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亦詩胸口有些發悶,“關係再好,也沒用,你看着她大大咧咧的,其實她挺鑽牛角尖的。”
“別想太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夜修拍了拍她的頭,“睡吧,我十二點還要出去值班。”
藍亦詩悶悶的應了聲,合上了眼睛後腦子裡像過電影似的把這幾年的事串聯在一起,她都不敢想象,她聽到這個消息後都受不了,可馨要是知道了會怎麼樣。
夜修聽着她呼吸有些不勻,垂眸看了她一眼,“還沒睡?”
“這就睡了,你快睡吧。”
“媳婦兒,你是不是在怪我沒告訴你實情?我不跟你說主要是怕你煩心,還有就是爺爺奶奶還有爸媽都想瞞住這件事。”
“我能理解。”藍亦詩伸手搭在夜修的腰上,“睡吧,到點我喊你起來。”
“你睡吧,我定鬧鈴了。”
藍亦詩把頭深深的埋在他的懷裡閉上了眼睛。
次日,藍亦詩起牀時,夜修還沒回來,這幾天他的神經都是緊繃的,就怕會出現意外。
藍亦詩洗漱完了先去了辛克農的病房,辛可馨已經到了,正在給辛克農擦臉。
藍亦詩沒敢看辛可馨的眼睛,而是笑着看向焦婷恩,“媽,您和我爸今天想吃點什麼,我去外面給你們買。”
“榮寬都買回來了。”辛可馨偏頭看了眼藍亦詩,“詩詩,我和媽都在,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藍亦詩輕勾了下脣角,“跟平時比,昨天我已經多睡好幾個小時了。”
“詩詩,你給爸看看傷口。”
“爸,您是不是哪難受了?”藍亦詩很是緊張的問道。
焦婷恩笑着放下手中的衣服,“詩詩,別緊張,你爸說一點都不疼了,要不是可馨把他按在牀上,人家還想下牀洗臉呢!”
藍亦詩長舒了一口氣,“嚇我一條,我還以爲哪出狀況了呢。”
辛可馨撅着嘴端起水盆,“我給你騰地方,你來給爸看看吧。我說我給他看,人家還信不過我。”
“就知道歪歪!”藍亦詩笑着瞥了她一眼,這一瞥之間,她突然釋然了,可馨還是可馨,不管她是誰的女兒,她都是自己永遠的朋友。
辛可馨嘟了嘟嘴,附在藍亦詩耳邊小聲說道:“就算爸什麼事都沒有,你也告訴他今天不許走,我想多照顧他一天。”
辛克農笑着拉開辛可馨,“辛可馨,不許咬耳朵!”
“詩詩,別忘了我說的話。”辛可馨端着水盆笑着進了衛生間。
“別聽她的,給爸看看。”辛克農笑着就要解鈕釦。
“爸,您先別急着脫衣服,我去拿藥,正好給您換下藥。”藍亦詩正要出門,翟醫生端着托盤走了進來。
“翟醫生來了。”焦婷恩跟翟醫生打了聲招呼,彎腰給辛克農解開鈕釦,其實,她比誰都急着想看看辛克農的傷口,要不然,她不放心。
“你迴避下。”辛克農等焦婷恩給自己脫下衣服後,就急着要把人打發走。
焦婷恩瞪了他一眼,站到了一旁,“別想支開我!”
藍亦詩帶上手套拿過剪刀,笑着說道:“爸,讓我媽看看吧,只有看到了她纔會放心。”
辛可馨急衝衝的跑了回來,等最後一層紗布就要被拿下來後,她緊緊的握住了母親的手。
雖然辛克農的傷口恢復的很好,但是那幾道縫合線,還是把焦婷恩給心疼的落了淚。
“今天能拆藥線嗎?”辛克農擡眸看向藍亦詩。
藍亦詩用眼神跟翟醫生溝通了下,笑着說道:“爲了安全起見,還是明天拆藥線吧。”
辛克農很是鬱悶的問道:“這不是挺好的麼?”
“是挺好的,可日子太短了,還是明天拆藥線吧。”藍亦詩俯身給辛克農處理了下傷口,又纏上紗布,“您也彆着急,明天拆完藥線咱們就走。”
辛克農低嘆了一聲,伸手拉過已經哭成淚人的焦婷恩,“別哭了,詩詩都說恢復的挺好的。”
焦婷恩哽咽的擦了下眼淚,伸手拿起病號服。
辛可馨連忙接了過來,“媽,給我吧,我給我爸穿。”
焦婷恩吸了吸鼻子,退到了一旁。
藍亦詩被焦婷恩哭的鼻子一酸,拿着托盤出了門。
夜修聽着手機從隔壁房間裡走了出來,“別哭了,我找到媽媽了,媽媽馬上就接電話。”
藍亦詩一愣,“誰的電話?”
“老二的。”夜修單手接過托盤,把手機給了藍亦詩。
藍亦詩拿起手機柔聲問道:“兒子,怎麼了?”
瑞澤委屈的哭訴道:“麻麻,寶兒想乃了……媽媽,您昨天晚上都沒給我們打電話。”
電話裡傳來瑞霖的聲音。
“寶貝兒,對不起。”藍亦詩鼻子一酸拿着手機進了隔壁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