來。
她假假的笑着,然後走到陸謹堯面前,也衝着小皓皓攤了攤手,“來,小皓皓,我抱抱好不好?”
陸言皓眨巴着眼睛看着關曉柔。
沒啥反應,關曉柔一擰眉,這什麼情況?她又拍了拍手,微笑着示意着陸言皓。
下一秒,陸言皓的一隻小手伸了過去,關曉柔是喜不自勝,以爲陸言皓要給她抱了,結果……
陸言皓伸手推了推她的手,然後回摟着陸謹堯。
那意思太明顯了,就是不要關曉柔啊!
關曉柔的手懸在空中,嘴角一抽,尷尬的要命!
這麼多人在這看着,她想表現下居然被這小東西給無情的拒絕了!
關曉柔憤憤的瞪了陸言皓一眼,果然是程珞珞的種!和他媽一樣一樣的!
吃完晚飯後陸狄讓程珞珞單獨上樓來一趟。
“我陪你去。”陸爵辰說道。
“沒事,爸是要我一個人,沒事的,爸又不是老虎。”程珞珞安撫道。
關曉柔輕蔑的看着程珞珞上了樓,心中暗自冷哼了一聲,有你好看的!
“爸。”
程珞珞進了房間叫了聲人。
“關上門吧。”陸狄坐在書桌前,翻看着書本。
程珞珞依言將門帶上。
陸狄緩緩擡起頭,看着程珞珞,“我知道,阿辰喜歡你。你也給陸家生了個孫子,雖然我真的不喜歡你,但是,就這點我還是感謝你的。”
陸狄這一開口的話,就讓程珞珞有些茫然,他的話,她是聽懂了的,可是卻又好像不太懂。
“你也知道,我們陸家是大戶人家,阿辰他們兄弟三人,我的本意自然是希望找到家世與之相匹配的女人和他們結婚,不過阿辰性子倔,他不肯聽我的,而且,你還替我們陸家生了個兒子,我也不好說什麼了。”
這程珞珞更是聽得雲裡霧裡的,老爺子到底是想說什麼?
“不過,我們陸家雖然可以接受家世不好的女人,可是卻斷斷是不能接受品行不端,胡亂搞男女關係的女人的!這是底線!胡亂搞男女關係,只會敗壞了陸家的名聲。”
胡亂搞男女關係?!
程珞珞這會可是聽明白了,這老爺子在說她?!
“爸,我想,你是誤會了。”
陸狄冷哼一聲,“誤會,我可沒誤會,你以前的關係不清不楚的,還染了一身的病!我可以不介意你的家世,可是你這樣不乾不淨我們陸家怎能接受?!”
不乾不淨?染了一身病?!
“爸,我沒有,也請您說話,尊重些。”
陸狄這話太侮辱她了!
“你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你就算愛阿辰,可是也不能害了阿辰!更不能來禍害我們陸家!”
忽然,砰的一聲。
門被打開了。
陸爵辰陰沉着臉走了進來。
剛纔的話,他也聽到了!他飽含怒氣的雙眸死死盯着陸狄,恨不能撕爛他的嘴!
“珞珞。”他一把摟過那有着明顯顫抖的小人兒。
“這些話,以後你膽敢再對她說一個字,我定不會放過你!”
陸狄一怔,沒想到陸爵辰會和他說出這麼狠戾的話,氣急敗壞,“阿辰!你怎麼和我說話的!我這麼做也是爲你好!”
“爲我好?不需要!況且,你所說的那些都是莫須有的,陸狄,在說別人之前,你還是先檢討檢討下你自己吧!”
陸爵辰說完摟着程珞珞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阿辰!阿辰!”
任由陸狄怎麼喊,他都沒回頭。
“唉!氣死我了!”陸狄狠狠的拍了拍桌子!
關曉柔走了進來,“爸,你別生氣了,當心氣壞了身體。”
看見關曉柔乖巧懂事,陸狄更是嘆了口氣,“唉,曉柔,還是你好,要不是阿辰和那女人有了孩子,我是真想撮合你們倆的。”
關曉柔淡淡一笑,“我和阿辰沒有緣分吧。”
“對了,你和阿堯最近怎樣?相處的可還好?”
說起陸謹堯,關曉柔幾乎是本能的,身子一僵。可是在陸狄面前,她又不能讓陸狄感覺出來什麼,只好陪着笑臉,“嗯,還可以。”
“阿堯性格比阿辰開朗些,也更好相處些,你多努力努力,說不定啊,你們就成了,那可是我最想看到的結果了。”
關曉柔勉強一笑,她當然也想,可是光靠她努力也沒啥用啊!
“可是……爸。謹堯哥哥,對那顧染歌……我怕我是再努力也抵不過她。”
“顧染歌?那丫頭?那丫頭,我也不是很喜歡,我這兩個兒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上的女人,通通入不了我的眼,曉柔,你多多努力,這阿堯和那女人還好辦,他們畢竟還沒孩子,也沒結婚,一切都還好說,你要加油,否則,阿堯要是也弄得像阿辰那樣,到時候可就是難辦咯。”
關曉柔只能笑了笑,“嗯,我知道了爸。”
……
回去的一路程珞珞都沒有說話。
“不許胡思亂想!”陸爵辰捧着她的小臉。
她搖搖頭,“我沒有。”她雖然不知道陸狄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不過,那些話都不是事實,她沒必要爲了不是事實的話語胡思亂想。
只是不會胡思亂想是一回事,但是陸狄說的話多少是影響着她的心情的。
她一直渴望陸狄能夠接受她,可是陸狄沒有。而且……還說出這樣傷人的話,她是有失望,又有無奈。
他將她抱入懷中,“對不起,以後,我們不回去了。”他說道。
他一直知道,她想要陸狄能夠接受她,所以,他纔會同意她回陸宅,可是如果回去,只會給她帶來不悅和傷害,那那陸宅也大可不必回去了!
程珞珞窩在他的懷裡。她確實是覺得委屈了,任由他抱着,沒有說話。
————
“穆修,我可以問你個事嗎?”蘇錦開口道。
穆修揚眉,他對這個蘇錦印象倒還算不錯,“什麼事,問吧。”
“我想問下,如果那藥珞珞吃了,那少爺的疼痛會跟着消失嗎?”
穆修喝了一口水,這個問題他也不是沒和那苗疆女子談過,“會。”
聽到穆修的回答,蘇錦的眸光頓時亮了起來,“那,這藥是你研製出來的,你可以再研製出來,給珞珞吃,這樣少爺也不會再疼痛了。”
穆修看着她,蘇錦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她喜歡亦,不過,他淡淡一笑,“要是真的這麼簡單就好了,我也不用這麼煩心了。”
蘇錦皺眉,有些不解,“什麼意思?這藥不是你研製出來的嗎?”
穆修放下水杯,雙手抱懷,“這麼和你說吧,這藥是我研製出來的沒錯,不過,這解藥光靠我是沒有用的,亦纔是最重要的那味藥引,明白了嗎?必須要他的血,這藥纔能有作用,否則,就是白搭。”
血嗎?少爺的血……蘇錦緊咬着脣瓣仿若在思考着些什麼。
穆修瞅了她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別和我說你要去弄亦的血啊,我告訴你,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你要是去了,亦不把你生吞活剝了纔怪。”穆修好心的提醒道。
亦在程珞珞這事上可是執拗的很,而且能讓亦溫柔以待的怕是隻有那個程珞珞,蘇錦雖然跟在亦的身邊,可是穆修知道,這蘇錦畢竟不是程珞珞,換言之,她不是亦心尖上的那個人,她要是貿然去找亦取血。那無疑等同於找死。
蘇錦想了想,再度擡頭,“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能弄來少爺的血,你是不是就會幫忙研製這藥?”
穆修一怔,有點不敢相信的看着她,這女人真想這麼做?!
“你不是吧?你想過後果沒?如果被亦知道了,我怕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我實在不忍心看到少爺這般痛苦,他這是在折磨自己!”蘇錦說得有些哽咽,“難道你想看他這麼痛苦下去嗎?”
當然不想,他和凌夙亦也是多年好友了,他怎麼會想看見他這樣折磨自己。這樣痛苦下去,可是他沒有辦法。
“你真的有辦法能弄到亦的血?”
蘇錦抿脣,而後點頭,“我可以一試,放心,就算出了什麼事情,也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她想一搏。
穆修終是應允了下來,如果蘇錦真的有辦法,那未嘗不是件好事!
“你自己小心一點。”
“好。”
……
蘇錦在找機會,一直在找機會,她亦知道想從凌夙亦身上找到機會,並不是很容易。
或許是老天也在幫她。
這天,凌夙亦喝了個酩酊爛醉回來,蘇錦正要去扶他,卻被白影搶先一步扶住了凌夙亦。
白影沒好臉色的撇了她一眼,然後將凌夙亦扶上了樓,她吃力的,好不容易纔將凌夙亦放到了牀上。
正要起身,忽然,凌夙亦伸手一把扣住了白影的後腦。
他那原本閉着的眸,緩緩睜開一些,看着眼前的人,“珞珞……”呢喃中他直接吻住了白影。
“珞珞……”
他的吻強勢而又霸道,不給白影任何喘息的機會。不一會,她就被他壓在了身下。
他很主動,這樣的主動又帶着些許的強勢。
白影知道他醉了,亦知道他是將她當成了那個人,可是她不在乎,她輕輕一笑,主動伸出手環住他的脖頸,迴應着她。
“珞珞,”感覺到身下的人主動的迴應,他如同受到了深深的?舞,“珞珞,我愛你……”
他傾身佔有了身下的人。
“我也愛你……”
白影沉醉了,這是第一次,第一次他這般的溫柔,以往的他,佔有她的時候,更多的是帶着一種發泄的情緒。
而這次,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溫柔。
即便她知道這樣的溫柔他想要給的是另一個人的。
門內是沉沉的喘息聲,一室的曖昧。
門外,這一聲聲曖昧的聲音,如利刀般刮過蘇錦的心,她沉了沉心,直到屋內的聲音漸漸消失,透過門縫看去。凌夙亦已然睡着,白影趴在他的身上。
她輕輕的朝屋裡走了進去,凌夙亦醉酒,睡得很沉,他身上的白影也睡得很沉,蘇錦小心翼翼的拿出細小的針管,她是先將針管裡的一點麻醉藥給凌夙亦注射了。
雖然凌夙亦醉了,可是若不注射點麻醉藥,她還是怕他會突然醒過來。
注射完後,她以最快的速度,取了點血。
然後退了出去。
一系列事情做完後,她拍了拍胸口,說不怕是假的。
取到血後,她立刻聯繫了穆修,將那血液給穆修送了過去。
穆修吃驚的看着那血液,這女人還真的是做到了!“他沒發現?”
蘇錦搖搖頭,“他今天喝了很多酒,醉的厲害,我纔有這機會的。”
“你就不怕明天亦起來,發現不對勁?”
“放心吧,你專心研製藥就好了,他若真的發現是我,我會自己承擔的,況且……”她的話沒繼續說下去。
穆修看着蘇錦。倒是佩服起她來了,這個女人膽子夠大。
“好,我會盡快弄出這藥的。”
蘇錦看着穆修走進了實驗室。
她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之後她即將要面對是什麼,或許是暴風雨,也或許她能平安度過。
不過一切已經不重要了,她做這事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後果,再怎麼樣,她也不忍心繼續看着少爺那般痛苦下去了。
……
凌夙亦這一覺睡了不短的時間,他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疼的厲害,剛坐起身,就看見白影端着東西走了進來,“少爺,喝點醒酒湯吧,你昨晚喝了太多酒了,現在頭肯定很疼吧。”白影將東西端到他的面前。
驀地,凌夙亦感覺不對勁,那細小的針眼還是被他發現了!
“怎麼回事?!”
白影被他突然的怒吼給嚇到了,一臉無辜的看着他,“少爺,怎麼了?”
“昨晚是你在我身邊?”
“是啊。”白影承認。
“你對我做了什麼?嗯!”凌夙亦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白影不得不仰面對着他,“少爺……白影不知道您再說什麼?”
“不知道?你不是說昨晚是你在我身邊的?這針眼是怎麼回事?!”
白影茫然。她搖頭,“少爺我真的不知道。”
凌夙亦同時喊來蘇錦,蘇錦心中也是害怕,可是她必須努力鎮定,至少不能讓凌夙亦發現什麼端倪出來。
好在凌夙亦更懷疑的人的白影,她睨了白影一眼,這個鍋,若是白影背了,對她來說,倒是件不錯的事情。
“昨晚可是你把少爺扶上樓的,後來在房間的也就是你和少爺兩個人。”
此刻蘇錦倒是有些慶幸昨晚扶凌夙亦上樓的人不是她了。
白影縱使是想辯解,也沒有得辯解,因爲,昨晚扶凌夙亦上樓的人確實是她,不光蘇錦看到,還有其他傭人也看到了。
總之是一切的一切都在指向白影,白影是百口莫辯。
“都出去,你,留下。”凌夙亦指了指白影。
蘇錦和其他傭人一起退了出去。
白影的手緊緊抓着衣服,她害怕,真的不是她做的,現在的她甚至不敢擡頭看凌夙亦。
這個男人有多恐怖,她不是不知道!
“說,你到底想幹什麼?!”凌夙亦用力捏着她的下巴。
白影眸中含淚,不斷的搖頭,“我……我真的沒有。”
“白影,我沒有耐心,你最好老實給我說了!”
“我真的沒有。”
白影沒有辦法承認,她是真的沒有做過。
可是她現在的一切,在凌夙亦看來就是狡辯,“我留你在身邊,是因爲你這張臉,你不要真的以爲,有了這張和她一樣的面容,就無往而不利了!”凌夙亦的手轉而來到白影的纖細的脖頸,大手緩緩收緊。
“唔……”白影幾乎是本能的去掰他的手,“我真的沒有……”
她的解釋沒有絲毫的用處,她只感覺那雙掐着她脖頸的手,越收越緊,她幾乎喘不上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