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我覺得慕瑾柔那邊注意一下比較好,那個人……”頓了頓,眉頭微擰,“不是省油的燈。”
霍慬琛單手抄兜,神情不見變化,一雙眼目光深遠悠長。
“嗯,這件事我有分寸。”
林安雖一直稱呼他爲三少,但霍慬琛待他如兄弟,自然明白他這是在擔心自己。
那邊,林安也只能說多提醒,目前來說,方誌呈這邊纔是最主要的,他再厲害也只是個人,而且今晚就要回海城,帝都這邊不可能兼顧,如果有什麼事情也幫不上什麼忙,如今也是關鍵時刻,萬不能再出任何岔子。
結束與林安的通話,霍慬琛又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卻是在一番思量過後撥通了徐樂寧的電話。
從慕語被送過去到現在,他中間給徐樂寧打過一次電話,道明慕語的身份並且懇請代爲照顧,除了他跟槿歌誰來都不能讓他們將慕語帶走。
慕瑾柔的失蹤本就讓徐樂寧心緒難寧,一個死而復生的慕語更是讓她內心猶如驚濤駭浪翻滾一般。
可偏偏每個人都不告訴她事情始末,讓她兀自猜測的同時內心忐忑不已。
這會突然接到霍慬琛的電話,幾乎在一接通的瞬間,徐樂寧就再忍擔憂的詢問:“慬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徐樂寧手捂着手機,壓低了聲音叫住途徑的傭人幫忙看着慕語,自己則去了外面講電話。
“慕語怎麼還活着?槿歌呢?槿歌知道嗎?”
槿歌如果知道一定會很開心。
可很快,徐樂寧的神情又沉了下來,慕語還活着的事情霍慬琛不會瞞着慕槿歌而讓他們先知道。而且還有那樣一番叮嚀而他自己卻不見蹤影。
腦海裡不期然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像是猜到了什麼,徐樂寧沉聲問道:“槿歌呢?槿歌是不是出事呢?”
霍慬琛本有些冷厲的面容因爲徐樂寧首先詢問槿歌的情況而有所改善,聲線軟化了下來,開口道:“我們在普仁,如果可以還麻煩將慕語送到普仁來。”話落,似是覺得有所不妥,霍慬琛又補充道:“請大伯母親自送過來。”
徐樂寧眉頭緊皺,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慬琛,槿歌到底怎麼呢?”抿了抿脣,又道:“瑾柔,不見了,你知道嗎?”
他們在普仁,而他給自己打電話讓將慕語送到普仁,如果槿歌好好的,一定會親自過來而不是讓自己送過去……
幾乎可以斷定槿歌一定是出l什麼事情?
而且不是已經回海城了嗎?又怎麼會在普仁?
槿歌出事,瑾柔失蹤,最後一個問題幾乎就是脫口而出。
霍慬琛單手拿着手機,身上的氣息在這一刻沉了下來,卻是雲淡風輕的問:“大伯母想說什麼?”
那邊,徐樂寧的心也跟着一沉,“瑾柔的失蹤跟你有關係嗎?”
那邊有短暫的沉默,徐樂寧一顆心也因爲這份沉默而逐漸緊繃,直到後面無法承受,才又厲聲追問,“慬琛,我問你瑾柔失蹤跟你是不是有關?”
每一個字她都說的格外用力,壓抑的情緒彷彿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霍慬琛卻始終只是淡漠冷然的姿態,對着電話那端的徐樂寧,就連語氣都沒有半點變化。
“大伯母在這裡問我,不如去問當事人不是更好?”頓了頓,他漫不經心的又道:“更何況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重要嗎?”
“怎麼不重要?你知不知道這是……”
“是什麼?綁架?”想到慕槿歌所受的折磨,霍慬琛冷漠的臉上劃過嘲弄,“在她們想要槿歌命的時候,任何事我都做得出來。”
一句想要槿歌的命讓徐樂寧瞳孔狠狠一縮,幾乎下意識的就追問,“你這話什麼意思?槿歌出事跟瑾柔有關?”
幕言所爲,而她執意要殺害槿歌爲的不過就是慕瑾柔和慕澤楷,所以跟他們有關並沒錯。
但霍慬琛並不打算繼續說下去,而是話題一轉,生分的道:“如果大伯母沒時間的話,晚點我會親自過去接,還請大伯母幫我媽收拾好東西。”說完,不待那邊徐樂寧再說什麼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聽着裡面傳來的嘟嘟聲,徐樂寧緊擰眉頭,只得一聲沉嘆後放下電話。但怎麼都無法安心下來。
霍慬琛既然給她打電話讓送慕語過去,那槿歌應該沒生命危險,雖然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既然槿歌沒事,那瑾柔是否也沒事?
剛纔他說讓自己去問瑾柔他們,也說明了一切。
徐樂寧上樓,望着坐在窗前格外沉默的慕語,神情複雜。
對她,他們慕家虧欠太多。
好在,好在人還活着,或許爸在天上看着也能安息了。
ωωω ●ttκд n ●C ○ “慕語,”輕聲喚着的同時,徐樂寧靠近。
坐在窗前的慕語回頭,目光筆直的落在一處,再無動靜。
“你知道,慕槿歌嗎?”徐樂寧在她身邊坐下,望着這個被歲月厚待的女人,不期然想到槿歌。
母女二人容顏還真是極爲的相似,也難怪當初寒生第一次見到那丫頭就對她好感叢生。
也許,冥冥中自有註定。
慕語凝眉細想,而後搖了搖頭,“槿歌?很好聽的名字?是你女兒嗎?”
徐樂寧嘴角劃過一抹苦澀,望着雙目乾淨卻見不到半點色彩的慕語,看着她純粹乾淨到讓人不忍傷害的模樣,有些話到了嘴邊卻始終無法說出口。
或許,有些事情不記得遠比記得要幸福得多。
“對了,我麻煩你幫我打聽的事情怎麼樣?那個女孩怎麼樣?有沒有事?”想到那天的事情,她就整晚整晚的睡不着。
她不知道那個女孩爲什麼要救自己?更不清楚那些綁架自己的人是什麼身份?
那個女人說了很多話,但每一字她都不明白。
可偏偏她卻知道自己的名字?
她有太多的疑問,從醒來後她就一直在想,卻怎麼都無法記起過往。
眼前的女人也知道她的名字,她甚至有種她瞭解自己一切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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