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汀和冷君池對視了一眼,心中瞭然,就知道禾凱復不會是什麼好人,但是沒有想到他背地裡居然做過這種事情。
“後來……”男人費力的說着,抱着東西慢慢的滑坐在了地上,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虛弱,“後來我們得到消息,聽說禾家有一份藏寶圖,我們辛辛苦苦拿到了藏寶圖之後才發現,所謂的藏寶地點,居然就是我們藏贓物的地方,又聽說你們已經啓程了,這才匆匆忙忙趕過來,卻不想居然遇到了偷偷跟蹤在你們後面的人,知道他們也是覬覦寶藏纔會跟蹤的之後,我們便將他們都殺了。”
步俊瑜雖然不想打斷這個男人有些自言自語的敘述,但是眼看着他身上的血都氤氳到了地上,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你受的傷很嚴重,必須要馬上治療纔可以。”
禾汀掃了一下男人,對着步俊瑜搖了搖頭,“他傷得太重了,而且我們並沒有足夠的醫療器械來救他。”
“我們將你們趕到這裡,原本只是想要威脅一下你們,讓你們離開這裡的,可是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男人顯然已經聽到了禾汀對自己的宣判,有些無力的苦笑了一下,抱着東西頭一歪倒在了地上。
禾汀沒有想到衆人之前的猜測居然全都是錯誤的,禾凱復果然是一隻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居然想出了這樣的局來坑了這麼多人。
步俊瑜上前查看了一下,發現男人已經斷氣了。
“雖然這些東西都是贓物,但是不拿白不拿,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處,拿出去賣了幫助需要的人也不錯。”禾汀和冷君池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將這些東西都帶出去,雖然這些都是贓物。
“這些東西,我們可以平分。”禾曦看向眼前的東西有些瘋狂,繞過倒在地上男人的屍體,將東西一件一件的從祭臺裡面拿了出來。
“不許動!”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人忽然拿着衝鋒槍走了進來,看着在場的人,大聲的吼道。
此人正是消失不見的夏恆。
“禾凱復讓我過來,果然沒有錯,你們這些人都不能夠小看。”夏恆拿着衝鋒槍對準了在場的人,臉上的笑容有些猙獰。
聽到夏恆這麼說,在場的人都會意過來,原來夏恆是禾凱復安插在隊伍中的臥底。
“看你們的樣子,你們應該已經知道所有的事情了,爲了防止有人會泄露消息,只好委屈你們一下了,雖然這裡沒有奢華的墓地,每年也不會有人來掃墓,不過明年的今天,我會給你們燒掉黃表紙的。”夏恆說着擡起了衝鋒槍,拉動拉機柄,咔的一聲,子彈上膛了。
禾汀和冷君池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出了一絲沉重,現在他們跟有衝鋒槍的夏恆比起來,完全處在劣勢。
“禾凱復出多少錢,我們可以給你雙倍。”禾汀一臉沉穩的開口說道,完全不像是面臨生死考驗。
“真是抱歉,我是一個很講誠信的人。”面對禾汀的金錢誘惑,夏恆並不爲所動,直接就拒絕了。
眼看着夏恆手指扣動扳機,禾汀和冷君池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向烈卻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出現,已經解毒了的他一把就將夏恆撲倒在地上。
“砰——”槍聲響起來,但是因爲被突然出現的向烈撲倒而失去了準頭瞄準了天空,夏恆沒有料到向烈會突然出現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落了下風,被向烈輕而易舉的就掐住了脖子,兩人扭打在一起,但是失去先機的夏恆很快就被向烈給扭斷了脖子。
直到夏恆身體軟了下來,沒有了動靜,向烈這才放開了他。
“我們去把車子開進來。”見夏恆已經死了,被嚇出一身冷汗的禾曦和步俊瑜都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輕鬆起來,一起去外面將車子開進來。
“做得好!”冷君池也暗中鬆了一口氣,看向向烈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的讚許。
沒多久,禾曦和步俊瑜便開着車子回來了,然而他們的後面卻跟着兩個人,禾汀定睛一看,居然是禾雲如和顧洵。
原來他們早就已經已經會合了,只是一直在外面等着他們罷了。
看到兩人過來,禾汀勾着嘴角嘲諷的笑了笑,倒也沒有要跟兩人計較的意思,只是將那些贓物一一放到了車上。
看到一大堆的珠寶古董,禾雲如和顧洵的眼中都閃過了一絲的狂喜和貪婪,不過看看禾汀和冷君池,非常有默契的將這些情緒都藏在了心裡面,默默的跟在兩人的身後幫着搬。
一行人將所有的珠寶古董都搬上了車子之後,大家便告別了這座廢棄的古城,開始返回B市。
“真是沒有想到,最後回去的也就只有我們幾個人了。”方彤趴在車窗上往黃沙漫漫的身後看去,語氣有些寂寥的說道。
來的時候是一大羣人,後來慢慢的減員,到最後十一人上路,此時回去,卻只剩下九個人,禾湛和夏恆永遠的留在了那片土地上。
步俊瑜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只能伸出手,揉了揉方彤的頭髮,沒有說什麼。
比起相對善良心軟的方彤,禾汀對此全無所感,畢竟對於想要自己命的人,她都不會心慈手軟。
經過幾天的旅程,一行人總算是回到了B市,雖然每個人都精疲力盡,但是心裡面卻很清楚,還不是可以讓他們好好休息的時候,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們去做。
隨着一行人的歸來,同時傳來的是禾湛的死訊,原本尋寶這件事情就已經獲得了衆多媒體的關注,在看到尋寶的人居然回來了,這件事情的熱度一下子又上去了。
禾凱復在接受媒體採訪的時候揚言自己一定會找出兇手還自己女兒一個公道,同時暗示可能是同行的人覬覦寶藏才下的毒手。
禾湛的死,宛如一石激起千層浪,一下子就引來了衆多的人的關注,尤其是在禾凱復此番言論之後,媒體記者幾乎是蜂擁到了禾氏集團,想要採訪去尋寶的禾家人。
面對蜂擁而至的媒體記者,幾人的口徑異常的統一,一口咬定是夏恆殺了禾湛,兩人最後同歸於盡。
對於這番言論,禾凱復自然是不會相信的,畢竟禾湛和夏恆都是他的人,兩人又怎麼可能會同歸於盡呢,所以禾凱復直接就去報案了。
一起去參加尋寶活着回來的九人被同時請到了警察局裡面,畢竟出了人命就不是小事了,在禾凱復的暗中勢壓下,警察局高層也只好把這一羣人給請了過來。
分開錄完九個人的口供之後,一經比對沒有任何的問題,九個人的證詞也一致,雖然禾凱復覺得這完全是九個人事先已經串通好了,但是他又拿不出證據來證明禾湛是被這些人殺的,加之九個人的身份也擺在那裡,警察局的人也不希望得罪冷君池等人,所以便匆匆結案了事了。
對比於禾湛的死因,媒體顯然更加的八卦禾汀等人是否真的找到了寶藏,逮着機會就詢問幾人,早就已經統一口徑的人自然是心照不宣的對外稱並沒有找到,暗中卻是找了一個時間來談這批贓物的分配方式。
“既然人已經到齊了,那我也就不多說了,我們帶回來的東西全都在這裡了,不放心的話,可以上來清點一番。”禾汀讓向烈將東西都擺放到了桌子上,目光從在場的人身上一一掃過,冷冷的說道。
禾雲如和顧洵對視了一眼,站起身來清點了一下數量,見沒有錯誤後,這才又坐了下來。
雖然禾汀痛恨禾雲如,倒是也沒有打算在這件事情上扣下禾雲如和顧洵的那一份,畢竟就算把這裡的東西全部都賣掉,也根本就填不了禾氏集團的窟窿,更何況這原本就不多的東西還要九個人分,分到每個人都手裡面數量就更少了。
“公平起見,我看就抽籤來決定誰先挑選吧!”雖然說每個人分到的數量是一樣的,但是這些珠寶古董的價值卻也是不同的,自然是先挑選的人佔優勢,所以顧洵迫不及待的開口說道。
“我沒有意見!”禾汀和冷君池還沒有將這些東西看在眼裡,對此自然是沒有意見。
其他的人見禾汀和冷君池都這麼說了,也紛紛開口贊同。
抽籤的結果出來,有先有後,先的禾雲如和顧洵自然是欣喜萬分,抽到最後的禾沛一下子就沒有了好臉色,撅起了嘴巴,一臉的不悅。
見此,禾汀倒是依舊冷着一張臉,沒有任何的情緒外露,只是見到禾雲如一臉的欣喜,她就有些想要笑。
這些東西都是贓物,本來就不容易出手,而且挑最好的就更難出手了,畢竟沒錢的買不起,有錢的不想要來歷不明的東西,除非拿去黑市賤賣,否則只怕連能不能賣出去都是一個問題。
見禾雲如和顧洵貪心的挑選了這些東西中最好的幾件,禾汀淺淺的勾起了嘴角,打算看兩人拔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之後難看的模樣。
禾汀和冷君池都不太在意這件事情,隨意的挑選了幾件,交給展堯之後,讓他去聯繫賣家,反正展堯是珠寶鑑定師出身,處理幾件來歷有問題的贓物也是有他的渠道的,想要找到下家不是問題。
其他的人也紛紛挑選了屬於自己的部分,至於到底要如何的處理,禾汀自然是不會多嘴去問的,只是分配完了贓物之後,這一次的尋寶也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
“哎,終於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送走了一行人,禾汀有些倦意的說道。
剛剛將一行人送走,緊跟着凌祁卻是上門來拜訪了,連給兩人休息的時間也沒有。
“噗!你們這副模樣也太好笑了一點吧!”凌祁看到禾汀和冷君池兩個人灰頭土臉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就笑出了聲,調侃道。
禾汀非常的淡定,面對凌祁的調侃沒有一絲的不自然,直接就冷着一張臉將話題引到了正事上,“最近禾氏集團怎麼樣了?”
見禾汀和冷君池都冷着一張臉,凌祁也收起了笑意,嚴肅着表情說道:“表面上看起來,一切都風平浪靜,但是我發現禾凱復在暗中聯繫着什麼人,那一次我湊巧聽到了他在講電話,電話那頭的人似乎願意幫他出錢,還說會讓他坐上總裁的位置,只是後來禾凱復似乎是發現了我,我沒有聽到再多的內容了。”
聽到凌祁這麼說,禾汀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冷峻起來,黛眉微蹙,看上去似乎有些不解,聽凌祁的說辭,禾汀直覺的認爲這個在暗中幫助禾凱復的人是秘毒的人,但是若是真的如此,那麼禾雲如和禾凱復又是什麼關係呢?!
凌祁見禾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叫她也沒有迴應,只好將其他的事情跟冷君池說了之後便識趣的離開了。
禾汀想不明白禾雲如和禾凱復兩人之間的關係,決定去霍氏集團找禾清吃飯,想要從她那裡找到切入點。
第二天一大早,禾汀就來到了霍氏集團。
禾清的婆婆李美青恰好過來,看到坐在等候區的禾汀,馬上扯出了一絲虛僞的笑容,邁着步子走到了禾汀的身邊,熱情的問候道:“冷夫人,真是沒有想到居然可以在這裡看到你,真是蓬蓽生輝啊!”
禾汀一早就聽說過李美青的名聲了,知道她是一個不討人喜歡的中年婦人,因此面對李美青討好的問候有些冷淡,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
見禾汀對自己的態度如此的冷淡,李美青的心裡面別提有多麼的不爽了,但是考慮到禾汀的身份自己根本就惹不起,所以只能僵硬着一張臉,假裝客氣的討好着禾汀。
“不用了,我只是等禾清而已。”面對李美青的討好,禾汀有些不悅,冷着一張臉說道,語氣有些不耐煩。
“那也可以上去等我,我讓秘書給你泡咖啡喝。”李美青就好像是看不見禾汀對自己的冷淡表情,依舊故作熱情的對禾汀說道。
就在禾汀極度不耐煩的時候,禾清終於來了。
李美青見禾清來了,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總算是識趣的離開了,將空間留給了禾汀和禾清。
“我還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會來找我。”禾清一進霍氏集團就看到禾汀,有些被嚇到。
“我自然是有事情纔會來找你的。”禾汀淡淡的說着,忽然就轉了話題,雖然她來找禾清是有事想要打探,但是大廳裡面人多嘴雜,根本就不適合談一些隱秘的事情。
“我沒有想到你會主動放棄這次的尋寶,現在看來,倒是聰明的舉措。”這次的尋寶行動,禾清並沒有參加,相對而言,倒是一種聰明的舉措。
禾清輕輕笑了一下,有些嘲諷的說道,“也許我是無福消受禾家的厚愛吧!我可比不得你啊!”
禾汀摸着下巴笑了笑,眼底卻是一片的冰冷,看上去似乎有些冷意。
禾汀看了看四周,來來往往都是霍氏集團的員工,根本就不適合談話,便開口說道:“不如一起去吃個早飯吧,恰好我過來得早,還沒有吃呢!”
禾清自然不會覺得禾汀過來只是單純的找自己吃早飯的,只怕是有什麼事情纔對,所以馬上就答應了下來,“正好我也還沒有一起吃,那就一起去吧!”
禾汀和禾清去了最近的一家廣式茶餐廳,卻不想一進去,就看到禾雲如和她的朋友坐在一起,似乎也是在一起吃早飯,禾汀完全無視了禾雲如,直接就越過她找了一桌空桌坐了下來。
禾清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裡看到禾雲如,愣了一下之後纔回過神來,覺得有些尷尬,想要離開這個餐廳,但是見禾汀已經自顧自的坐下了,只好對着禾雲如微微一笑,快步走到了禾汀的身邊坐下。
禾雲如見兩人對自己冷淡的態度,心中有些微微的不悅,覺得兩人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心裡面。
坐在禾雲如對面的她的朋友也並不是和她一心的,看到禾汀和禾清對她如此冷淡的態度,開口故作不平的爲禾雲如抱屈,“這禾家的人還真是一點的禮貌也沒有啊,幸好你現在不是禾家人了。”
聽到自己的朋友這麼說,禾雲如更是覺得心塞,這不是在暗諷自己被禾家給拋棄了嗎?!
原本她就因爲尋寶得來的東西一直沒有辦法脫手而暗自惱火,現在聽到自己的朋友這麼說,更得忍不住怒火,直接站起身離開了餐廳,連早飯都沒有吃一口。
禾汀冷眼圍觀着,看到禾雲如被氣得直接離開,心中有些想笑,臉上卻是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你怕是又要‘費心費力’去勸了吧!”
禾清有些苦澀又無奈的笑了一下,沒有回禾汀的話,心不在焉的閒聊了幾句之後便起身跟禾汀告辭了。
她離開後沒有多久,果不其然便接到了禾雲如打給她的電話,禾雲如要她馬上去一家酒吧的包間見面。
禾清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拒絕,只好答應了下來,趕到了與禾雲如約好的酒吧。
禾雲如一看到禾清,怒從心頭起,直接就給了禾清一拳,禾清沒有防備,被禾雲如一拳打中鼻子,一下子就留下了鼻血。
禾清捂着鼻子,泥人還有三分火氣,也有些忍不住,終於攔住了禾雲如的下一拳,甕聲甕氣的冷着臉說道:“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哼!”禾雲如悻悻的鬆開了手,有些不悅的瞪了禾清一眼,冷哼了一聲,“我欺人太甚,還不是因爲你先背叛我。”
“我並沒有背叛你!”禾清無辜的看向禾雲如說道。
“你要是沒有背叛我,那你爲什麼要跟禾汀在一起?!”一想到禾清和禾汀在一起,禾雲如的目光中就閃爍着怨恨的神色,恨恨的說道。
禾清被禾雲如問得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一下子就愣住了。
看到禾清說不出話來的表情,禾雲如心裡面的怨恨就更甚了,拿出了一瓶毒藥放在了禾清的面前,“你要是真的沒有背叛我的話,那就喝了這瓶毒藥來證明你的忠心好了。”
禾清早就已經沒有了生的意念了,聽到禾雲如這麼說,勾着嘴角輕輕地笑了一下,將毒藥倒進了酒杯裡面,搖晃了一下,直接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禾雲如原本只是想要試探一下禾清的,沒有預料到禾清居然真的會要不猶豫的喝下了摻了毒藥的酒,一下子就愣住了,眼睜睜看着禾清毒發倒了下去。
恰好酒保路過,看到禾清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趕緊叫了救護車,將人送進了醫院裡面。
禾雲如被嚇得不輕,愣愣的看着禾清被酒保抱了出去,待回過神來,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包間,跑回了禾家。
禾雲如慌慌張張的跑回家的模樣被顧洵看到,立刻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一把將慌了神的禾雲如給拉住了。
“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一臉的慌張?”顧洵皺了皺眉頭,總覺得禾雲如的表情有些奇怪。
“沒,沒什麼。”禾雲如有些不自然的回答道,但是卻心虛得根本就不敢跟顧洵的眼睛對視。
看到禾雲如這幅樣子,顧洵就知道她是在對自己說謊了,板起臉,嚴肅的追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禾雲如不想將這件事情告訴顧洵,想要編謊話隱瞞下來,但是卻被顧洵一眼就看穿了,在他的追問下,禾雲如不得不說出了實話,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顧洵。
聽到禾雲如說完之後,顧洵看向她是既生氣又無奈,“你真是糊塗啊!”有心想要教訓禾雲如幾句,但是看她一副紅了眼眶泫然欲泣的模樣,又說不出來了,只能夠嘆了一口氣,帶着禾雲如去了醫院。
禾清被酒保送到了醫院裡面,霍家的人得知消息之後,也只過來了一個管家模樣的傭人,在交了醫藥費之後就直接走人了,根本就不管禾清的死活。
步俊瑜是禾清的主治醫生,看到禾清孤零零的躺在牀上,但是身邊連一個照顧的人也沒有,頓時覺得她可憐,經不住有些同情她。
“步醫生。”就在步俊瑜看着孤零零躺在病牀上形容削瘦的禾清感慨的時候,負責照顧禾清的護士忽然過來,“這是病人的手機,先交給步醫生你保管吧。”
“哦,好的。”步俊瑜接過了手機,隨手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面,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確定禾清已經沒有問題後,便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專心工作的步俊瑜一下子就忘記了這件事情,等到他隨手放進自己口袋裡面的禾清的手機響起來的時候,他纔想起這件事情來,拿出手機一看,居然是禾清設定的鬧鐘,他隨手關掉了,卻不想關掉之後意外發現了手機裡面保存着一段錄音,看時間是禾清被送進醫院前不久。
步俊瑜愣了愣神,不知道這段錄音是否會跟禾清的中毒有關係,雖然心裡面有些好奇,但是到底是禾清的*,步俊瑜並不想去打探,所以就想到關掉手機,卻不想恰好碰到了屏幕,靈敏的手機觸屏誤以爲是要打開錄音,一下子就播放了出來。
原本步俊瑜是想馬上就關掉的,但是聽到錄音中的聲音赫然是禾雲如的聲音之後,他便懷揣着幾分的好奇和愧疚繼續聽了下去,再聽完了全部的錄音之後,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他就在想爲什麼禾清會中毒,原來是禾雲如逼着她喝的!
步俊瑜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就給禾汀打了電話,讓她快點來醫院。
“好的,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過來。”禾汀沒有問原因,聽步俊瑜說話的口氣略着急,便馬上就換了身外出的衣服拿起車鑰匙就要出門。
冷君池見狀,不放心讓禾汀一個人出門,恰好他又有空,便陪着禾汀一起來了醫院。
“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嗎?”步俊瑜在電話裡面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有急事要禾汀快點過來,所以一見面,禾汀就略帶好奇的問道。
步俊瑜並沒有多說,只是將禾清手機裡面的錄音播放了出來。
聽完了之後,禾汀冷然的臉上卻是浮現出了一絲的笑意,讓步俊瑜將錄音傳了一份到自己的手機裡面。
“禾清的病房在哪裡,我想去看看她。”禾汀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手機,嘴角帶着一絲笑意詢問步俊瑜。
步俊瑜說了房間號,因爲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便沒有陪着禾汀一起過去,而冷君池有點事情要跟步俊瑜說,便也沒有跟過去。
禾汀來到禾清的病房裡面,禾清還昏迷沒有醒過來,禾汀坐了一會兒,卻意外地看到戚長軒從禾清的病房門口走過,有些訝異的叫住了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醫院檢查身體。”戚長軒淡淡的說道,神色自然,看不出有說謊的跡象,說完之後便跟禾汀告辭離開了。
看着戚長軒離開的背影,禾汀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心裡面留了一份心。
回到了禾清的病房裡面,看看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的禾清,現在步俊瑜傳給自己的錄音,禾汀微微笑了一下,“看來你還不笨嘛,居然知道錄音,這下子,禾雲如就算是渾身張嘴,只怕也是說不清楚了。”
禾汀陪着禾清說了一會兒的話,便起身決定離開了,恰好冷君池跟步俊瑜說完了事情過來找她,兩人便一起離開了醫院。
“你們兩個說了什麼啊,神神秘秘的,居然還不讓我聽,是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啊?”禾汀和冷君池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一邊說一邊走出了醫院,上了車,準備回家。
“怎麼會啊,我只是有點事情想要問問他而已,你想太多了。”冷君池替禾汀打開了車門,待禾汀上車之後,這才關上車門坐到了駕駛座上。
冷君池剛剛發動車子,忽然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沒有手接電話,只好讓禾汀幫忙接聽了。
禾汀也不矯情,直接就伸出手探入了冷君池的褲子口袋裡面,將手機給掏了出來,熟門熟路的輸入了密碼打開了手機。
“沈律師,有什麼事情嗎?”打電話來的人是沈律師,禾汀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冷夫人,事情是這樣的,有人起訴禾家傲在任職期間,導致公司虧空了不少的財產,所以法院的人正在對禾家傲先生進行詢問和調查。”電話那頭的律師還以爲會是冷君池接電話,忽然聽到禾汀的聲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心中愈加的覺得冷君池是個妻管嚴了。
聽沈律師說完之後,禾汀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臉上的表情也冷峻了幾分,開口催促冷君池快點趕去冷家別墅。
一路風馳電掣,甚至還闖了幾個紅燈,冷君池和禾汀總算是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了冷家別墅,兩人到的時候,禾家傲正在接受法院人員的詢問和調查。
冷君池和禾汀冷着臉坐到了禾家傲的身邊,這讓正在詢問的法院人員額頭上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層冷汗,甚至連說話也有些結結巴巴的。
“那……那禾先生,你,你知道禾氏集團在你擔任總裁職務期間虧空財產一事嗎?”法院人員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時不時擦擦一頭的冷汗,看上去似乎他纔是被調查的那一個。
“不,我並不知道。”禾家傲一臉的坦然,似乎對於此事他真的一點也不知情。
禾汀冷冷的開口問道:“這次是誰起訴的?”
雖然知道不應該告訴與此事無關的人,但是被禾汀冷漠無情的眼神盯着看,法院人員不由自主的就說了出來,“是一位名叫羅洋的先生。”
聽到法院人員這麼說,禾汀眼中閃過一絲的凌厲,臉上也浮現出了幾分的殺意,看得坐在對面的法院人員更加的壓力山大了,額頭上的冷汗也出得更多了。
知道是羅洋起訴的之後,禾汀倒也沒有去質問羅洋,她早就已經猜到了,羅洋並不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人,而且羅洋這樣做,並不是爲了要給禾家傲定罪,只不過是想要給禾雲如和自己一起施加壓力罷了。
羅洋的心裡面很清楚,爲了要給禾家傲洗脫嫌疑,自己自然會將全部的責任都推到禾雲如的身上,而禾雲如爲了自保,自然是會選擇將這些責任全都推給禾家傲的。
到頭來無論到底是禾家傲承擔這些責任,還是禾雲如承擔責任,對於他而言都是有利無害的,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他就是想要看到自己和禾雲如兩相廝殺罷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禾汀在心裡面冷笑了一聲,還真是好謀劃,只是可惜,自己偏偏不讓他如意呢!
被羅洋這樣的一施壓,最先沉不住氣的人便是禾雲如,她主動給禾汀打來了電話。
接到禾雲如的電話,禾汀倒也不吃驚,反而心中早就有所預料了。
“好,那你說地點吧!”得知禾雲如要與自己商談一些事情,禾汀馬上就猜出來她到底是要談什麼了,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禾汀的爽快讓禾雲如的心裡面有些沒底,但是想到自己手裡面握着的證據,她的心裡面就有了底氣,跟禾汀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我聽說羅洋起訴了禾家傲,控告在他任職總裁期間虧空了公司七億的資金。”本來就是爲了心中的目的纔來的,所以見面沒有多久,禾雲如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無憑無據的事情,這個可說不定,現在的禾氏集團總裁,可不是他呢!”禾汀這次過來,也是帶着足夠的砝碼過來的,臉上的表情冷峻,一絲的慌亂也沒有表露出來。
禾雲如有些沉不住氣,畢竟那幾億的虧空並不是小數目,若是要她承擔的話,非得讓她吐血不可,因此有些着急的開口說道:“誰說是無憑無據的事情呢,我的手裡面可是握着證據的。”
禾雲如拿出了一份證據放在禾汀的面前,白紙黑字可以指證在禾家傲任職總裁期間虧空了禾氏集團七個億。
禾汀看到禾雲如拿出證據,臉上也沒有露出慌亂的表情,反而是輕鬆的笑了一下,嘲諷的看向了禾清,“要說證據嘛,我這裡倒也是有一份,不知道你想不想聽聽看呢?”
說着,禾汀就拿出手機,播放了禾清錄下的那份錄音,還特意將聲音調到了最大。
禾雲如原本拿出了證據之後,心裡面就有一些得意,想着有了這份證據,禾氏集團的虧空一定會由禾汀來填補了,卻不想下一秒,禾汀就拿出了一份證據,直接嚇得她白了臉頰。
聽到自己跟禾清的對話,禾雲如大驚失色,這份錄音中,除了自己逼迫禾清喝下毒藥的部分之外,居然還有禾清對她的控訴,隱隱約約透露出了禾清的丈夫霍語真實的死因。
“你覺得如果我把這份錄音公諸於衆的話,會怎麼樣呢?”禾汀淡淡挑眉,看向禾雲如的目光中卻是多了幾分看好戲的意味。
聽到禾汀這麼問,禾雲如原本就蒼白如紙的臉色愈加的難看了,額頭上也多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眼神飄忽不定,心中別提到底有多心虛了。
“你想怎麼樣?”禾雲如咬牙切齒暗自恨恨的說道,表情有些猙獰。
“這七億的虧空……”禾汀沒有把話說完,但是她的用意不言而喻。
禾雲如氣急,但是又沒有辦法,誰讓她有把柄在禾汀的心裡面,只好答應了下來,由自己來承擔那七億的虧空。
禾汀笑容滿面的望着禾雲如憤然離去,嘴角還掛着悠然的笑意。
她握了握手手機,這可是自己制勝的法寶,禾雲如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
“買單!”禾汀酥手一擡叫來了服務員,服務員笑着來到她的身邊說道,“冷夫人,剛剛有人替你付過了。”
禾汀暗暗蹙眉,微微沉吟,“會是誰?”
“對方說不能告訴你。”服務員非常歉意的說道。
禾汀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她冷眸暗芒一閃,嘴角揚起邪獰的微笑,這說明有人無時無刻不在注意着自己。
會是誰呢?
帶着疑問,她離開餐廳,取車來到冷氏集團。
冷君池見到禾汀,伸手就將她拉入懷中,他廝磨着她的耳畔,“來了。”
禾汀將他推開,“拜託你對孕婦客氣一點。”
冷君池笑容邪肆,他的手掌輕輕拂過禾汀的長髮,“我哪裡不客氣了。”
禾汀幽冷的目光瞥向冷君池貼放在自己胸口的手,眸色一沉,這也叫客氣?!
“說吧,找我什麼事情?”冷君池可是知道自己的老婆大人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你能聯繫到霍言是不是,我要見他。”禾汀問道,反正她是聯繫不到的,自從上次在凡斯蒂酒店一別,她就沒有見過他。
冷君池從禾汀的眼底掃到一抹失落,他吃味的說道,“喂喂,我纔是你的老公。”
禾汀卻嫣然一笑,“冷總,你想極刑伺候嗎?”
冷君池深沉的黑眸一暗,戲謔的問道,“早就知道寶貝你口味奇特,爲夫自然是盡力的滿足你。”
禾汀白了他一眼,“你個抖M!”
冷君池知道什麼叫做見好就收,他笑眯眯的盯着禾汀的消尖的臉頰,“人我會幫你聯繫的,但是你要怎麼報答我?”
“冷君池,你妹啊!”禾汀終於被調戲得發怒了,“老孃這麼辛苦給你生孩子,你還想我怎麼報答你!”
冷君池吐吐舌頭,“是是,你最辛苦。”
禾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冷君池拉住她的手,“晚上一起吃飯,別走了。”禾汀蹙蹙眉,“我要去一趟碧水坊,你要來?”
“什麼?!”冷君池吼道,他緊緊地握住禾汀的玉手,“你爲什麼要去那種地方,是我那方面讓你不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