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
沈涼時走到西顧面前,伸手拉住她的手朝外走,指尖交纏,一句話不說。
西顧覺得不對,問,“怎麼了?”
沈涼時搖頭,“沒什麼?”
西顧不信,“明明就是有什麼,是我這身打扮不行嗎?”
“不是……”
“那是什麼?”
西顧頓住腳步,不走了。
只看着沈涼時,有種你不說我就不走了的決絕從眼中透出。
“真要知道?”
沈涼時挑着眉問她。
西顧一雙烏色大眼睛看着他,點頭。
自然要知道,如果真是自己這身打扮不好,可以馬上要去換,別因爲穿着原因影響了這一整天的出遊心情。
沈涼時嘆氣,側過臉就摟住她的纖細腰肢,西顧伸手推,卻被他摟的更緊。
嘴脣貼上她的耳膜,呼出的熱氣弄得西顧渾身一顫。
“沈涼時,你……”
“傻丫頭,知道嗎?剛纔,你讓我差點起了反應……”沈涼時說。
西顧有時候覺得,沈涼時真的白瞎了他那溫文爾雅的外表。
可偏偏就是他那溫文爾雅的外表讓她一次次受不住的被誘惑住。
西顧咬牙,伸手推他,在他有進一步行動的時候,張口提醒,“白醫生還在外面等着呢!”
如此,沈涼時纔算作罷,只在她的脣上啄了一口,以示懲戒。
……
兩個人很快上了車子,沈涼時也帶了釣具,不過今天的目的,卻不是釣魚。
車子啓動,白墨陽的車子在前,沈涼時的車子在後,兩輛車子一前一後朝着城郊進發。
白墨陽先前告訴了沈涼時,他約了醫院的同事一起,是個男醫生,也是三十歲左右年紀,心外科的,姓李。
可是到了約定地點,卻着實讓三個人有些詫異。
他們的確是看到了一個三十多歲相貌雖然尋常卻很乾淨舒服的男人,應該是那位李醫生。
只是李醫生的邊上還有兩個女人。
其中一個,看着二十五六歲年紀,長相也不算多出衆,但和李醫生站在一起,還蠻有夫妻相的,好似是李醫生的女朋友。
而另外一個女人,居然是譚竹!
李醫生解釋說:“先前我女朋友說今天要出差不能陪我了,可剛纔她打電話說出差取消了,我想着我答應了白醫生要去釣魚,不想食言,就打算帶着我女朋友一寢去,可這樣白醫生就落單了,所以我就打了電話給譚醫生,讓她來湊個數兒,如此三男三女,也不會太尷尬……’
白墨陽眉頭皺的很深,這算哪門子的“三男三女”,這叫“不尷尬”?
譚竹那邊卻是笑的很自然,和西顧等人一一打招呼,“希望我的加入不會讓大家覺得不自在!”
西顧對譚竹印象是不錯的,同時也很羨慕,二十四歲,成爲這樣一個優秀的婦產科醫生,是現在的自己望塵莫及的。
沈涼時也表示歡迎,與她握了手。
李醫生是開着車過來的,如今人家都是小情侶在一起,譚竹自然而然就上了白墨陽的車子。
白墨陽全程沒有說話,但那臉色不是很好。
西顧挺擔心的,問沈涼時,“白醫生不喜歡譚醫生嗎?”
沈涼時轉過頭看她,“你覺得什麼樣才叫喜歡?什麼樣又叫不喜歡?怎麼說呢?其實墨陽的性格,一直對女性都挺排斥的,這麼多年唯一走到他身邊走到他心裡的人,只有傾昕……所以與其說他是不喜歡,倒不如說他是……不習慣!”
沈涼時說完,想起了昨天符藝說的邢顥天的事情。
他其實是個旁觀的人,對於別的婚姻和愛情不便多插手,但無論是洛傾昕,還是diana,甚至包括白墨陽,都算是他的朋友,如果可以幫倒忙,他其實很願意。
西顧點了點頭,心裡也開始感慨洛傾昕和白墨陽的這段感情,每每想到,思想裡能夠想到的詞,就是惋惜。
……
天氣很好,陽光也很好,達到目的地大概是四十多分鐘的時間,水庫很大,附近遊客不多。
白墨陽說,“這無怪,能夠靜下心來去釣魚的人在少數,多數人來這裡,都是爲了嚐嚐農家樂,或者摘摘草莓,隨便走走看看,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西顧說,“這裡挺好的!”
白墨陽經常來這裡,沒有什麼要看的,也沒打算帶着大家四處看,自顧自的拿出簡易椅子,吊杆,魚食,準備釣魚了。
李醫生的女朋友看着也是第一次來,很新奇的模樣,李醫生決定今天主要陪着女朋友到處走走。
沈涼時和西顧,本就不是來釣魚的,自然就不會安分呆在水岸邊。
很快,岸邊便只剩下了白墨陽,以及身邊的譚竹。
白墨陽轉過頭看了譚竹一眼,說道,“你可以自己一個人走走,手機保持開機,別丟了就行!”
譚竹卻是沒走,而是在岸邊坐了下來,“我是來和你搭伴的,怎麼能丟下你一走了之?”
白墨陽不屑的冷哼一聲,沒答話。
譚竹也不生氣,看着他專心擺弄他的漁具,她問,“聽李醫生說你每個星期都會來,是不是真的?”
白墨陽沒答話。
譚竹又問,“我以爲像你們這樣的精英長得又不錯的男人週末生活應該很豐富纔對,你真是個異類!”
白墨陽轉過視線,看她一眼,說道,“很抱歉,我釣魚的時候不喜歡旁邊有人打擾,你如果實在無聊,可以找個附近的村名聊聊天,他們都很熱情好客!”
譚竹笑,“你還真是冷,你曾經的那個女朋友,不會因爲你現在的冷才和你分手的吧!”
白墨陽的臉色冷了下來,譚竹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咬着脣道,“抱歉,你……你安心釣魚吧,我到四處逛逛……”
譚竹起身離開了,心裡多少是愧疚的,暗罵自己,怎麼那麼沉不住氣!
……
譚竹離開後,白墨陽灑下魚餌準備釣魚了,但是心裡,卻總是亂亂的。
“你還真是冷,你曾經的那個女朋友,不會因爲你現在的冷才和你分手的吧!”
這句話,也許是譚竹的無心之說,但不得不說,卻碰觸到白墨陽內心那一處最柔軟的地方。
和洛傾昕的愛情,綿長許多年,可是這許多年,白墨陽沒有真的主動過幾次。
一直以來都是洛傾昕在朝着他靠近,而他,只是站在原地,等着她的靠近。
直到有一天,洛傾昕轉身離開了,而他有了想要去靠近她的衝動,卻發現,自己根本不懂得如何去邁開步子。
這,許就是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