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家老爺子談博遠被葬在c城富人墓地玉榮山,距離市區大概三十里路遠,因爲路況不錯,開車並不需要耗費多長時間。
到達目的地,一行人下車,然後開始上山。
這裡地勢算是挺高,加上下了雪,周圍白色皚皚,風景異常漂亮。
西顧看着景色如畫,上午去孤兒院被壓抑的心情突然好了許多。
可因爲下雪緣故,上山臺階打滑,先前上山時揚叔就提醒過大家小心點,但西顧不曾想最後自己還是不慎摔倒,且,摔得不輕。
說不輕是因爲西顧摔倒之後想要站起來,卻試了兩次沒能站起來。
作爲一個醫學院學生,西顧以常識判斷自己這是扭傷了。
談章曄母親還有談易雪都擔心的下來詢問怎麼了,不想有人比他們更快,西顧只感覺到一個黑影在眼前晃了一下,下一秒自己的腳就被人捉在了手裡。
是談易謙。
西顧下意識的想要收回腳,但沒有成功,男人略帶怒意的聲音傳來,“別亂動。”
西顧咬了牙,果真沒有亂動了,但是被談易謙握着腳,這讓她極其的不舒服。
談易謙按了按她的腳上的某處,西顧疼的齜牙咧嘴,覺得談易謙這是在報復她,因爲他的力道當真不輕。
談易謙說,“扭傷,不嚴重。”
談章曄說,“西顧受傷,先送她去醫院吧,祭祖的事情不去也可。”
“我的車裡有備用醫藥箱,先簡單處理一下,祭祖完後再送到醫院不遲。”
談易謙說完,看向衆人,說道,“你們先上山,我揹着她下山處理腳,我們晚點上山,來得及!”
“不行!”
“不行!”
兩個聲音不約而同的響起。
一個是西顧,另外一個,是談易雪。
西顧反對,理所當然,她怎麼能夠讓談易謙揹她,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至於談易雪,她是出於當初懷疑哥哥喜歡西顧的本能喊出。
現在讓她所理由,她是真的說不出。
西顧說,“我不用人背,我可以自己走!”
談易謙挑眉,“那好,你走給我看看!”
西顧咬牙,強撐着站起來,剛想擡腳走,腳上一疼,險些又摔倒。
幸而被站在前面的談易謙扶住。
“西顧,被逞強了,讓阿謙揹你吧!”
發話的人是談章曄,今天隨行的人除了他們只有揚叔,身強力壯的年輕人只有談易謙,談章曄覺得,談易謙照顧西顧,是很正常的。
兒子一直和西顧的關係很僵,也許能夠通過這次緩和一下感情,挺好。
這個時候樑媛蓉也說道,“西顧,讓阿謙揹你吧,時間再耽誤下去就不好了,別不懂事!”
西顧:“……”
有些泄氣了,似乎此時此刻她能求助的人只剩下談易謙一個了。
談易謙說,“爸,樑阿姨,你們帶着小雪先上山,我和西顧會盡快趕到,不會耽誤太長時間,你們放心吧!”
西顧:“……”
努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沒有說話。
……
下山過程中,西顧很是沉默,談易謙也沒有說話。
趴在談易謙的後背上時什麼感覺?
事實上,西顧真沒有感覺,如果可以,她寧願原地等候他們祭祖回來。
可是,她不想表現的太過激越讓談章曄和母親懷疑。
下山沒用幾分鐘時間,到了車子旁,談易謙將西顧放下,西顧扶着車子站住,腳上的疼竟是比剛纔更厲害了。
車子的後門被拉開,談易謙說,“先坐進去,小心點,別碰到腳!”
西顧抿脣,沒說話,一點點的挪向車後座。
談易謙看不下去,說了一句“磨磨唧唧”,伸手將西顧攔腰抱起,西顧“哎”了一聲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那麼一剎那的靠近,男人身上的氣息立馬灌入她的感官,西顧下意識的扭過過頭,一隻手撐在男人的胸口處,儘可能的與他保持距離。
男人彎身,將她放在了車裡,倒是沒有別的動作,西顧坐在了車後座,頓時覺得整個感覺都好了許多。
“坐着別動,將鞋子脫了等着我,我去車後座拿備用藥箱。”
西顧“恩”了一聲,彎身開始解鞋帶,談易謙看她那雙袖長纖細的手,眸光閃了一下,關上車門前,將車內的空調打開了。
西顧的腳踝整個浮腫了起來,有些疼,她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倒黴,今天還是大過年呢,怎麼盡是發生不好的事情。
談易謙很快取了藥箱進來,他從另外一邊的車門下車,打開車門時一陣冷風灌了進來,西顧忍不住瑟縮了下,感覺到那隻脫掉鞋襪的腳微微一涼下,然後男人的氣息夾雜着風的味道灌入她的感官。
“嘭”的一聲,車門被關上。
車廂不算狹小,可是此時此此刻兩個人坐在裡面,西顧卻覺得有些悶了。
“腳伸過來!”
談易謙說,口氣很冷。
西顧咬牙,安奈下心口的那一絲不適應,將腳伸了過去。
男人微涼的指尖很快握住,西顧“啊”的一聲叫了起來,是真的疼了。
談易謙看她,微微皺着眉,問道,“很疼?”
西顧咬着脣,臉色都有些發白了,就是沒有回答。
“既然怕疼走路的時候還東張西望?活該!”
“要你管!”
西顧很不服氣。
談易謙薄薄一笑,“我是不想管,但是偏偏此時此刻只有我能管你,你還真是沒有一點良心!”
良心?西顧想笑了,這個男人有多惡劣她是太清楚了,他也知道什麼叫良心?
如果不是‘形勢所逼“,她真是寧願疼着在那等救援都不想對談易謙“有良心”!
男人的手揉在她腳上浮腫的地方,塗了一些藥膏,手很涼,但是掌心的溫度卻是熱的。
西顧咬着脣,沒有說話。
“疼的話,記得說一聲!”
“沒事,麻木了。”
“……”
男人輕笑出聲,“莫西顧,知道嗎?有時候你的固執很可笑,可有時候,你即使不固執,也挺可笑。”
“你直接說我就是個笑話就好!”
她從來沒有指望自己在他心裡“高大上”起來。
談易謙微微嘆氣,他說,“別那麼排斥我,莫西顧,我們認識這麼久,實在話,我並沒有真正的爲難過你,相反的,很多情況下我都想幫你,也確實幫了你。以前,我喜歡你,可能方式不對,又或者是因爲你已經喜歡上了涼時,對別的男人本能的排斥,又或者是我倆最初關係本就讓彼此早已處在了那樣一個不尷不尬的境地,總之,錯過你,我覺得很遺憾!這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