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收到她要同自己談談的微信,她這是願意去找回過去?
這樣的決定並不容易,尤其是在水心給了她一個她一直渴望的平淡身份後。
而她也看得出,水心儘管撒謊騙她,但對瑤瑤的關心和愛是發自內心的。
或許一開始是借瑤瑤思念過世的女兒,但三年的朝夕相處,哪裡能不產生感情。
她最開始甚至都不抱有什麼希望她會想要找回自己的記憶。
慕槿歌翻出來帝都前存在手機裡她的號碼,本想撥過去卻在摁下去的瞬間退出了界面,轉而給她回了條微信。
“好。你先好好休養,回去後我再跟你聯繫”
想了想,慕槿歌如玉指尖又飛快滑動,一條微信被編輯出來緊跟着發送過去。
“陳子墨最近都去找你了?他有沒有爲難你?如果他欺負你,你去找和雅的楚醫生,她會幫你的。”
慕槿歌看着發出的微信,想着,等會讓霍先生去給楚崬蓮打電話說一下。
來帝都急,倒是忘記讓霍慬琛幫忙跟楚崬蓮說一說,他們不在的這段時間幫忙盯着一下陳子墨。
實在是那個男人親口承諾不會去找瑤瑤,可剛纔瑤瑤那條微信裡提到的“他”,慕槿歌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誰?
還以爲陳二少言而有信,原來也不過如此。
不過,那男人向來邪肆恣意,鮮少有人能夠琢磨到他的想法,言而無信這詞出現在他身上,她也不該太過驚訝。
突然,出神的慕槿歌感覺手心一陣震動,垂眸看着瑤瑤二字,直接滑動接聽。
“瑤瑤……”
慕槿歌喚了聲,那邊有些沉默,須臾才聽低低的一聲,“嗯。”
這邊,靳瑤瑤坐着副駕駛,看着駕駛座上的男人,一張小臉紅豔動人,純淨清涼的雙目卻醞釀着怒火,憤怒的瞪着側身直視她的男人。
她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男人。
陳子墨看着她因爲憤怒而格外明亮的雙眸,單手撐在車窗上杵着腦袋,一手探過去理了理她及肩的短髮,不知想到了什麼,邪魅愉悅的眉眼突然擰了下,很快又舒展,指尖卻順着髮絲落在了她的肩頭,輕輕揉捏着。
靳瑤瑤不客氣的一把用力拍在她的肩上。
她晚上出來買點東西也能遇上這個男人。
對的,用這男人的話來說是遇上,而非他故意來找她。
大馬路,又不是她家的,總不能不允許人家從這裡經過吧。
而這男人更是將厚顏無恥發揮到極致,說是她自己撞到他車上的。
她真是水土不服就服他!
分明就是這個男人看到自己在打電話故意將車看到她面前,她沒怎麼注意這才被他撞到。
“呵……”對上女人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的眼神,陳子墨一天都陰鬱的心情莫名的好轉。
他無視被女人拍紅的手背,修長的五指仍舊執意妄爲的遊走在她的肩頭。
她的脖頸細長白皙,弧度更是優美,猶如白天鵝一般。
手指觸覺更是柔嫩,令人愛不釋手。
男人指腹略顯粗糙,輕輕摩挲,不至於痛,但帶來的陣陣酥癢讓靳瑤瑤忍不住繃緊了身體,更是有意避開他若有似無的觸碰。
“瑤瑤,瑤瑤……”
耳邊是慕槿歌擔憂的嗓音,靳瑤瑤躲避的同時再次開口,“嗯,我在。”
同時目光警告的瞪了眼肆無忌憚的陳子墨一眼。
這邊,慕槿歌在得到靳瑤瑤一聲嗯後,突然聽到她驚呼一聲,之後便再沒了她的聲音,只能擔心的喚她。
“剛纔怎麼呢?你沒事吧?”
想着男人的惡劣,思及方纔他突然開車朝自己衝撞過來,嚇得她神魂出竅時又迅速的將她拉進副駕駛,並且落下中控,根本不給她任何逃走的機會。
“我……”
靳瑤瑤本想說什麼,卻突然耳墜一熱,男人脣舌惡劣而曖昧的輕啃着她敏感的耳墜,低啞性感的嗓音幽幽響起,“據我所知,目前慕槿歌在帝都好像也麻煩纏身,自顧不暇,你確定要這個時候還麻煩她?”
淡淡的反問,讓靳瑤瑤那句她被陳子墨關在車內的話生生給嚥了回去。
不知爲何,聽到這個男人說她在帝都也遇到了麻煩事,心底莫名的擔憂起來。
自然也不願在告訴她自己現在正被這個男人鎖在車內不能離開。
“……沒,剛纔差點摔倒了。”
靳瑤瑤撒着謊,對上男人並不意外的愉悅眸光,咬牙切齒得恨不得啃下他一塊肉。
陳子墨索性雙臂一伸,將她整個人都圈抱在自己懷裡,精緻的下巴擱在她的肩頭,鼻息間是淡淡的香氣。
或許是因爲她一天都在跟花打交道,身上免不得沾染了花香。
以前,她的身上也香,但總不及現在令人他心猿意馬。
三年,他找了她三年。
除了得到盛林,他很少做一件事可以堅持那麼長的時間。
三年前,他就清楚自己對這跟女人感興趣。她不同於其他,但也深知不及愛。那種感覺很特別,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弄清楚,她便已經出事。
而現在——
妖孽的鳳眸眯了眯,陳子墨無視女人抗拒的小動作,自得其樂的親吻着。
靳瑤瑤被男人霸道的親吻弄得紅了一張麗顏,可偏又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響,怕引起電話那端慕槿歌的懷疑,只得被他佔着便宜,穩定聲線跟慕槿歌簡單的說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就在切斷電話的同一時間,靳瑤瑤擡手本是要撥開男人腦袋的手,不察他會突然擡頭,力道也沒控制住的一掌落在了他的臉上。
看着男人驟然陰沉下來的俊顏,觸及他眼底狠戾暗沉的光,靳瑤瑤害怕的瑟縮了下肩膀。
陳子墨陰沉着俊顏,這一巴掌不痛,她本意本就不是要打自己所以也沒用什麼力道。
可特麼這是人生第一次挨巴掌,而且還是一個女人的巴掌。
下巴吃痛,靳瑤瑤雖害怕動怒的陳子墨,可轉念想到是他先招惹自己,而且誰叫他好死不死偏偏這個時候擡頭,將臉送到她手邊,怪誰啊?
如果真要算起來,也是他自己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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