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雨外頭就亂了,車子在別墅裡的賓客們基本上都在往自己車上趕去,至於有些賓客,車子停在半山馬路邊的,這時候也在找地方躲雨。
北冥夜和戰九梟的人搭起的帳篷此時正好用上了,只不過人數太多,一時之間還沒能把所有人安頓起來。
又是轟的一聲,雨下得更大了,噼噼啪啪打下來,從一開始星星點點,到後頭竟開始變得有點密集。
白樺看着遠遠走在前頭的名可,一下也慌了,正要舉步追過去,可就在那時,忽然又是一道驚雷響起。
驚雷閃過之後,整棟別墅裡裡外外的燈光在瞬間滅了,女孩子尖叫的聲音立馬響了起來,外頭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白樺嚇了一跳,再也顧不上其他,邁開長腿,迅速向名可追了過去。
可當他追到名可剛纔所在的地方時,卻分明找不到名可的身影,周圍黑漆漆的,人羣在騷動,吵雜的聲音越來越大,哪怕他已經在放聲呼喚,聲音也根本傳不遠,更沒有人迴應。
雨越下越大,該躲雨的人也全部躲起來了,只有少數部分人還在雨中奔走,要麼就是找自己的人,要是就是找地方躲雨。( 廣告)
真正的雨夜,此時才拉開了序幕……在這樣的風雨中,一輛沒有半點燈光、黑漆漆的車子裡,女孩卻擡起頭,主動抱上將她抱過來的男人,在黑暗中找到他薄脣的所在,用力吻了過去。
那熟悉的氣息,那濃烈到讓她越來越沉淪的男人味,哪怕在黑夜之中根本看不清,可在他抱上自己的那一剎,她已經知道是誰來了。
“對不起。”一整個晚上她沒有陪伴過他,甚至一整天她都沒對他說過半句安慰的話語。
“對不起……”她在黑夜中不斷重複着這三個字。
男人卻一聲不哼,將她裙子一把掀起,再也顧不上其他,用力壓了下去……整個過程她用力咬着下脣,兩道秀氣的眉越擰越緊,是因爲疼,不僅身體疼,就連心也疼得慌。
她知道他真的在難過,他對那位她從未見過的柯正長輩有着很深厚的感情,他哭過,眼淚是爲柯正而流的。
跟在他身邊這麼久,很少能看到他這麼傷心難過的一面,哪怕他壓抑得很好,哪怕在追悼會上看到他的時候,他一直面無表情,可她就是知道,他心裡很受傷,真的很傷很痛。
所以,現在哪怕她的身體也很痛,她卻完全不在意,因爲她知道,自己這一點點痛,比不上他心尖痛的萬分之一。
對不起,她的夜,她不能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時候陪在他身邊,他現在用這樣的方式出現,卻讓她狠狠感動了起來。
只要能陪着他就好,哪怕只有那麼一點點時間,只要能給他安慰就好。
身後的男人還在用力喘着氣,只是那雙黝黑如深夜星辰的眼眸,隱隱泛着薄薄的霧色。
如同一場掠奪戰那般,但,今夜被掠奪的女孩卻是如此的心甘情願,將自己毫無保留呈現給他……今晚的糾纏來得快結束得也快,幾乎可以說是破了北冥夜的記錄,不過,名可其實心裡知道的,他要的不是纏綿,今晚,他只想要一份安慰。
擡着酸楚不堪的身體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見他依然默不作聲靠在座位上,安靜盯着自己,她忍下羞澀,動手給他收拾了起來。
那一身衣服基本上沒有被動過,也就……解開了必須解開的,給他講拉鍊拉上,再扣上釦子,扣好皮帶,一切就算完事了。
她擡起眉角,還沒來得及說話,北冥夜已經伸手將她抱了過去,一下抱到自己腿上。
“你的腿……”名可嚇了一跳,低頭看着被自己坐下下頭的兩條腿,想到他在靈堂前跪了大半天,一想,心立即就疼了。
“疼不疼?”
“是不是很疼?”
沒想到兩個人居然是同一時間開口的,擡頭對上他在微弱燈光中那雙幽深的眼眸,她動了下脣,想搖頭的,最終卻還是輕輕點了點頭,無奈道:“剛開始……確實很疼。”
“對不起。”北冥夜低頭,將臉埋入到她的頸窩裡,那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是真的充滿着歉意和憐惜,還有愧疚。
名可卻反倒笑了,疼就疼吧,其實真沒什麼,更何況現在這樣,等會面對龍楚寒的時候,不是更有說服力嗎?
今晚的他真的很粗暴,整個人就像是發了瘋、受了傷的野獸那般,她相信她現在身上已經多了無數屬於他的印記,就連她的脖子微微拉了拉衣襟,眼底的憐惜斂了去,她看着他,表情認真了起來:“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參與這些事情,我也不打算參與,我只是……只是想知道……”
“事情和他沒有關係,你安心呆在龍家當他的妹妹,柯正的事不是他安排的。”不需要她開口問,北冥夜已經給了她答案。
名可狠狠鬆了一口氣,這個問題從柯正出事之後,她就一直在想。
事實上心裡真的很不好受,她不希望事情和龍楚寒有關,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親堂兄,可她看得出他是真心在待她reads;。
希望他脫離飛鷹也是真的,哪怕她待在他身邊有目的,可是,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對他那份親情已經在了,這和有沒有血緣沒有半點關係。
大叔對她真的很好,她真的很希望他可以重新有自己的希望,如果柯正是他安排的人殺的,他也許永遠翻不了身了,北冥夜一定會弄死他。
她有絕對的理由相信,這個仇北冥夜一定會報。
她是真的不想見到他們倆爭鋒相對的日子,真的很怕有一天他們兩個人當中只能活一個:“夜,我知道你心裡很難受,可如果……如果可以……”
“不要過問。”北冥夜側頭在她脖子上輕輕咬了口,忽然又想到什麼,這一口的力氣竟被他瞬間加重了起來。
一絲刺痛從脖子上傳來,名可閉了閉眼,使勁揪緊他肩上的衣服,用力咬着脣。
等他在自己脖子上用力咬了幾口之後徹底放開,她才吁了一口氣,急促的心跳慢慢平復下來。