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之中,華絮推開身後的一扇門,迅速閃身躲了進去。
兩個人跑了過來,沒有看到人,但是看到了掉在地上的學生證,上面寫着華絮的名字,二人對視一眼,面露詭異的殺機。
華絮緊張地貼在門板上,仔細傾聽着外面的動靜。直到腳步聲漸漸遠去,這才鬆了口氣。
這才發現所在的包廂裡一片漆黑,空氣中似乎還瀰漫着酒精的味道。
她頓時感覺有點不尋常,正準備開門離開,卻不料突然被人從後面摟住,頓時嚇了一跳!
她能明顯感覺到這個男人很強大,手臂修長而有力。
因爲房間太過黑暗,無法看到男人的臉,卻能聞到男人粗重的喘息,以及噴灑在她頸邊的酒氣。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丟在了一張柔軟的大牀上。
感受到危機來臨,下意識在男人還沒撲上來時,用盡全十成的力氣,一腳狠狠的踢了出去!
男人一時沒防備,被踹了個正着,不由地像後退去。
華絮迅速起身,趁機溜下牀,向門口跑去。
誰知還沒跑到門口,男人長臂一伸,又把她拉了回來。
“女人,打了人就想跑?也不看你究竟惹了誰!”男人的語氣裡帶着勿容置疑的強勢,一邊抓着努力掙扎的女人,一邊打開了房間裡的燈。
燈光打開,看到彼此的臉,兩人都是一怔。
華絮認識這個人,應該說是,凡是在道上混的,沒幾個不認識他的!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金三角三方霸主之一,坤沙!
乖乖,買六合彩也沒有這麼個中法的吧!
雖然從沒有正面接觸過,但他的資料華絮可清楚得很。沒想到坤沙會出現在這裡,更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居然闖進了他的房間!
牙齒毫無意識地開始打顫,該死的,她怎麼會跟坤沙扯到一起去了!
他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流露出來地興味,好似是惡狼忽然碰到獵物時,貪婪而又嗜血。趕緊別開目光,看向別處。
咦?不對,他身上好像少了些什麼。
她錯愕地將目光漸漸下移,少了衣服!
“啊!”華絮低呼一聲,頓時覺得雙頰通紅,這才驚覺,他從剛纔就什麼都沒穿!
男人嗜血地冷笑,擡手捏起她的下巴拉向自己,“怎麼?知道害怕了?還是說……已經見慣了這樣裸裎相見的異性身體?既然你的使命就是來伺候我的,何必玩據擒故縱的把戲?”
說着,另一手從她的腰際緩緩上移,試圖探入那誘人的鎖骨。
她緊張地攥住領口,渾身開始顫抖起來。
“坤沙哥,我、我、我想您可能是誤會什麼了,我並沒有要、要伺候您,只是……只是無意間闖進來的!真的,真的!請您相信我!”
坤沙狐疑地看着她微微顫抖,小臉慘白的模樣,不禁好笑,“既然說是無意闖進來,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可見,你是認識我的。”
說着,一把攥住她纖細的手腕,根本就不相信她說的話,冷冽地笑了笑,“既來之,則安之。良辰美景,春宵一刻,可值不少錢呢?”
去他的良辰美景!
華絮幾乎忍不住要噴他一臉,四周圍究竟是什麼環境她都沒心思看,哪裡知道是美景還是醜景。
不過,一想到自己在琅南塔省混跡一年多,都沒見到過金三角的霸主們,居然在最近一段時間內,連續見了兩個。
還都是一個比一個陰險邪惡的主兒,她的小心肝忍不住快速跳動,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
看樣子,他是把自己當成專門做特別服務的應召女人了,可是她這樣莫名其妙地闖入,確實也有些不合常理,再怎麼解釋,他也是不會信的。
迅速腦補關於坤沙的一切資料,試圖找到更合適的解脫路徑。
坤沙,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毒梟,專門經營毒品生意。
爲人陰狠手辣,對背叛他的人更是不留後路。但是,他雖然冷血無情,但擁有無數女人,風流史頗多,卻從來沒有聽說苛待過任何一個女人……
啊!有了!
她努力擠出一臉笑容,極力控制着發抖的身體,理直氣壯地說道:“坤沙哥的大名,我們這些小嘍囉們雖然沒見過,但早就已經如雷貫耳了。
聽說您大義凜然,不拘小節,而且向來處事公正,也絕對不會爲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是一位最受人尊重的君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哦?我還沒有說放你走,你就開始給我戴高帽子了,如果我真的做出強迫你的事情,那不就成爲一個卑鄙無恥,又斤斤計較還欺負弱質女流的小人了?”
一邊說着,坤沙一邊不着痕跡地把她帶回牀上,再度將她強勢性壓倒,玩味地看着她慌亂地眼神,“不過,我今晚忽然想試一試,強迫女人是什麼滋味,說不定,會很有意思呢。”
“沒有意思!絕對沒有意思!坤沙哥,您要多少女人,我都可以到外面去幫您領來,隨便您怎麼玩都可以。”
她笑得更加牽強,忽然再被壓住的感覺很彆扭,卻還是在據理力爭,“我雖然崇拜您,但絕不會隨意跟男人發生那種關係。
否則我一輩子都會擡不起頭來,更沒有辦法面對我的家人!嗚嗚嗚,萬一以後我落下後遺症,搞不好會一輩子都畫圈圈詛咒您的!
坤沙哥,您、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再逗我了好麼?”
說這話的同時,她還忍不住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把。
一個月前還跟言成洛上了牀,哪裡是不會隨意跟男人發生關係的主,她簡直要懷疑自己的操守有沒有問題了。
不過此時此刻,除了這麼說,也沒有別的辦法。悄悄地瞄了他一眼,見他似乎是在考慮,華絮的後背又開始冒汗了。
這個女人滿臉的抗拒,根本就不是要來幫他解決那方面需求的,坤沙早就已經明白了。
她莽撞地闖入他的包間,還敢傷害自己,自從他有了自己的勢力以來,從來沒有人能輕易近身,更別提什麼傷害了。
他確實沒有爲難過弱質女流,但也是因爲從沒有一個女人膽敢拒絕他,她是第一個。
明明很膽小,卻仍舊想方設法地抗拒他。果然有意思。
他緩緩放開她,起身隨手拿起身旁的浴巾裹在腰間,挑眉看着她迅速起身跳離自己身邊,“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你走吧!”
華絮防備地望着他,唯恐他再度撲上來,一步步挪向門口,皮笑肉不笑地敷衍着他,“那我先走了,坤沙哥。以後有什麼需要的,您儘管說,我絕對會義不容辭地爲您效勞!”
話還沒說完,人早就已經消失在門口。
坤沙眼裡閃過一抹失望,再也看不到那纖細的身影時,心中些微地升起幾縷不捨。
走到東北角的小型吧檯前,徑自倒上一杯紅酒,繼續着未完的獨飲。
抿了一口,輕晃着手中的高腳杯,甘醇的酒香在口裡慢慢陳釀,最後順着喉嚨流下去,沁人心脾。
腦海中不期然地又想起剛纔那一幕,這麼有意思的女人,他還真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嘗一嘗她的味道呢……
可沒過幾分鐘,坤沙就恨不得把那個他一時心軟放走的女人抓回來,然後再狠狠地凌.虐一番。
只見門口處站着七八個不同年齡又環肥燕瘦各異的女人,全都嫵媚地望着他,彷彿是看到了大金主似的,扭擺着腰肢朝他走過去。
“先生,剛纔您妹妹特地把我請過來招待您的,人家專業陪客二十年,保證做到你滿意哦!”
一個風韻猶存的大媽級人物,挺了挺她最近剛剛花巨資隆好的胸,還衝坤沙拋了個媚眼。
妹妹?坤沙雙眼微眯,聯想起剛纔那個女人臨走前說的話,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哈尼,人家可是剛剛到這裡不久的,絕對是未經人事的哦,您妹妹說您勇猛太強悍,一會兒可記得要溫柔點兒呢!”
年方十八的美少女嬌羞地說道,卻最快來到男人的身邊,主動搭上他的肩膀。
男人脣邊的笑意帶了幾分嗜血,很好!看來他剛纔真的應該讓那個女人感受一下,自己有多麼勇猛強悍,也省得她憑空去想象了。
“讓開!你都跟幾十個不同的男人上過牀了,還在這裡說自己是雛兒,真是不要臉!”
“就是就是,趕緊走開,我們纔沒你這樣虛僞呢!大家都是幹這行的人,誰還不知道你那兩下子!”
“你至於這樣揭我的短嗎?你還不是總是跪着給人家舔?”
一時間,一衆女人爭先恐後地靠近男人,渾然未決他面色越來越森冷。
“都說完了嗎?”男人低沉地聲音緩緩從口中傳出,奇蹟般地令她們全都住了口。
他微微揚起脣角,溫柔地目光一一掃過每一個濃妝豔抹的面孔上,腦海裡不斷地掃過剛纔那個面容清秀卻膽大包天的女人容顏。
原來,她的膽子小僅限於在自己面前,居然敢自作主張弄了這麼多醜女人來,他看起來像是那麼飢不擇食的人嗎?
“滾!”他突然沉聲怒喝。
“哈尼,不要這麼兇嘛……”
坤沙煩躁地瞪向她們,所有對女士的儒雅統統不見,“不要再讓我說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